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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还有另一层理由。
冥界之人无可承递子嗣,他的父亲便是凝聚毕生功力坐化自身,才换得他寄居父亲尸身出世。冥界,除了冥帝,所有妖魔皆是这般绵延子嗣。若想永生不死,而又后代得存,除非是……
一声无温低吼,换来红烟痛苦而绝望的嘶喊。
最后一记冲刺,温热的液体喷入红烟体内,亦宣告她性命的终结。
四周,顷刻间恢复寂静。
弃下床榻上枯槁般尸身,原本美丽年轻的容颜,变得面目全非。俨然老妪般衰老丑陋,不堪入目。全身血竭,遍布褶皱之纹,令人惊悚。
手一挥,衣衫蔽体。若无其事坐下,顾自倒上一杯香茗,仿佛方才之事全然未曾发生过。品上一口香茶,眸色陡然一亮,青碧的身影赫然跪在身前。
“主上?!”青碧胆寒,不敢抬头。
放下杯子,赤邪慢慢起身,徐徐行到她跟前。青碧战战兢兢看了床榻上的死尸一眼,心中惶恐到极点。
“你可知本尊为何让你来此?”赤邪俯身蹲下,嘴角带着尚未完全熄灭的欲/火。
青碧倒吸一口冷气,“属下知罪。”
赤邪冷笑,“你三番两次大败而归,你说……本尊是不是留你不得?”
闻言,青碧整个人僵在当场。
手,无情的捏起她的下颚,赤邪满意的在她眼底搜寻到恐慌的晶莹,冷魅噙笑,“本尊知道,你有意于本尊。虽然你是妖体,但若本尊下手狠些,你也会与她一样下场。”音落,话锋陡转,“不过,只要你替本尊办好一件事,本尊便能让你如愿坐上妖妃之位。”
羽睫,赫然扬起,微颤。
指尖,玩弄般掠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赤邪玩味的看她闪烁不定的表情,忽然仰头大笑,傲然直起身子,倨傲伫立。
青碧五指蜷握,“请主上吩咐。”
双手背立,谁也看不清赤邪此刻的表情,更无人知晓他心中的想法。他是妖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冥界妖王。如今冥帝被困,整个冥界已是他的天下。可是,他要的,断断不止冥界。
人间的繁华令人心神往之,他是妖王,本该享有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好似天下!
“本尊要你去迷惑一个人,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任务。”言下之意,成则妖妃,败则烟消。这是他的最后通牒,她没有退路。
眸色一怔,青碧凛然,“属下定不辱使命。”
“放心,你会极其享受此次任务。”赤邪骤然转身,邪魅的盯住她如花容颜,眼底凄寒莫测。
青碧僵直身子,震愕当场。
***********************************
忠义王府。
独泽的尸身入殓,放置在轩辕素和曾经居住过的后山茅屋。派专人看守,以免有恙。只待天明,便由皇甫函治亲自押送,前往九宫山。
比肩坐在房前台阶上,皇甫函治与轩辕素和相拥感伤。
锦葵去了,独泽也死了,一种漫无目的的迷茫笼罩在头顶上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躺下的会是谁。也许,是他们其中一个。
皇甫函治紧拥着轩辕素和,自袖中取出一柄宝石镶嵌的匕首,模样短小精致。看一眼娇妻,忍不住轻叹一声,“此去九宫山,前程漫长,此物留与素和防身。”
轩辕素和怔怔接过,“少正如此心忧?”
扳直她的身子,皇甫函治凝眉去看她璀璨明眸,“素和,我不许你受到任何伤害,即便……”
蓦地,赫然发现轩辕素和的眸子顷刻间黯淡。羽睫扬起的瞬间,月光落入美丽的眼眸中,惊恐的发出凄厉寒光,杀意毕现。
一剑在身,受伤()
皇甫函治紧拥着轩辕素和,自袖中取出一柄宝石镶嵌的匕首,模样短小精致。看一眼娇妻,忍不住轻叹一声,“此去九宫山,前程漫长,此物留与素和防身。”
轩辕素和怔怔接过,“少正如此心忧?”
扳直她的身子,皇甫函治凝眉去看她璀璨明眸,“素和,我不许你受到任何伤害,即便……”
蓦地,赫然发现轩辕素和的眸子顷刻间黯淡。羽睫扬起的瞬间,月光落入美丽的眼眸中,惊恐的发出凄厉寒光,杀意毕现。
一道白光掠过眼前,眸子本能的闭起。下一刻,他听见刀刺入身体的声音,感受到鲜血流出的温热。眉,陡然凝起,趁着轩辕素和神情呆滞之际,急速伸手欺向她的脖颈,登时将她击晕在地。
低眉,却见那柄匕首正深深刺入腹部,流淌的鲜血在午夜发出惊悚的声响,吧嗒吧嗒滴落在台阶。身子颓然向后仰,无力的仰卧台阶处,紧捂鲜血如注的伤处。他知道,若没有止血药物,轻率将匕首拔出,无疑死得更快。
侧过脸,去看双眸紧闭的轩辕素和,痛楚的皱紧眉头。
素和……为何会……
阿大端着刚刚吩咐人熬好的银耳汤,这是皇甫函治早前叮嘱的。距离天亮尚有时间,自然要吃些东西,以免轩辕素和饿着。
然……阿大险些被眼前的一幕惊着。
怎么……怎么回事?
忙不迭放下手中的一切,阿大着急忙慌的奔向皇甫函治,“王爷?”乍一见他浑身是血的模样,阿大的心扑通乱跳。
“不要声张。”皇甫函治的身子有些微颤,面色愈发惨白,“阿大,去拿金疮药、血散和绷带。你帮本王包扎,此事不许任何人知晓。”
阿大一怔,“王爷,您伤得不轻……还是宣太医……”
“废话那么多,让你去便快去。难道你想看本王血尽而亡吗?”皇甫函治无力的开骂,地上积了一滩血水。
一咬牙,阿大飞奔而去,不多时便火急火燎的抱回一个包裹。
包裹丢掷在地,噼里啪啦一大摞瓷瓶,金创药、止血散应有尽有。阿大握着剑柄的手颤抖到了极致,脸吓得纸白,“王、王爷……奴才……”
脱去上衣,赤/裸上身。“拔!”皇甫函治冷喝一声,痛苦闭起眼眸,
一声金属器掷地的铿锵声响,匕首落地,皇甫函治的伤处立刻血流不止。伸手制住几处大穴,阿大紧忙将金疮药与止血散一同敷上,旋即取来绷带紧紧包住皇甫函治的腰部,圈圈缠绕。
取出血竭丹,皇甫函治气息奄奄的服下,也算松了口气。轩辕素和的一刀未伤及要害,只需及时止血,便无性命之虞。
将带血的纱布与外衣丢到一处,皇甫函治神色稍缓,“尽快处理掉,不能教任何人看见,尤其是王妃。”
瞥一眼昏迷在旁的轩辕素和,阿大着实未反应过来,“王爷,这是为何?”脑袋嗡的一声,眼眸陡然睁得犹如铜铃一般,“莫不是娘娘她……”
皇甫函治扶住阿大,勉力站起,“切莫让她知晓。想来素和中了某种东西的控制,此事本王必得弄个明白。”扭头冲震愕的阿大蹙眉,“为本王去取干净的衣服来,吩咐下去计划有变,九宫山之行天亮前启程。”
阿大顿住,旋即反应过来,急忙抱着血衣奔去。必须将衣物焚烧干净,以免露了底细。他知道皇甫函治这么做的用意,如今萧逸之乱刚刚平复,人心不稳,各路势力尚在观望。萧逸的残党余孽还在虎视眈眈,若是被人知晓皇甫函治受伤之事,不定惹出多少事端。说不定,还会招来无妄之灾。
更深的用意还在轩辕素和,若她知晓自己差点杀了丈夫,不知会做出何种惊人的举动。这是皇甫函治断断不愿看到的,她在他的世界里,高于一切。
天亮之前出发,便不会有人知晓皇甫函治受伤之事,也能避开许多繁琐牵绊。
出其不意,是最好的方式。
穿上阿大取回的干净衣衫,腹部的疼痛稍稍减轻,但依旧疼得厉害。额头不免冷汗涔涔,手心微凉。看一眼醒转的轩辕素和,皇甫函治急忙拭去脸上冷汗,强装出一副温柔的面容,“你醒了?”
揉捏着酸痛的脖颈,轩辕素和柳眉微蹙,不敢置信的起身,“方才我睡着了?”脖子涨得厉害,似被人重击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身子有些左右摇晃,“好疼!”
皇甫函治勉强挺直身子,换上一贯宠溺的表情,“大抵有些落枕,毕竟不似床榻舒服。早知道,该陪你回房去睡。”说着,轻柔的揽她在怀,身子有些打颤。
轩辕素和不解的抬头看他,却见他展露僵硬的笑容,面色更是泛着青白,“少正你……不舒服吗?”
“许是着了凉,无碍,喝些热水便罢。”说着,眼角瞥见阿大快速跑来,便冲怀中的人儿道,“素和,未免节外生枝,你我尽早送独泽回去才是。”
闻言,轩辕素和赞同的颔首,“少正,你说怎样便怎样。”
皇甫函治牵起她的手,顾自向大门走去。门口处停着两辆轿辇,一辆承载独泽的灵柩,一辆则是皇甫函治与轩辕素和坐乘。
脑子乱乱的,轩辕素和不时用异样的眼光去看皇甫函治。一觉醒来,皇甫函治的好些习惯都与曾经较为不同。若是急于赶路,自然是骑马胜过乘车,何况她甚少见皇甫函治乘车,除了平日入宫请安。其次,皇甫函治似乎有意避开她,与她保持距离,不去亲近。换了平常,他总腻歪的宠她,何曾疏远过。尤其两人独处,他更是巴不得将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
许是独泽的事,他未释怀。不愿再纠缠其中,轩辕素和这般安慰自己。然,身体里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侵蚀她的理智,仿佛恶魔般,让她的精神出现恍惚的状态。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总觉得身体和大脑有些不受控制。
颤抖的捏了捏拳,又悄然松开。
待到了九宫山,她必得问问公孙倍才行。
奈何君子总多情()
许是独泽的事,他未释怀。不愿再纠缠其中,轩辕素和这般安慰自己。然,身体里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侵蚀她的理智,仿佛恶魔般,让她的精神出现恍惚的状态。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总觉得身体和大脑有些不受控制。
颤抖的捏了捏拳,又悄然松开。
待到了九宫山,她必得问问公孙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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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夜袭御书房之事,翌日已是人尽皆知。朝臣人心惶惶,生怕萧逸突然造访自己的府邸,继而做出鸡犬不留的惨事。
踏出皇宫大门,皇甫函明眸色微恙。方才入宫探视皇甫函承,他对昨夜之事虽也言语了一番,却不尽不实,似乎有所遮掩。不过唯一证实的,便是独泽的死讯。奇怪的是,皇甫函承竟对九王爷护送独泽尸身回九宫山之事,不加隐瞒,丝毫不忌所有人知晓。
眸子微微眯起,皇甫函承当真做帝王的材料,够狠!
什么也瞒不过皇甫函明的眼睛,自小目睹萧太妃谋弄权术,岂能不知这些毒辣的伎俩。想必皇甫函治如今的声名太过响亮,于天下百姓而言,九王爷的威望早已胜过当今天子。忠义钟情、大度怀柔,武艺卓绝、心系黎民,是天下对皇甫函治的歌颂。
兄弟阋墙,帝王家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他未想到,即便亲生兄弟,也会有这样的猜忌与杀机。何况那些非亲手足之人?
忽然觉得心底寒凉,若当真卸下兵权,皇甫函承会放过自己吗?按他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断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皇位威胁之人。萧逸是,皇甫函治也是,而他,更不例外。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眉,蹙紧。心,犹如冰窖。
陡然回神,双腿猛夹马肚。骏马仰头骤然嘶鸣,飞奔而去。韩元见状,紧忙追随。
穿过大街,没有直接回府,皇甫函明像疯子般跑入荒野。最终,在奔流的河边停下。翻身落马,快步走到河边,急速以水泼面,心中愁肠百转。
韩元疾步走到他身后,“王爷?”
颓然昂起容脸,不知是否受了河水刺激的缘故,眼眶隐约泛着红光,“本王无事,你先走,让本王静一静。”
韩元自知皇甫函明的多情之疾犯了,抱拳退去。眼角赫然瞥见不远处的河面上,好似飘来人形之物,紧忙疾呼,“王爷快看,那是何物?”
顺着韩元手指的方向,皇甫函明陡然拧头,身子迅速站起。眉,微挑,“好像是个人。”
两人急忙奔去,果见一女子漂浮水面,性命危矣。
皇甫函明冲韩元使个眼色,韩元头一点。脚尖离地,瞬间如飞燕般掠过水面。伸手一撩,轻而易举的将落水女子救上岸。
青丝凌乱遮盖女子的容颜,被水浸泡的皮肤白得惊人。衣衫湿贴在身,,形销骨瘦。可见,是个柔弱的女子。
韩元伸手去探女子的鼻息,抬头冲皇甫函明道,“王爷,还有气。”
扫一眼四周,荒原渺无人迹,若是任她留在此处,即便救她出水,怕也性命堪虞。眸子微转,“带她回府。”
若是换了以前,他定转身便走,不顾他人死活。但自从修月走后,他再也无法容忍生命从眼前消失。
不管她因何掉入水中,见死不救不是他皇甫函明的作风。
待她醒转,大可自行离去。
【逍遥王府】。
这是帝王赏赐的府邸,除了日常使唤的奴婢,基本没什么人。他只当这里是寻找宁静的地方,并非一如明王府的权力囚笼。
寂静的花园,只听见假山中倾泻而下的潺潺水声,以及风吹过合欢树发出的摇曳之音。纷纷扬扬落下的合欢花漂浮水面,泛出一层红白相接的朦胧之美。恰似一不小心跌落凡尘的浮云,沾了水,再无法回到天上去。
落寞的扬起容脸去看浩瀚的天空,湛蓝色是大海的颜色,却没有大海的广阔胸襟与波/澜壮阔。
香气缭绕,皇甫函明顾自品茗,视线浮游不定的落在各处宁静的景物上。
他的生活,原本就该这样平静,淡定。
可惜,身在帝王家,奈何多情总被无情伤。
若,不是皇子,不会有帝位之争,兄弟相残;若,不是王爷,无需拥兵自重,生死难料;若,不是那年的恒河之战,也许……也许修月还在,他们会十指紧扣,幸福的生活。他,费尽心思宠她,疼她;她,相夫教子,为他诞育许多孩子。还会笑着坐在烛光下,为他缝制新衣,即便不用尺量,她做的衣裳依旧合身得不得了。他的尺寸,她烂熟于心。
心,刀割般生疼。
修月……
九弟有深爱的轩辕素和,而我……早已失去了爱的资格。
韩元悄然伫立在他身后,听着属于繁华之外的叹息,心底黯然。太多情,对于帝王家而言,从未见得是件好事,“王爷。”韩元轻声唤着。
“说罢。”皇甫函明口吻夹杂哀伤,眼底不断重复着李修月与轩辕素和的面容,交替着化作一声长叹。
“那姑娘醒了,前来拜谢。”韩元说得很轻,生怕打破了他的安静。
手挥了挥,“不必了,让她离开就是。”徐徐起身,皇甫函明背对着他,视线投向似血残阳。
血色残阳,仿佛美人脸上的胭脂,鲜艳得令人心碎。
“民女谢王爷救命之恩。”一声清脆的声响,伴着膝盖落地之音。
皇甫函明幽然转过身来,眼底的哀伤令人动容。
女子抬眼看他,视线凝然,忽然直直的陷入他如夜般深邃的眼睛里,难以自拔。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哀伤,是件如此厉害的武器,刻意穿透人的灵魂深处。仿佛从此刻起,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