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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阮珍颓然蹲坐在桃木椅上,脸色死青,她用尽了所有的私房就是要买楼轻舞一条命,怎么可能就这样失败了?
到底是谁在帮楼轻舞?“知道是谁吗?”
“老奴不知。”
她也很奇怪,按理说大小姐这些年都待在乡下,怎么会认识那么厉害的人?“听说大小姐一个时辰前就平安回来了,只是因为夫人你说不让人打扰就没传到福熙苑,听说是夜王的人送大小姐回来的。”
“夜王?”一旁的楼怜心尖叫一声,“楼轻舞那贱人怎么可能认识夜王?”
“你给我闭嘴!”阮珍怒吼一声,眸色凌厉,吓得楼怜心彻底呆了下来,她还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阮珍,被吓坏了,脑仁发懵,她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阮珍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整个脑仁都在发疼,嬷嬷瞧见了,忍不住道:“夫人,你说淮帮的事,会不会是夜王做的?”
“不可能!”阮珍张口否认,那夜王凤夜歌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认识楼轻舞那丫头片子!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她站起身,晃晃悠悠站起身,“我要去一趟阮家,立刻!马上!给我准备!”原本还想着让大哥消几日气,她再前去阮府拜见,可她等不了了,她要尽快查出来到底是谁在她背后救下的楼轻舞,她不能让这个隐患成为一颗毒瘤,不除,她心难安!
“可夫人,这会儿已经是半夜了,如果直接去,加上那件事,恐怕阮家主不会”
“不会的!大哥最疼我了,一定没事的!”更何况,只要那人还在,只要她还握着那个秘密,大哥就不可能不管她!别说十万两黄金,就算是百万,大哥就算是割肉毁了整个阮家也会帮她,谁让那个人比阮家还重,比他自己还重要呢?!
嬷嬷没法,只好前去准备,阮珍慌慌张张的离开,根本没有再管楼怜心,后者呆呆望着四周满目的狼藉,眼神慢慢变得疯狂狰狞,都不管她了,都不管她了吗?!好!既然娘不管她了,那她自己去,她和楼轻舞,一定要离开一个!
而另一边,阮珍急匆匆出了府,却被阮家拒之门外,她不甘心地等在阮府外,可直到天色将亮她也未见到阮家主。
可没见到阮家主,她真能甘心?
阮珍坐在马车里,望着天际渐渐露出的鱼肚白,终于狠下心,既然要让大哥消气,她也不能不做些什么,眯着眼,她绝不能失去阮家的庇护,否则她以后还怎么在楼府立足?撩起帷幕,她下了马车,望着前方的高门,提着裙摆朝前,直到站在阮府外,望着朱红色的大门和门前的石狮,她狠狠闭了闭眼,噗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不远处,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隐藏在暗巷里,从阮府看不到马车,可马车里的人却能把阮府的一切尽收眼底。阮珍跪下的瞬间,一只葱白细嫩的手挑起帷幕,面无表情地瞧着,望着阮珍的背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只是眼神,依然无情寒凉,冷得像是百尺冰寒,早已难以消融。
“大小姐。”唐二出现在马车前,也顺着楼轻舞的视线看去,低声道:“现在可要离开?二夫人看这样不知道要跪到何时才能见到阮家主。”
楼轻舞望着前方的眸仁黑得望不见底:“不会超过一炷香。”
“怎么会?”昨夜大小姐用一副“飞龙在天”把阮家设计在内,十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听说阮家主阮修仁当场就气晕了,就算二夫人跪一天,恐怕都不一定能见到阮家主。”
楼轻舞却是笑而不语,静默地看向前方。
阮珍绝不会是肯让自己吃苦的人,她既然肯屈尊下跪,那就自然考虑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结果。
否则,以阮珍的心机,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跪在阮府外。再过半柱香,天色完全亮透,在阮府外经过的人多起来,阮家可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万一传到宫里,阮家主可担不起那种结果。只不过,还差点火候而已,就不知道阮珍会怎么添一把火。
她很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阮修仁堂堂阮家当家,肯对阮珍这么维护,甚至当年不惜给她做后盾,让她嫁入楼府。她可不信什么同胞之情,当年阮家主坐上家主的位置,手上可没少沾血亲的血。不管是庶出的,还是嫡出的,当初一直最安稳地站到最后的,除了阮修仁,就是阮珍了。果然,她盯着看了没一会儿,阮珍按在地上的手已经慢慢蜷了起来,阮家朱红色的门也在这时打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在阮珍面前不知说了什么,阮珍神情激动了起来。随即,像是恼怒了似的,猛地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那管家很快离开了,只是不过一会儿,他再次走了出来,这一次,却是恭恭敬敬地把阮珍请进了阮家。
唐二在马车外看到这一幕,极为诧异:“大小姐,这是什么情况?”阮家主难道已经不生气了,可毕竟是十万两黄金,足以撼动阮家百年的基业。
楼轻舞淡然地收回视线,“阮珍看来有她自己的筹码。”她暂时也没心情理会她的筹码是什么,足以让阮家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可她这样逼迫阮修仁,就不怕她那好大哥真的绝了她以后的路?
十万两黄金,就算这次阮珍躲过了,依然会在阮家主心里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痕迹,更何况,阮家的其他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不可能对她没有微词,到时候,就看阮家主是站在阮家那边,还是阮珍那边了?
不过,这些都和她无关了呢。
第041章一串念珠()
“大小姐,属下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这么束以待毙?”
二夫人这次去阮家,绝对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大小姐身上,恐怕阮家主会暗地里给大小姐使绊子,他们不能不早作准备。
“二夫人接下来的动作你都不用管,这里是三十万两银票,过不了几日,阮家名下的铺子就会大量出售,到时候你就能买进多少就买进多少。”
“卖铺子?怎么可能?”唐二完全愣住了,阮家是京都第一世家,每一家铺子都是稳赚,怎么会突然卖出?
楼轻舞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了,“唐二,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阮家就算是第一世家,可想要突然拿出十万两黄金也是不可能的,他想要拿到现银免去可能面对的欺君之罪,就必须出售铺子。”而这个时候,她只要买进就可以了。想要整垮一个家族,首先要做的,不是打压,而是从根本上动摇它的根基,根基没了,它就算再强撑,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相信,用不了一年,只要走出这一步,那么接下来的每一步,她都会让阮珍,甚至让整个阮家都后悔莫及。等阮家第一世家的称号易主的时候,她倒要看看,阮珍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她的好父亲又会怎么对待这位他费尽心思娶进来甚至逼死自己的娘亲的好姨娘!
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楼轻舞吩咐唐二带她回去,只是她刚潜回自己的倚风阁,宫里却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召楼轻舞进宫。
凤旨传来,楼怜心再次气晕了过去。
毕竟,以前每一次,凤旨到来都是请她入宫的,可自从昨夜之后,恐怕皇后娘娘再不会看她一眼,这让她怎么不恨,怎么不怨?
楼轻舞拿到圣旨并不意外,昨夜发生的事,皇后当时未留她,一则是因为时机不对;二则恐怕皇后当时根本没有缓过神。等回过神,自然会召见她赏赐一番,毕竟她昨夜算是间接帮了她,这对于楼轻舞来说,算是一种好事,也不算是。
她帮皇后,纯属意料之外,在昨夜入宫之前,她并未想过站在宫里的妃嫔哪一派,或者提前和任何一派敌对。
可既然事已至此,她只会重新安排她的计划。
楼轻舞进了宫,只是到了坤宁宫意外的看到了夏侯睿,对于皇后的称赞她推脱为略懂歧黄之术,才刚好在那个时机帮到了她,否则,以皇后的心思,一旦知道她极具城府,恐怕对她不利。皇后对她的话并未多加怀疑,更加觉得她蕙质兰心,越发满意。只可惜,这楼家大小姐名声并不好,她也让人去打探了,也知道了当年的事,对楼怜心的厌恶又增添了一分,虽说名声不妥,可当个妾室也不是不行,想清楚了,皇后有意无意给楼轻舞和夏侯睿留了独处的时间,让夏侯睿亲自送楼轻舞回去。
楼轻舞并没有拒绝,她并不认为夏侯睿出现在这里是意外,恐怕,他是有事要和她说。
果然,到了宫门外,夏侯睿问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听他们说你昨个儿回府遇到了刺客?”
“是,多亏了夜王相救,只是几个小毛贼而已。”
“可有受伤?”夏侯睿眸仁极深,望着她的目光很专注,让楼轻舞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在关心她,还在有别的想法。
经过昨夜失心粉和巫蛊一事,皇后察觉不到,可她不相信夏侯睿还会以为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千金小姐。亦或者,他从一开始就看了出来,只是避而不谈,在试探她的深浅,恐怕如果不是发生了巫蛊事件,他对她还不会放松警惕心。
这样想来,巫蛊事件也许说不定会是好事,既然决定了要毁掉夏侯擎一切的机会,那么他当不成皇帝,就必须有另一个人登上那个位置。
那么,她要选择夏侯睿吗?
昨天之前,也许她还会犹豫,可既然已经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按照昨夜的情景,就算她不站在二皇子这边,其他人恐怕也会认为她是这边的人。既然如此,选谁也都是一样的,那么
眼底掠过一道异光,楼轻舞深深望了夏侯睿一眼,摇头,“谢过二皇子关心,并无大碍。”
明明她只是这样瞧着,夏侯睿却不知为何觉得后脊背麻麻的,莫名毛骨悚然,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极为怪异,他默默多看了她几眼,不确定道:“你真的没事?”
“自然。”楼轻舞睨了他一眼,“或者,二皇子希望我受伤?”
夏侯睿沉默,开始同意七弟的话了,这女人一句话能把人噎死。
楼轻舞并未注意到夏侯睿的异样,她的视线从刚才一开始就落在夏侯睿身后刚下了轿子的一个男子,绯色官袍,温润谦逊,抬步走来,看到她和夏侯睿,先是一愣,随即走过来,未言先笑,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整个灰色的眸子给人一种极为寒凉的味道。楼轻舞皱皱眉,眯着眼瞧着穆云青走近,看着他站在他们面前,夏侯睿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他的存在,交谈几句,穆云青便辞别进宫。
只是他在经过楼轻舞身边时,他原先手腕上戴着的极不起眼的一串念珠散开落在了地上,珠子四处散开,滚落了一地。
穆云青似乎愣住了,有那么一瞬,楼轻舞看到他的身影像是被雷劈中了,整个人都木掉的感觉。更让人诧异的是,当日所有在朱雀门外当值的禁卫军看到一向见人笑三分的大理寺少卿魔障了一般,反应过来,动作极为慌张的蹲下身,一颗颗寻找着散落的珠子。
有一颗滚到了楼轻舞的脚边,她弯下腰,捡了起来。珠子是檀木色的,有些年月了,很陈旧,有些颜色已经脱落,她指腹碾磨了一下,感觉上面似乎有字,她抬起手,冰冷的指尖捏着念珠在日光下一晃,看到上面一个不甚清楚的“笙”字,可还未等她看清,就感觉眼前一暗,穆云青颀长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她面前的光。
第042章两个要求()
楼轻舞慢慢收回手,仰头看他。穆云青背对着光,完全看不清表情,可她离得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
“楼姑娘,念珠,还我。”一字一句,竟像是从唇齿间慢慢流淌而出,焦躁、不安,甚至带着分不清道不明的绝望。
楼轻舞愣了下,看着摊在她面前的手,白皙,指骨修长,却在颤抖。
她默默把手里的念珠放在了他的掌心里,穆云青的手几乎在一瞬间合上了,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露,把手里失而复得的珠子紧紧按在胸口。楼轻舞退后一步,这才看清楚他的脸,白得吓人,整个身体紧绷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崩塌。楼轻舞静默地瞧着,眉眼间流离而过一抹异色,却又不动声色的掩埋,她像是看着一幕哑剧,看着穆云青慢慢恢复正常,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勉强笑了笑,才径直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向前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宫门内,楼轻舞才收回视线,抬头就对上了夏侯睿探究的目光。她挑挑眉,“二皇子看我作甚?”
夏侯睿却只是默默收回了视线,沉默片许,还是忍不住道:“穆少卿已有妻室。”
楼轻舞狐疑地扫他一眼:“然后?”
夏侯睿表情越发怪异:“你如果想要报复李京盛,不一定非要从他的姐夫下手”
楼轻舞:“”
“你其实可以找一个比李京盛强的人来嫁,更能报复到他。”
楼轻舞默默抬起手,“比如?”
夏侯睿一张冷峻的脸越发奇怪,半天,薄唇才幽幽吐出一个名字:“七皇弟。”
楼轻舞终于受不了地撑住了额头,他到底从哪里看出来自己看上了穆云青?再说,夏侯流云那厮哪里够强了?默默转身,脑洞太大,也是一种病,得治。
夏侯睿默默瞧着她离开的身影,半晌,才抬起手挡住了面瘫脸,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
而另一边,阮珍跟着阮府的管家去了正堂,她站在门槛前,举目看去,正对着的主位上,中年男子眉目威严沉稳,看到她,眉头的“川”字,越发的深。阮珍笑了笑,抬起步子走进去,站在正中央的位置,唤了声:“大哥。”
阮家主阮修仁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只是对着管家摆摆手,后者立刻退下,顺便把正堂的门也给关上了。
房间顿时暗了些,可阮珍依然能看出他的不耐烦。他也的确应该不耐烦的,这些年为了楼家,为了楼怜心,她没少来阮家求他为自己铺路,可就算他一次次不愿,却也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也没必要讲究那些虚礼了,他不理她,阮珍自己坐在了主位的下方,眯着眼温婉的笑着,只是那张脸却让阮家主脸色越来越阴沉。
“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来做什么?”如果不是怕她坏了自己的事,他怎么可能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底线,十万两黄金,她的好女儿干的好事!
“大哥,既然我今天来到这里,那明眼人不说假话,我是有事求你。”
“说。”冰冷的字眼,冷漠毫无感情。
阮珍砸了一下舌,“大哥,好歹我们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当年,我可没少为了你的事费心。这次的事我也知道难为大哥了,所以,我也只要求大哥再帮我这两次了,这次过后,我保证不再打扰你了。”
“真的?”阮家主显然不信她的话,只要她还有野心,他还是阮家的家主,她就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可即使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他依然不得不按照她的要求来。垂下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阮修仁摆摆手:“你这次的要求是什么?”
阮珍拿出帕子按了按嘴角,遮住扬起的弧度,“第一件,大哥你也知道了,就是那十万两黄金,楼家的家业你也清楚,说大不大,可小也只能拿出一万两黄金,剩下的九万两就需要大哥你慷慨相助了呢。”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