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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徒述斐回来了,嘴上抱怨,其实心里还是高兴的,赶紧上前接了徒述斐的斗篷,去后院安排热水姜汤之类的。
捧墨一点不给面子的拆台道:“别听她说,这几日殿下不在,石大爷又是个闷的,咱们这小院子里的宫人是得了休息了,可心里总不踏实。”
“惯的你们!”徒述斐挥挥手,“往日里总和我说,要好好松范一下。我会了翊坤宫还不好吗?结果一个个都是叶公好龙的!”
奉砚和捧墨和徒述斐笑闹了一番,又问道:“可要差人去社稷院找石大爷回来?”
“不必。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打发人去翊坤宫一趟,今日我就不回翊坤宫了,还是住回来吧!”如今徒述昴和徒鸾正是闹人的时候。话能说的半顺不顺了,也能磕磕绊绊的自己连跑带颠了,就算是有奶娘看着,可每天里那个闲不住的活力,才不过几天,就让人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每日里陪这两个精力旺盛的小魔王就要消耗徒述斐大半的体力。要不是之前和徒述宏徒述亮约好了,所以提前一天回了撷芳殿来,恐怕之前乐得甩手的甄贵妃还不愿意让徒述斐回来呢!如今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回来最好!
徒述斐手边放着热茶点心,身下是狐狸皮的小褥子,身上还盖着柔软的毯子,很是惬意的在午后难得享受悠闲的时光。
院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小声的不敢惊动了徒述斐。
只是这种静谧的享受很快就被打破了。申时过半的时候,湛金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了。
他小心翼翼的凑近了徒述斐,脸上全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是做什么?”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昏昏欲睡的徒述斐,懒懒的掀开眼皮看了一个湛金道,“有话说话,别憋着。”
湛金就开了口,只是说起话来还是磕磕巴巴的:“本来缮国公的姑娘和太太们的马车已经分开了……只是不知怎么……两个太太的马车忽然颠了一下,车辕就断了……”
徒述斐点头:“然后呢?”
“二太太只是被压断了手臂……”
“直接说,还有什么!”徒述斐看不上湛金犹犹豫豫的样子,有些生气了。
湛金看徒述斐有了生气的模样,也不敢吞吐犹豫了,赶紧说完剩下的话:“大太太拗断了脖子,当场就没气了!”
“什么?”徒述斐愣了。
他一掀腿上的毯子站了起来,惊讶的长大了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石家大太太死了!竟然死了!
说到底,徒述斐之所以不下死手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为一旦石家人身亡,无论是哪一个,石光珠都要服衰!如果是石家大老爷和大太太,那石光珠更是要守二十七个月的孝期才行!不然天下人的吐沫星子就能把不守孝的人活活淹死!
“消息传回来了?”徒述斐多问了湛金一句。
“太子殿下给咱们的人是在一边看着的,一发现就立刻回来禀告了。恐怕别的地发还不知道呢!”湛金福至心灵的回答徒述斐,明白自家殿下这是要做些什么了!
“既然还没传回来消息,你去,让人把石家大老爷也一并解决了!听到自己的太太猝然枉死,哪里能不忙乱的?忙中出错,便是摔上一下、磕了脑袋什么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湛金也是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自家殿下毫不犹豫的要抹杀什么人的性命。虽然惊讶,可还是领了命令下去,心里感叹着自家殿下终于长大了!
徒述斐可不知道湛金还在心里嘀咕这些有的没的,等湛金走了之后就叫了灵宝进来:“你去社稷院看看,要是石大哥身边没别人,就把这事告诉他,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灵宝站着,等着听徒述斐没完的话。
只是徒述斐想起自己之前信誓旦旦的承诺着“杀人诛心”之类的话,如今就觉得臊得慌,最后还是摆摆手道:“就这么说吧!”
灵宝有点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就去社稷院了。
清华殿里,正拿着本封笔之前递上来的折子看的太子,被进来的石榴耳语了一番话后,猛地站了起来:“小宝已经让人去了?”
石榴点头。
太子长吁了一口气,缓缓道:“孤去撷芳殿看看。”
另一边,社稷院里的石光珠听着灵宝的话,心里出了惊讶以外,却没有任何类似悲伤之类的情绪。
他木着脸坐着不动,看着没什么表情,其实心里却在计算自己要守孝的事情。
秦松瘸着腿一拐一拐的走过来,对着石光珠比划了两下,指了指灵宝,做了一个作揖的动作。
石光珠看到秦松这般,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松爷爷说的是,我很该去面见六殿下,亲自和殿下说说道谢。”想了想又道,“您和祖父很不必急着出宫。一是祖父如今的情况还是不要在冬日里挪动才好,二是父亲母亲虽然没了,可到底在孝道上还是要避长者讳才好,很不用惊动祖父了。”
因为徒述斐的开导,如今石光珠叫起缮国公祖父来,那时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出了对石家其他人冷了心之外,石光珠如今觉得徒述斐曾经劝说自己的话实在是说的太对了!
明明不是自己造的孽,凭什么要让他一个不知情的直接受害者来承担呢?
虽然他还是做不到像徒述斐说的一样,心安理得的接下缮国公府的爵位,可和“祖父”的相处,他如今已经不会抵触了!
…
撷芳殿门口,太子和石光珠正好碰到了一起。
太子看着如同自己另一个弟弟一般的石光珠,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满意的道:“还是小宝这里的伙食好,看着你比之前康健不少!”
“太子殿下!”石光珠对太子拱手。
自从那日在清华殿里太子把石光珠赶走之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不过石光珠也从徒述斐口中听说了,是因为太子一直让人探查自己的事情,才会发现一些端倪,进而在自己酿成大错之前让徒述斐阻止了自己犯傻。
两人也不多在门口停留,就直接进了撷芳殿来,正看见徒述斐像是前段时间的贾赦磨驴上身一样,在屋子里不停转圈呢!
“小宝。”太子自然是知道撷芳殿“磨驴上身”典故的人,他身边的石榴和徒述斐身边的湛金亲近,倒是经常会说些类似的事情,也算是两位主子不能经常见面的时候,另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吧!
“石大哥,太子哥……”徒述斐停下了脚步,脸上没什么高兴的样子,只剩下烦躁了。
“这是怎么了?”太子脱了斗篷,坐到了正座上,饮了一口捧墨端上来的姜茶问道。
徒述斐就近挑了个椅子坐下,不太敢去看石光珠,只拿眼角偷瞄。只是他自觉做的隐蔽,其实一举一动都被太子和石光珠看得一清二楚了。
石光珠反倒没有一点丧亲的模样,而是微微带着点笑意的对徒述斐道:“多谢六殿下替石某的家事操心。如今大患除去,石某十分高兴。”
这话虽然说起来有安抚的意味在,可对此时的徒述斐来说,倒是挺合适的。他微微送了一口气,还是有些不自在:“到底是我托大了,本以为万事全在掌握中,没想到出了这般大的一个纰漏,最后还要累的石大哥守孝……”
“殿下很不必自责,天意而已。”石光珠很看得开,只是不知道他说的天意到底指的是他要守孝,还是大老爷和大太太之死了。
“既然要守孝,光珠你可有什么安排?”太子一点也不觉得石家老大夫妻俩的死有什么值得人可怜可惜的。
其实他的人在他下令收手之前,还是找到一些石家老大对石光珠亲生祖父一脉动手的痕迹的,虽然天长日久了,可到底有迹可循。
如今这般结果,还真是便宜了他们!太子心里想道。只拿这夫妻俩的性命,就抵了包括石光珠亲生祖父一脉六七口人的性命,且还是以恶抵善,实在是不值!
石光珠摇头:“不过是守孝罢了,没什么可安排的。只是守孝之后,就不知道要不要让缮国公府分家了。毕竟祖父还在,不好分家。”
“不分啊!”徒述斐立刻就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分了家岂不是让石老二的自由度高了?虽然他如今说话也不怎么利索,手连笔都拿不起来,可到底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好!”
“那就听六殿下的,不分家。一切照旧。不过……几个兄弟姊妹们,我想着要学学宫中,单独在缮国公府辟出姑娘和爷们住的地方来,让人分开,出了晨昏定省很不必打扰二叔二婶静养才是。”
“嗯,可以。”徒述斐点头,这是他们早就想好的,如今有了由头,正好借着守孝的机会实施起来,到时候等出了孝,继续保持这个习惯也没什么人能指摘的。
第111章()
“孽徒!”上一秒钟还抱着炸药和丧尸同归于尽的丁礼,下一秒就眼见着一个帅气的男人对着自己一掌拍了过来,完全没有躲开的机会。眼看着这一掌就要拍到自己身上,旁边猛地跳出来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将男子的掌力带到一旁。
“师兄!”女子的声音宛若莺啼,“你打杀了丁春秋又有何用?你自己每日里还不是对着那尊玉像,哪里还记得我是你的妻子?哪里还记得阿箩是你的女儿?”
丁礼不是一个蠢货,从这两个人的对话里,他立刻就捕捉到了关键词——丁春秋、玉像、阿箩。所以,他这是穿成丁春秋了?而这两个人就是李秋水和无崖子?自己这是在抓奸现场?无崖子马上就要因为跌下悬崖变成残废了?
就在丁礼因为自己成为了一个小说里的反派而愣神的时候,那两个打起架来比跳舞还好看的夫妻终于分出了胜负——李秋水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无崖子,一招一式绝不留手;可无崖子因为李秋水的话,念着夫妻父女之情,却处处相让。
也就是因为这一逼一让,无崖子立刻就退到了悬崖边上。而后,李秋水的一道白虹掌力从侧面击中了无崖子。无崖子就这样目光惊诧的身子一歪,跌向了看不到底的悬崖。
就在这一瞬间,丁礼立刻做了一个“当了□□也要立牌坊”的决定,紧随无崖子跳了下去!临下去之前,也没忘了扯住悬崖边上茁壮生长的藤条,免得自己真的粉身碎骨了。
还好丁礼反应快,立刻就抓住了无崖子。只是还不能熟练驾驭丁春秋体内武力的丁礼拖着一个大活人荡悠在半空中有点吃力。
他憋得脸通红,也顾不得藤条缠在自己的手臂上以至于手臂已经被勒伤了。为了免除未来不得好死的命运,丁礼必须得坚持下去!
“孽徒!你!”
“别……说……话!我……挺不住了!”丁礼拉着无崖子,全靠一口气憋着才撑到现在。结果这一说话,缠着藤条的手臂直接被拉得脱臼,而原本拉着无崖子的手也没了力气,差一点就松了手。
眼看着这样僵持下去两人都必死无疑,原本心中还又怒又悲的无崖子立刻运功,破除了因为白虹掌力而滞涩的内力运转,反手拉住了丁春秋的手腕,借着藤条的韧性在空中摇摆了一下,就拉着丁礼一起回到了崖上。
而此时的崖上,早就没有了李秋水的身影。
丁礼趴在地上装死狗,大脑告诉运转了起来。
《天龙八部》是一部被翻拍了无数次的、武侠小说改编的影视剧。逍遥派几乎算是贯穿了始终,其身影无处不在,几乎任何一个出场人物,都能七拐八弯的和逍遥派扯上些关系。
作为反派的丁春秋也不例外。
丁春秋,传说中的反派,一开始出场的时候仙气十足,如同老神仙一样,武功看起来也不错。可惜最后还是被主角光环加身的天命主角们逐渐超过,最后死在了逍遥派大师姐传给虚竹的生死符之下。那感觉,光是作为观众,就让丁礼觉得酸爽,更何况是作为其本人存在了。
几乎和所有的反派一样,丁春秋的一生都在不断的作死。他以一种“只要没作死就往死里作”的精神,勇敢无畏、一往无前的践行着什么叫做“不作不死”。
纵观他的一生,可以称之为作死奇葩的典范——
作为逍遥派唯二的三代弟子之一,自己的师伯、师父、师叔(师娘)都是吊打天下的高手高手高高手!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这是多么难得的学习机会啊!
可是丁春秋没有。不光不认真完成师父布置的作业,还走旁门左道以得到高分。发现旁门左道也不太好使,就找师娘作弊,最后勾搭成奸!这是怎样奇葩的人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啊!
好吧,既然已经迈出掉节操的一步了,那么继续抱着师娘的大腿也没什么不好。问题是丁春秋是个奇葩啊!竟然把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向自己的大师兄炫耀啊!
大师兄是谁?那是师父无崖子妥妥的脑残粉啊!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都抖落给无崖子知道了!而无崖子是谁?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李秋水心中有愧、把李秋水的十几个面首都弄死就是不伤李秋水分毫的绝世高手啊!
丁春秋的命运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可以预见了。
但很显然,老天爷就是喜欢在操蛋的人生里安排各种神奇的戏剧冲突。所以到了最后,这场本来结果显而易见的师徒对决,却是以无崖子掉下悬崖为结束!
本来事情进行到了这一步,丁春秋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但有个小问题——他没把首尾打扫干净!无崖子摔下悬崖了,可人家没死啊!虽然瘫痪了几十年,可到底被苏星河给救了。
而丁春秋本人,就像是脑袋被门挤了一样,定下了“你不说话我就不找你麻烦”的奇葩约定,完全没有一点安全隐患意识!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虽然如此,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得到逍遥派西域道场星宿海的丁春秋其实也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老实的练好自己的毒功和化功大‘法,开山立派也算是不枉一声生了。
可他偏偏不啊!收了一堆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的徒弟也就算了,还死活看不出来徒弟生了外心,直到自己的练功道具被偷走了,才火急火燎的派出那些眼神同样不怎么好使的徒弟出去找去。然后,这群人就给他各种引怪,把丁春秋的仇恨值拉得死死的!
知道自己除了毒功和化功大‘法以外武功完全不入流,看见继承了无崖子几十年功力的虚竹不能赶尽杀绝就赶紧跑啊!结果还是得意洋洋的哪有热闹往哪里凑!最后被生死符折磨的□□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一点都不算冤枉!
这样一个用生命来致力于作死的人,如果这人不是未来的自己,丁礼一定会双目含泪、满怀敬意的说上一句“辛苦了”,以表达自己对这种大无畏的、作死精神的深切敬佩之情!
可问题来了:挖掘机……呃,真正的问题是,这个为了作死贡献了自己几乎全部生命的奇葩是他自己啊!
丁礼躺在地上装死狗的同时在自己心里计算着自己到底是如何的幸运s,才能在必死的情况下得了获得新生的机会!
虽然自己现在是成功完成了和李秋水被无崖子抓奸这项作死成就的丁春秋,但起码这里是北宋!这里没有吃人肉的僵尸!没有!
至于现在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无崖子,丁礼惨兮兮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师父,您别生气,师娘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