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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侠点点头,咕噜咕噜开始漱口。
柳岸看他漱好了,伸手把他嘴一圈的牙膏沫给抹掉:“过来冲着,要不冷。”
柳侠乐呵呵地仰起脸冲头发,柳岸等头发湿透,给他抹上洗发液。
柳岸趁他闭着眼睛搓头发的工夫,快速拿搓澡巾把身体前面部分搓了一遍。
柳侠冲干净了头发,睁开眼:“孩儿,来,我先给你搓脊梁。”
柳岸迅速转身,双手扶墙背对着柳侠:“我天天洗澡,不腌臜,稍微搓搓就中了。”
柳侠却摩拳擦掌,摆开了大干一场的架势:“搓透睡着舒服,你平常搁那儿洗澡有人给你搓背?”
柳岸说:“没,我都是冲冲就算了。”
柳侠说:“那可不中,搓澡还保健咧,促进血液流通,对身体好。”
柳岸不再接话,安静地配合着柳侠,让他搓。
柳侠从小给猫儿洗澡,练就了一手搓背的工夫,搓起来真的很舒服。
但他把后背一搓完,柳岸马上直起了身,干脆利落地从他手里接过搓澡巾:“前头我将搓了了,来,我给你搓。”
前面确实自己能够得着搓,柳侠就没争。
柳岸看着柳侠展现在自己眼前的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套上澡巾开始搓。
搓到左边肩胛骨下,柳侠舒服得直叫:“就这儿就这儿,自己左够不着,可不美。哎呀,嗯,真舒服。”
柳岸深吸气:“小叔小点声,叫俺五叔跟小葳哥听见,跟咋了样。”
柳侠问:“啥咋了样?”
柳岸说:“你喊这么响,他俩肯定该说你变娇气了,搓个背也喊。”
柳侠嘿嘿笑:“就是可美嘛。”
柳岸认认真真把柳侠的背搓了一遍,又半强迫地让他先冲干净先回卧室,然后才自己慢慢冲洗刷牙。
柳侠怕头发不干,躺床上把枕头弄湿,可天气热了,他又不想吹风,就在卧室收拾明天需要带的换洗衣裤。
柳岸回来的匆忙,带的衣裳不多,还有一半是比较厚的春装,京都和中原现在都穿不了;荣泽和望宁土气都大,天热的时候衣服得勤换洗。
柳侠想了想,猫儿现在和他高矮胖瘦基本一样,干脆就先跟他合着穿吧。
还有几件他和柳凌的旧衣裳,以及郭丽萍已经洗净叠好的、队里几个人的旧衣裳,上次回家时打算带回去的,临走却给忘了,这次一定得记着带回去。
柳家岭附近几个村子多的是穿不上囫囵衣裳的家庭,随便给谁家都抢着要,这几年柳凌他们的旧衣服都是这样处理的。
去年割麦时候他们带回去的两大包,原本是要给三太爷那边几个远房本家的,结果柳福来看见了,红着脸吭吭哧哧地说想要两件,孙嫦娥就让他随便挑,结果他一下拿走了小一半,柳侠后来回去,还在柳森和柳垚身上看到了几件t恤。
而这件事因为牛三妮儿和她娘家两个嫂子的大嘴巴,被柳长青本家几个人知道后,还对柳长青和孙嫦娥很不满,说他们分不清远近亲疏,柳福来和他们家住的虽然近,却跟他们这一支早就出了五服了,那么好的东西,怎么能给他?
不过孙嫦娥也没忍气吞声地挨抱怨,她对给她捎话的人说,我拿俺自个儿家哩东西送人,轮得着别人说三道四?
柳侠他们知道后,都觉得孙嫦娥做的好,不能再惯着本家那几个叔叔大爷了,本来就拎不清,再惯下去还不得上天。
柳侠把东西全部拾掇好,又把衣柜彻底检查了一遍,确保想淘汰的都已经拣出来了。
不算他和猫儿自己要穿的,一共收拾出了四个大袋子,万建业他们这次给的大多是冬装,比较占地方。
柳侠把东西都放在书房门口,省得明天早上匆匆忙忙地再给忘了。
他看看表,已经过去二十三分钟了,卫生间的水流声不断,猫儿居然还在洗。
柳侠呼撸着自己的头发走过去:“猫儿,咋还没洗了咧?”
“马上好小叔,不知咋回事,头有点痒,我就又洗了一遍。”柳岸在里边回答。
柳侠走到门口,雾气缭绕中,看到猫儿背对着他,果然正在冲头发。
“快点哦孩儿,你两天都没咋睡了,今儿得多睡会儿。”
又过了五分钟,柳岸终于出来了,还已经穿好了裤头,身上也擦干了。
柳侠象征性地往边上挪了一下,把被子撩开,拍拍身边:“快过来。”
柳岸走到床边,把浴巾扔到梳妆台前的椅子背上,关了房顶大灯,翻身上。床。
屋里只余下一台散发着温馨橙色的台灯。
柳侠习惯性的伸出左臂,柳岸今天却没有侧身枕上去,而是倾身,把上身整个覆盖在了柳侠身上。
额头抵着额头,鼻梁贴着鼻梁,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气息,良久,柳岸轻轻道:“小叔,你不知我有多想你。”
柳侠轻声回应:“我知呀,小叔也是那样想你哩。”
柳岸沉默片刻,才又说:“你不知,你肯定没那么那么想我。”
柳侠轻轻晃了晃头,让他们的肌肤有更多的亲昵,让猫儿感觉到他的喜爱和想念:“你说不知就算不知吧,反正我自个儿心里知,我有多想你。”
柳岸慢慢抬起头,只离着那么近的距离,看着柳侠的眼睛。
柳侠被这种安静的注视弄得有点不自在,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干脆扬起下脸蹭了蹭柳岸的下巴:“看啥咧?”
柳岸不说话又继续看了一会儿,才开口:“想看明白,为啥会这么待见你。”
喜悦的花开了柳侠满心满肺,他得意地咬了一口猫儿的下巴,感觉到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更高兴了:
“这事根本就看不明白,小叔也想过为啥这么待见你,咋想都想不出来,就是待见,哪儿都待见,头发、脸蛋儿、鼻子、眼,还有你气人时候那个样儿都待见。”
柳岸骤然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了他颈间:“小叔,不敢再说了,再说我就给你吃肚子里了。”
柳侠侧过头咬住了猫儿的耳垂:“嘿嘿,那你吃啊!”
柳岸抑制着胸中澎湃欲出的**,腾出左臂固定住了柳侠的头:“小叔,明儿还得开车咧,咱睡吧。”
柳侠再次赢了说想吃他的猫儿,心里特别嘚瑟,又咬了一下耳朵,才嘿嘿笑着放开。
没想到,柳岸却一扭头,张嘴咬住了他的耳垂。
一阵酥麻顺着脊梁骨瞬间蹿遍全身,连脚趾头都是痒的,小柳侠更是一个激灵就抖擞了起来。
柳侠“啊”的一声蜷起了双腿:“臭猫,不敢咬啊,小叔,小叔……小叔快不中了呀。”
柳岸放开了柳侠的耳朵,扭头看了看他支起来的腿,低下头,使劲蹭着柳侠的鼻子嘴巴:“咋着就不中了?”
柳侠觉得下面的小柳侠更精神了,站姿笔挺简直像实心的不锈钢旗杆,他十分不舍地推开猫儿的头,翻身下床往卫生间跑:“小叔是快三十哩老处男呐,成天憋着,不知咋就不中了。”
柳岸对着卫生间重新亮起的灯看了一会儿,扭头,把脸埋在了柳侠刚刚枕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bug。
第424章 荣泽的两个店()
柳侠的早起上路计划告吹; 他和柳岸第二天睡到快八点才醒。
柳凌和柳葳都跟老师打电话请了假; 两个人早就起来做好了饭等着,却没有叫他俩起床,就知道他们俩肯定得说话到差不多天亮。
趁着柳侠和柳岸吃饭的工夫,柳凌和柳葳把需要带走的东西装车。
两个人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把饭吃完了; 然后换了衣裳就准备上路。
走到小竹林那儿; 柳葳亲热地揽过柳岸:“来孩儿; 大哥跟你说两句悄悄话。”
柳侠疑惑地看着柳葳。
柳凌拉过他:“他小哥儿俩说话,咱先走幺儿。”
柳侠不大情愿地跟着柳凌往前走; 嘴里嘟嘟囔囔:“都是男哩,有啥不能叫咱听哩。”
柳凌无奈地看着他:“幺儿; 猫儿回来好几天咧; 他俩最多说三分钟。”
柳侠不吭声了; 心里却还在嘟囔,三分钟也不少啊,街上可多诊所哩广告,都是无痛人流一分钟; 人家还说那一分钟比一年还长咧。
柳葳看着柳侠和柳凌出了大门,才压低嗓子说:“你可真能啊猫儿,你搁小叔跟前满嘴瞎话,两头确; 居然还叫小叔觉得你比谁都老实,比谁都乖。”
柳岸看看前边走着的柳侠,又转脸看柳葳:“你要是敢给咱小叔说; 我就一辈子都不喊你哥。”
这个威胁在别人听来实在是没什么分量,可柳葳却偏偏十分在意,他是家里的老大,那么多的弟弟妹妹,他没有威严怎么可以?不喊哥就是不承认他大哥的地位啊。
“我当然不会说,我只是做为大哥提醒你一下,猫儿,你要是因为劳累叫身体出了毛病,俺你可以不管,你就想想咱小叔会啥样吧。”
两个人已经到了大门口,柳侠和柳凌就站在车边等着,柳岸不方便多说,就说了一句:“绝对不可能。”
除非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他从不和格林、张力他们一起熬通宵;他坚持每天早、晚加起来不少于九十分钟的锻炼,不忙的时候,他还另外再坚持跑步上下学;他一日三餐按时吃,并且饮食结构合理均衡,从不吃垃圾食品……
日常生活中所有和健康有关的因素和习惯,他都特别注意,他绝对不可能自己把身体作出毛病,叫柳侠担心,五年前那一场病,足以让他识得轻重,明晰本心。
柳葳拍拍柳岸的肩膀:“你知啥轻啥重就中。”
柳岸挥挥手,上了车。
车子刚一拐上将军路,柳侠就问:“您小葳哥跟你说啥咧还恁神秘?”
柳岸解开安全带,探过身替柳侠拉左边车窗的窗帘:“他想叫我回家时候编个瞎话,说我搁美国谈女朋友了。”
柳侠问:“为啥?”
柳岸回到自己的座位:“他说这样俺爷爷跟俺伯会比较安心。”
柳侠说:“你觉得咧?”
柳岸说:“我不编,现在期望太高,将来知我连女哩都不待见,不更失望?”
柳侠说:“我也这么觉得,猫儿,你这当儿还小咧,不用想这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小叔就啥都给你安排好了,保证您伯不会难为你。”
柳岸点头:“嗯。”
他本来就没为自己难为过,他算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爷爷和父亲难过之后,应该很快就能想得开。
困扰他的一直是柳侠这边,大爷爷、奶奶、大伯、娘……,家里所有人都他那么好,他却要拖着柳侠走上一条乌云遮顶荆棘密布的不归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他更担心还有柳侠,到时候他会受到怎样的责难,面临多么艰难的选择。
柳岸伸出手,摸了下柳侠的脸。
柳侠扭头给他一个璀璨的笑脸。
盲风晦雨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永恒的艳阳天。柳岸把自己的左手覆在柳侠挂挡的右手上,在心里默默地说。
平时柳侠一个人回家,一般需要十个小时;今天车的性能好,跑到一百二十码也不飘,又是他和柳岸轮流驾驶,不足九个小时就到荣泽了。
柳岸对家里的两个店特别好奇,俩人下了高速,就没回三大队的家,直接去了开发区。
提前通过电话,柳川、晓慧、小蕤、林洁洁都在婚纱店门口等着,俩人的车子还没停稳,就被围了起来。
柳岸一下车,就被小蕤抱住了:“孩儿,你可回来了,我快想死你了。”
柳岸拍着小蕤的背:“哥,我也可想你,我成天想你哩店啥样。”
小蕤松开柳岸,因为眼睛红红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你,你这是真好了吧孩儿?”
当初病的时候,柳岸一直脸色苍白,现在他是草草的棕色,这种颜色看着就比苍白健康。
柳岸用手在自己和小蕤的头顶比划了一下:“当然了,看看我长多快,就知我好了没。”
小蕤开心地在柳岸和柳侠的身上看了两圈,跟旁边的柳川和晓慧说:“三叔三婶儿,猫儿居然跟俺小叔一般高了,嘿嘿,咱家可能最后我就成老末了。”
柳川笑着拍拍小蕤:“你不低孩儿,是他们太高了,傻大个儿。”
小蕤一米七八,不过他太单薄,不显个儿。
柳岸叫了声“三叔”,然后弯腰抱住了柳川身边的晓慧:“三婶儿。”
晓慧眼睛一下就被泪水给充满了:“哎……,你可算好了孩儿,可算好了。”
当初柳侠一出去就是几个月,柳岸是跟她和柳川在一起生活的,她每天在学校还会见到柳岸,却对他的病一无所觉,这事让晓慧愧疚至今,她知道,柳侠能同意猫儿去留学,读书是其次,美国先进的医学理念和医疗条件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柳川揽过晓慧的肩:“没事儿了,孩儿好了。”
柳岸跟林洁洁打招呼:“二嫂。”
林洁洁大方地应着,招呼大家进店里坐。
柳岸进了店,兴致勃勃地挨着看。
程新庭的设计,当初没成型的时候看着乌糟糟的扎眼,等完成了全部的配套装饰,非常的漂亮且具有特色。
荣泽以前就有两家婚纱摄影店,橱窗里摆出的样品,几乎全都一模一样:红色或蓝色的背景,女的穿着超大裙摆的白色婚纱怀抱一束玫瑰花,头发盘得高高的,两边再故意垂下两缕弯弯曲曲的刘海;
男的则梳着锃光瓦亮的三七偏分头,穿着黑色燕尾服,一只手的手套只戴了一半,两人侧身相对,笑容僵硬地看着前方。
因为女的妆容过于浓艳,如果不看旁边的新郎,经常连亲戚朋友都分不出新娘何许人也。
原城的婚纱摄影店基本也是这种风格,只不过他们婚纱的款式多一些。
小蕤和林洁洁在荣泽小城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模式,各种不同的系列,背景、服装、妆容、发型、饰品风格一致,每个系列都极富年代特色。
比如民国系列:背景就是中式庭院,月亮门,花格窗,拔步床(画的),红灯笼;女的穿各式旗袍或黑裙白衫女学生装;男的长衫马褂或改良中山装;女的柳叶眉樱桃小口,脑后挽髻,带珍珠簪子;男的油头粉面或清爽短发,带金壳怀表或上衣兜插着钢笔。
其中的恋人不再是永远看着镜头,而是如电影中的某个镜头,彼此对视或看着他们共同感兴趣的某个地方,画面富有情节感。
柳岸指着其中一幅画说:“我待见这个。”
柳侠扶着那张照片仔细看。
民国风:男的穿着蓝色阴丹士林布长衫,围着白围巾,女的穿着黑裙和月白色士林布斜襟衫,同样围着白色长围巾,两人在一个青砖石板路小巷口相遇,明明彼此都没有看着对方,却感觉整个画面都是浓浓的两情相悦。
柳侠说:“我也待见。”
晓慧笑着看小蕤:“咋弄,你照着这个给您小叔跟猫儿照一张?”
小蕤看看柳侠和猫儿,苦恼地说:“他俩都是男哩呀?”
晓慧失笑:“我忘了,这是婚纱照哩一种。”
柳川拽了柳岸一把:“猫儿,你去看看那衣裳跟那背景再说。”
柳侠好奇:“啥意思啊三哥?”
林洁洁笑着说:“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俩人跟着林洁洁,推开一个非常民国风的门,两个人楞了一秒钟,同时出声:“我靠,就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