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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轻舞把药丸接了过来,鼻翼微动:“迷药?”
“吃了吧,免得你受苦。”
“”楼轻舞握了握指尖泛着光泽的药丸,再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凤夜歌,仿佛要把他的身影刻入脑海里,下一刻,抬手把药丸扔进了口中。然后,躺在了凤夜歌的身侧,不过片许的功夫,依然昏迷了过去。
上官瑾玉等到他们都沉睡过去,才转过身,从她进门到开口之后,就一直震惊地望着她的西凉帝。
半眯了一下眼,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西凉帝的心口蹙然一跳,踉跄着朝前走了一步:“玉儿是你吗?”
他以为他致死都可能再见不到她了?
可她还是来了
上官瑾玉眼底带着两分嘲讽,转过了身。秦漠高大的身影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西凉奉,她是本皇的皇后,不要认错人了!”
西凉帝身体猛地晃了晃:“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西凉奉,十年前,本皇封后的时候,可是给你寄了帖子的。”秦漠眼底的讽笑刺痛了西凉奉的眼,可更多的是懊恼,十年前他在做什么,他还在因为和蛮族周旋,想办法扩充自己的版图,他那时候甚至根本没把他封后的事情当一回事。
西凉奉长长喘了一口气,他身边的大太监连忙扶住了他:“皇上,当心身体啊。”
西凉帝推开他,想要朝前走,却半分都挪不动步子。
上官瑾玉几乎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可这能怪谁?最后能怪的,只有他自己而已,谁也怪不得。
上官瑾玉懒得理会西凉帝,扯了扯秦漠的衣袖:“别和他废话,现在救夜儿要紧。三滴心头血,你帮夜儿用内力暂时压制住毒性。”说完,拍了拍手,她随行的宫婢立刻递过来一个药箱,而同时,两个宫婢“唰”的打开一到屏风,把凤夜歌和楼轻舞隔绝在了一小块天地里。
在进入屏风前,上官瑾玉背对着西凉帝,低冷的声音毫无起伏:“如果不想夜儿出事的话,接下来一个时辰,不要打扰我们。”说完,不等西凉帝说话,就踏进了屏风里。
与此同时,八个随行的宫婢挡在了屏风前。
上官瑾玉先走到楼轻舞身前,秦漠背过身,她打开药箱,拿出一把刀,消毒处理过后,俯下身,解开了楼轻舞身上的衣服,露出心口的位置,把尖刀刺入她的心窝,却巧妙地避开了致命之处。取出三滴心头血之后,上官瑾玉把血滴入了一个特质的瓶子里。
做完这一切,开始替楼轻舞包扎。
最后,替楼轻舞重新整理好衣襟,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秦漠:“阿漠,我这边好了。”
秦漠走过去,走到软榻另一侧,把昏迷的凤夜歌扶起身,从背后抵着他的后心,开始替他压抑住体内的毒性,而上官瑾玉则是解开了凤夜歌的衣襟,露出了他已经泛着黑色的心口。上面被他一刀刀划出的伤口让上官瑾玉红了眼,颤抖的手几乎下不去,可她却又很清楚的之后,如果她做不到,那夜儿也就没救了。
深吸一口气,上官瑾玉让自己冷静下来,动作熟练地隔开了从手臂处开始蔓延到心口的那条红线,然后,先滴入了从楼轻舞身体里取出的三滴心头血。再撒上解“离心”的毒,等这一切做完,她屏住了呼吸看着,那条红线吸收了那三滴心头之血,开始慢慢消退,最后完全从凤夜歌的身体里消失了。
上官瑾玉看着这一幕,眼底越来越亮,看到凤夜歌的心口重新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终于忍不住捂住了眼。
泪水从她指缝间滑落出来,秦漠眼底掠过一道心疼。
收了力道,动作极轻地把凤夜歌放下来,这才走过去,把她揽入了怀里:“这不是没事了吗?”
上官瑾玉摇摇头:“我这是高兴的了。”
幸亏夜儿无碍,否则,她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楼轻舞觉得她做了一个很短的梦,很快梦就醒了,她意识回拢,可闭着眼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昏迷前的那一幕,慢慢回到她的脑海里,她猛地睁开眼。
却发现自己还在御书房里,她眨了几下眼,再偏过头,就看到了凤夜歌苍白的脸。
她倏地想要坐起身,却扯痛了胸前的伤口,她按在那里,痛到了心尖上。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了过来,重新让她躺在了床榻上。
楼轻舞重新闭了闭眼,缓和了眩晕,才睁开眼,就看到了上官瑾玉。
“你”她开口,才发现嗓子喑哑的厉害。
“你好好休息,阿漠在给夜儿逼出体内残留的毒素,他已经没事了。”
楼轻舞眼睛亮了亮,松了一口气,才想起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可我怎么”
上官瑾玉在软榻边坐了下来:“首先,我要和你说声抱歉,希望你能体谅以为娘亲担忧自己孩子的心情,我骗了你,解‘离无心’并不需要你的命,只需要你三滴心头血,加上夜儿的师父,也就是药王谷的医圣制造出的‘离心’的解药,就可以解毒了。”
“离心”和“离无心”的区别,只在于有心还是无心,而心爱之人的三滴心头血即是破解之法。
楼轻舞怔愣了一下,明白了上官瑾玉话里的深意。
对于上官瑾玉的试探并不在意,和凤夜歌身体里的毒相比,这些已经不算什么了。
秦漠最后用力一推,凤夜歌歪过头吐出一口黑血,彻底逼出了体内最后残留的毒素。楼轻舞上前环住了他,看到他心口恢复的正常,眼底有些湿,被她逼了回去,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这么感谢上苍再次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第435章真生气了()
屏风再次撤了去,上官瑾玉望着一脸颓败地坐在龙椅上的西凉帝。
西凉帝身体微微倾斜,浑浊的眼睛却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们。
宫婢搬过来两把椅子,秦漠旁若无人地搂着上官瑾玉坐在了他的对面,遥遥相望,可两边的气势却已见分晓。楼轻舞不动声色地看着,微微侧过脸,却悄悄握住了凤夜歌的手,她知道现在是他们三人之间的纷嚷纠葛,已经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三个人的恩怨,纠纠缠缠二十多年,也该有个了断了。
西凉帝望着上官瑾玉两人依偎的身影,按在扶手的五指慢慢收拢,可再不甘心,却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心底,突生出一种无力感,他原本僵着的身体慢慢垮了下来,声音喑哑的不像话:“玉儿,你终究还是来见朕一面了。”
上官瑾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错了,本宫是来见夜儿的。”
西凉帝眼底掠过黯然:“朕就快要死了。”
上官瑾玉身体一僵,秦漠眉头紧了紧,侧过脸担忧地睨着她,上官瑾玉摇了摇头,两两相望,已经只凭着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思。上官瑾玉微微抬高了下巴,漫不经心哼了声:“那又如何?”
西凉帝觉得自己的心狠狠被握了一下,他抿了抿干裂的唇:“朕只想在死之前,求得你的谅解。”
上官瑾玉笑了:“西凉奉,当年在冷宫的时候,本宫说过的话,一辈子都忘不掉。当然,你和本宫说的,本宫也忘不掉。”她顿了顿,才继续道:“本宫说过,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至此以后,你生或死,都跟本宫没有任何关联。”
西凉帝即使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还是觉得难过,兴许是真的老了,感染了那些悲凉的情绪,他像是惧怕死不瞑目,不得善终。“玉儿,朕当年只是被蒙蔽了。你就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让朕走得安心一些”
“你走得安心一些?”
上官瑾玉慢慢坐直了身体:“你一句话,就能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全部都一笔勾销了吗?”
她盯着西凉奉的脸,慢慢落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布满了刀疤的脸,明眸善睐,却拥有一张如此恐怖至极的脸,吓得西凉帝猛地哆嗦了一下,瞪大了眼,眼底都是难以置信:“怎、怎么会这样?”
上官瑾玉冷笑:“都是拜你所赐。”即使当年她逃了出去,他竟然也不放过她,逼不得已,她隐姓埋名跟着商队前去大漠跑商,被悍匪所劫,为了不被侮辱,她亲手一刀刀把自己的脸毁了,那种痛,她想她这一生都忘不掉了。“西凉奉,你给的痛,早就刻在了骨子里,我自己都救赎不了,凭什么要来救赎你?”
西凉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想再解释什么,可一切却都已经显得空白无力。
秦漠搂紧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给予了她想要的宽容,如果后来不是他找到了她,她想她很可能已经死在了世间的哪个角落里,被黄沙掩埋,尸骨无存。
撑着身子慢慢坐起身,上官瑾玉护着肚子,西凉奉痛苦地捂住了眼,眼底悔恨一片。
秦漠拿过披风替她系上,眉眼底都是温情,等做完这一切,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西凉帝:“西凉奉,把自己的执念加注在自己亲生骨肉的身上,本皇不知道你到底是无情呢,还是自私?玉儿的话应该说的很清楚了,人,你也见到了,那么,夜歌本皇要带走,三天的时间,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否则,本皇不介意兵戎相见。”留下这句话,秦漠扶着上官瑾玉往外走。
经过楼轻舞身边时,略微颌首,楼轻舞身上的药效已经消的差不多了,看他们已经谈完了,这才坐起身,捂着心口下了床榻。秦漠留下了两个宫婢,上前扶住了她。
楼轻舞抬眼,深深看了一眼西凉帝,没有再说话,和两个宫婢一起,把凤夜歌带回了东宫。
直到一切都沉寂下来,楼轻舞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怕小十四吵到凤夜歌,楼轻舞让小云子先把小十四带到了偏殿里,让乳娘带着,那两个上官瑾玉留下来的宫婢尽职尽责地守在寝殿外,楼轻舞环着凤夜歌,直到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等楼轻舞再醒来时,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
她眨了眨眼,又重新闭上了,只是近在耳旁的一道呼吸声让她立刻睁开了眼,快速偏过头就对上了凤夜歌深邃的墨瞳,褪去了血色,黑漆漆的,仿佛一汪深潭,下一刻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楼轻舞睡意顿时全效,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师兄”
只是凤夜歌静静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反而是慢慢转过了头,竟是闭上了眼。
楼轻舞一怔,随即挑了挑眉,生气了?
不过想到他昏迷前眼底的惊慌痛色,楼轻舞小心脏猛地一跳,她怎么就忘了,师兄当时听到了她和上官瑾玉的话那他现在?
楼轻舞懊恼地咬了下唇瓣,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有些费劲地转过身,手指一动,却发现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并没有被凤夜歌松开。
眼底飞快掠过一道光,她探过身,单手撑着,半趴在凤夜歌身前,再轻轻喊了声:“师兄?”
凤夜歌依然不动声色。
楼轻舞皱了皱鼻子,还真不理她,想了想,突然身体重重摔回去,同时,嘴里发出一声痛呼:“哎呦!”
凤夜歌立刻睁开了眼,眼底闪过一道不安:“怎么了?”
他开口,楼轻舞才发现他的声音竟是比她还喑哑,鼻子微微酸了酸,却是依然小声痛呼着,凤夜歌急了,侧过身就要去检查她到底是哪里疼,伤到了哪里,被楼轻舞伸出手揽住了脖子,委屈道:“师兄,你不理我”楼轻舞的眼眸极亮,一直压在心口许久的石头终于落地之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第436章哄高兴了()
凤夜歌立刻就知道她在骗自己,凤眸里深得看不清,再次抿紧了薄唇,偏过了头。
楼轻舞松开一只手,小心戳了戳他侧对着她的脸:“真生气啦?我没骗你,真的很疼啊,心口被剜了一刀,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心口就更疼了,万一再恶化了唔!”楼轻舞话还没说完,被凤夜歌重重在唇上啃了一口,他咬得有些重,楼轻舞都闻到了血腥味,随即,就听到他故作“恶狠狠”的声音:“不许胡说!”
楼轻舞弱弱地颌首,瞅着他:“那师兄你还气么?”
凤夜歌没说话,只是半晌垂眼道:“我看看你伤口严重不严重。”
楼轻舞脸一红,立刻握住了他的手:“不、不用了,已经包扎好了,再拆开扯到了伤口裂开了就不好了。”凤夜歌身体僵了下,没有再动,不过指腹落在她的脉搏间,检查了一下,知道的确没有问题之后,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却发现楼轻舞的双手还缠在他的脖颈上,薄唇依然抿得紧紧的:“我还在生气。”
楼轻舞听他这么说,心里一乐,知道他已经不气了,不过还是顺着他道:“师兄不气了,我以后真的不这样了。可你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换成是我这样,你会怎么做?”
凤夜歌知道她说得对,如果是他,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
可他心里还是有道坎,当时那种惊惶不安,那种无力,让他有一瞬间不想再醒过来,可他最终还是醒过来了,却发现她还好好地躺在身边,那种感觉他说不出来,却也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楼轻舞瞧着他软和下来的眸光,垂着眼,继续再接再厉:“而且,师兄你骗了我这么久,我都没生气,你倒还先气上了。”
凤夜歌一怔:“骗你?”
楼轻舞抿了抿唇瓣,眼圈泛着红:“你明明每天都在承受着‘离无心’的折磨,却不告诉我,反而每天晚上用刀隔着心口来”一想到当时那画面,原本楼轻舞只是想让凤夜歌内疚就不气了,可真的想起来,却觉得心揪得疼疼的,眼角真的滑落了一滴泪。
凤夜歌这是真急了,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我只是只是”
一急,他愈发解释不清楚。
额头抵着她的,无力道:“轻舞,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感觉到额头上传来对方的温度,楼轻舞心里好受了很多,声音依然喑哑:“可你还生我的气,明明是你先骗我的。”
凤夜歌无奈,“这根本没法比。”
“哪里没法比了?”
“轻舞,你强词夺理”和她把命都交付出去相比,他这只能算是
可看她难过,他也不好受:“好了,不恼了,我错了,我不生气了,你也别恼我了。”
楼轻舞这才眼睛睁开一条缝:“真的?”
“嗯,真的。”他哪里还敢有半分不高兴,最后心疼的还是他。
楼轻舞再睁开一些:“以后也不许拿这事说事儿?”
“好,不说,都依着你。”
楼轻舞这才睁开眼,眸底极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惹人注目,凤夜歌指腹摩挲着她的脸,心底一片柔软,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却舍不得放开,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寝宫的门,却再这时被推开了,小云子急匆匆走了进来:“太子妃,太子醒了额,奴才什么都没看到!”小云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楼轻舞推开凤夜歌,脸红得厉害。凤夜歌坐起身,低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事?”
小云子吓得六神无主了,可他也是着急,一急就
原本以为这下可完了,可没想到太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像是要发火,这才松了一口气,颤巍巍道:“太、太子,小皇孙一直在哭闹,奴才们实在是哄不住了,所以才”
楼轻舞一怔,看向凤夜歌:“我怕吵着你了,让乳娘先带着了。”说完,匆匆下了床榻,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