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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飞叶,制造一个机会给那上官依云和那琴师周通,最好加点药。懂了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要留下丁点儿的破绽,否则”夜姬虚眯起眼,美目狠戾阴森,哪里还有半分的天真烂漫。
“属下明白!定不辱命!”
那掌柜抹了一把脸,恨不得发毒誓表达完成任务的决心。
夜姬满意了,这才从后院走出来,一路到了大道上,经过茶坊的时候,嘴角弯起了一抹冷笑,绕了几圈,最后又重新回到了三皇子府。
同一时刻,兵部尚书府内,一只飞鸽飞进了府里的一栋独立的阁楼里,身着婢女罗裙的女子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快速的飞身一掠,那飞鸽下一刻落入她的掌心。女子拿出鸽子腿上的信笺,飞快看了一眼,把信笺吞入了口中,咽下之后,把飞鸽再次扔了出去。
直到飞鸽隐入天际再也看不到,她才重新整理了一下仪容,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封书信拿在手里。
叩响了一间闺房的门。
“咚咚咚!”
“进来。”房门里,传来女子温柔的嗓音。
“小姐,周公子来信了。”女子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兴奋与激动,走到正在绣女红的女子身前,递给了她。
上官依云愣了一下,随即姣好的容颜染上一抹酡红,低低应了声。
“飞叶,你先下去吧。”
“是!”女子垂着眼,确定她看了之后,才转身毕恭毕敬地离开,只是等房门关上,嘴角隐隐浮出一抹暗笑,转身很快离开。
——夜王府。
楼轻舞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目光深得看不出任何情绪。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响,楼轻舞立刻转身看去,目光落在地面上摊开的书卷上,再上移,看着从包扎好伤口就一句也没开口说话的人,正弯腰努力地够着书卷,偏偏用的还是受伤的那只手。楼轻舞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还能更委屈点么?
快步走过去,帮凤夜歌把书捡了起来,递给他。
后者却没有接,凉凉向后仰躺在软榻上,把伤了的手递到她面前,抬起的凤眸潋滟着惑人的流光。
“伤口裂开了。”
“夜王自己就是大夫,完全可以自己包扎。”楼轻舞皱眉瞧着渗出血的伤口,心底隐隐浮现一丝怒意,至于这么折腾自己吗?
“手,疼,没法包扎。”
“”
楼轻舞睨了他一眼,后者俊颜漠然,大有你不包扎我就一直让它这样流血下去的架势,楼轻舞到底还是心软了,默默把药箱提过来,解开裂开的伤口,开始重新换药包扎,垂下的眉眼,认真而温柔。凤夜歌怔怔看着,只觉得心口被暖意浸染的地方丝丝入骨,却又带着无尽的落寞。
楼轻舞把纱布打了一个结,松开,仰头看凤夜歌。
凤夜歌却没收回手,凉唇微启,吐出一句气死楼轻舞的话。
“不好看,重新系。”
楼轻舞凉凉睨了他一眼,后者微敛的凤眸里难得有几分示弱,她无声吁出一口气,重新把纱布尾端的结重新打了一遍。可凤夜歌的手还是没有收回,楼轻舞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换成了另外一种方式打结。
凤夜歌终于满意了,这才收回手,摊开手。
“书。”
“给你!”把捡起的手扔回到凤夜歌手里,楼轻舞站起身,可看着他手臂上完全不符合身份的结,还是忍不住道:“幼稚。”
凤夜歌听到,掀开眼皮,凤眸里深邃的光潋滟蛊惑,薄唇微动,轻飘飘道:“我,喜欢。”
“喜欢明天你自己换药好了。”
“你明天继续过来。”
“不!”整理好药箱,楼轻舞看时辰差不多了,直接告辞要离开。
凤夜歌也不留她,只在她的手碰到门扉时,掀了一页书卷。
“天气似乎挺热的,十天半月不换药的话,可能就坏了。”
“”楼轻舞已经碰到门扉的手慢慢虚握成圈,头疼的狠狠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垮下肩膀。
“我明天过来。”
门开启又关上,凤夜歌嘴角终于弯了起来。
第136章一个警告()
直到脚步声听不到了,凤夜歌才垂下头,闲适地掀了一页书卷,懒洋洋开口。
“出来吧。”
“咣当”一声,一道颀长的身影瞬间落下,墨黑锦袍,绣着金边,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喂,你这警觉性够高的啊,连爷这身手你都察觉到了。可,怎么还会受伤啊?”
油腔滑调的调笑,只换来凤夜歌轻飘飘的一瞥。
离渊顿时噤了声,详装低咳一声,“别这么冷漠啊,听到你伤到了,爷可是立刻放下生意就来瞧你了。看到你没事,爷,深感欣慰。”
“你是来看我死没死吧?”
“你能不这么真相么?”离渊被噎了一下,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随意摊开身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桃花眼一移,落在凤夜歌打着蝴蝶结的手臂上,浑身打了个哆嗦。
“你这恶趣味,真让爷胆颤心惊。”
“你颤什么?又惊什么?”凤夜歌慢慢合起书,潋滟的冷眸斜睨过来,让离渊打了个寒颤。
“得!爷说错了还不成?不过,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你,胆子够肥的啊。”
“他不是想杀我,而是想动轻舞,给我一个警告罢了。”凤夜歌冷眸蹙寒,冰冷无情。
“是他?”离渊蓦然坐直身体,也是惊骇,“可他怎么知道你”
“这整个东昱国的事情,还有他不知道的吗?”
“那你准备?”凤夜歌的神情太冷,离渊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这次派过来的暗卫的主事的头砍下来给他送过去。”
“这会不会让他更加生气?”
“生气?”凤夜歌凤眸半敛,寒光从眸底迸射出来,冰冻三尺,“他先有时间发火再说。”动了他的人还想全身而退,那他就想的太过美好了。
楼轻舞回到倚风阁,岚白和千面立刻迎了上来。
“主子,听府里的人说,你和夜王在狩猎场遇刺了,你没事吧?”岚白心急如焚,得到消息差点跑去夜王府,好在千面拦住了她。否则贸贸然跑过去,恐怕会给主子添麻烦。
“我没事,只是夜王伤了。”
“啊?知道是什么人吗?”岚白错愕,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夜王?
“暂时不知道,不过,”楼轻舞美目微眯,危险森然掠过,“不是夏侯擎的人。千面,你去派人查一下,看能不能查出来幕后之人。”
“属下稍后就去。”
“嗯,蛊虫在哪儿?”以那些刺客的身手断不可能是夏侯擎手下的人,他培养的心腹虽然能力不弱,可能伤到凤夜歌,还是有一段差距。白日里来的那些人,绝不简单。她担心千面就算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
千面转身拿出一个暗黑色的陶罐,罐身黑漆漆的,阴森可怖。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不时有什么声响撞击一下罐身,发出“唧唧唧”的声响,听来毛骨悚然。
楼轻舞接过来,陶罐盖上贴着封印,上面用红色的血写着一句话,用的是梵文:毒蛊,无药可解。
最后四个字让楼轻舞扬起眉梢,随意地把陶罐放在一旁的桌面上,不再去看。
“主子,这蛊虫要怎么办?”
“把子虫和母虫分开,等打探到阮珍把九夫人身体里的母蛊虫放的位置,换下来。”千日醉的蛊虫虽然毒,能致人昏睡不醒甚至在睡梦中死去,可只要母蛊虫无碍,那一生安然无恙也不无可能。至少悄无声息地换下母虫,就算阮珍想要做什么,也不会伤害到九夫人。
千面眼睛顿时一亮,“我明白了,现在就去打探。”
“只是这余下的子虫要怎么办?”
岚白对蛊虫心悸,离得远远的,却还是忍不住问。
“怎么办?”楼轻舞笑容愈深,指腹眷恋地抚过蛊虫罐,“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个机会放入阮珍的身体里,如果她没有恶意,那么她这一生都会安然无恙,否则,她的手将会亲手断了她自己的性命。”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给了她机会的,可如果她自己都不珍惜,那谁也救不了她了。
而差不多,那个人也该来楼府了吧。
翌日早膳后,岚白前来禀告。
“主子,阮家主求见,此刻在大堂,老爷也在。”
“嗯,换衣服去会一会他。”约定之期近在咫尺,阮修仁也急了吧,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找她。
“主子,我怕阮家主会”
“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楼轻舞美目半敛,眸光微晃,重活一世,没有人比她更惜命了。
缓步绕过九曲回廊,站在了门槛边,大堂内,阮修仁和楼曲风相谈甚欢,恨不得大醉三日以缅怀之间的深情厚谊,只可惜表面之下的心思迥异。
“父亲,阮家主。”
楼轻舞迈入大堂,恭恭敬敬屈腿行礼,眉眼温温婉婉,得体大方。
“轻舞来了啊,来这边坐,刚才你阮伯父还提到你,说你快要及笄了,正说送你什么及笄的礼物呢。”楼曲风抚着下巴微笑,谦逊慈爱,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折煞轻舞了。”楼轻舞在楼曲风下方的位置坐下,附耳倾听,不时应答两句。
阮修仁看时辰差不多了,适时开口提醒:“阮某这次来是有事请轻舞侄女帮忙,希望楼兄不要舍不得啊。”
“怎么会?”楼轻舞老奸巨猾地扬眉笑得亲善,站起身,“正巧老夫有事要去找珍儿,阮兄和轻舞这孩子先聊着,午膳一定要留下来啊。”
“这是自然自然。”
阮修仁站起身应承,挺拔的身躯,健硕威严,比楼曲风高了半头,气势硬生生压了楼曲风一截。
楼轻舞懒散地听着,掀起的眼皮露出一抹凉薄之意。
“轻舞啊。”大堂里终于只剩下楼轻舞和阮修仁两人时,阮修仁低咳一声开口,“这些年在乡下过得还好吗?回到京都可还习惯?”
“挺好的,收养的人家心善,轻舞并未吃亏。回到京里,一切安好。”楼轻舞言辞间,得体谨慎,阮修仁抬眸落在她七分和夫人相似的容颜,一阵感慨。一眨眼,竟是过了这么多年。
第137章再次相见()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和伯父说,阮伯父定当竭尽全力帮你。”
“轻舞谢阮家主关怀。”她只怕消受不起呢,“不知阮家主方才所说的帮忙,所谓何事?”
“这”
阮修仁没想到楼轻舞自己提了出来,他原本还想继而提到她的娘亲,引起她对娘亲的怀念,再提到九夫人。楼轻舞这样一出口,反而打乱了他的思绪,英眉蹙起,尔后舒展,“轻舞今日可有安排?”
“并无其他安排。”楼轻舞静谧垂眼,安安静静的,格外乖巧。
“这就好这就好,那,阮伯父带你去见一个人可好?”阮修仁放下心,虽说近日京中传言纷纷,可这终归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只要宁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亲情感化她,不难让这小丫头松口。只要宁儿体内的千日醉解了,他就再也不用受阮珍威胁。
半敛的冷眸里熠熠辉光,再抬眼,温善亲切,静待楼轻舞回答。
楼轻舞美眸低垂,冷光流转间,极缓慢地颌首:“好啊。”
尔后楼轻舞随着阮修仁站在了京都最大的酒楼前,阮修仁引着她上了二楼,停在了一间包厢前,阮修仁并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冷硬的面容硬是扯出温和的笑:“轻舞你自己进去吧,要见你的人就在里面。”
楼轻舞乖巧地颌首,美目流转间,玉碗轻抬,推开了房门。
阮修仁转身,进了隔壁的厢房,鹰眸敛着深沉的光,望不到他的心底。
楼轻舞踏进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朝前走了几步,绕过珠帘,就看到一个女子背对着她坐着,柳腰纤细,青丝用一枚玉簪束起,听到动静回首,柳眉娇颜,姿容绝艳。盈盈水眸落在楼轻舞身上,还未说话,一滴泪珠先砸在了凝白如玉的手背上,“轻舞”
低喃的一声,楼轻舞的脚步僵在了原地,怔怔瞧着面前的美妇人。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一把小鼓狠狠敲着,可敲碎了之后,依然勉强控制住心底涌上来的无尽黯然的情绪,怔怔唤了声:“娘?”
九夫人眼底的泪落得更凶了,绞着手里的帕子,站起身,想要上前拥住楼轻舞,却又怕惊扰了她,怔怔站在原地,惴惴不安。尔后垂下眼,低泣一声,用帕子掩住了泪眼,“轻舞,我已经配不起你这一声,这些年,是娘对不起你,我已经换了身份,现在是阮家主的九夫人。”
楼轻舞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许久,才慢慢松开。
走到九夫人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坐了下来,“你这些年在阮家,过得好吗?”
“嗯,很好。家主对我很好,当年你父亲那么对我,逼我如斯,娘是不得已的。”
“我知道。”她痛的只是她终究还是来了。
即使她原本已经打算救她了,可她的到来还是让她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又补了一刀,疼吗?早已麻木了。
“轻舞,娘这次来,是有事要求你的。”
“哦?什么事?”敛下眉眼,低首的瞬间落在九夫人瘦削的腕骨上,终究还是心软了。
“娘生了病,需要借一些你的血,不知道你可愿意?”九夫人有些惴惴不安,手紧紧抓着楼轻舞的手臂,美目潋滟着水光,担忧不已。
楼轻舞抬起头,直直望入她的眼底,她这是在怕自己不答应吗?
可怎么会?
轻笑一声:“怎么会不愿意?”
“太好了”九夫人吁出一口气,面容温婉。
“只是,”楼轻舞深深望着她,“娘,你知道借了我的血的后果吗?”
“知道啊。”九夫人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笑起来和楼轻舞很像,脸颊边一个大大的梨涡,看起来格外甜美,她看起来不显年纪,只有双十年华的模样,说出的话格外的认真,让人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借一部分血,家主说没有危险的。”
“是吗?”楼轻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慢慢握住了九夫人的柔荑,美目格外深邃:“娘,我会救你的。”
直到楼轻舞离开,九夫人都未回过神,耳边似乎还响彻着她的话。
“救?”
九夫人怔怔瞧着走进来的阮修仁,扑倒在了他的怀里。
“修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她会说‘救’我,你不是说只是借一些血吗?”
“傻宁儿,你想多了。我们都没有和她说到底为什么借血,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做什么用?那么说,只是担心你罢了。”阮修仁把九夫人拥紧在怀,英眉却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这楼轻舞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怎么这么奇怪?
九夫人依偎在他的怀里,柳眉轻锁,“修仁,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吗?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先前生了一场大病,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可这样做真的不会伤害她吗?”
“傻宁儿,”阮修仁松开她一些,指腹滑过她的脸颊,眉眼温柔,“她是你的女儿,怎么样也是和你血脉相连的?我怎么会害她,宁儿尽管放心,不过是借一些血,真的不会有事的。嗯?乖,不信我吗?”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