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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茂说:“我知道,我能看到你到俺大伯这个年纪时候哩样子。幺儿,”柳茂忽然从工作服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二哥没你有知识,挣钱也没你多,帮不了你啥,这一点钱你拿着,买房子哩时候。。。。。。”
柳侠非常强硬地把柳茂的手推回去:“二哥,将孩儿说哩都是真哩,现在我有钱,真哩用不着,啥时候我因为钱被难住了,我肯定会主动开口跟您要。
你放心吧哥,我没啥大本事,挣个小钱叫孩儿一辈子衣食无忧我还做得到,我绝对不会叫孩儿受罪,我回去订了房子就跟晓云说结婚哩事,争取年前结婚。
年前我应该不会再出外业了,我搁家天天啥都不干,也要给孩儿哩身体养回来。
过完年,再有五个多月孩儿就该考大学了,考上大学后,孩儿就轻松了。
年后这几个月,我出去了,晓云会照应孩儿,我在水库那边也会好尽最大努力好好干,这样晓云如果五月后真去原城,我就能开口跟领导请假了,孩儿高考前,我会回来陪。。。。。。”
“小叔,你跟谁说话咧?外头老冷,您来屋里说呗!”猫儿忽然在屋里叫起来。
柳侠对柳茂笑了笑:“孩儿喊我咧,我不搂着他他睡不安稳。二哥,我回屋了,你没事跟大哥他们一起来俺屋里耍吧,孩儿人虽然小,心胸可大着咧,不会对你做啥不应该做哩事。”
柳茂扭头看了下柳侠他们窑洞的窗户,唇角浮起温柔的笑意:“我知道,他比我强多了,不是我这样哩小心眼。
孩儿你回去吧,我看他好像可使慌样,你陪着他,让他多睡会儿养养精神。”
柳侠很听话,陪着猫儿,两个人一气睡到快五点,才被柳若虹嘹亮的哭声给惊醒。
柳魁吃过午饭去给三太爷送垛子肉,结果被三太爷留下,商量家里曾孙辈孩子们分家的事,分家的事说的差不多了,又说起家里两个在望宁读完了初中、死活不肯上望宁职业高中的孩子的事,六爷想让两个孩子去柳钰的厂子里,或者让柳钰介绍他们去马寨。
柳钰给建宾和柳淼两个人开的工资很高,建宾的工资没有瞒着家里人,现在,家里几个小辈的孩子都想学车工做阀门,以后能跟建宾一样挣很多钱。
虽然柳钰所有的事都会找柳魁商量,对柳魁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但柳魁是个明白人,厂子是柳钰的,任何事他都不应该越俎代庖,所以他让六爷差了他们家一个小辈的孩子过来喊柳钰。
柳若虹非常黏爸爸,以前每天早上柳钰去望宁,她都会跟猫儿当年因为柳侠要去上学一样大哭一通,今天好不容易因为柳侠和猫儿回来,柳钰不去上班了,小丫头幸福了大半天,没想到天快黑了,居然有人过来抢爸爸,小丫头怎么能不伤心不生气?
可小胖妞再伤心生气,却说不出来,那就只有哭了。
柳侠自认哄孩子的技术一流,跑出去把小胖妞抱回了自己屋,可他那一套哄猫儿的技术对柳若虹完全不起作用,柳侠真正领教了小厉害妮儿的威风,真是被她哭得自己都想哭了。
小厉害妮儿还犯起了犟,任何人都不让抱,玉芳也不行,玉芳一伸手,她哭得跟受了惊吓似的,声嘶力竭,还拧着身子各种撑,小手去抓自己的脸,玉芳吓得连靠近她都不敢了。
猫儿试图把她接过去,结果和玉芳一样,猫儿赶紧老老实实又躺回被窝儿里去了。
萌萌和柳雲、柳雷以及放学回来的小莘变着法逗她,小丫头连看都不看,就是哭。
柳侠给折腾出了一身汗,在他以为自己的右耳即将失聪时,柳钰回来了。
再一次,小丫头带着满脸的泪花笑逐颜开,咿咿呀呀笑着对爸爸伸出小手。
柳侠忽然想起了以前自己每天放学回来,总是满脸泪道子就笑着扑向自己的猫儿。
他扭头看炕上的小家伙,猫儿也正好扭脸看他。
柳侠惊讶地发现,猫儿看他的眼神,和现在的柳若虹看到柳钰,和十多年前的他看到放学回来的柳侠时一模一样,黑黑的眼睛里全都是满足,好像他就是猫儿全部的世界,有了他,小家伙便安心快乐到再无所想,再无所求。
柳侠心里特舒服,晚饭都多吃了一个包子。
半夜,柳魁和柳茂、柳钰他们离开房间,柳侠准备吹灯睡觉的时候,忽然发现猫儿趴在枕头上,依然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柳侠不吹灯了,他钻回被窝儿,对着猫儿的脸问他:“乖,你小时候盼着小叔回来,待见小叔,是因为你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管多想小叔,也只能在家干等着,没办法去找小叔。
现在你长大了,啥时候想见小叔就能见,几百里地你都能自己跑去看我,不是应该不稀罕小叔了嘛,可我发现,你好像还是啥时候都可想小叔,可待见小叔,为啥呀?小叔真有这么好?”
猫儿点点头:“嗯,你就是可好,我就是天天都看见你,我还是可想你,不管我长多大,我都待见你,跟小时候一样,咋可能因为我见你比以前容易了点,就不稀罕了咧?”
柳侠美得不行,裂开嘴嘿嘿笑:“小叔也是,啥时候都可想你,啥时候看见你都可待见。”
猫儿笑着搂上柳侠的脖子闭上眼睛。
漆黑的窑洞里,已经睡着的柳侠,脸上还带着开心的笑容。
第219章()
星期六一大早,柳侠把猫儿送到学校,直接就去了原城,八点钟人家上班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个小区待售的几栋楼的户型都看了一遍,售楼部一开门,柳侠就直接奔着自己选好的房子去了。
柳侠十一点准时赶回了家,按时接猫儿回来吃饭,周晓云今天来的有点晚,她一坐下,柳侠就笑嘻嘻地把购房合同和□□放在了她面前。
周晓云有片刻的疑惑,拿起□□看了一眼后,她吃惊地问柳侠:“你,你什么时候去看的房子?你一次性就把钱交清了?”
柳侠得意地说:“对啊,一上午搞定,啧,商品房虽说贵了点,可户型、楼层、地方随便挑,这点可真是太好了!
二十八号楼,离叔叔阿姨买的八号楼约三百米,以后你想他们了抬脚就到,怎么样,满意吗?
嘿嘿,我和猫儿已经算过了,一次□□清省下来的钱,比这些钱在银行存十年利息还多呢,房子明年国庆节就交付,那点利息更不值一提了。
不过砍价砍得不理想,这是今天唯一的遗憾。”
猫儿说:“我说让你等等我,下星期咱俩一起去,一个吹笛一个捏眼儿配合着杀价才有胜算,你非今天自己去,怨谁?”
柳侠懊丧地点点头:“嗯,可你好不容易歇个星期天,我想让你多睡会儿嘛!”他说着忽然奔向客厅。
“喂,毛建勇你赔我萝卜干,我那么好的一大罐子萝卜干给你寄去了,你出的主意半点都不沾,我按照你教的方法,跟人家磨了一大晌嘴皮子,才砍了个八八折,说好的至少七五折呢?”
毛建勇大叫:“我靠,八八折,那售楼小姐是缺心眼啊还是跟他们老板有仇啊?那是楼房啊,有这么打折的吗?老子的最好成绩才九折,那还是熟人呢!”
柳侠捶桌子:“好哇毛老五,你居然拿我当傻子哄啊,我说怎么人家一个售楼大厅的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呢,原来是你捣的鬼。”
毛建勇狂笑:“哈哈哈,如果不是我说七折,你能砍到八八折吗?一般买房子都是优惠二到五个点,你这一下省了好几千,你该感谢我才对吧?”
柳侠说了声“萝卜干你不都已经吃上了嘛”,就干脆地挂了电话,他心情愉悦地吃了一大口面条,对猫儿说:“明年买个再大一号的罐子给你毛伯伯腌萝卜干。”
周晓云刚才听到柳侠说八八折的时候,差点被面条给噎着,她问:“你怎么跟人家砍的呀?我们那儿,就是你去年带着人测量的那个小区,第一期国庆节的时候已经入住了,找熟人,到顶也就是便宜八个点。”
柳侠摇头:“绝世秘籍,恕不外传。”
柳侠坚决不想让周晓云知道自己说出打七折的时候售楼大厅的人看他的眼光,厚脸皮如他,当时也有点挂不住。
柳侠不知道,接待他的漂亮小姑娘和售楼部经理,很多年后还记得这个脸皮超级厚的顾客。
一般人如果被恭维成有钱人后,通常都没办法再拉下脸跟人斤斤计较,柳侠倒好,恭维照盘全收,可后面任人家怎么暗示明示,说以前买房子的有钱人都非常有风度,他们主动优惠两个百分点后,就都愉快地下定金了,从没有一个人像柳侠这样死乞白赖为几千块钱没完没了的。
可柳侠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油盐不进,那风度,跟他那一身一看就是名牌的富家公子哥形象半点都不搭。
周晓云拿起合同认真地翻着看:“不传就不传,反正你耍厚脸皮的受益人是我。”
柳侠点头:“嗯,所以,你这是充分体验到了厚脸皮的价值了,对吧?”
周晓云“啪”地一声把合同书合了起来:“柳侠,咱们先把结婚证领了吧?”
柳侠含着一大口面条扭过头:“嗯?”
周晓云说:“一般人都是提前先领结婚证,然后再举行婚礼,咱们现在领证,到结婚也不足两个月,时间正合适。”
猫儿连连点头:“就是,咱们这儿都是先领证,再结婚,四叔六叔不都是嘛,小河叔领了快半年证才结婚的。
小叔,你们也早点去领结婚证呗,我可想看你的结婚证。”
柳侠说:“行,那,星期一吧,明儿是星期天,今天下午我想带猫儿去先生那里看看,我刚才从原城回来就跟三嫂打电话让他给猫儿请假了。”
猫儿啊地一声抬起头:“我好好的,去看先生干什么?”
周晓云也不明白:“就是啊,猫儿好好的,你干嘛让他去看先生?”
柳侠说:“猫儿晚上睡觉背上老出汗,前几天在家里我觉得好了点,这两天又多起来了,我不放心。”
猫儿把筷子放下,不吃饭表示抗议:“我不去,我没病,我要去学。”
柳侠捏了下他的脸:“行,那小叔就跟着你去学,站在你们教室外面一直等着,等到你自己出来跟我去看。”
周晓云有点无奈地看着柳侠:“没你这样的吧?没病也得去看先生,太霸道了。”
柳侠说:“我从小把他带大的,他该是什么样的我知道,我回来后一直这么用心地给他做饭,他的脸色都没恢复正常,我觉得不应该,我回来时定的期限是半个月,半个月他还是恢复不成以前的样子,就得看先生。”
他又指着猫儿的鼻子说:“你记着,这两天给我好好地吃肉长肉,否则,没结婚证给你看。”
猫儿和周晓云对视了一眼,耸耸肩:“好吧,他厉害,他说了算。”
柳侠让猫儿睡了个午觉,一直睡到快三点半,两个人才起来去找王君禹,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没病人,王君禹在看一本非常厚的书,小敏在洗刷东西。
王君禹看见两个人就笑了起来,对猫儿说:“怎么,小叔回来了,不犟了?乖乖过来了?”
猫儿拿白眼珠看柳侠:“我根本就没病,小叔他小心眼,总爱乱操心,我来给他讨个安心呗。
王君禹给猫儿诊了脉,看了舌苔,又翻着眼皮看了看说:“贫血是肯定的,前两次柳川带着他来,我让他们去县医院化验个血,猫儿横竖不肯,幺儿你现在回来了,带他去吧,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
猫儿立马叫了起来:“我不,我不扎针,我根本就没事,我就是上了高三后连课间都不怎么出来,所以捂白了,小叔说我苍白是他时间太长没见我,你说我苍白是因为你是医生,看谁都像病人。”
王君禹笑着在一张处分上写了几个字和符号,递给柳侠:“到县医院随便找个科室,换成人家的化验单就行了。”
猫儿发现王君禹居然是玩真的,马上跳起来跑到了柳侠背后:“我不扎针,化验要扎手指头,我知道,会疼死人的。”
柳侠拿着处方看了看,又递给王君禹:“我也不想让猫儿扎针,您要是觉得他贫血,就给他开点治贫血的药吧,再给我说说吃什么对贫血好,我回去就开始做,肯定能把他养回来。”
王君禹说:“还是去化验一下吧,我觉得猫儿贫血有点严重。”
猫儿趴在柳侠背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我不扎针,先生,我知道我不贫血,我没病,不过我小叔要是觉得有,那你给我开药吧,什么药都行,多苦都没问题,可我就是不扎针,你开了我也不去扎。”
王君禹十分无奈地看看柳侠。
柳侠对他点头,一直胳膊还背到后面拍着猫儿的腰安抚他。
王君禹摇摇头,站起来去拿药:“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惯孩子的,连看病都由着他。”
猫儿捏着柳侠的脸颊笑:“错,先生,是我惯着小叔,我根本就没病,他让我来我就来,他想让我吃药我就吃药。”
王君禹把药给他们装好,一一交待了用法,又给柳侠说了好几样补血的食疗方法,最后还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了一块跟巧克力似的东西,碾碎了之后包上,给了他们一个很小的药勺。
猫儿不要小勺,上次柳川带着他来,王君禹就已经给过他们这些药,阿胶在柳侠回来前他刚刚吃完,小勺还在。
他们临出门时,王君禹又郑重其事地对柳侠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带他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虽然现在的医院确实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但大部分医务人员还是有责任心的,而且,有许多疾病,想准确诊断必须依靠现代精密的医疗仪器,我这种小诊所根本做不到。”
柳侠说:“让他把您开的这些药吃完,我再好好给他补一段,如果他还这样,我带他去原城医学院看。”
柳侠和猫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自行车后面带了一大包东西。
周晓云过来看到那一大摞肝精补血素,问猫儿:“你上次把那一大摞子喝完后,不是说你比以前还有劲儿吗?怎么又要喝了?”
猫儿喝着冰糖阿胶黑芝麻糊说:“安慰小叔,让他放心呗。周阿姨,我正在巴着放寒假呢,等放假了我回家晒晒,晒得跟小莘和两个小孬货样,小叔就不会觉得我贫血了,我就不用吃药了,补血素腥死了。”
周晓云笑笑扒拉了猫儿的脑袋一把:“吃吧,补药,就当吃饭了,反正也没坏处。”她过去拉开冰箱,一眼就看到了装在塑料袋里的大猪肝和一大袋子排骨、肉。
柳侠在厨房里对周晓云喊:“你先坐着和猫儿玩儿,菜马上就好了。”
柳侠坚持猫儿是病人,什么都不让他干,周晓云帮忙端饭菜,还是八宝粥似的稀饭,胡萝卜炒肉丝,菠菜炒猪肝,还有两个煮鸡蛋。
柳侠把两个鸡蛋都剥开了,跟周晓云商量:“你那个蛋黄也给猫儿行不行?先生说了,蛋黄的营养更丰富,贫血的人吃了好。”
周晓云说:“我不喜欢吃鸡蛋,小时候吃伤了,你跟猫儿你们俩吃吧。”
猫儿不肯,猫儿知道柳侠讨厌吃蛋清,可他争不过柳侠,柳侠吃了两个蛋清。
猫儿生气了,拒吃蛋黄。
柳侠捧着猫儿的脸把他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十分认真地说:“你贫血,贫血是病,你不快点养过来,让小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