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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亲一些还是刘小姐亲一些?”
还没等元尾回答,刘瑶清脆的声音传来:“谁在提我的名字?”
看着刘瑶一步跨进诊堂,元尾脸红如熟透的苹果,他挣扎着站起身迎接:“刘瑶姐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呀?”
“我闲着无聊呗!我那布店里挤满了镇上的公子哥,像苍蝇一样惹人讨厌!”刘瑶大咧咧的站过来看元尾的大作。
“据说,苍蝇只会绕着大粪飞来飞去;而鲜花身边,飞舞的才是蜜蜂蝴蝶”木茴依然扣着自己的鼻孔似乎*的说。
“你!”刘瑶一步抢到木茴跟前,居高临下怒目直视。不知为何,只要这两人凑到一起,总会争吵不停,互相斗法。
“怎样?”木茴毫不让步。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刘瑶姐不要见怪”小心翼翼的,元尾横插在两人中间,将一触即发的双方分离开来:“两位都有闲情逸致,不如帮我分析一下这人身上的脉络穴位吧?我已经与李矫六哥讨论了很久”
关于血管筋骨,元尾知之甚多。但是经脉穴位这类东西并不是肉眼所能见到的,之前也没有人给他讲解。但是偏偏李雾给他的修仙秘笈上,全部以经脉阐述,这让他大感头疼。
木茴和刘瑶好像又找到了新的斗法领域,各自阐述关于经脉穴位的理解。
“在人身体里血肉可见、筋骨可见、穴位可见,就是经脉不可见。都说经脉纵横,又说有任督二脉,我看都是些虚假杜撰的东西。人要身体强壮,还得多习武,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不等刘瑶说完,木茴尖声反驳:“笑话,看不到的并不说明没有。任督二脉这样重要的经脉你都敢说是虚无杜撰的东西,实在可笑”
两人高声争辩,木茴更是在元尾帛书上勾勾画画,竟然将那任督二脉一一画出,并标注了几百个相应穴位。
这让元尾大开眼界,刘瑶更是连连惊呼木茴为小妖怪。。
最终,这场斗法木茴大获全胜。
此时元尾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因为木茴的描绘隐隐印证了那本修仙秘笈,他虽然惊奇,还是不动声色的把这经络图绘帛书放进怀里。
对于木茴的胜利,刘瑶十分不满,一直叫嚣着另找时间再比。
“小麻子,虽然你会画画,知道的也算不少,但人品太差,人丑嘴臭,要比小尾巴差的远。”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私底下勾勾搭搭,狗男女!”
“勾搭又怎样?小尾巴这边我先放养着,等他长大了,我就过来招他成亲。至于你这小麻子,倒贴钱都没人要!”说着,刘瑶竟然扬长而去。
刘瑶这不合常理的言论让木茴深受打击,他死死的盯着元尾,那目光要多怨毒就有多怨毒。
无故被卷进来的元尾有些苦笑不得,他知道刘瑶话里的意思,更明白两人之间的距离:“木茴,刘瑶姐只是气你罢了,你可不要上当。”
送走刘瑶,元尾带着木茴回到白鲟的古宅。
秋风起,败落的古宅里一片荒芜,桐树落叶、荷叶凋残,仅有的几棵秋菊,东倒西歪的散落在花园。那历经多年不倒的绣楼前,蜷缩着一个身影,秋阳暖暖的照在身上,也算惬意。
元尾鼻头一酸,抢上前去:“师父、师父”
白鲟睁开朦胧睡眼,瞅了好久:“小尾巴啊,听说你被李雾收为义子,长本事了啊,一回来就把暖和和的阳光挡的死死的,你是不是想冻死我?”
元尾讪笑着赶紧移开身体,让阳光重新照在白鲟红润的脸上:“师父,怎么只有你自己在家?我那些师兄弟呢?”
白鲟翻着白眼:“盛世粮仓的赵掌柜新娶了个小老婆,他们都去讨喜钱啦。你这李家小少爷,今天怎么会屈尊来我们这寒窑啊?”
“师父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哪里是什么少爷。不论何时何地,我都是您的徒弟。等我治好了腿,攒了钱,一定接您去过好日子。”说着,元尾从怀里掏出平日里积攒的点心零食,当然还有那一百两银子。
白鲟眼睛一亮,脸上那松散懈怠的神情一扫而光,他左右开弓,将那些精美点心源源不断塞进嘴里:“嗯嗯嗯,不错,好吃。算你有良心,上次偷走了为师的银子又给为师送了回来,为师也就不生你的气了。要知道,这些银子可是为师的棺材本。”
木茴原本抄手缩在元尾身后,听了白鲟的絮叨,忍不住站出来:“喂,我说白老头,明明是你送他银子,干嘛不承认。”
“送他银子?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呢。”白鲟嘴里咀嚼着点心,声音有些含糊。
木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元尾制止,此刻他只想安安静静的陪在师父身边,看着他高兴。
第18章 锻脉经()
自从拜访了白鲟,元尾算是少了一桩心事,至此他才真正全心全意在李家正骨堂安定了下来。
白天,他同李矫一起讨论医术、治病救人。夜晚,他才真正有时间去研究那本修仙秘笈。元尾的修仙大业,除了李雾,别人一无所知。原本木茴都是与他同房夜眠,可自从来到李家,木茴居然主动提出独居一室,这对家大业大的李家来说只是小事一件,元尾也没有什么异议。
迎着透过窗棂的月光,元尾从怀里掏出那本修仙秘笈,那是一本崭新的帛书,也是李雾那本原版的手抄本。本着原著的精神,帛书封面被李雾誊写了三个颇有神韵的大字“锻脉经”。
所谓锻脉,其实就是采天地之灵,沉与丹田,然后散于经脉,将凡脉锻造为灵脉,从而改变凡体,迈出修仙的第一步。这个过程也就是修仙中所谓的锻脉期。
这锻脉经薄薄几页,里面的内容元尾早已熟记。但他还是再一次仔细的翻开第一页,一个字一个字的心中默念了一遍。
“诸仙人说玄说妙,真个玄妙。仙门家诸书,言言道妙”
“一合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合辟往来见之鼻息,故曰氤氲开辟。凡人呼吸,气足生灵,灵之在人身,有八百十丈,经络相缠,靡刻不运”
“凝神定气,闭目合口,盘足而坐,右足叠外,平肩分开一字,掌仰相叠,至下丹田”
这文字说的也算易懂:所谓修仙,各有方法和途径,作为凡人,最初都是吸收天地之灵,于经脉中运转不休。但是到了修炼的姿势,还真难住了元尾,毕竟他的那条残腿,让他无法盘腿而坐。权衡很久,最终还是只能双腿直立、双掌叠与脐平的姿势去尝试着修炼。
几个月过去,元尾每天夜晚都是这样对着月光、默念着秘诀,尝试感应那天地之间的灵气。可惜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姿势不对还是秘笈有假,尽管他调动了全身的知觉、大口呼吸、深吸浅呼,仍未感到那所谓灵气的一丝一毫。
冬去春来来,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距离走出两季山,已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此时的铃铛怎样?是否已经嫁给了那个将死的小少爷?是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元尾不敢去想,他固执的欺骗自己,铃铛依然在那里等待着一个能够正常行走的自己去拯救。
元尾曾去请教李雾,问他为什么感悟不到天地之灵的存在。李雾笑眯眯的捋着胡须劝他不要着急,如果修仙容易,那世间还有几个凡人?修仙,靠的是资质、机遇以及恒心和毅力,需要的是自己在探索中的明悟。
元尾将信将疑,但也毫无办法。
又有几个月过去。
盛夏雨夜。
元尾习惯性的站在屋内,潮湿的草木芬芳从敞开的窗扇阵阵沁入心脾,是窗外的木槿?美人蕉?还是假山后的芍药?凤仙?茉莉?抑或是池塘里的夏荷?元尾散开了神识,视觉、听觉、触觉、嗅觉更加敏锐,灵魂像是脱离了肉体,径直穿透墙体窗棂,漫步在花园内,他看到了雨滴洒落屋檐青色瓦片上飞溅的水花;看到了伸展着的翠叶、蜿蜒着的藤蔓;看到了怒放的花瓣、肆意的花蕊;甚至看到了一缕缕花香袅袅升起,缠绕在空气里
而正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低沉的雷音压顶而来。
元尾一个激灵,屋外雨幕中的神识瞬间回归。也正是此刻,一股清凉被跟随吸入的气息进入肺腑。
那清凉的降临,让元尾此刻无比清醒,他知道,这就是长久以来自己无法感知、捕捉到的“灵气”,他小心的引导着,那清凉如一颗晶莹璀璨的水蛛、如一缕最为精纯的空气,慢慢在肺腑旋转一周,点点消散。
元尾的第一缕灵气,就是这样获得。
修仙,难在入门与破境。如果是在修仙门派或部落,总会有小成者的指点和引导,必然会省去无数的麻烦,这也是这些门派或部落存在的意义。而元尾,正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凭借着一本残缺的锻脉经,就能感悟到灵气的存在并予以吸收炼化,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如果让李雾知道此事,一定会嫉妒至狂,要知道他自己探寻了几十年一无所得,而这个十多岁的少年紧紧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触摸到了真谛;要知道他赠予元尾锻脉经的目的在于交换,而并非真心要元尾修仙成真。
随着那股灵气消失在体内,元尾的感知更加灵敏,目之所及、听之所及、触之所及均以一种极其清晰的影像呈现在脑中;甚至目不能及、听不能及、触不能及的,也以一种朦胧模糊的画面悬浮在眼前。那感觉,方圆几丈的厢房小院,尽在元尾监视之中。
朦胧中,元尾看见,隔壁的木茴像是正在吞噬一株不知名的草药,只不过在吞噬之前,神色里有了一丝迟疑;元尾还看见,几个家丁,七歪八斜、几乎赤身裸体的昏睡在凉席上,呼声四起;他更看见,几个丫头,罗纱帐内拥寝入眠,手里还拿着未曾绣完的丝帕
压抑住心底狂涌而出的激动,元尾长嘘一口,散开了更为敏锐的神识,继续去捕捉那天地之间的灵气。
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始,之后的一切来得更加顺利。那捕捉与吸收天地之灵的方法,在经历了几个循环之后变得愈发明晰,已然铭刻在元尾心里。他需要做的,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将引导灵气一遍遍锻造那任督二脉,直至将其变为灵脉。然而,即使灵脉已成,这也仅仅是是修仙入门
元尾如饥似渴,彻夜修炼而不觉半点疲顿,直至清晨,木茴过来敲门。
与元尾满面春风不同,木茴似乎心事重重,他盘腿径直上床:“元尾,你昨晚睡的好吗?”
“好好好,好的很。怎么了?你失眠了?”
“是啊,几乎一夜未眠。哥,你在修仙吗?”
元尾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为什么要修仙?这是李雾的怂恿吗?”木茴不去回答,只是继续追问着,神色里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我腿里多的那块骨,名字叫做魇骨,万余年前不知在哪里曾经出现过一例,但是没有被治愈。义父说,要想取出魇骨,唯一的办法就是修仙”对于修仙的事,原本隐瞒了木茴,这让元尾心中惭愧。事到如今,元尾看着无法继续隐瞒,索性一五一十的把整个经过讲了出来。
“凡人都说修仙好,可谁知道修仙之苦,而且到头来依然是一场空更甚至是一场灾难元尾,我叫你一声哥哥,能不能从此断了修仙梦?”说着,木茴眼里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与疲惫!
“可是,铃铛需要一个腿脚健全的我,修仙,总归是一丝希望我不知道这希望到底有多渺茫,但至少是希望木茴,你说铃铛还在等着我吗?”元尾言语里满是苦涩。
“元尾,我们出来已经一年之久,铃铛应该已经是嫁了”
“她会幸福吗?”
“”
“我能拯救她的命运,给她幸福吗?”
“”
木茴无言,他拼命的摇了摇头,不去体会元尾的纠结,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元尾:“我要自己想想。”
说完,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堵窗,封闭了起来。
第19章 偷药贼()
其实元尾有很多疑惑,比如木茴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修仙一事,比如他又为什么对修仙有如此强烈的抵触,等等。
不过看的出木茴的心情很差,任凭元尾在门外呼唤了很久,他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元尾只好掩藏了疑惑,一瘸一拐的去正骨堂医治病人。
与往常不同,正骨堂门口除了熙熙攘攘排队看病的、穿着灰色衣服维持秩序的正骨堂弟子,还站了几个穿了墨绿色衣服的百草堂弟子。
这些人元尾认识,当初正是他们去古宅将自己狠狠揍了一通。想起往事,元尾依然有些恼怒,好在时过境迁,元尾由一个叫花子摇身一变成了李家小少爷。元尾高昂着头,大摇大摆的从他们面前经过,径直来到李矫的诊堂。
诊堂里没有病人,李矫和李农端坐着,看样子像是在交谈什么。
“六哥、李农师兄!”元尾打了个招呼,就想退出去别的诊堂。
“师弟不要走,我这次来就是要找你的。”李农说着站了起来。
“找我?什么事?”元尾停下脚步,对于李农,他并没有多少好感,不仅仅是因为之前李农派人差点将自己和木茴逼走他乡,还有一个原因是李农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看着元尾不冷不热的神情,李农心里极其不爽。其实自从元尾被李雾收为义子,李农就不太愿意与他接触。他看不起这借势一步登天的小叫花子,毕竟碍于李雾的面子,连他也得装出恭敬和亲热的模样。不过今天他不得不来,因为百草堂所管辖的药库最近丢失了许多名贵的药材,那是一个让他无法承担的数目,而他怀疑,那取走药材之人,就是元尾的兄弟木茴。
听了李农的阐述,元尾吃惊并羞怒万分:“师兄,话可不能这样说,木茴还是个孩子,他怎么会干这种偷到的事情!”
“可是,最近出入药库的,只有他一个外人,这让我不得不产生怀疑!”其实李农没有撒谎,自从元尾被李雾收为义子,木茴也是水涨船高,经常出入回春堂的各个分堂,更是假借元尾之名,光临过百草堂药库多次。只是之前药库没有出现药材丢失现象,所以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可是就在昨天,李农去药库取一株百年血参入药,这才发现那株存放多年的镇库之宝已经不翼而飞,锦盒里躺着的竟然只是一截枯树枝。
更糟糕的是,丢失的贵重药材并不仅仅是那株血参,更包含了几十种罕见名贵药材,这些药材无一例外的被人用一截枯树枝调了包。要是计算这其中的价值,应该是个几万两白银的巨大数目。李农自然不敢怠慢,他亲自仔细探访了所有细节,认定木茴的嫌疑最大,可是等了半天不见木茴的影子,这才来找元尾。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元尾已经冷静了下来:“李农师兄,药库失窃这件事情太过重大,千万不要草率的确认谁是嫌犯,毕竟抓贼要抓赃。木茴天天在我身边,我从没见过他携带什么药材”
“小弟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不如李农师弟你和我去见父亲,小弟你去找了木茴也去父亲诊堂,这样我们面对面的讲清,说不定能理出什么线索”最终李矫站起来拿定主意。
李农暗中叹了一口气,毕竟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分堂,算是自己的失误,去见李雾,难免会有责罚,不过事到如今,怕是隐瞒不下去的。
元尾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发现木茴正坐在树荫里乘凉,只是神情倦怠,甚至没有听到元尾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