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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的家现在都在荣泽,工资和其他各种福利补助,回去后慢慢算。
柳侠看着柳岸几句话就把事情安置好了,咧着嘴笑:“你一回来,我就啥心都不用操了。”
柳岸把手机还给柳凌,伸出手搓摸柳侠的脸:“以后你都可以这样。”
柳川看柳岸打完了,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对大家说:“都先别说话,我打电话找个人。”
他说着就拨了个号码,很快,电话通了。
柳川说:“孙局,我,柳川。”
“哈哈哈,我听出来了。”对面的人爽朗地笑着,看来和柳川很熟悉,柳侠和柳岸听出来了,是孙剑锋。
柳侠有点尴尬,看猫儿的眼神除了不自在,还有点委屈和不甘。
柳岸捏捏他的鼻子,笑容柔软而轻松,还带着一点对柳侠那点委屈不甘的无奈和调笑。
柳侠被他这纵容怄气的小孩子似的笑容弄得有真有点怄了,却也没来由地就忽然轻松了,是啊,他和周晓云早就断的一干二净了,孙剑锋现在只是三哥的朋友,他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孙剑锋继续说:“兄弟,你在哪儿啊?咋今儿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呢?”
柳川说:“我现在在双山县,就是洛城西南,西陇和中原接壤的一个县。”
孙剑锋说:“双山啊,我知道,我们前半年办的一个案子,犯罪嫌疑人逃到那里一个亲戚家,我派人过去抓的,这种天儿,你怎么到那儿去了?”
柳川说:“我们幺儿,哦,就是小侠,他在这里有工程,过来要账,现在出了车祸”
“呀,严重吗?是不是需要我和那边公安局的人联系一下帮你”孙剑锋被吓了一跳,打断了柳川,然后又被柳川打断。
“比较严重,左腿被变形的车厢卡住三十多个小时,伤口从膝盖下一直到脚踝,骨头都露出来了,双山的医院我信不过,我们现在正在往洛城赶,想麻烦你”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帮你安排医院和医生,保证是洛城最好的。”孙剑锋再次打断柳川,然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这也是个雷厉风行又能度人及己的豁达之人。
放下电话,柳川看着柳侠,温和地说:“幺儿,别埋怨三哥,你的身体比啥都重要孩儿,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用想恁多,孙局是个好人,开通豁达,你跟小周哩事,他从来没说过你一句不是,俺俩这么多年也一直保持着联系,你哩腿虽然没感染,可也不敢无休止耽搁下去,咱得尽快给你治。”
柳侠连连点头:“我知三哥,我知你是为我好。”
到京都告诉柳侠他和周晓云的结婚记录已经被彻底抹消后,柳川再也没和柳侠提过一句周晓云,但柳侠从马小军和公安局其他人那里还是多少听说了点周晓云和孙剑锋的情况。
周晓云当天请假离开荣泽公安局,再没有回去过,一个月后办了调离手续,而孙剑锋却是一年半以后才离开的。
孙剑锋是柳川的主管领导,出了那样的事,孙剑锋就算再豁达再能体谅柳侠的做法,但他先天的立场在那里,心里没有一点疙瘩是不可能的,柳川那一年多有多难做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年的柳侠不用想都知道,所以,三哥现在为了他求孙剑锋帮忙,他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埋怨?
柳川伸出手揉着他的头,眼圈红了。
从看见柳侠那一刻起,他的心思就全部都在怎么把车稳住、怎么保住柳侠的命上,没有时间害怕担忧,现在,从随时可能发生车毁人亡事故的深山里出来,他终于敢松口气,差点永远失去柳侠的恐惧这时候才涌上来,让他难受不已。
柳魁红着眼睛伸出手拍了拍柳川:“川儿,没事了孩儿,没事了。”
柳侠的泪顺着眼梢小溪般的流了下去,在死亡线上徘徊了三十多个小时,他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现在身边这些亲人了。
柳凌垂眸抚摸着柳侠的脸颊,感受着他温暖的生命力。
罗春菊的那一句描述,真的让他痛彻肺腑,那一刻,他真的以为柳侠已经没有了,此时的柳侠,对他来说是失而复得的亲人。
车子里一片静默,几个人都陷入到劫后余生的回味中。
柳岸用手指抿着柳侠的泪,不让流进他的耳朵里去,手指不够用了,就用手掌轻轻覆盖在他的眼睛上:“没事了小叔,没事了,你啥都别想,睡一会儿吧。”
在到卧牛乡前的那段路上,柳岸劝了柳侠好多次,也曾经这样用手盖着他的眼睛,想让他睡会儿,柳侠不肯,他说他睡不着,一会儿看看这个哥哥,一会儿看看那个哥哥,再看看柳葳和猫儿,傻笑。
现在,他终于睡着了,并且一气睡了十一个多小时,睡到洛城市人民医院。
孙剑锋在院长办公室等的都睡着了,接到柳川的电话,拉着院长一起跑了出去,然后,从拍片一直跟到手术室外。
柳侠的实际情况比预料的好得多,伤口很长,形状也不规则,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狰狞,却奇迹般地避开了所有大血管和重要神经,并且没有骨折,而是比较少见的胫骨骨裂。
医生问柳侠当时的情况,因为他们想象不太出车祸怎么会造成这样情形的骨裂。
柳侠茫然地摇头。
二犊子撞上树干侧翻的瞬间,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现在能记起的,只有一晃而过的一岁左右的猫儿知道他又要离开时委屈而无助的眼睛和自己那一瞬间锥心刺骨的心疼,他也想不出原本往西北方向冲的二犊子是怎么掉了个头朝东南挂在悬崖上的。
不过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柳侠进手术室后,柳魁和柳川就把孙剑锋劝走了,走之前他和柳川约好了中午他请大家吃洛城特色酒席。
柳侠从手术室出来,光是表皮就缝了五十七针,再次被固定了夹板。
但他看上去精神非常好,还跟大家炫耀说医生夸奖他的自救措施起到了很大作用,如果他没有及时保暖并且揉捏按摩,在低温和挤压下,肌肉非常容易坏死,如果那样,他可能真得截肢呢。
其实,医生听到他居然坚持捏没有受伤的肌肉和脚,都被惊呆了,要知道,无论他的动作多么轻柔,都不可能不拉动伤口的位置,那得多疼啊。
不过,这个柳侠是不会跟哥哥和侄子们说的。
终于把柳侠安顿好,天也快亮了。
决定去双山找柳侠的时候是下午,上路找柳侠到现在又过去了一天两夜,算起来,一群人都是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看着护士给柳侠输上液,柳岸就不容任何人置喙地决定他一个人留下给柳侠陪床,其他人都赶紧去宾馆休息。
柳魁他们走出医院,正在看附近哪里有宾馆,两辆奔驰越野在他们跟前停下。
陈震北说:“大哥三哥,上车吧,老何他们已经把房间登记好了。”
504 陈震北走了()
老何他们不止把房间登记好了; 还把宾馆的早餐票也买好了。
因为图个离医院近,对宾馆就没那么挑; 这家上了星的宾馆算是比较贵的了。
这正符合柳魁和柳川的意思; 陈震北和他的几个朋友帮了那么大的忙,两天两夜没合眼; 他们肯定要竭尽所能给予他们最好的招待。
从餐厅出来; 柳葳提着两份饭往医院送; 其他人去客房休息,九个人; 老何订了四个两床的标准间和一个大床标准间; 房间全部在九层。
这个点; 用电梯的人不多,他们乘坐两部电梯同时上楼; 出了电梯; 柳川对柳魁和柳凌说:“大哥,小凌,你们先去睡吧; 几年不见,我想跟震北说会儿话。”
陈震北是和柳凌一起从京都赶到双山的; 比他们还辛苦; 柳魁犹豫了一下说:“川儿,你和震北都累了两天了,先睡一觉,起来咱们一起说; 我也挺想”
他还没说完,一串“叮咚叮咚”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柳魁停住了声。
是柳凌的手机。
柳凌打开机盖,看到号码,他有一瞬间的怔忪,但随即就接了起来,刚“喂”了一声,就被对面的声音打断了:“柳凌,震北和你在一起吗?”
柳凌抬眼看向陈震北:“是。”
“让他接电话。”这句看似命令的话,其实陈震东说的没有任何感彩,不是强硬冷淡或高高在上的命令,也没有和蔼可亲之类的友好情绪,他仿佛只是在机械地背诵一句自己也不理解的拗口文章。
“您稍等。”柳凌说着,陈震北的手已经伸到了他面前。
陈震北拿过电话,对柳魁和柳川、卜鸣说了声“抱歉”,率先走进铺着厚地毯的走廊,边走边说:“喂,大哥。”
“震北,你在哪儿?我前天晚上到昨天上午一直在打你的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最后干脆关机了,你怎么回事?”手机的自然外放音不算大,但在安静的走廊,几个人都听到了,陈震东说这几句话时虽然语调依然平稳,但其中的愠怒却暴露无遗,和刚才对柳凌说的那两句平板的机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柳凌扶着卜鸣说:“大哥、三哥,卜工和郭哥他们都累了,咱们先进房间吧。”说完,循着门上的号码,走到919跟前,拿卡划开了房门,然后站在门口等着卜鸣先进去。
柳魁和柳川也推着让老何他们赶紧各自进房间休息。
老何他们进去后,柳魁走到923,也划开了门,然后他转身对柳川招手:“先来这屋等着。”
柳川犹豫了一下,看见柳凌和卜鸣的房间已经关上了门,才走过去,耳边陈震北的声音还在继续:“昨天早上发现时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何程和老郭、老冯的也一样,苏圩的手机掉悬崖底下了”
柳魁进屋后,先进卫生间,他太累了,不想洗澡,简单洗了下手脸就出来了,却发现柳川站在窗户边,沉默地看着外面。
柳魁疑惑地走到窗边,顺着柳川的目光向外看,没发现任何奇特的地方,他不解地问柳川:“你看啥咧?咋不赶紧去洗洗睡咧?”
柳川如梦方醒,转过身苦笑了下说:“可能是叫幺儿吓的很了,不瞌睡。”
柳魁推了他一把:“你这是使过头儿了,就跟饿过了晌儿就不知饥了样,等你真躺那儿,一下就睡着了。”
柳川顺着他的力道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楞了几秒,然后打开水龙头,捧着水往脸上捂,连捂了好几把,他才又直起身,镜子里的脸满是不知所措的无奈与迷茫。
走廊里。
陈震北合上电话,看着远处空荡荡的走廊发了几秒呆,然后毅然走向909,举手敲门。
很快,柳凌就出来了,两个人一起走向929,那个单独的大床标准间。
关上门,两个人就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陈震北说:“我休息几个小时就得回京都,爸爸打电话找不到我,发火了,大哥在替我挡着。”
柳凌轻轻蹭吻着他的唇角说:“你和老何他们都是两天没睡,再着急也得先睡一觉。”
陈震北再次把他的轻吻变成了疯狂的深吻啃噬,直到两个人都不能呼吸。
“对不起。”陈震北抵着柳凌的额头轻轻说。
陈仲年同意他和卓雅离婚,并不表示他同意自己和柳凌在一起。
这两件事对他和柳凌而言关系非常紧密,就像数学里最基本的序数关系,必须先有一,然后才能有二,他们两个做为这个秩序世界具有正常价值观的人,心理上突破不了这个秩序。
可在陈仲年那里,这两件事可以是完全独立的,在这个社会,离婚短时间内会带来负面影响,但跟他和柳凌的关系比起来,离婚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陈仲年不可能放任他和柳凌在一起,在他刚离婚的这段时间里,陈仲年甚至可能会对他约束的更严。
陈震北知道这一点,但他还是在得知自己已经离婚的第一时间就赶去和柳凌分享,因为他知道,他有妇之夫的身份对柳凌和他的家庭意味着什么,虽然他那个身份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假象。
他为此深深自责,他总是在让小凌失望。
“不用。”柳凌蹭蹭他的鼻尖,“我也一样,我本来想趁着元旦回家一趟,给俺伯俺妈一点心理准备,现在,出了小侠这事,俺伯俺妈肯定得难受好长时间,咱们的事得缓一缓,而且,我也不敢保证家里人最终能理解。”
陈震北轻吻着他:“你不用着急,别让叔叔和阿姨连着受刺激,等幺儿的腿好点,你再找机会慢慢说。”
他比谁都知道这件事带给一个家庭的冲击有多大,所以他不会给柳凌施加压力,柳凌能和他坦然进行爱人之间才有的亲密举动,他现在已经非常满足。
并且他坚信,柳家人最终肯定会尊重柳凌的选择。
柳凌说:“好,那,你快睡一会儿吧,待会儿还要开车,我去和大哥三哥说你要走的事,让三哥改天再和你说话。”
陈震北一下收紧了双臂:“再过一会儿再去,就一会儿,五分钟。”
十多分钟后,柳凌和陈震北一起来到了柳魁和柳川的房间。
柳魁已经睡着了,柳川平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
柳凌说:“他家里有点事,急着回去,三哥你们改天再说话吧。”
陈震北说:“对不起三哥。”
柳川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快点去睡吧,路不好,不能疲劳驾驶。小侠的事,谢谢你!”
陈震北说:“三哥你也去休息吧,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柳川点点头,关上了门。
六个小时后,陈震北和苏圩一起离开了洛城。
包括柳凌在内,其他人都还在熟睡。
——***——
所有大城市比较好的医院都人满为患,洛城市人民医院也不例外。
孙剑锋匆忙之间给柳侠联系的病房条件已经算比较好了,是个双人间,柳侠是27床;26床是一个五十多岁、慈眉善目胖墩墩的中年男人,叫赵宝奇。
赵宝奇住院是进行保养治疗的,也就是这两年突然特别流行的输季节水,就是每天输两瓶葡萄糖或生理盐水,据说能冲刷血管内壁上沉积的脂肪杂物,输完后人的五脏六腑就都清爽健康了。
赵宝奇晚上不在病房住,早上九点多来,十二点左右输完液就走。
他特意跟柳侠和柳岸说,他走了之后,床柳侠他们随便睡,只要别给弄脏就行。
柳岸却没有睡,柳侠输了三瓶水,从六点半输到十点半,他就坐在床边看着柳侠。
十点半输完了,他就趴在柳侠床边睡。
赵宝奇十二点多一点走,柳侠觉得他趴着睡太难受,狠着心把他给叫醒,让他到对面床上睡,柳岸起来去走廊打了两份饭,和他一起吃完,把饭盒给刷了,还是趴在他的枕边睡,右手还一直伸进被窝儿里,放在柳侠肚子上。
下午五点,柳魁、柳川、柳葳和老何他们几个来看柳侠的时候,柳岸还那么趴着在睡,柳葳和柳川想把他抱到26号床上去,结果把他给弄醒了。
一群人坐着说话,柳川告诉柳侠,陈震北走的时候把卜鸣顺路给带回荣泽了。
前面的一天一夜情况太特殊,那么长时间,柳侠都没和陈震北说上几句话,听说他走了,心里非常失落,他真挺喜欢陈震北的,所以他问柳凌:“你跟震北哥又好了吗?”
好了,他以后回京都就经常能和陈震北见面了。
而且,柳侠希望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