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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终于停止,接踵而至的是响彻苍穹的撞门音。
“他们开始撞门了?”李修月一怔。
皇甫函明重重颔首,终于放下她,“躲在这里切莫出声,我去看看。”
急忙抓住他的手,李修月眼底的不安瞬间触动他的灵魂,“我和你一起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有你在侧。即便是死,吾亦甘愿。”
他怔在那里,剑眉深锁。心,纠结万分。终于,十指紧扣,“若是命数如此,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少云,我不会让你有事。
如有必要,哪怕现出我的真身,也要保你周全……
出了假山,一路上都是利箭穿身的死尸,原本鲜活的生命一个个躺在眼前。她忽然明白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如此沉重。看着身边的人死去,心会一阵阵的疼,鼻子酸涩难耐。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路,就连原本湛绿的荷池,此刻也因鲜血的浸染而泛出血色。
或死尸,或半死不活的哀嚎,或鲜血遍地的刺眼,或长箭刺穿万物的惊悚。皇甫函明紧扣她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
大门处轰鸣的撞击声愈发加重,直到……一声大门断裂之音。
御林军直接冲入王府。
城门。
大批军队将京城重重包围,数十万军士群情激奋,长箭直上城楼,与守城的士兵绽开殊死之战。顷刻间城内城外乱作一团,百姓惶恐,或闭门不出或退入山林避祸,更有甚者直接躲在城门外,只待城门一开即刻出逃。
此时此刻,整个帝都陷入恐慌与战争。
韩元领兵攻城,眼看城门将破。大批御林军不断从宫内抽调出来,直扑城门口驰援。形势万分紧张,已然到了剑拔弩张的最后时刻。
心中焦灼,韩元眉色冷寒,“即刻挑一批精干之士随我强攻城楼,其余人等继续攻门。王爷危在旦夕,刻不容缓!”话音刚落,立时下马,迎着箭雨火石以轻功独上城楼。挥剑砍杀,毫不留情。内外呼应,凭一己之力杀入城门。
门,大开。
军队如潮涌入,势不可挡。
胸口不知何时已经中了一箭,韩元丝毫不觉疼痛,一心只系逍遥王府。
出城攻城一番折腾,已然过去大半日,不知……王府……
长箭未伤及要害,韩元一咬牙,奋力拔出。胡乱撕下衣角包扎,诚然心急如焚,留下一万人马分守四门,“尔等务必守住城门,一只苍蝇也别想出去!”音落,立刻领兵直扑逍遥王府。
手持利剑,鲜血染红了衣衫。胳膊处背上大大小小多个剑痕,正源源不断往外流血。李修月泪流满面的望着奋不顾身杀敌的男子,双拳紧握。若非她一手造成今日局面,他又何须受此折辱。
体内沸腾的血液止不住跳跃,几乎要将她膨胀开裂。
可是她也清楚,一旦出手,因为力量的邪恶,孩子的命便很难保住。于丈夫与孩子之间一命换一命,她心如刀绞。
一边迎敌,一边分心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所以最后,皇甫函明一身伤痕,心力交瘁。
耳边回旋着,他拔剑时的细语呢喃,“修月,当年我因你封剑,今日便为你重开杀戮。”她却听出,他已被逼到了绝境。
心,好似被人生生剜掉,鲜血淋漓。
掌心摊开,她预备提聚真气。这样的局面只有她出手,否则皇甫函明绝无力挽狂澜之势。然……只要聚力,孩子的性命便会毁于一旦!
蓦地,门外一阵骚动,紧接着发出冲锋的呼喊。
皇甫函明砍杀最后一个围将上来的御林军,终于无力的跌跪在地。手中剑咣当松落,气竭的容脸荡开一丝欣慰。李修月紧忙搀住他,瞬间泪如雨下,“少云?少云你怎样?切莫吓我……”
望着她嘤嘤抽泣的脸,皇甫函明凄然一笑,“莫怕,是、是韩元来了。我们……没事了……”一头栽倒在地。
自古君王从无错()
掌心摊开,她预备提聚真气。这样的局面只有她出手,否则皇甫函明绝无力挽狂澜之势。然……只要她聚力,孩子的性命便会毁于一旦!
蓦地,门外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发出冲锋的呼喊。
皇甫函明无力的跌跪在地,手中剑咣当松落,气竭的容脸荡开一丝欣慰。李修月紧忙搀住他,瞬间泪如雨下,“少云?少云你怎样?切莫吓我……”
望着她嘤嘤抽泣的脸,皇甫函明凄然一笑,“莫怕,是韩元来了。我们……没事了……”猛的一头栽倒在地。
“少云?少云!”李修月泣不成声,地上的男子奄奄一息,晕厥不醒。眼底的慌乱令人心碎,“不要吓我!少云,快醒醒,别睡啊!少云……来人哪,快救救我的丈夫!韩元!韩元……王爷在此,快救救王爷……”
浑身带血的韩元冲入府内,身后的激战之音逐渐消弭殆尽。
“王爷?”韩元一惊,忙抱起皇甫函明直奔内院而去。
皇帝,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李修月恨意阑珊,急忙随韩元奔去。
*******************************
皇宫。
霎时陷入有史以来的第二次危机,重兵包围,任何人别想踏出宫门一步。若非皇甫函明此刻昏迷未醒,韩元一心扑在皇甫函明身上,此刻早已下令攻门。一切的一切出乎皇甫函承的预料,脱离了他原定的计划。
原计划是暗地擒杀皇甫函明,封锁消息下旨颁布皇甫函明巡视边疆的假象,再由上官落以重组军队为名,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皇甫函明的部队蚕食拆散,分发各处无法凝聚。
如此一来,不但解决了帝位之争的隐患。也让皇甫函明辛辛苦苦建立的军队分崩离析,再不会成为朝廷的威胁。
可惜,赤邪的出现打破了一切计划。
反让皇甫函承自己陷于水深火热,成了皇甫函明的俎上鱼肉。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福寿宫。
“母后?”皇甫函承已然计绝,只得求助刘太后,希望在此寻得一线契机。
刘太后悠然品茶,不去看他。寂静的大殿内,只听见各自的心跳,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见此状况,徐嬷嬷压低声音凑近刘太后耳边,“太后娘娘,既然皇上真心求助,莫若您开开金口,帮皇上拿个主意。”
“怎么,如今兵临城下,才想起哀家这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未免为时过晚吧?”刘太后冷嘲热讽。这次的事件皇甫函承瞒得太好,她竟丝毫不觉。待知晓,却是皇甫函明逃离之后。那场擒杀,举宫震惊。包括她!
“母后?!”皇甫函承自知理亏,然确也无计可施。
如今兵临城下,只要攻入皇宫,他必死无疑。
刘太后终于端正身子看他,眼底无温,“六王爷虽非哀家所生,但其品行哀家却信得过。皇帝何苦自寻死路?若六王爷真心谋位,早在萧逸兵变之日便已趁势君临,还轮得到你过河拆桥?即便皇帝要夺回兵权,也该想个万全之策。杀戮,只是一个帝君解决皇权的无奈之举。如今君逼臣反,哀家还有何话说?”
容色微恙,面色冷凝,皇甫函承知道刘太后所言皆是在理。然而,此次前来非是聆听教训,而是谋求解决之道。不由的冷下面容,“母后可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闻言,刘太后冷然盯住他愈发邪冷的脸。
这样的帝君,冷酷无情,哪里还像先帝之子。眼底的无温,着实令人心颤。
“自古君王从无错,错的是臣子。身为臣子就该上敬天子,下恤万民,为皇帝分忧。皇甫函明不但手握重兵,而且行事乖张,何曾将朕放在眼里!”皇甫函承继续说着,“萧太妃派人行刺朕,若非朕仁慈,此刻早已将她碎尸万段。母后就那么自信,叛军入城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做你的太后吗?”
刘太后心底悲凉,原是自己错了。
一直以来被他的谦卑与仁慈的外表欺骗,萧逸之死,让皇甫函承的本性彻底暴露。残暴!不仁!专权!嗜杀!
她很难想象,是否有一天,他会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
那时……
轻叹一声,刘太后眼底如灰绝望,“如今能救你的,独少正一人。可惜……”
皇甫函承陡然起身,好似想起什么,猛然间朗声大笑,“不!还有一人能力挽狂澜!”眼眸中迸发出阴森的光芒,“萧太妃这枚棋子不好生利用,岂非可惜了?”面色一正,“算算时日,少正差不多该回来了。真是天不亡朕!朕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大步甩袖,奋然离去。
背后,刘太后面色凄寒,心底霜冷。扭头冲徐嬷嬷苦笑,“你说,他还是哀家那个恭谨孝顺,仁义治国的儿子吗?”
“太后您多心了,皇上永远是皇上,何曾变过。”徐嬷嬷关慰。
“是啊,何曾变过?”刘太后绝然,心里满满都是皇甫函治的影子,“是哀家的眼睛不好,从未看清楚。而今,算是彻底瞎了。”
徐嬷嬷轻叹一声,再无言语。
只盼着皇甫函治早日回京,即便皇甫函承做不了皇帝,至少还有皇甫函治。
“那个东西可还在吗?”刘太后忽然问。
愣了一下,徐嬷嬷忙点头,“还在。奴婢一直小心收着,如此贵重之物,怎敢大意。太后娘娘怎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您想……”
微微摇头,刘太后的视线远远的落在天际,“但愿永远都不会有用得着的一天。若真有,便是哀家去见先帝的那日。”
“太后娘娘,您糊涂了?”徐嬷嬷担忧的望着神情落寞的刘太后,岂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再怎么说,您也是当朝太后,帝君生母。”
没有回答,刘太后一直保持着远眺的姿势,仿佛那里才是自己的归宿,整个人看上去空落落的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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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好似有些不对劲!”皇甫函治看一眼城门楼子,城门守卫的衣着与他出京之前截然不同,心里隐隐不安。莫非皇兄实行了什么新政?只是一路上尚未耳闻。不知素和与倾轩怎样?
公孙倍拧头看他一眼,悠然轻笑,“还记得老夫对你说过什么吗?”
眉,微蹙,下一刻皇甫函治陡然睁大眼眸,“六哥?!”
微微颔首,公孙倍笑得意味深长。
皇甫函治回京,轩辕素和剧变()
“先生,好似有些不对劲!”皇甫函治看一眼城门楼子,城门守卫的衣着与他出京之前截然不同,心里隐隐不安。莫非皇兄实行了什么新政?只是一路上尚未耳闻。不知素和与倾轩怎样?
公孙倍拧头看他一眼,悠然轻笑,“还记得老夫对你说过什么吗?”
眉,微蹙,下一刻皇甫函治陡然睁大眼眸,“六哥?!”
微微颔首,公孙倍笑得意味深长。
六王爷必反!
“这城门怕是进不去了。”公孙倍翻身下马,仰头望着高高的城门楼,双手背立而站。皇甫函治欲上前叫门,岂料公孙倍忽然反身扣住他的肩头,“走!”
下一刻,两人已身处京城之内,深巷一隅。
街头巷尾到处是皇甫函明的军队巡城而过,看情形控制了整个京城。如今忠义王府怎样?按皇甫函明的性子,应该暂时不会对忠义王府动手。
避开纷杂的逃难人群,躲开巡城军士的眼线,纵身一跃,翻墙进入忠义王府。
王府内人人自危,所有人的脸上带着惶恐与茫然。乍见皇甫函治出现在园子里,忙欢天喜地的迎上去,他才是整个王府的主心骨。
若他不在,说不定血洗逍遥王府的事情便会纷至沓来。
扫一眼众人,皇甫函治心焦,“世子何在?”
“回王爷,世子随赫连公子出去,至今未归。”管家虽然战战兢兢,然好歹也是个大家子。这么多婢女奴才看着,不能失了自身的本分与气度。
眸色黯了一下,皇甫函治的唇微微抽动,“王妃……王妃可曾回来过?”
管家立即昂起头,“娘娘先前回来,问了世子的下落又匆匆离开。现下身在何处,小人确实不知。”
“真的?素和回来过?”皇甫函治的眼睛顿时大放华彩,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这么说,素和可能去找倾轩,那么……”他们定是在花锦绣!
公孙倍慢条斯理的开口,“城中是否发生大事?为何城门紧闭,到处都是军士?”有些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这样一问,皇甫函治的心陡然静下来。没错,花锦绣尚算安稳之地。如今局势不明,还是摸清状况,以免兴奋过头反倒害了他们母子。
管家的眼神微微颤了一下,可见所有人心中的恐慌,“听闻太妃刺驾,皇上擒杀逍遥王未果便血洗王府,所以……”
所以酿成兵变!
“皇兄怎如此糊涂?!”皇甫函治直跺脚,更为皇甫函明担忧,“逍遥王如今怎样?还活着吗?”
“这个小人不知。”管家怯怯的低下头。
皇甫函治也知道自己多此一问,看外头的军士便知谁也不敢踏出王府一步,又从何得知逍遥王的生死。不过看现在的情形,既未攻破皇宫,定是逍遥王还活着。否则以三军之怒,早已踏破帝都。
看一眼公孙倍,皇甫函治眉头紧蹙,扭头冲众人道,“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谨记切莫踏出王府半步。否则小命难保,别说本王未曾提醒过你们。”
“是。”音落,众人急忙小跑着散开。
“先生可愿随小王去个地方?”皇甫函治笑问。
公孙倍抿嘴一笑,“自然!”
避开军队,抄僻静的小道直奔花锦绣。却不知花锦绣内,轩辕素和的身子悄然发生变化,接近迷失本性!
花锦绣。
“小轩轩,还是莫去。王妃不是说过,晚饭皆由轩辕姑娘送去,旁人切莫打扰吗?”赫连凡俯身拉住皇甫倾轩。
即墨殇也不失时的挥着折扇,“凡弟此话有理。既是王妃有言在先,你我何必强人所难。”
抬眼望着两个风流的公子哥,皇甫倾轩瞪着一双死鱼白眼,“我不是旁人!我想娘亲!”
“既然如此,明日再去便是。”赫连凡深知轩辕素和这般叮嘱定然有其深意,若是贸贸然打搅,万一看见某些不该看见的,岂非吓个半死?先前桩桩件件算是吓怕了,可不敢造次。
“不行,我好几日未曾见过娘亲,今日一定得去!现在去,马上去!”皇甫倾轩年纪虽小,然而一旦固执起来也是执拗得很,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好在他无地魄珠护体,赫连凡与即墨殇倒也不怕他再突然把他们丢沼泽里去。
“不过说也奇怪,这几日确实未见过王妃了。”听皇甫倾轩这般一说,赫连凡也隐隐觉得不对劲。想起这些天轩辕宗葵怪异的表情,总觉得有事隐瞒。莫不是跟那珠子有关?
他可不敢小觑那颗珠子,忆当日皇甫倾轩带着他们忽东忽西,下沼泽上树梢,险些没命。现在想想,还觉得后怕。
正想着,皇甫倾轩猛然溜出两人的禁锢,急速跑向后山方向。
“喂?”赫连凡与即墨殇一跺脚,撒腿就追。
远远的,听见一个女子刺耳的哀嚎。仿佛极其痛苦,声音带着无法克制的绝望。所幸离得远,只有进了竹园才能听见。
“什么声音?”赫连凡一把拽住皇甫倾轩,与即墨殇二人面面相觑。
三个人怔怔的将视线落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