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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收拾了一个包,然后找到沈克己、孙连朝和万建业,告诉他们,自己必须回一趟京都,如果京都的事情顺利,他大约一周后回来。
万建业昨晚上刚用柳侠的手机和郭丽萍通过电话,郭丽萍心细,她还记得今天是猫儿复查的日子,所以万建业知道柳侠现在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如果猫儿那边没个结果,柳侠接下来可能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虽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万建业还是跟两位老工程师使了个眼色,催促着柳侠赶快走。
下午三点多有一趟从西宁到京都的车经过洛城,柳侠如果能赶上了那趟车,凌晨三点左右就可以到京都了。
卡尔和华盛顿住在指挥部大院的专家楼里,柳侠经万建业提醒,出来后边跑边给卡尔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卡尔在公路上和柳侠迎面碰上,除了头,柳侠身上其他地方全都已经湿透了。
柳侠在雨中冲进洛城火车站售票大厅的时候,猫儿正好从医院出来,坐上车准备回家。
猫儿复查一直是林培之根据情况为他确定方案,前几次都是抽静脉血,这次是抽骨髓,穿刺的位置是髂后上棘。
猫儿自己说一点感觉都没有,看他毫不在乎的模样看上去也很能支撑这种说法,可柳凌绝对不相信一个穿透了骨头的手术会真的没感觉,小蕤更是搂着猫儿,心疼的直想哭。
九月初的京都,即便是阴天气温也很高,为了避免猫儿因为出汗太多污染穿刺点,昨天下午怀琛把自己开的奥迪开到国大,让柳凌今天用。
从将军路拐进胡同,柳凌开的更慢了,胡同里家家户户前面的路都不太一样,石板路和水泥路还好,风减的砖铺路却跟搓衣板差不多。
王德邻家大门外停了三辆车,司机们的驾驶技术显然都很好,车都是几乎贴着墙停的,所以虽然胡同并不宽,他们也不会影响其他人车通行。
柳凌刚把车停在自家大门前停稳,王德邻就从一辆车里出来了。
猫儿不用人管,自己下了车。
王德邻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穿刺点包着纱布,这会儿麻醉药的效果已经过去了,还有点疼,猫儿下车的时候本能地用手捂着穿刺的地方。
“没事,我今儿常规复查,”猫儿抢着说,看起来十分高兴,“王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猫儿就刚从老家回来时见过王德邻一次,王德邻那天说他有事马上要去南方一趟,然后就没影了。
“前天到家,昨天去单位点了个卯,”王德邻说着,跟小蕤一起扶着猫儿的胳膊和他们一起往家走,“柳凌你们今儿都请假了?”
柳凌打开大门:“嗯,猫儿得休息两天,我给他做饭。”
“根本就不用,”猫儿说着推王德邻不让他扶自己,“就扎那么一下,跟屁股上打一针差不多,你们这架势就好像我怎么着了似的。”
“什么就扎一下,是把骨头穿透。”小蕤坚持扶着猫儿走。
“骨头就跟头发似的,没神经,随便掐随便拧都没感觉。”猫儿说着,还揪着自己几根头发掐了两下,“就像这样,啥感觉都没有。”
王德邻本来想跟猫儿开个玩笑,可他不经意看到柳凌看着猫儿的眼神,就没把话说出口。
回到家,不管猫儿怎么挣扎抗议,他还是被几个人万般小心地给按到了床上躺着。
柳凌去给他煎药做饭,小蕤一直守在他身边,紧张得手足无措。
王德邻和猫儿聊了一会儿闲篇才走,猫儿猜测,陈震北此时应该就在隔壁,王德邻想和他说一些柳凌的事情,但碍于小蕤一直在,他没敢张嘴。
午饭后,猫儿依然被强制卧床,他抗议无效,只好躺在床上看书,结果,不知什么时候就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厨房那边照过来的灯光,能听到青菜放进热油锅里时滋滋啦啦的声音,还有象棋扣在餐桌上发出的响声,应该是程新庭在和小蕤对弈,俩人都是刚学,十分上瘾,每天晚上都要战上几局。
可猫儿觉得,家里真安静啊!
只是少了一个小叔,就觉得这个家和他刚才梦里柳家岭的家一样,空得让人心慌。
晚饭和午饭一样,十分丰盛,猫儿觉得自己饱得躺着都费劲了,柳凌和小蕤才放过他,不过,九点半还有一顿加餐呢。
小蕤明天早上还要和程新庭一起去学校,猫儿喝完了牛奶后,他就被柳凌押送着去东厢房睡了。
十点钟,柳凌把猫儿安顿好,自己睡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猫儿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照顾,可柳凌坚持,他也没办法。
猫儿让柳凌睡床,柳凌不肯,他知道猫儿不习惯和柳侠以外的人单独睡一张床。
可能因为白天睡的时间有点长,猫儿躺那儿闭着眼睛,却一直睡不着,他想了不知道多少遍“让我梦到小叔”,又数了不知道多少遍羊,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可没多久,他就又醒了,他梦到了柳家岭,难受醒了。
梦中的柳家岭春、色正好,百花盛开,柳家大院一片阳光明媚,猫儿甚至能闻到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炕上时那暖煦的味道。
可家里却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他挨着屋子一间一间地看,大爷爷的枕边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好像有人刚刚还躺在那里看;灶膛里的柴都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炕桌上的牛奶还散发着热气;三叔屋子里的炕上,五叔给乖小萱买的电动小火车还在呜呜地开,可哪里都没有一个人。
猫儿有点慌,大喊着“小叔”跑进自己的窑洞。
大炕上,他和小叔最喜欢的那条海蓝格子面的被子还没有叠起来,他摸了一下,被窝儿里面热乎乎的,还有小叔的味道,可就是没有人。
猫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丢了,胸口那里空出了个洞,难受得他浑身没劲,他慌慌张张跑出窑洞,正想扯着嗓子喊“小叔”的时候,却一眼看到了柳侠在凤戏河边骑自行车。
猫儿的“小叔”没喊出声,因为他看到了柳侠自行车后面坐着的人,他难受得要死,一下就醒了。
打开手机,3:47。
小叔走的时候给他规定,国庆节前,早上五点二十之前不准起床,节后,六点之前不准起。
猫儿正好也没力气起来,他对着黑暗发了一会儿楞,然后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
梦里小叔车后座上的人他虽然没有看清楚脸,但他却看清楚了是个身段窈窕穿着漂亮裙子的女的。
“奶奶说过,后半夜做梦都是反的。”猫儿对着枕头自言自语,“反的,那就是家里还是可多人,小叔车后头坐的人就是男的,男的,那肯定就是我……嗯?哎?谁?”
柳凌隐隐约约听到拍门声,刚从沙发上起来打开灯,就看到一个光溜溜的身影“咣当”一声打开屋门,大叫着“小叔,小叔,俺小叔回来了”,飞跑了出去。
柳凌抓起一条毛巾被赶紧追,跑过月亮门,他看到大门大开。
猫儿挂在柳侠身上,说话的音调分不清是想哭还是想笑:“小叔,嘿嘿,小叔你咋回来了咧?小叔,小叔……”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己也追文,知道大家盼更的心情,可我真的是到了瓶颈期,越写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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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论坛上经常有帖子,说网文走的就是一个剧情,文笔和细节无关紧要,所以,用日更保持节奏抓住读者的心非常非常重要,即便是大神,断更也会导致读者大量流失,订阅大幅度跳水,像我这种小真空作者,断更相当于找死,可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把不满意的篇幅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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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第一篇文,已经写了二百多万字,虽然前面有诸多问题,但敝帚自珍,我还是不想因为这是网文就放弃我自己的感觉,生硬地拼凑出章节来保持更新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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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成熟的作者,架构全局和把控节奏的能力很差,文目前又到了转折点,需要认真权衡取舍,所以写的很困难,我每天都在认真地写,但总是不尽人意,如果大家追的难受,那就试着养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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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是重要的一点,关于小萱年龄上的失误我还没有修改,因为牵扯到的章节比较多,要挨着修改,这么多天没更新,我担心大家看到提示,发现没有新章会失望,所以大家看到后面关于小萱的部分有个心理准备。
第313章 金瓜糯米盅()
柳侠把猫儿裹成了个蚕蛹,问他:“小叔才拍了两下,你咋可听见了咧?”
猫儿笑得嘴快咧到耳朵后了:“我也不知,反正我知是你回来了。”
柳凌说:“你是您小叔肚子里哩虫,他只是心里想想拍门我估计你就听见了。”
小蕤一个劲傻笑:“就是,孩儿就是老想你,听见啥声音都觉得是你回来了。”
柳侠搂着大蚕蛹,心满意足,幸亏他没听小家伙的话跑回来了,要不,宝贝猫这会儿不知道该多难受呢?
柳侠回来了,柳凌和小蕤就能正常进行自己的事情了。
小蕤跟着曾广同在美院一个星期,感觉良好,他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不藏什么心事,性格又温润开朗,到美院没几天就适应了,来之前的忐忑很快消失。
国大和国家美院同在定海的大学区,两个学校之间相距大约三公里,每天早上七点二十,小蕤和猫儿、柳凌一起开车出发,柳凌和猫儿到国大后,小蕤跑着去美院。
和从前每天奔跑在柳家岭和望宁之间的几十里山路相比,三公里的城市公路简直连饭后散步都算不上,年轻的小蕤喜欢在繁华的都市人群里穿梭的感觉,每天跟柳凌和猫儿挥手告别后,他马上就心情愉快姿态轻盈地融入如潮的人流中。
美院也分很多个专业,曾广同让小蕤自己选择旁听哪个。
小蕤第一周选了中国画、书法和艺术设计这三个专业一年级的课旁听,他感觉最喜欢的是国画和书法。
听课之余,小蕤就跟在曾广同身边随机做点事。
曾广同在专业领域的思想非常开放,从不把自己当权威,那副大型组雕目前已经进入定稿阶段,小组成员依然可以就设计的各个方面提出自己的看法,不管他们的建议最终是否会被采纳,曾广同都对他们的创意给予了足够的尊重,组员们因此工作起来也就更卖力更开心,处在这样一个敬业、开放又和谐的环境中,小蕤每天的心情都非常好。
柳凌现在每天都有课,正常情况下,研究生的日子可以过得比较轻松,至少可以不紧张,但柳凌的导师是王正维,所以他现在的一切都不能按常理走。
王正维是个不拘一格的导师,真正的因材施教,他十分欣赏柳凌,但因为柳凌大学时候的专业和法律专业南辕北辙,工作后接触的东西也和法律专业没什么关系,所以他的基础算得上浅薄,王正维因此在课业上对柳凌不但没有什么特殊照顾,还对他提出了相当苛刻的要求。
柳凌暑假前在事务所帮忙的时候,王正维就给了柳凌几个论文题目,他对柳凌的要求是:专业课必须高分通过;而论文,每一个字都必须是柳凌自己的思想。
因为王正维的这个要求,柳凌的研究生生活注定要比同样身份的其他人辛苦得多,猫儿开学前,他每天都去王正维的事务所帮忙,不过王正维知道猫儿的情况,到晌就会让他回家做饭。
柳凌在去事务所帮忙和上课之余,还要阅读大量王正维推荐给他的书,其中很多是英文原版的经典案例分析,柳凌要对着《英汉词典》和王正维为他提供的多本与法学专用术语有关的参考书籍一点一点抠着看,才能勉勉强强读得懂。
猫儿看到柳凌自制的、可以装进口袋随时看的小本子上满满当当的中英文专业词汇对照表,十分佩服地说,如果柳凌将来做不了律师,当翻译养活自己应该也没问题。
柳凌笑着说:“嗯,我确实有这个打算。”
猫儿不知道,柳凌这句话并不在随口答曰,而是他曾经认真考虑过的一条出路。
猫儿的检查结果要三天后才能出来,柳侠对三天这个期限的恐惧快赶上当初拿着中原省医学院的化验单找林培之教授时的心情了。
猫儿和柳侠一样,不过俩人都不想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不安,所以都表现得十分没心没肺,一副因为重逢而快乐的忘记了所有的模样。
第一天,柳侠连大门都没有出一步,就呆在家里给猫儿煎药、做饭,陪着他说话、睡觉。
猫儿高兴的有点狠,一天都处于傻乐呵状态,以至于方峥代表303寝室几位成员打电话来慰问他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打错了,猫儿的声音听起来太高兴,和方峥他们想象中虚弱萎靡的样子相差太多。
猫儿没有办走读,但他每天晚上必须要回家住,而且他不能参加军训,这些特殊情况,让他不得不对辅导员和同寝室的人有个解释。
猫儿他们班的辅导员是去年毕业留校的,叫吴凡,柳凌拿着医院的诊断证明找他谈了一下猫儿的情况,这位年轻的教师让证明上“白血病”三个字给吓坏了,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为猫儿提供方便,并对柳凌提出的保密要求表示理解和支持。
而寝室的人,是猫儿自己解释的。
猫儿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白血病,他说的是血虚,因为血虚这个有点虚无缥缈感觉的名词听上去不沉重,但却很能唬人,尤其是外行。
事实也证明了猫儿这个办法很有效,303寝室几位小伙子听了这个词后,几乎同时想到了弱不胜衣的林妹妹,对猫儿每天都需要回家吃汤药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和理解。
猫儿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恢复成石头蛋子体质,所以他一点都不在乎那几个人用对待林妹妹的态度对待他。
猫儿傻笑着跟方峥说,他正在吃小叔给他炖的红枣银耳黑芝麻汤,味道特别好;然后他又跟人道歉——他一回来休息,同寝室的兄弟们军训回来后就没有现成的热水和第一名打饭的福利了。
柳侠坐在旁边,看猫儿高高兴兴地在电话里和同学聊天耍贫,对猫儿中午不能回家在凉爽的大卧室午休的怨念略微下了那么一点点。
第二天,吃过早饭,柳侠和柳凌、小蕤一起出门,他要去仁义路菜市场看看有没有金瓜。
沈克己听说猫儿的病后,给柳侠介绍了一个有补血益气功能同时还很好吃的食物,金瓜糯米盅,就是把金瓜的瓤挖干净后,在里面放上红枣蜜枣和糯米,然后上笼蒸。
柳凌为猫儿准备的食物种类非常丰富,但其中没有金瓜,现在还没到金瓜收获的季节,但柳侠想去找一找。
柳凌和小蕤开捷达在前边,柳侠开奥迪在后边。
路过隔壁王德邻家的时候,柳侠无意中转了一下脸,看到了大门里的一个身影,他给吓了一跳,差点来个急刹车倒回去求证。
等镇静下来,柳侠暗自庆幸他和柳凌不在一辆车上,要不自己非得露出马脚不可。
柳侠一路上都有点心神不宁,到菜市场后,他往家给猫儿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跟猫儿说了,问猫儿最近有没有见过陈震北,或者有没有听王德邻提起过陈震北。
猫儿很干脆地说:“从来没有,小叔你肯定认错人了,震北叔家那么牛,他平时去的都是京都最繁华的地方,怎么会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