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底暗了下去。
话未完,幽然转身消失在朦胧月色中。
死去的终归烟消云散,活着的才会痛彻心扉。
终归我是要走的,待孩子落地那日……
生离死别,迟早罢了。
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皇甫函治好好活下去。不惜一切,存活下去。
为九王而来()
死去的终归烟消云散,活着的才会痛彻心扉。
终归我是要走的,待孩子落地那日……
生离死别,迟早罢了。
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皇甫函治好好活下去。不惜一切,存活下去。
低头望着手中的印鉴,清辉之下耀眼夺目。沉重,仿佛他的一生,已然到了无法提起的边缘。抬眼去看轩辕素和消失的方向,犹如第二次失去,心中空落落,生疼生疼。仰头望着皎洁的月亮,明月当空,何时才能照亮他阴霾的世界?
口中呢喃着,“修月……”低头的瞬间,脑海却浮现轩辕素和倾城回眸的容脸,弹指间繁华黯色,幽然绝尘。
“轩辕……素和……”
再一眼空瑟的梨树,满目苍凉。
转身瞬时,远处的管家匆匆过来,只听得皇甫函明冷声道,“备轿,入宫。”
语罢,拂袖而去。
夤夜入宫,直抵寝殿。
“皇上,六王爷有要事求见。”内侍太监首领战战兢兢的跪在皇甫函承床前压低声音细说。须知此等如同闯宫,一旦帝君发怒,性命难保。语罢,只顾低头打颤,竟也不敢抬眼。
皇甫函承于睡意朦胧中睁开惺忪的眼,方批完奏折睡下,也不得安生。
愠色浮现脸上,不悦的掀开被褥。若是换了常人,定斩不饶。然现下来者六王爷皇甫函明,他虽有怒气也只能按捺。
太监慌忙上前为他取过外衫,着上靴子。
“让他进来。”好在是本家兄弟,皇甫函承未另择殿宇召见。
踏入皇帝的寝殿,皇甫函明瞥一眼跳跃的烛火,太监与宫女正忙不迭的点起烛心。原先还隐约黑暗的殿内,瞬时晃如白昼。
“臣弟参见皇上。”皇甫函明优雅行礼,“臣弟夤夜入宫,搅了皇上安枕,望皇上恕罪。”
“平身。”皇甫函明起身看他,“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多礼。六弟多虑了。”烛光下的皇甫函明,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姿态。眸子微转,一眼便看见他手中的物件,“这是……”
“臣弟正是为此而来。”皇甫函明不紧不慢幽然说着,眼底荡开一丝不为人知的忧伤,“深夜之时有人夜访明王府,将此物交与臣弟,望乞臣弟务必连夜呈与皇上。”语罢,恭敬的将黄布包裹的尚书之印双手奉上。
怔了怔,皇甫函承将信将疑的接过,打开一验,着实尚书之印不错。转而含笑,眼底狐疑,“到底何人得了此物交与六弟?”
皇甫函明半低着头,微微抿起淡然的笑意,“皇上,既然完璧归赵,又何须追根问底?待明日大殿之上,皇上只需告诉众臣是臣弟寻回此物,便不会有人再揪住此事不放。若有疑虑尽可揽在臣弟身上,也算松了皇上一口气。”
心头一震,皇甫函承眯起眼眸。皇甫函明不愧是骠骑大将军,果然洞若烛火,看一切都那么透彻。既保护了送物之人,又免去帝君的后顾之忧。尽管自己当了出头鸟,依旧是眉宇释然,毫不在乎。
“如此,朕便不再多问,只是……”
不待他说完,皇甫函明再次开口,“望皇上即刻释放九王,以免明日再生变故。”
一句话点出他的初衷。
他为释皇甫函治而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脑海里,是轩辕素和傲然梨树下蓦然回眸的模样。
没有言语,皇甫函承如是点头。须臾冲身旁太监道,“即刻传旨天牢,释放九王。”
言罢,皇甫函明的唇角牵起一抹不经意的微笑,眨了眨眼眸,“臣弟告退。”
音落,人已近在门口,悄然退去。
皇甫函承拧眉冷看,眼角掠过一丝寒意。
到底是谁将印鉴交予皇甫函明?若是此刻皇甫函明图谋不轨,岂非成就祸国殃民之恨?莫不是皇甫函明的同党?或是……萧太妃?
脑子浑浊一片,若独泽还在多好,可惜人已远去九宫山。
跨出牢门的瞬间,皇甫函治急不可耐的夺了一匹快马,顾不得繁文缛节疾驰出宫。一路上夜风呼啸,凌寒刺骨,马蹄声惊了一路的百姓家门。囚衣囚服仍然在身,若是不明事理的,怕要以为他是出逃的囚犯。
星夜狂奔,心中所系的,只有那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心中千万遍呼喊她的名字。
素和,等我!
你等我!
融你在怀()
跨出牢门的瞬间,皇甫函治急不可耐的夺了一匹快马,顾不得繁文缛节疾驰出宫。一路上夜风呼啸,凌寒刺骨,马蹄声惊了一路的百姓家门。囚衣囚服仍然在身,若是不明事理的,怕要以为他是出逃的囚犯。
星夜狂奔,心中所系的,只有那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心中千万遍呼喊她的名字。
素和,等我!
你等我!
治王府。
“娘娘,更深露重还是回房吧,万一冻坏身子可怎得了?”锦葵忧愁的望着屹立门口的轩辕素和。府门大开,只为等男主人归来。
“若六王爷真心帮我,日出前少正必定归来。”轩辕素和淡然开口,视线远远落在门外,竖耳倾听外头的动静。抬眼看去,皓月即将沉去,明日定是又一晴朗。眼底晕开如烟似雾的担忧,浅浅的,极美。
阿大不时跑出门外张望,回来时耷拉着脑袋摇头。
这样来来回回的跑,也不知疲倦。
突然,轩辕素和奔出府门。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像是心头擂鼓,一记记狠狠敲在她的心头。整颗心都为之狂乱,脸上瞬时浮起喜悦的神色。
府门前的大红灯笼下,皇甫函治几乎跳下马背,风风火火的冲到她面前。
只一眼便肝肠寸断,再一眼前世今生。
狠狠将她拥入怀里,他无法言明此刻的心情。萧逸的话不时在耳旁回旋,他以为他又要失去她了。而今,她正巴巴的等在门口迎他归来。可想而知,此刻他的激动。
顷刻间泪流满面。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自从遇见她,他这个风流九王便真的【疯】狂【流】泪。
下颚抵住她的头顶,忘自呼吸她迷人的发香。温热的气流在她耳鬓徘徊,一直暖透了她冰冷的心。
“怎么了?”轩辕素和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有些来不及反应。即便牢狱归来,当也不至如此。
“我以为你又要离我而去。”他闭上眼眸,恨不能将她融在怀里。
她浅浅笑着,一脸松懈下来的疲惫,“一切都过去了。”
他低头看她,顷刻陷入她如水的眼里。
重重颔首,“累了吧?”言罢,径自抱起她,缓步朝府内走去。
抚着他隐约泛着臭气的囚衣,轩辕素和的鼻子略微酸楚。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向来娇生惯养,只因她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若非为她,他也不会去夺尚书之位,更不会有今日牢狱之灾。
好在一切雨过天晴。
思及此处,温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安然的闭上眼眸。
好累,真的。
担惊受怕,心力交瘁。
低头望着怀里沉沉睡去的女子,心中只有平和与安定。无论先前发生过什么,始终不过一场烟云。他的要求不多,此生有她陪在身边足矣。
素和,我不求功勋万年,青史垂名。
倾天下之大,独独轩辕素和一人而已。
我爱你,甘愿包容你的一切。
睡梦中的女子牵起弯月般的唇角,美丽动人。仿佛听到了他心底最深的眷恋。
镇国将军府。
半夜惊梦,萧逸猛然坐起,奋力掀开被褥。一个箭步冲向门外,直至府中后院的【秋心苑】,重重推开房门。
床榻之上,女子安然仰卧。黑夜里,微薄的月光漏进房间,恰好落在她长长的羽睫之上,泛出银白色的光。
脚步轻缓的走到床前,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月色柔和的缘故,她的脸尤为苍白。
指尖拂过脸颊,心里微微有种不安的异样。
总觉与原来的轩辕素和不尽相同,似乎……似乎……
他无法言明心中的感受,然不管其他,如今她人在此处,已经足够。
眼眸在他的期待中缓缓睁开,苍白的唇颤了颤,发出微弱的声音,“复辰……”下一刻,她已勉力坐起,却被他一把拥在怀里。
心,陡然颤动。
不属于的温热()
眼眸在他的期待中缓缓睁开,苍白的唇颤了颤,发出微弱的声音,“复辰……”下一刻,她已勉力坐起,却被他一把拥在怀里。
心,陡然颤动。
“素和,让我这般拥着你,可好?”他在她耳边细语呢喃。
眼睑略略垂下,她面无表情,重重颔首。
萧逸,你可知我多希望从未见过你的此番柔情。只因这一腔温热,都不是为我。
相拥而眠,他自背后搂住她,一脸安详。她丝毫不敢动弹,眼眸始终无法闭上,竟是一夜未眠。
直到清晨的凉意袭来,她才因为自身的虚弱沉沉睡去。
稀薄的空气如此清新,带着碧蓝的天空色彩,映出她完美的脸部轮廓。金色的清辉落在她的鼻尖,泛出迷人的炫色。一夜安稳,他睁眼看她熟睡的模样,心里荡开绵柔的舒畅。终归,她还是他的。
萧桐遍寻萧逸不着,只能战栗着等在园子里。
尽管他压低脚步,房内的萧逸还是清楚的听见属于他的熟悉脚步声。
他很清楚,若无要事,萧桐断不会大清早扰人清梦,何况还是在轩辕素和面前。
小心翼翼起身,仔细的为她拉好被角,清晨的风最是容易冻人。常人尚且难以承受,何况她刚刚小产的身子。
走出门外,谨慎的关好房门,以免惊扰心爱的女子。
萧桐松了口气,未有开口,只随着萧逸回去原来的房间。
侍婢手脚利索的伺候他穿衣,末了萧逸冲身旁的管家道,“暂时不用早膳,待会直接挪去秋心苑便罢。”语罢,示意所有人下去,独剩萧桐一人,“说。”
“将军,属下刚得的消息,九王爷已安然回到治王府,毫发无伤。”萧桐见他眼角带笑,才敢慎慎的一口气说完。
蓦地,萧逸冷然起身,剑眉陡峭。眉目一转,突然夺门而出直逼阁楼。
书房内的暗格,早已物去格空,没了印鉴的踪迹。
拳,狠狠砸在桌案,桌案硬是断作两截塌落在地,发出轰然巨响。
萧桐慌忙跪地,“属下知罪。”
脑海里将府内所有人过滤一遍,最后,萧逸眼底血戾,怒不可遏的吐出那人的名字,“慕容羽!”
“夫人?”萧桐愕然抬头,不敢置信的注视萧逸的一脸杀气。
大步跨出房门,怒喝一声,“立刻找到她!”
【秋心苑】。
一睁眼,侍婢们便呈上新做的锦衣华服。无论样式还是料子,都按照她的喜好量身制作。可见萧逸用心。
心底嗤然。
萧逸,你竟也有这样仔细的时候?
耳边传来一阵喧哗,“何事?”
端着早膳进来的侍婢应声道,“将军在寻夫人,只是这夫人也不知去了哪里,遍寻不见。”
心头猛然一惊,面色愈发苍白。慕容羽羽睫微颤,见侍婢已然为她穿衣完毕,忙道,“我去走走,不许人跟着。”
言罢,众人面面相觑,大有不敢之意。
收到这样的表情,她不得不加上一句,“若是将军怪罪,我自会承担,不累及你们。”说完,顾自离开。
不错,多了个轩辕素和第二,少了慕容羽,此事怎能圆满?
脚步仓促,她熟知萧逸的性子,更明白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断是萧逸察觉印鉴丢失,因此疑心自己,否则绝不会大张旗鼓的搜寻她这个不在心上的人。
于原先的房间取出惯穿的衣服鞋子,迅速来至僻静的围墙下。这口井原先通到府外的河中,却因位置偏僻而少有人用。若非地处花圃用作浇灌,萧逸一早便嘱人封去。胡乱的将巨石包住衣服,重重丢下井去,徒留下一只鞋子落在井口上方。
做完这一切,忙不迭左顾右盼,清晨的园圃甚少人来,自是空荡荡。
眼眸微垂,疲惫的退至一旁,瘫软在地。
她知道,再过不久,萧逸就会发现她的失踪。继而疯狂找寻,最终发现这口井。
他会知道,慕容羽的死讯!
慕容羽,死了()
做完这一切,忙不迭左顾右盼,清晨的园圃甚少人来,自是空荡荡。
眼眸微垂,疲惫的退至一旁,瘫软在地。
她知道,再过不久,萧逸就会发现她的失踪。继而疯狂找寻,最终发现这口井。
他会知道,慕容羽的死讯!
抬眼去看遍地飞落的嫣红,碧色似雪如霜,粉色如水清澈,红色刺眼鲜艳。泪突然漾出眼角,到底她还是【被】死去。花色凋零,犹如她的一生,凄凉得无以复加。
萧逸,你可知我此刻心中的荒芜?
那片丛草不生的地方,曾为你开尽繁华,如今却了无生机。
只是,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若有一天你走进我心里,你会愤怒,因为这里全是你。
若有一天我走进你心里,我只能哭泣,因为那里从未有我。
清晨的光落在枝桠上,泻下斑斑驳驳的暗影。余晖洒在微扬的羽睫处,抖落一生的奈何。唇角微微抽搐,空荡的眼眸独剩下凄楚的黯然在自由徘徊。身体里不时有个声音在喧嚣,好累,真的好想就这样坐着,变成石像也罢。卸去体内温度,从此不再奢求温暖的怀抱。
“素和?”急促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她麻木的扭头看他,眼底的茫然让他心疼不已。
“怎么回事?”萧逸忙俯身察看她是否受伤,腕部的纱布隐约露出血色。眉紧蹙,焦灼的凝视神情呆滞的女子,下一刻将她拦腰抱起,“地上凉,小心寒气侵体。”
“你怎来了?”她明知故问,很自然的将头靠在他肩膀。
萧逸松了口气,“方才婢女来报,说你顾自离开,我便急忙来寻你。”
受伤的腕部无力垂着,鲜血开始一点一滴渗出。想是方才动作太急,扯裂了伤口。她却丝毫不觉痛楚,相反只觉凄凉和畅快。缓缓抬起伤处,她哀伤的笑着,“知道吗,不久之前我曾想就这样死去,忘掉一切重新来过。”
闻言,他愕然低头看她,眼底带着无尽恐慌。
萧逸,你竟也有害怕的时候。
她冷冷的抿起美丽的唇,旋即再道,“可是现在,我只想和你共度一生。”
顷刻间,她看到萧逸缓缓开释的眉头。如释重负的呼吸让她的心痛入骨髓,这样的脉脉始终为轩辕素和一人所有。此刻,她终于明白萧逸对轩辕素和的感情。
原是已化作性命。
萧桐急促跑来,扑通跪地,“将军,寻遍府内,未见夫人踪影。是否前往丞相府……”
“不必了。”不待萧逸开口,慕容羽清冷的接过话茬,“她在那里。”语罢,纤细的手指直勾勾指向井边。
美丽的锦绣花鞋孤零零落在井沿,犹如死亡的寂静,平静而荒凉。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