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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桩疑惑地走上前去,竟是王叔居皓,居皓看到居桩一愣,随即高兴地问:“桩儿来找教母?”
居桩看着有些过分高兴的居皓,心中十分不解,点点头;“参见王叔,桩儿是来请教母安的。”
居皓说:“桩儿真是孝顺。走,王叔陪你一同去!”说完也不等居桩答应,拉上居桩的手抬脚就往帐门走去。
到了门前,居桩明显看出王叔的紧张,见他深吸了几口气,恭敬地说道:“亲王居皓,王子居桩,来见大魔法师。”帐篷里很快传出悠息的声音,“进。”居皓大喜,掀起门帘大跨步走了进去,居桩紧随其后。
悠息的帐篷依旧朴素,却不失气度,此时她正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放了一本翻开的书,想来刚刚是在看书。
悠息看着居皓微微点头致意,“亲王请坐。”
居皓一拱手说:“谢大魔法师!”然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悠息看着居桩,居桩赶紧行礼,说道:“桩儿给教母请安!”
悠息微微点头,“坐下吧。”居桩走到另一边坐下来。
帐篷内很长一段时间无人讲话,气氛有些怪异。居桩看了几眼居皓,心里盼他快走,自己是有正事的。居皓也觉得尴尬,打了个哈哈,然后没话找话:“今年的冬祭之礼,收获丰盛于往年数倍,值得庆贺啊!”悠息点点头没有说话。居皓锲而不舍,继续说:“听闻冰地与水地的王庭呈报,均说西方大陆今年也是瑞雪之年,想来恢复生机为时不远了?”
悠息点点头,开口说道:“再有数十数载应该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居皓赶忙接到:“全仰仗大魔法师魔法超群,才解决了这个旷世难题!我等……”
悠息打断说:“已经过去了,无需再提。”
居皓略微欠身,“大魔法师谦虚了!”
又是一阵沉默,居皓无法,站起身来拱手道:“小王就不多打扰大魔法师了,小王告退。”
悠息点点头,微微欠身,“不送了。”
居皓转向居桩,“桩儿同我一起吧?”
居桩赶紧跳下椅子,欠身说道:“我再待会,王叔先回吧。”居皓点点头,再次冲悠息拱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居皓离开后,悠息走下桌案,来到居桩旁边坐下,看着居桩轻声问道:“桩儿可是有事?”
居桩点点头,略一思考,就将那日遇到饕餮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居桩说完紧张地看着悠息等待答案,悠息轻轻拿过居桩的左手,轻抚着手腕上戴着的手链,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许久才说:“这个手链是‘万兽之链’!万兽之链是西方大陆上,王族的精血炼制而成的,是我当初离开西方大陆时,那些王位继承人送给我的。因此,我猜它会有号令万兽的作用。”
“那这样说,和藏书殿那次没有关系了?”居桩问出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悠息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含糊地说:“差不多是因为万兽之链吧。”居桩心中很多疑点想要和悠息一同分析,悠息却说:“不管怎样,这两次之事不能再有其他人知道,以免生出祸事。”居桩还想要问,悠息却下了逐客令:“就要开宴了,桩儿回去吧。”
居桩无奈,只好起身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问悠息:“教母,中央森林是怎么一回事呢?”
悠息似乎没有想到居桩问出这个问题,直直地看着他,良久方说:“是第九代大魔法师悠水往生所造。”
居桩闻言如五雷轰顶,震得半晌无语。
直到晚上上床休息,居桩都无法安静下来,心中波涛汹涌。上次藏书殿之事,大祭祀灵长失口说出了历代大魔法师往生都会凝聚毕生法力创造出一物,除了悠凌藏书大殿,还提到第二任大魔法师所创两极山,教母又告知第九代大魔法师创造的是中央森林,那第四代,第五代呢,魔法师一族历经十二代,除了现在这一代的大魔法师悠息,岂不是说世界上有十一样事物是被创造出来的,而且根据前三代的经验,也不能是小东西啊;那剩下几个的可能性岂不是呼之欲出,居桩越想越兴奋,脑子里全是各种神奇的场景。
但总归抵不过年少,想着想着不觉睡着了,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第一代大魔法师画了一个奇怪的图,居桩觉得此图十分的眼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等醒来时,居桩已不记得自己曾做了梦,至于梦的内容更是无从谈起。
冬祭狩猎终于结束了,在闭幕盛宴上,灵长宣读了狩猎中表现优异的前五十人,出乎居桩意料的是,居燕竟然以八十六头猛兽位列十四名,得到了国王居然的嘉奖。看着居燕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居桩打心眼里鄙视,他觉得居燕肯定想办法作弊了。
最后的筵席格外地丰盛,场面气氛也十分的热烈,预言家紫衣竟一改神神叨叨的样子和智者静思跳了只火辣的舞,惹得大家叫好不绝,着实令居桩大开眼界。灵长似乎也喝醉了,抱着佣族族长佣强称兄道弟,然后挨个敬酒,谁不喝和谁急,加上他的大祭祀身份,基本敬一杯,得喝三杯。居桩注意到教母悠息开宴不久就离开了,没有再回来,想来以悠息的性格也确实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只是王叔居皓应该很喜欢这样场合才对,怎么也走了?居桩没有细想,他正忙着和悠雪还有悠晴玩着三国鼎立,是一种三个人下的棋子,居桩这个时候才能借此杀杀悠晴的锐气。悠晴手忙脚乱地应对居桩的包围,王庭已是岌岌可危,悠晴赶忙向悠雪求助,只是悠雪兵马在千里之外,实在无能为力。眼看城将破,悠晴负气地将棋盘推翻,说太热了要出去透透气。两个人边走边吵。
“你就是输不起,干嘛把棋盘推翻,我们可以回来继续下啊。”居桩气愤地嚷嚷着。
“你才输不起呢,我只是不想玩了,太闷!况且你也没赢我。”悠晴死不认账。
居桩一听更生气了,“胡说八道,我马上就要赢你了,你眼见不行了,就耍赖不玩。”
悠雪已见怪不怪,都不开口劝了。三人走出营门,没有目的地向白云山走去,一路上,居桩和悠晴一直在争吵,互不相让。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好,一轮圆月挂于天际,天空满是星辰,应着地上白茫茫的雪,天地一脉,煞是迷人。远处的白云山脉犹如一位神秘的巨人,屹立于天地之间,看着世间潮起潮落,变化无常;这天地间,有多少不该有的磨难,被创造于忧心;有多少誓死执行的诺言,被让步于心间;又有多少感动竟无法打动人心,弹指消亡。这沉默的天地,这沉默的万物,承载了太多世间的遗忘,变得苍凉而又悲伤。
不知何时起,居桩与悠晴不再争吵,三人默默地沿着山脚走着,感受这天地的气息。突然一阵悠扬的箫声响起,在这样的景色中,这箫声令万物迷醉。居桩他们驻足凝神地听着,不知不觉被这忧伤的情调带入了各自的情怀,久久沉迷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箫声停止了,居桩三人回过神了,不约而同寻着箫声的方向走去,走到一拐弯的地方,猛然看见前方一个身影站立在那。居桩三人停住脚步,借着漫天的繁星一看,隐约竟是亲王居皓。他们三个交流了一下眼光,不约而同地放轻脚步,怎奈走在雪地上,避免不了“吱吱”地踩雪声,最后只好居桩开路,悠雪与悠晴踩着居桩的脚印。居桩像个张牙舞爪的大猩猩,高抬腿轻落步,张着胳膊保持着身体平衡。在距离居皓十步远的地方有个巨大的石头,三人小心翼翼地躲在巨石的后面,定睛望去。
今晚的居皓似乎与平常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的位置只能看到侧脸,就见居皓的表情很专注,一副痴痴的样子,笔直地站立着仰望着远方,手里拿着那柄七彩玉箫。此时的七彩玉箫在月光下看上去,表面似乎像七色的水在流动,煞是动人。居桩等顺着居皓的目光看去,竟隐约看到一个身影。
悠晴冲着他们说着口型,“亲王好像喜欢那个身影。”居桩与悠雪点头赞同,肯定特别迷恋,要不怎么会看个模糊的身影,就沉迷其中,连如此清晰的脚步声都没听到。三个人就那样躲在巨石后面看着居皓,也不觉得乏味,每个人都心跳不已,仿佛那暗恋之人是自己一般。
少年时的情愫只是定义为喜欢和不喜欢,却依旧极度迷恋那喜欢的感觉,依旧会因为别人的爱恋而脸红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动了,前方的居皓一下子变得很紧张,他紧握双拳,呼吸都变得粗重。居桩和悠雪悠晴也跟着悬着心,屏住呼吸,盯着那个缓缓走下来的身影。近了,更近了,等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居桩三人大吃一惊,竟是大魔法师悠息。
悠息也看到了居皓,身子顿了一下,就继续走了过去,穿过居皓的身边,没有停留。居皓转过身去,鼓着腮帮子,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却极温柔地喊了一句:“大魔法师!”
悠息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只是静静的站着。两个人一前一后静静地站着,许久都没有说话。不过却很容易看出二人不同的心境,悠息平静如常,没有一丝异样;反观居皓,浑身紧绷,双拳紧握,在这寒冬之日,竟然流汗了,汗水顺着面具流淌,可见其内心的紧张,恐怕此刻心间正在天人交战。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期间居皓张了几次口,却又无声地合上了,悠息似乎也不急,没有离开的意思。居皓终于鼓足了勇气,用颤抖而又温柔的声音说:“大魔法师,我爱慕你很久了!”
说完这句话的居皓犹如打了一场仗,浑身一松,晃动了几下,好悬没坐地上。居桩等人兴奋不已,紧张地看着悠息的反应。悠息似乎依旧平静,她抬头望向远方,目光里有着一丝莫名的坚持。又过了许久,悠息身影一晃原地消失,空气中传来轻语:“我知道了。”
三人躲在石头后面,看着居皓傻愣了好一会,又掰着脑袋想悠息留下那句话的含义,最后欣喜若狂地跳喊着离开,居桩他们才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保持这么长时间一个姿势不动,三人腿都麻了,互相搀扶着往回走,边走边兴奋地讨论。悠晴觉得师傅也是喜欢亲王的,要不就直接拒绝了,两个人也算天造地设的一对了;悠雪则认为如果喜欢直接承认就好了,何必留下模棱两可的答案;居桩左思右想觉得悠晴说那种可能性较大。最后一致决定,继续观察,做这场爱情的见证者。
回到王庭,生活又恢复了平淡。但居桩与悠雪悠晴都觉得与往常不同了,他们怀揣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时时令他们热血沸腾。他们格外关注悠息的动态。悠息的课就成为他们格外期盼的课,他们试图从悠息一如平常平静的身影中,寻找出蛛丝马迹,来推断这场感情的进展。情况总是不尽如人意,似乎至那晚惊心动魄地表白后,亲王居浩似乎也没有其他动作了,这令居桩他们无比抓狂。
“你说,要不要我们教教亲王?追女孩子不能只是表白,书上说得送花、送礼物、约会等等的。”悠晴托着下巴看着居桩,她面前放着一本厚重的《预见未知的世界》,他们刚刚一起预习了明年开的预言课。
居桩诧异地看着悠晴,“你是从什么书上看到的啊,需要做那些吗?”
悠晴似乎害羞了那么瞬间,马上又强硬起来了。“你管我呢,总之如果亲王再没有动作,估计是没戏了。”
“那能怎么办?我这个王叔还真是不争气!”居桩做出一副大人般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两人同时看向一直没有表态的悠雪,见她正在认真地看着紫衣老师讲授的课堂笔记。
悠晴不禁急了,“雪儿,现在这么伟大的爱情等着我们去促成呢!”
悠雪抬起头,“这种事情当事人不急,我们急有什么用呢。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情。”说完目光炯炯地看着居桩,“紫衣老师对你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呢?”
悠雪一提,悠晴马上也好奇地问:“是啊,紫衣老师每堂课盯着你看,一副哀戚的样子,十足的怨妇!”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居桩立马无比沮丧,紫衣对他的这个态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居桩都要习惯了,可是被人看出来还是令他感到很不自在,只好可怜巴巴地说:“我还是那句话,我比任何人都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悠雪若有所思地看着居桩,把居桩急的就差没发誓了,“我真不知道,我没想骗你。。。。。。们,我绝对不骗你。。。。。。们。”悠晴狠狠地白了居桩一眼,居桩讪讪地笑了笑。
悠雪却说:“我觉得紫衣老师似乎有所指。”说完拿过她的笔记,将其中用笔勾画的几句指给居桩与悠晴看,“你们看,紫衣老师在讲这几句时,情绪较平时激动,并且看你的眼神也更为。。。。。。那个,嗯,总之就是更为严重。”居桩顾不得悠雪的措辞对自己的打击,与悠晴一同凑过去仔细地看那笔记。
悠雪似乎观察紫衣的特殊表现很久了,很早的笔记上都有标记,然后又根据后期的推断,重点标出了四句话,悠晴顺着悠雪的手指读了出来。
“强制预言是确定了充满变数的未来。”
“任何伪装都会在取舍之时暴漏无疑,关键在于你能否驾驭自己的心。”
“无知的奉献正酝酿着滔天大祸。”
“我们从一开始就进入自己布的局,自己定下的种种警示,却被亲自开启。”
看完多时,居桩与悠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都疑惑地看着悠雪。悠雪耸耸肩,说:“她说这几句话时声音很轻,,而且隔一段时间就会重复一遍,和所讲的内容也是不相关,似乎怕被人听见。。。。。。”悠雪一顿,注视着居桩,“但是希望你听到!”
居桩愕然!
自打悠雪的话之后,居桩格外关注紫衣的课程,他发现情况确实如悠雪说的那般。那几句话紫衣会隔一段较长的时间重复一遍,而那些看着毫无联系的话语,令居桩百思不得其解。而紫衣对待居桩的态度愈加严重,这让居桩更为之抓狂。他打算找个机会把这一切告诉悠息。只是鉴于之前悠息对种种事迹的守口如瓶,倒让居桩不那么积极,也就一直没有问
这日,天气阴沉沉的,一大早就飘起了毛毛细雨。居桩起床后站在窗前看了好一阵,心绪乱七八糟的,他叹了口气,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谁知一出去,迎面扑来不明物,居桩一闭眼,隐约觉得洒了一身,居桩耳边响起:“祝王子桩生日快乐!”
居桩赶忙睁开眼睛,一看是悠雪和悠晴正笑嘻嘻地看着他,旁边的傅义和千岩还忙不迭地往居桩身上洒着各种花瓣。
居桩奇道:“今天谁的生日吗?”
傅义笑着回道:“王子您忘记了,今天是您的四十生辰!”
居桩恍然大悟,“记起来了,我都忘记了,难为你们还想着。”
悠晴撅撅嘴,“看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这些花瓣可是我和雪儿还有傅义和千岩收集了一下午,才收集来的。”
居桩道:“不用一下午吧,摘几朵花不就够了。”
悠晴怒道:“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冬天开花的花本来就辛苦!我们可是采的盛开的花,从每朵花上只取一朵花瓣。”
居桩心想着:“那么麻烦,半天算是少的了!”嘴上大呼感激:“悠晴,悠雪,你们对我太好了,我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