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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桩反驳,“那和骑马有什么关系,这马我就不知道它在想什么,它也不知道我怎么想得,摔下来太正常了!”
最后悠晴也放弃了,还说:“要不你申请别参加冬季狩猎之礼了,以免丢人现眼。”
居桩哪里肯,依旧百折不挠,但是再第无数次被摔在地上时,他也气馁了,干脆趴在地上不动。
这时,一匹马来到跟前,马上的人翻身下马,居桩以为是悠雪悠晴,也不抬头。那人来到居桩面前,关切地问:“王子桩,你还好吗?”
居桩抬头一看,是那个叫南宫容儿的女孩,这人可丢大了!居桩赶忙一骨碌爬起来,“没事,摔几下就习惯了,还挺舒服!”
南宫容儿看居桩嘴硬的样子,不禁笑了。未冠面尊者是本来面目示人,南宫容儿长的本就很清纯,这一笑,竟有种出水芙蓉的感觉。居桩觉得很清新,就盯着人家看,把南宫容儿看了个大红脸,叫道:“我不管你了。”然后飞身上马,留下一头雾水的居桩。
居桩终于可以不摔下马的时候,冬季随之而来。入冬的第一场大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些,且雪势凶猛,直下了七八天,王都被整个覆盖为银装素裹的天地,竟见不得半点别的颜色。
这样好的景色,令居桩等人兴奋不已,连时时在思考的智者世家的静言都难得停止思考与预言世家的红袍谈得热火朝天。
居桩刚坐到位置上,居燕就停止和灵天灵日鬼扯转过身,对着居桩嘿嘿一笑,搞得居桩莫名其妙,居桩深知居燕的性格,依旧不理他,果然,居燕主动开口了:“王弟,你可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居桩看也不看他,淡淡地问:“你就又知道了?”
居燕又是得意地大笑了起来,故意很大声音地说:“那当然,父王敬重教父,总是把大事情交给教父去办,我就自然知道得早些。”随即用足以全殿人听见的声音说:“明日可是冬祭之日,所有的王公贵族都得随王驾去东临牧场狩猎祭天。当然了,可不是坐着銮驾去噢,而是骑马,这可是我们第一场冬祭狩猎啊!”
居桩知道冬季狩猎之礼,只是具体时间安排还没下来,没想到居燕早知道了。他嘴上不服输,淡然地说:“我道是什么呢,这事全王国的人都知道,有什么好炫耀的!”
居燕正笑的开心,听这话当场就噎住了,他瞪着居桩,狠狠地说:“这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弟如女孩子般娇嫩,如何经得起马上的颠簸啊!而且王弟似乎连骑马都费劲,怎么狩猎啊!”
居桩毫不示弱,“我自然是单薄了一些,比不得那些四肢格外发达,脑子却不怎么好用的人。”边说还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居燕的胳膊和腿,居燕大怒,腾地站了起来,后座的灵天与灵日赶紧站起来拉住居燕。
然而,居桩也就只能嘴上逞强一下,尽管这些天格外用心练习马术,可是依旧骑不稳,不足以狩猎,午后的骑射课程结束的时候,他依旧是灰头土脸。
居桩回到落雪殿换洗后,什么心情都没。他趴在宽大的汉白玉书案上,拿着毛笔的一头敲打着桌面,心里想着明日的狩猎,想着居燕趾高气扬的嘴脸,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老师武彝今天下午说的话,居桩一激灵,霍地起身,飞身就往外跑,守在外间的傅义吓了一跳,赶忙跟上去问:“王子,您要去哪里?”
居桩说:“去逛逛,闷得慌!”
傅成赶忙吩咐站岗的侍者去叫未名,居桩走到殿门未名便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金百银白棉披风,给居桩披上,便随居桩走出殿门,傅成后面低声嘱咐:“冬天天短,王子早些回来,明天还要早起出城呢。”
居桩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带着未名远远地离了落雪宫,居桩才说话:“未名,你知道御用马场在什么地方吗?”
未名一听大惊:“王子,御用马场不在王庭,在王庭外啊,您可不能出王庭啊!”
居桩说:“我也知道,但是事出有因,我的马术极差,明天要是被摔下来,那就惨了!”
未名一听也没了主张,居桩只得耐着性子劝说:“今天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不加紧练习,明天万马奔腾,摔下来只得被踩死,到时就真晚了。”
未名听会被踩死,当下也不反对了,主动带着居桩急冲冲向王庭北门走去,到了北门也不敢说是王子桩,只得假借其他贵族子弟的名称,居桩捂着脸,怕被看到了面具,好在未名嘴甜又有出门令,二人顺利混出王庭。出了王庭北门,并没有什么建筑物了,是一片平原,走了不远便来到了一片围场,围场用四人左右高的栅栏密密地围着,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只听见马的嘶啼声。居桩与未名走到正门前,见门甚是宽大雄伟,能并排容下十来匹马通过。门是用木头修的,并未上漆,只简单雕刻了些花纹,门头上有个木牌,上书“御用马场”,两扇门禁闭着,其中右门一扇上还开着个小门。未名上前拍打门,喊着:“有人吗?”只一下,小门开了,一个侍卫拿着红缨枪走了出来,看到居桩,识得他的面具,慌忙跪地:“王子桩,您怎么来了?”
居桩说:“你起来吧,我来练练马术,你带我去吧。”那侍者起身,弯着腰引居桩由小门进入马场之中。
进去之后,看守的一队侍卫便向居桩跪下请安,居桩示意无关人等不必招呼,便站在那打量着马场。
不愧为御用马场,出奇的宽阔,远处看不到围场的栅栏,现正值冬季,马场的地面却依旧种着一种青草,如此大片,绿油油的很是养眼。围场中间是修建整齐的一排排马棚,里面骏马无数,正蹬踢嘶啼,遥相呼应。居桩信步走在马棚前面,一匹匹地打量着里面的马,有紫的、黄的、蓝的、青的,还有一些两种颜色掺杂的马,各个都高大俊朗异常。
居桩慢慢就选中了一匹马,那马不像其他的马一样,而是很安静地吃着草料。
这马果然温和,已经温和得过分了,不管居桩如何催促,它就是不紧不慢地走着,把居桩急得满头是汗,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后面有人叫他,“王子桩,你在干什么?”
居桩在马上扭身看去,竟是伴读钟离俊,只见她紧身衣短打扮,格外的精神抖擞,她也牵着一匹马,不过却是黑色的。居桩从马上滑下来,走过去与钟俊打招呼,“你怎么在这?”
钟离俊嫣然一笑,“这马场有一半是我家的啊。”居桩一愣。
钟离俊说:“我家是做兽族生意的,这些马都是从边境挑选贩卖过来的。”
居桩恍然大悟,:“难怪你竟然有黑色的马,这样的好马肯定要你先挑了去。”
钟离俊摇摇头,“小黑可不是最好的马,只是最合我的胃口而已。”
居桩连忙问:“可否有适合我的马,我的马术你知道的,不是一般的差。如果有一匹好马,也许情况会好一点!”
钟离俊闻言沉思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然后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马场现在有一匹绝世好马,可是是父亲大人打算送给王上的。”
居桩一听来了兴趣,“带我去瞧瞧吧,我也见识见识绝世好马!”
钟离俊犹豫了起来,可是架不住居桩连声哀求,只得说:“我可以带你去,现在他们都在忙冬祭狩猎的事,可以趁这个空隙过去,你得看我眼色行事,被父亲抓到了,我就完了。”
居桩高兴得连连点头答应,二人找了空马槽把两匹马都拴上,要未名在那等候,然后,穿过这一排排马棚,来到一座大殿之前,殿头上书“御马殿”殿门口出奇没有侍卫把守,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居桩跟在钟离俊身后,躲在一个马槽后面,那马槽里的马还不停地呼噜着气喷在居桩头上,居桩拉着缰绳,使劲地把马头拽向另一侧,小声问钟离俊:“你快点啊,我快被马吹晕了。”
钟离俊盯着殿门,小声说:“再等一下,人都过去的。”殿门又出来一大批人,吆五喝六地抬着地毯等一些物件,等最后一个人转过马棚看不见时,钟离俊一拉居桩,说:“就现在,快!”
二人猫着腰一路快跑冲进了大殿,进去之后钟俊拉着他直奔一个回廊尽头的房间,推门进去。两人靠着门喘息起来,忽的相视一笑,他们不曾真正接触过,但却极为合拍,像交往数载一样。
钟离俊又带着居桩从这房间的后面出去,一路上避过很多人,爬了几扇窗,钻了几张桌子,方来到一处马厩前。
这马厩不同外面的,搭得很规整大气,里面拴着唯一的一匹马,一匹极漂亮的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高大丰俊,体态均匀,四蹄血红,二目有神,似已通灵。居桩见了欣喜不已,轻轻走过去,试探着抚摸这马的毛发,那马竟扭头看向居桩,好在没有什么腿上动作,居桩大胆一摸,入手顺滑柔软,居桩转头看着钟离俊,兴奋地说:“真是好马,有名字吗?”
钟离俊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说:“还没呢,父亲说要王上赐名。真就奇怪了,你竟能摸它,你可不知道它一般情况下是不喜被人碰的,更别说骑它了。上次一小厮喂马时毛手毛脚一点,给踢成了重伤。”
居桩闻言回过头仔细看着这马,这匹马也正看着他,一人一马对视半天,竟有难以明说之感,钟俊更加称奇,说:“看来这匹马和你有缘啊!”居桩心中一动将马牵了出来,翻身上马,又催马跑了两圈,感觉非比一般,这马似乎识得他的心思一样,很是随心。
居桩大喜,兴奋地冲钟离俊喊道:“这马我要了,你去回你父亲吧,现在就去!”
钟离俊依稀有其父亲的模样,她父亲钟离杰很是儒雅,相貌亦是不俗,他对于居桩能自如驾驭那匹白马也是吃惊,略一沉思,便同意把马送给居桩。居桩大喜过望,都有点晕头转向了,便要催马狂奔。
钟离杰喊道:“王子,还是赐个名字再试吧!”
居桩这才想起还没有名字,他轻轻抚摸马鬃,说:“我给你起名字,你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那白马晃晃脑袋像是听懂的样子,居桩摸着面具思考了起来,要配上这高贵而又漂亮的马,名字实在难起,居桩想了几个都不令自己满意。
钟离俊一旁等的焦急,不禁说:“她那么白就叫白雪吧?”
居桩眼睛一亮,心想:“悠雪,落雪,白雪,倒是很配啊。”
当下俯身问那白马:“这名字你可满意?”那白马又是晃了几下头。
钟离俊笑道:“你还真指望她回应你啊!”
居桩说:“她定是不喜欢,可是这个白字俗了点,换一个吧。”
钟离俊摸摸额头,无奈地说:“小雪、大雪、下雪,冬雪…”
“对啊,就叫飘雪!”居桩一拍大腿,话音一落那白马便高抬前蹄嘶鸣了起来,像是高兴极了,居桩也十分兴奋,当即拍马大叫:“飘雪,我们奔跑吧!”
第二天,居桩和伴读一起来到御用马场选马,居桩避过悠雪与悠晴,直奔御马殿,到那一看,钟离俊已经牵着飘雪与她自己那匹小黑等在那里。居桩与钟离俊骑着宝马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尤其是居燕,他死盯着飘雪看,眼里全是惊羡。悠晴则兴奋地大叫:“好啊,你竟得了一匹宝马,还瞒着我们。这马太漂亮了!”
居桩笑着说:“也是最近才得的,就没告诉你们。”
悠雪也连连打量着飘雪,“她叫什么名字?”
居桩说:“飘雪。”
悠晴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着头说:“噢,又是‘雪’字,意义非比寻常吧?”
居桩大窘,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一旁的钟离俊说话了:“这个‘雪’字倒不是王子桩起的,是我起的。”
悠雪与悠晴本来很奇怪居桩竟和钟离俊一同,一听钟离俊此言,便明白了个大概,二人对钟俊一笑。
说话间,号角已吹响,瞬间耳边便充斥着马蹄声及马嘶声,首次,国王居然带领众族长出发;二次,各王公贵族及世家家主出发;三次,*家族家主出发;四次,便是他们这些继承人了;五次号角一响全体协同人员便有秩序地驶出御用马场,贴身侍者及帐篷物资均在最后的二十辆马车上。
东临牧场位于王都西北二十里处,在千山脚下,方圆千里,了无人烟,还有一片没有尽头的森林,据说这片森林并不古老,似乎是某年某天,突然有人发现这竟然有这么一大片森林,四季如春。里面的动物千奇百怪,种类繁多。后来就被圈定为御用狩猎之地,,并拥有了一个霸道的名字“中央森林”。森林广袤不见边际,平时没有御用活动时,几乎也不见什么人,也没有守卫。倒是有些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会避开耳目,悄悄来到这片丰厚的森林需找猎物,意图大赚一笔。只是奇怪的是,所有的猎户都是空手而归,却依旧逢人夸赞森林里到处都是猎物,被人问起为何一无所获时,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每年的冬祭,王庭的众人却是满载而归,猎物会被储存整个冬天,都还丰盛有余。故民间皆传,中央森林是有神明守护的,仅冠面尊者方能猎取动物。实则怎样,就无人知晓了。
一队人马直接来到千山的主峰白云山的脚下,因前日的大雪,白云山已是千里冰封,到处白茫茫一片。时已近正午,有主事的人安排除雪搭帐篷、埋锅造饭不在话下。
国王居然带领众人沿着山脚西行了一段路程,便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祭坛,修建在次峰了云峰的半山腰上。只见那祭坛高数丈,四四方方,每个角上都立着一个粗粗的柱子,柱子顶端一个透明的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晶莹剔透。灵长行了冬季狩猎之礼的开幕仪式后,队伍回来营地。
安顿好飘雪后,居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只见营地中间架着数堆火,上面烤着各种野味,有野猪、地羊、鹿子、飞鸡、跑兔等;还架着数口大锅,锅里炖着各种美味,仔细一看,有百味野山菇、干烧肘子榛子汤、鱼杂烩等,还一些叫不出名字,想来是山里的野味,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那叫个香气四溢。
晚宴规模很大,正中央的王案之上坐着居然,右左两侧分别是大魔法师悠息与大祭祀灵长,大魔法师下手依次是智者世家静思,预言世家紫衣,学者世家所问,大乐司姬盛乐,大礼司尚礼,大画家绘仁,武者世家武彝,首辅大臣舒青莺,再往下的人居桩便不识得了。大祭祀下手依次是亲王居皓,,亲王居东宇,农族族长农科,商族族长商博,佣族族长佣强,军族族长军烈,辅政左相隗鼠,辅政右相,剩下的居桩也同样不认得。
吃了一顿山珍野味,居桩累得不行,晚宴一结束就回到自己的帐篷,勉强梳洗一下,很快就睡了。
翌日,天蒙蒙亮,居桩就起床梳洗用膳,然后大队人马就整队出发了。大队一直向西,越过祭坛,行进了约一刻钟的时间,远远能看见一大片森林,令人惊奇的是在这漫天遍地积雪的情况下,那片森林竟然郁郁葱葱,没有一点冬日的痕迹,居桩觉着情景分外的熟悉,倒像在哪见过,不过也没细想。
首骑国王居然勒马停止,队伍内一干众人都慌忙勒马,一时间万马齐抬头嘶叫,良久,队伍方安静下来。
居然勒了勒原地不停踏步、激动不已的烈血,朗声说道:“今日首祭,大家务必都有所收获,以昭来年五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