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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庆丰广场方圆几十里,即便他们最后死于血煞王的血瞳,想要在这么大的范围收集将近十万阴人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到的。”
“晚辈有个预感,血煞王很可能是在迎种仪式开始时复活的,也就是说,从此刻算起,他与晚辈一样,都将在大约十个时辰之后被幽灵星天地法则排斥走。”
“你的意思是?”听甄男的口气,似乎胸中早有预案,皮休王略略心定。
“王上从幽灵皇那道密旨上没瞧出什么来吗?”甄男笑问。
“你是说,那道密旨另有深意?皇上对此早有安排?”皮休王眼前一亮,他一直不肯接受幽灵皇冷血的事实,总想找理由替他开脱。
真是可敬又可怜的愚忠,王上啊,难道你至今仍执迷不悟吗?甄男一阵冷笑,开口道:“王上,你错了!幽灵皇愚蠢至极,毫无主张,所有的安排都是出自尹长生。所以,那道密旨另有深意不假,却决非福音,而是一道索命符!”
皮休王满怀期待的眼神陡然转黯,眼帘微微低垂,他对幽灵皇彻底失望了。
“如前所说,血煞王一旦复活,将很快被幽灵星天地法则排斥,他没那么多时间从容收集散落于方圆几十里范围内的人魂丹。所以,密旨的用意表面上是挑起四域与皇城之间的纷争,但实质上却是在替血煞王节约时间。”
“幽灵皇这道密旨,已经激化了四域与皇城的矛盾,明天,尹长生只需再添把干柴,四域肯定要造反,皇卫则要平叛。那将是一场屠杀,死人无数,而且死掉之人的魂丹相对要集中很多,以方便血煞王收取。”
皮休王身躯微震,眼帘开启中可见惶惶之色:“这,这可如何是好,得赶紧报告皇上取消密旨。”
“你阻止不了!”甄男冷冷道,“幽灵皇不知所踪,你根本见不到,而现在主持庆丰大典的是尹长生,你向谁报告去?”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皮休王起身,在地上来回踱了三圈,最后停在甄男面前,“本王现在脑子都乱了,甄男,帮本王想个主意。”
是时候说出自己的想法了,甄男正色道:“王上,庆丰广场就是一块死地,所有待在这里的人都是死路一条,不是自相残杀而死,就是被血瞳照死,最终成为血煞王修炼路上的垫脚石。所以王上,千万别再想着什么精忠报国之类的屁事了,远离此地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皮休王脱口问道。
为什么?用脚指头想都能明白的道理,你一个号称睿智无朋的域王居然还问为什么?甄男怪怪打量皮休王,没说话。
“啊!本王明白了,本王若是留在这里与血煞门斗,南域和东域的人肯定不会离开,那他们就都会死!”皮休王又开始踱步,双手不住互击,“留下,是忠而不仁,离开,是仁而不忠,这叫本王如何取舍?”
甄男冷笑道:“王上,不是晚辈小瞧你,就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无力对抗血煞门,更遑论血煞王!你留下不仅帮不上忙,而且还会连累几万人跟着你送命,所以,你那不叫忠,叫愚,顶多算个愚忠。”
“这么说,非走不可?”这句话,皮休王是咬着牙问的,表明他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了。
“非走不可!”
“可是”皮休王沉吟道,“庆丰广场之外,接连两道封锁线,怎么走?只要我们有所异动,本王敢保证皇城或者血煞门就会集中所有的力量对付我们,我们根本走不脱。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留下来拼个你死我活来得痛快。”
“王上错了!”甄男轻声一句。
“错了?哪里错了?”皮休王讶然发问。
“我说过了,明天尹长生肯定会挑起四域与皇城的战争,届时在内圈封锁的皇城卫队肯定会撤回来参与平叛。这也就是说,那时候第一道封锁线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可以轻松突破到第二道封锁线。只要到了那里,无论能不能突得过去,我们都会脱离血瞳的攻击范围,这就是机会。等血煞王腾出手来追杀我们的时候,说不定他留在幽灵星上的时间已经到了。”
皮休王原本一边踱步一边听甄男讲,听到最后,猛然站住,冲甄男深施一礼,起身正色道:“甄男,你以一己之力,拯救数万苍生,皮某替他们谢谢你!”
甄男笑道:“呵,王上,别把我说得那么高尚,我做这些是要求回报的!”
“说!只要是本王拿得出的东西,你只要张得开嘴,要什么给什么!”说的时候斩钉截铁,说完皮休王不由一阵心虚,他想起了前天被甄男敲竹杠的事。
“晚辈赤条条来去,要什么东西?我要的其实是一个保证!晚辈走后,希望王上能善待我那些朋友,尤其甄仁!”甄男脸上,罩上一片肃然,“他是晚辈的家人,晚辈要王上保证,甄仁不死!”
皮休王听罢,默默返回座位,双手在脸上一阵猛搓。
这个要求有点猛啊!善待甄男的朋友不难做到,可保证甄仁不死,谁能做到?要知道武道凶险,随时随地都可能丢了性命。可是这个要求,怎么看都像是将死之人的最后请求,叫本王如何忍心拒绝?
“甄男,你我虽说相处不长,但我皮某认你这个兄弟!”皮休王终于放下双手,此刻两眼精光四射,“本王答应你,甄仁若有不测,本王愿赔上这条性命!”
这个保证,份量之重,重如泰山,甄男大为感动,起身一揖到地:“王上,大恩不言谢!晚辈记下了。”
“哗啷”一阵椅响,甄男起身,愕然看到皮休王已经出在门外。
“王上,你去哪里?”这是闹哪样,为躲债而逃吗?甄男一阵错愕。
“受人之托,不可轻忽,本王先到东域瞧瞧。”皮休王并未停下,话落,人早走得不见了。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分明就是躲债去了!甄男深感好笑,轻轻落座,举杯欲饮,将饮未饮之时,猛然想到什么,低呼一声:“不好!”
甄男掷杯几上,刮风一般出门而去,连椅子都带倒了。
皇城之中,尹府书房,一人独坐品茗。
此人干瘦,豆眼如星,闪闪发亮,赫然就是刘天机。
房门一开,尹长生走了进来。
“如何?”刘天机起身相迎。
“火是烧起来了,明天再添把柴,呵呵,咱们敬爱的幽灵皇,就要被架到四域的怒火上烤了。”尹长生说着话坐了下来,“事情进展能如此顺利,还多亏刘长老想出密旨的招。不过,你怎么知道那小子肯定会当众公开密旨?”
刘天机放下茶杯,淡然道:“甄男是局外人,没那么多禁忌,他不会像皮休王那样为了顾全皇家的脸面而瞻前顾后,为了平息四域之战,他才不会管什么密旨能不能公开呢。”
尹长生端起茶杯,却没喝,接着问道:“但作为局外人,通常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刘长老又如何断定甄男会热衷平息四域之战?”
“呵呵!”刘天机高深莫测笑了笑,“尹长老请喝茶,听我慢慢分析。甄男到过秘密基地,又见过血煞王肉身,他很聪明,对我们准备做什么应该能猜到一二,这是其一。其二,甄男与甄仁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甄男甘冒奇险,独闯秘密基地救出甄仁,这至少说明甄仁在他心目中堪比家人。甄男是阳人,不久就会离开幽灵星,但甄仁却不能。尹长老请想,甄男既然知道有这么个复活计划,他还会放心离开么?”
第296章密室之谋()
“应该不会。”尹长生顺嘴应道。
“所以啊,在离开之前,甄男肯定会为甄仁做些什么。那做什么呢,天大地大,生死事大,他最担心什么也就会替甄仁做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甄男肯定会将甄仁托负给皮休王,但如果皮休王在明天死了,这个托负将变得毫无意义。所以,为了甄仁和皮休王,他会选择与我们对着干,我们要挑动四域之争,他必定会不遗余力平息,密旨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他借用的工具而已。”
“有道理!刘长老揣摸人心的本事真让尹某佩服得无体投地,服了!”尹长生重重点头,继而眉头紧锁,声音也发紧,“这小子既然洞悉了我们要做什么,那么他会不会策动皮休王逃离庆丰广场?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十万阴人丹可就凑不够数了。”
“呵呵,无妨!”刘天机摆手笑道,“外面两道封锁线,他突不出去,只要还在血瞳笼罩范围,那他们仍然是血大人的盘中餐。所以,尹长老,明天无论如何,负责第一道封锁线的皇卫和皇长老都不能调离。”
尹长生皱眉道:“可这与我们最初的计划有所冲突啊,我们原本不是打算找借口将所有皇卫都聚集到庆丰广场,以借血大人的血瞳将皇家势力一网打尽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我们料到了甄男会策动皮休王逃跑,就不能不有所防备。反正第一道封锁线以内,都是血瞳攻击范围,他们一个都别想逃,而血大人只不过略略费点手脚而已。要知道,血大人当年降临幽灵星时的沼泽之地,可比庆丰广场大多了,那里的生物依然成了血大人的裹腹之物,庆丰广场屁大点的地方,对血大人来讲,又算得什么?”
尹长生咬牙道:“刘大人言之有理!不过,我总觉得姓甄的这小子对我们是个威胁。就是因为他,曼陀、徐傲、明觉慧都折了,将来还指不定坏什么事呢。不能再留着他了!尹某打算,今晚就去除了他!”
“不可!”刘天机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很坚决。
刘天机表面淡然,内心却是一阵冷笑。他很清楚,因为尹乐乐的事,尹长生对甄男恨之入骨,早欲除之而后快。摆出的理由虽说冠冕堂皇,但更多的原因却是出于一己之私。
尹长生不解道:“为何?这小子对我们已经没什么用了,留着他只会坏事!”
“尹兄,姓甄的是趋吉避凶之体,没那么容易就死。之前,成长老不是试过么,结果怎么样?还有那个明觉慧,自作主张,居然想用人质要挟他,还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尹兄,小不忍则乱大谋,复活计划全凭你一力主持,万一你出现什么闪失,可怎么弄?”刘天机语重心长。
“那就这么饶了他?”尹长生咬牙切齿,很不甘心。
“哈哈。”刘天机放声大笑,“尹兄,有句话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血煞王一到,血瞳笼罩之地,寸草不生,除了我们,谁能逃过此劫?”
“刘大人说得有理,只是便宜了这小子。”尹生生悻悻道。他曾发誓要亲手宰了甄男,设想过无数种酷刑,现在看来都用不上了。
刘天机许久不再开口,尹长升见他闭目拧眉,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不由担心起来,问道:“怎么?刘大人,我们的计划还有不妥之处么?”
“龙葵!”刘天机睁开眼睛,“我担心的是他!”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么,将来让幽灵皇对付他就是了!”
“尹大人,你应该记得,就在昨天,西南方向的天空,红云漫天,仿佛要着火一般,而且隐隐伴有一声唳啼,对吧?”
“怎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天象,难道是个凶兆?”听刘天机说得神神秘秘的,尹长生不由惶惶不安起来。
“不!如果我没猜错,那不是什么天象,而是凤凰莅临而引起的。”
“你是说?血大人到了?”尹长生猛然一惊,但想想又不可能,摆手道,“不不,这绝无可能?还不到时辰呢。”
“是不可能,但如果那真是凤凰莅临,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那么,她载来的,是什么人呢?”
“我明白了?”尹长生道,“凤凰是血大人的专用之物,除了龙葵,不会假于他人,既然不是血大人到了,那便必是龙葵无疑。但这都一天多了,他为何不现身来见?”
“很反常对吧,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刘天机两指搓动,羽扇猛然合上,发出“啪!”的一声。
尹长生仿佛被子弹击中一般,身子一震,紧张地扭头四顾,然后才小声问道:“那,刘大人,他躲起来不见我们,怎么个意思?”
“尹大人,没必要这么紧张兮兮的,你府上设有禁制,姓龙的不可能毫无声息闯进来的。”刘天机羽扇再开,缓缓摇动,声音也很平缓。
尹长生自嘲道:“呵呵,见笑见笑,这几日,每每想到姓龙的,噩梦一般,觉都睡不踏实。”
刘天机道:“龙葵主持血煞门几百年,虽说是残暴至极,很多人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但毕竟树大根深,有很多心腹,也有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统治手段。我怀疑,他对我们三人结盟的事可能已有所察觉,若不然,他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啊!这可如何是好?”尹长生发出一声惊叫,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往上蹿。
龙葵很强大,他们三人合起来也不是对手,偏偏此人又很残暴,要真是被他知道三人结盟的事,那他尹长生这条命,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
“尹兄,如果你是龙葵,你想杀我们,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动手?”尹长生惊慌失措,刘天机却表现得很镇定,声音丝毫不带抖音。
“我么?”尹长生做了个深呼吸,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许久方道,“如果我是龙葵,最起码,在复活计划还需要你们主持的时候,我不会动你们。”
“对,尹大人分析得很对。”刘天机拳掌互击,“以龙葵睚眦必报的性子来看,一旦我们失去利用价值,第一时间就会对我们下手。而这个时间,就是血大人莅临庆丰广场之时!”
尹长生刚刚平复的恐惧再度浓烈,惶悚道:“要不我们逃吧,命都保不住了,还管什么复活计划?”
“逃?嗤!”刘天机冷笑道,“往哪里逃?难道尹大人想领教血大人的怒火?再则说,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龙葵还活着,他会纠缠我们一辈子的,至死方休!”
“战不能胜,走又走不得,这可如何是好?刘大人你足智多谋,快想个辙子啊!”尹长生额头都见了汗,可见他有多害怕。
“天无绝人之路,尹大人何必这般慌乱?你忘了,我们不是还有个幽灵皇么?现在看来,得提前将他请出来,对付龙葵了。只是,尹大人要送给他一朵冰花,以免他还未与姓龙的交手,就先被血瞳干掉。”
“对呀!”尹长生眼前一亮,“我怎么把皇上忘了?此事不宜再拖,我现在就去请皇上出山!”
刘天机身后叮嘱道:“还有,尹长老,请成长老明天不必再坐镇封锁线了,乔装进入庆丰广场。毕竟,成长老战力不俗,有他从旁协助对付龙葵,我们的胜算更大一些。”
刘天机可谓机关算尽,但人算不如天算,他还真是算错了一步。龙葵躲着不见,并非是知道了他们三人结盟的事,而是另有原因。
血煞门的秘密基地,仅有少量血煞驻守,其余大部分已跟随刘天机潜入庆丰广场,配合实施复活计划。无人知道,就在秘密基地的某棵福缘树的树穴中,他们的最高统领——龙葵,正藏身其中,自我疗伤。
昨天与甄男在地下的一番交手,龙葵吃了个哑巴亏。之所以说是哑巴亏,是因为龙葵至今不知道甄男用什么秘密武器伤了自己。
当时,神府之中蓦然传来一阵巨痛,火烧火燎的,犹如被蝎子的毒尾钩在神府中深深犁过一般,出现一道浅沟。龙葵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