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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疼。即墨殇是云阳长公主的独子,整个驸马府唯一的后人,而今……皇甫函治觉得愧对长姐,竟教她后继无人。
独子……就这样……没了……
脑子里掠过一个个场景,即墨殇的音容笑貌宛若昨日,历历在目。赫连凡的睁着空洞的眼眸,记忆里的片段一幕幕重现。笑的、闹的何其刻骨,心痛如绞。
带着棺木踏入驸马府的瞬间,整个驸马府哭声一片。
即墨殇,他是独子啊!
青碧!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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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皇甫函明的醒转,包围皇宫的军队开始蠢蠢欲动,大有萧逸叛兵时血洗的势态。皇宫,立时陷入万分紧张惶恐的状态。
轩辕素和与皇甫函治连夜秘密出城,直入军营领兵驰援。
皇甫函治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他想知道,当初在九宫山脚下欲置他死地的杀手,到底是不是皇甫函承派来的。若是,他便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若不是,他便舍身包围皇宫,决不让皇甫函明踏入皇城半步。
冷宫。
萧太妃尽管备受凌辱,早已没了锦衣华服。一身麻布粗衣,不改的是眉宇间的傲气与怨恨。冷眼看着太监宫女匆匆进来,皇甫函承的容脸最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鼻间冷哼一声,“皇上屈身来此,也不怕自降身份?怎么,你也想尝尝冷宫的滋味吗?”
皇甫函承斜眼看她,眼底杀意蓬勃,“太妃娘娘似乎傲气得很,住了这么久的冷宫,这性子倒一点没变。”
“哀家为何要变?性子改了莫若死了更好,皇帝觉得呢?”萧太妃直起身子冷眼看他,心里很清楚他此刻的来意。
“是么?看样子太妃乐得自在。”皇甫函承眯起危险的眼眸。
萧太妃嗤冷背过身去,“自然。这冷宫嘛,当然是极好的修身养性之所,皇帝是否也要试试?”
“放肆!萧敬嫔!”皇甫函承陡然翻脸,直呼其名。眼底杀意毕现,声音凄厉无温,“朕此次的来意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何必装模作样!”
萧太妃转身看他,冷冷一笑,“装模作样的是皇帝,岂是哀家。”慢慢行至他的跟前,眼底无尽讥讽,“如今少云兵发皇城,你已束手无策,不得已才想起用哀家之躯来威胁少云。皇帝,哀家说的对吗?”
“你既知晓,还不快快写下书信一封,勒令逍遥王退兵!”李公公急忙怒斥,上前将笔墨纸砚放置在桌案上。
看一眼狗仗人势的李公公,萧太妃愈发得意,“原来哀家在皇帝眼里,也不是全无用处啊!”
“快快写!”李公公继续怒喝。
皇甫函承投来凌厉的目光,大有杀之后快的愤怒与暂时忍耐的无奈。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哀家大呼小叫。待哀家的儿子踏平皇城,哀家定叫你凌迟处死,让你挫骨扬灰!”萧太妃岂是好惹的性子,何曾受人这般吆喝。李公公愈是催促,她愈是一脸倦怠。
最后,干脆侧卧在榻,闭上眼眸不去理睬任何人。
皇甫函承大怒,李公公会意的使人上前,几欲强行按住萧太妃。
岂料,侍卫们的手刚触碰到萧太妃,整个人顿时如刺在身,霎时全部倒地哀嚎,死死捧着颤抖不已的胳膊原地打滚。
眸子立时睁大,皇甫函治不敢置信的望着眨眼间发生的一切。
怎会?怎会这样?发生何事?
二次逼宫,战事一触即发()
皇甫函承大怒,李公公会意的使人上前,几欲强行按住萧太妃。
岂料,侍卫们的手刚触碰到萧太妃,整个人顿时如刺在身,霎时全部倒地哀嚎,死死捧着颤抖不已的胳膊原地打滚。
眸子立时睁大,皇甫函治不敢置信的望着眨眼间发生的一切。
怎会?怎会这样?发生何事?
扫一眼满地翻滚的侍卫,皇甫函承的面色何其难看,俨然吃了死苍蝇般黑沉得惊人。侍卫们爬到他的脚下,面容扭曲狰狞,“皇上,太妃……太妃娘娘好像身有芒刺,奴才等……无法近身半步……”
愕然抬头去看同样震惊的萧太妃,原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何事。
殊不知妖王早已在她身上下了结界,凡人断断无法近身半步。
看样子,擒她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教她跑了。
冲李公公使个眼色,皇甫函承大步流星走出冷宫。随即冷宫之门被重重落锁,不让萧太妃有一丝机会逃离。
不解的打量毫无异样的自身,萧太妃深知与李修月有关,却不知发生了何事。那些擒拿她的人,一夕间全部倒地哀嚎,神色痛苦。想来身上定是有些肉眼无法看见的东西,才教他们不能近身伤她分毫。
不由的,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皇甫函承,你到底也是拿我无可奈何。
赢的人,定是哀家,绝非是你!
刘凤,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宫墙外,重兵围困。
********************
城门。
“速速打开大门!”皇甫函治冲城楼之上的守卫怒喝,“吾乃当朝九王,皇上钦封的忠义王。”
乍见皇甫函治身后的雄兵,守卫们便已人心惶惶,这个阵势怕是要血流成河了。然而韩元有令,无论是谁,断不能入城门半步,违者格杀勿论。
“韩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城门,王爷莫要为难属下。”城楼上人的大声喊。
扭头去看轩辕素和,各自会意颔首。
既然如此,只好强行攻城。
皇甫函治冷颜,手一挥,身后雄兵立刻一拥而上直扑城门。仰头去看万箭齐发的城楼,皇甫函治纵身一跃,与一同飞身的轩辕素和直上城楼。长剑凌厉,此刻性命早已渺如草芥,匍匐在他们脚下。
鲜血的杀戮,有时是无可奈何之举。
韩元到底也没有那样细腻的心思,以为皇甫函治难以出城,自然无法领兵回援。不想,他却大错特错,犯了轻敌的战场大忌。以至于区区几千的守门之人全部歼灭,城门被皇甫函治控制,将整个京城形成了反包围的形势。
终是皇甫函明伤势未愈,才让皇甫函治趁势钻了空子,反而掌控大局。
两军城内交战,必会毁灭整个京城。
然,这是避无可避之事。
韩元急忙跪身在皇甫函明座前,容色紧张,“王爷,九王打开城门领兵回援,此刻已经控制了城门。”
眉,骤然挑起,皇甫函明到底是久经沙场,眼底的淡定令人心神一震,“立刻收紧皇宫的包围圈,随本王直入皇宫。”
擒了皇甫函承与刘太后,即便皇甫函治控制一切,按他多情的性子,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乖乖束缚的份。
长袖一挥,起身出府,上马直奔皇宫方向。
母妃,你可安然?少云这就来救你。
马蹄飞快,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局势到了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任何细小的枝叶末节,兴许都会影响整个战局。
皇甫函承静观其变,伫立宫墙上扫视四面楚歌的皇城,如今的他像极了被困的蚂蚱,连蹦跶的机会都没有。
“皇甫函明你敢造反,难道不顾自己母亲的安危了吗?”皇甫函承居高临下,冷颜恫吓。
面色一沉,如今皇宫里唯一让他挂心的,独母妃一人。受制于人,皇甫函明容色难看的直视高高在上的皇甫函承,“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皇兄,只要你放我母妃,我便立刻撤兵离去,如何?”
“朕乃当朝帝君,岂能受你威胁!”皇甫函承顾自倨傲,时至今日仍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皇甫函明,你身为先帝之子,违背先帝遗诏觊觎帝位,此乃不孝;身为皇弟,悖逆兄长是为不义;无视臣职,举兵谋逆,即为不忠;置苍生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当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还有何颜面在此大言不惭?!”
一席话刺耳震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何其沉重。
皇甫函明这才领教到皇帝颠倒黑白之力,原是他一直在伪装,如此完美的将自身藏于卑谦与软弱之下。而今蓄势爆发,当真令人刮目。
“皇兄此言,臣弟愧不敢当!”皇甫函明冷冷的反唇,“臣弟从未觊觎过皇兄的帝位,何来不孝之说;此番举兵却是无奈之举,怪只怪皇兄心狠手辣,自残手足,怨不得臣弟!”
忽然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以及纷杂的呐喊,皇甫函治与轩辕素和策马齐头并进,直奔宫门而来。
皇甫函承大喜,不觉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
“六哥,别来无恙!”皇甫函治深知擒拿自己乃是李修月一人主意,不愿将这笔账算在皇甫函明头上。
“九弟何时回的京城?”皇甫函明微震,想不到他竟来的如此之快。有关李修月险些擒杀皇甫函治之事,韩元只字未提,皇甫函明当然也无从知晓。
皇甫函治没有做声,只是仰头去看宫墙上的皇甫函承,不觉高声道,“皇兄,可否容臣弟问你一事?”
眉,微蹙,皇甫函承不解。这般局势,皇甫函治不来救驾却与皇甫函明对峙问候,丝毫没有敌意。莫非,他亦是来……不由的眯起危险的眼眸,“但说无妨!”
“当日臣弟护送独泽先生的灵柩回九宫山,可是皇兄派人刺杀臣弟?”他只想听皇甫函承一句话,不管什么,他都信。毕竟他们才是至亲血脉,嫡亲的同胞手足。
皇甫函承一震,这确实不是他做下的。不过,他有暗示皇甫函明,大有借刀杀人之心。敛了神色,皇甫函承厉声答道,“并无此事。朕从未派人前往九宫山,何来刺杀一说。臣弟为何如此一问?”
皇甫函治不语不答,只是抬眼去看皇甫函明,“既然如此,六哥,现在便由你我来解决当下之事。”
当爱见光死()
皇甫函承一震,这确实不是他做下的。不过,他有暗示皇甫函明,大有借刀杀人之心。敛了神色,皇甫函承厉声答道,“并无此事。朕从未派人前往九宫山,何来刺杀一说。臣弟为何如此一问?”
皇甫函治不语不答,只是抬眼去看皇甫函明,“既然如此,六哥,现在便由你我来解决当下之事。”
挑眉去看与往昔截然不同的皇甫函治,自从轩辕素和死过一次,皇甫函治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蒙混度日,一改往日的风流本性,越发睿智聪敏。他从来不知道皇甫函治的功夫是哪里来的,好似争夺尚书之位时被萧桐刺一剑之后,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
唇角咧开清冷的弧度,没想到他们二人还有兵戎交锋之时。
“九弟想要如何解决?”皇甫函明只觉心凉得厉害。
扫一眼皇甫函明身后的浩浩军队,皇甫函治眉微蹙,“六哥,难道你要做第二个萧逸吗?”
心头一顿,萧逸?!
那日萧逸叛变局势危机,他也未有趁势起兵,反倒今日……萧逸血洗宫闱的惨象历历在目,宛若昨日。心,不觉颤了一下。
“六王爷,是否她挑唆你造反?”轩辕素和怒不可遏,一想起即墨殇的惨死的模样,恨不能立刻将青碧撕个粉碎,“你莫相信那个女人,她并非你所钟爱的李修月,其实她是……”
“王爷!”一声娇喝,李修月策马迎来。
“青……”轩辕素和几欲分身,却被皇甫函治一把扣住手腕,硬生生拦了下来。强忍住杀人的冲动,五指捏得咯咯作响。
紧忙下马行至李修月身旁,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这般的柔情瞬间融化了所有人。那是轩辕素和第一次见到皇甫函明温暖的笑,从内心深处绽开。眉宇间永不消融的冰霜,在此刻化为乌有。
“你怎来了?”皇甫函明低头去看怀里娇滴滴的女子。
李修月的笑靥犹如白色梨花,淡幽清雅,“少云,我担心你。”
心头一横,轩辕素和甩开皇甫函治的手,花色怒容,“青碧,别再装模作样骗六王爷。你本妖孽,如何敢承欢凡人?今日,我必要你血溅当场,为即墨填命!”
皇甫函明愕然瞪着李修月,缓缓放下她,剑眉紧蹙不解。
轩辕素和?!李修月恨然转身,愤愤的凝住轩辕素和绝世容颜,她早料到有此一朝,所以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下一刻,赫连凡疯似的驰马而来。一骨碌下马跑到皇甫函治跟前,面色惶恐慌乱,“九爷,出事了。”
闻言,皇甫函治与轩辕素和对视一眼,即刻下马。
赫连凡凑近皇甫函治耳旁低语一番,皇甫函治的脸色顿时黑沉得可怕。视线狠狠落在淡然浅笑的李修月身上,五指蜷握成拳,恨不能立刻杀了这祸害。
一个上前,皇甫函治冷颜肃色,“青碧,倾轩是否在你手上?”
果不其然,李修月用力拍几下掌,便由一名士兵将皇甫倾轩带来。小小的身子被绳索紧紧捆住,明晃晃的刀刃就架在他的颈处,性命随时受到威胁。
轩辕素和霎时心神颤动,视线冷冷落在李修月身上。气息急促起伏,足见她难以自制的愤怒与激动。正欲上前,却被皇甫函治一把圈住肩膀,揽入怀中。
皇甫函治眼见爱子被制,爱妻痛楚,自然激愤难耐。眸子无温直视皇甫函明,青筋暴起,“六哥,果真是我看错了你!”
皇甫函明显然也被这突来的一幕震住,瞬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王妃挟持了九王爷的儿子,此刻刀就架在无辜的稚子颈上。
手,不经意颤了一下。
他的修月……为何……
不敢置信的抬眼看着李修月,心疼得无以复加。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假装什么也未看见,一直假装什么都不去想。可是现在,他才赫然发现,一直假装的除了她,便是他自己。
他为自己画了个圈,将性命乃至一切都圈在她的手心。
她却毫不留情的将所有捏得粉碎。
心,黯然绝望。
“青碧!”赫连凡一声怒喝,“六王爷,她不是李修月……”
“住口,难道你想让他死吗?”李修月不待赫连凡说完,便已扣住皇甫倾轩的肩膀,另一只手死死扼住他的脖颈。
顷刻,赫连凡几欲出口的话语,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青碧!……即墨……
痛楚的闭上眼,皇甫函明的面色死灰般难看,鼻间冷哼了一声径自走到李修月跟前。手,无温的扣住她的腕部,“修月。”
那一刻,她觉得心隐隐抽痛,“少云,我只是想帮你。”扭头冲皇甫函治怒道,“九王爷,若想保全世子性命,立刻退兵!”
皇甫函治嗤冷,“卑鄙!”
皇甫倾轩蓦然大喊,“爹爹,倾轩不怕。”
轩辕素和的泪骤然滚落,恨意阑珊凝望李修月,视线最后移至皇甫函明脸上。四目相对,皇甫函明顿觉无地自容。在她面前,他总有一地的卑微,恍若尘埃。这样的眼神,与修月最为相似。
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着那个梨花树下的白衣女子,回眸间的翩若惊鸿。
“他只是个孩子。”轩辕素和厉声喝道,“青碧,你也有孩子……”
是啊,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李修月的心猛然间漏跳一拍。
她的肚子里,不也有一个幼小的生命?手,不自觉的颓落。稚子无辜,她怎下得去手。何况,她即将为人母。本能教会她拾起柔软的母爱,放下嗜杀的恶念。
皇甫函明转身走到马前,黯然神伤,“青碧,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