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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这般想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向宫门走去。远远的便见到宫墙外到处贴满了拓印的皇榜,一个人的名字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心头猛然一惊,紧接着犹如石子落入心里,硌得生疼。
萧桐?
萧逸……
宫内锣鼓喧天,呐喊声响彻云霄。她在踌躇,纠结着该不该进去。若是寂静的躲在一角便罢,倘若遇见萧逸……她情何以堪?而她此时的模样,只怕……
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腹中的孩子淘气的踢了她一脚。
心,生疼。
如此幼小的生命。
是皇甫函治的孩子。
宫门口守卫森严,要进去谈何容易。她虽为九王妃,却也不是人人都识得她。但凡遇见,也只当是个倾国的美人。
所幸她的琵琶骨已然解开,解封的功力已恢复五成光景。至人烟稀少处,长袖一挥,登时烟遁而去。再出现,已是皇城之内,宫墙之中。
额头大汗淋漓,身怀有孕强行运气,自是耗损了大半的内力。
脚下有些浮游,眼前的景物开始晃悠。慌忙坐下,闭目休憩,无力的将头靠在廊柱上,气喘吁吁。心中庆幸,还好未运功过度,否则伤及孩子定要悔恨不及。然时不待人,紧忙勉强撑起身子,亦步亦趋的向校场方向走去。
校场外围被侍卫及围观的官员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轩辕素和身子不便,只能远远看着。好在她非常人,即便远观也能看个清楚。
视线,落在那个高高在上的镇国将军身上。胸口的印记,开始火热燃烧,犹如她眉心的若隐若现。轩辕素和凄美地望着,曾几何时,她愿与他一生携手。如今,他们各行其道,终不会再有交集的一天。
泪,悄然滑落。
撇过头去看皇甫函治单薄的模样,数日不见,他的胡渣愈发浓密。为了她,他仿佛老去了无数年华。
“皇甫函治……”她哽咽着呢喃,顷刻间泪如雨下。
皇甫函治忽然起身,锦葵与阿大怔住,“王爷,何事惊慌?”
“本王感觉素和就在附近,她来了,她一定来了。”皇甫函治面色凝重,眼眸焦灼得四处环视。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陌生的容脸,什么都没有。
“王爷,怕是您太过思念王妃,以至日有所思。”阿大轻叹一声,“娘娘已然离开,怎还会出现在宫里。何况宫中守卫森严,娘娘是断断无法入宫的。”
锦葵的羽睫眨了眨,“不,只要娘娘知道王爷在此以命相搏,定会出现的。”
闻言,皇甫函治的眼底顿时闪现异样的神采,“锦葵,你去把素和找出来。即便本王今日会死在台上,也要看素和最后一眼。”
“王爷……”锦葵黯然。
欠身施礼,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锦葵幽幽转身离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人生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一如初见。
一如初见,最是无暇,风流不羁。多好!你做你的倾城国色,我做我的风流王侯。然,命中注定,你为我而来,我因你而沉沦。
皇甫函明与萧桐一路斩杀,终与皇甫函治一起,并列三人。
萧逸有命,皇甫函治必死。
既然帝王有意皇甫函治,但凡阻路者,杀无赦。即便皇甫函治手无缚鸡,即便他从未涉足朝野。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这便是萧逸一贯的作风。
于是乎第一场比试,萧桐对皇甫函治。
皇帝本欲阻拦,无奈萧逸坚持,众臣无异,没有理由驳斥。原以为让六王爷应对皇甫函治,手足情深自不在话下。况六王爷的剑从不出鞘,即便皇甫函治战败,也不会有性命之虞。但萧桐不然,他是萧逸的心腹,下手从不留情。
场上生死状落笔,无从反悔。
生死不怨,死生无话。
独泽立于皇甫函承身旁,依旧云淡风轻的从容,“皇上不必着急,九王爷命中自有贵人相助。然天之降大任于斯人也,却当有一番磨难。”
“磨难?”皇甫函承正为自己的胞弟忧心,甚至有些自责,不该将皇甫函治拖入这淌浑水中。听得独泽如此言说,心中更是紧张。
“皮肉受苦是免不了的。”独泽不再说下去,到此为止。
“先生之言果真?”皇甫函承手心冷汗。
独泽微微颔首,再没了言语,将视线落在台上的三人身上。举止淡定,不紧不慢,一脸的胸有成竹。
那一剑()
“磨难?”皇甫函承正为自己的胞弟忧心,甚至有些自责,不该将皇甫函治拖入这淌浑水中。听得独泽如此言说,心中更是紧张。
“皮肉受苦是免不了的。”独泽不再说下去,到此为止。
“先生之言果真?”皇甫函承手心冷汗。
独泽微微颔首,再没了言语,将视线落在台上的三人身上。举止淡定,不紧不慢,一脸的胸有成竹。
台上。
萧逸径直走向皇甫函治,冷魅的容脸不带丝毫表情,俊色如霜,“九王爷,此时反悔尚且不晚。”
皇甫函治冷笑,“本王自出娘胎便不懂反悔二字。”
闻言,萧逸低头冷哼几声,“九王爷果真是见惯了风月之人,眉宇间竟是未褪去的三月烟花。只可惜这不是软怀香玉的温床,却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眼角掠过一丝恨意,皇甫函治眯起眸子去看萧逸,他曾是轩辕素和刻骨爱过的男人。现在,轩辕素和仅为他皇甫函治一人所有。思及此处,皇甫函治的嘴角荡开莫名的笑意,仿若胜利者的欢呼。
即便输了战场,至少情场还有胜利的旗帜。眉头一挑,手心满满是汗,“多谢萧将军提醒,此番情意,本王必当来日奉还。”
“那便有命再说吧!”萧逸冷然转身,使了萧桐眼色,眼底血戾。
萧桐缓步上前,与皇甫函治正面相对。
四目相照,多少悲欢混杂其中。
微微仰头望着浮游的白云,心底有个绵柔的声音:素和你放心,本王定然会活着回去找你。
远处,轩辕素和泪如泉涌。
傻瓜,笨蛋。这个时候,还想着我作甚?皇甫函治,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萧桐猛然飞身,一脚扫在皇甫函治脸颊,身子顿时被扇出去,重重落于地面。嘴角鲜血直流,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火星四溅。
“王爷?!”阿大急得直跺脚。
不远处,轩辕素和的指甲几欲嵌入廊柱里,恨不能上去帮皇甫函治一把。然,萧逸在场,她只能远远避开。否则后果就不仅仅是尴尬二字可以形容,也许更糟。若是萧逸知道自己与皇甫函治的关系,按他的性子,势必亲手要了九爷之命。
好不容易站起,萧逸一个抬脚踢中他的下颚。说时迟那时快,皇甫函治的身子登时飞上半空,做了个人体三百六十度两周旋转,而后像市场里的鱼一般被吧嗒甩在地面。
嘴巴里酸甜苦辣五味陈杂,耳朵里敲锣打鼓雷声大作,视线里色彩斑斓花开锦绣。
皇甫函治仅仅挨了两脚,便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人晕得七荤八素。
勉强扶住兵器架站立起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甩了甩晕晕乎乎的脑袋,眼前的景物终于有些清晰。皇甫函治一把抓住兵器架上的枪,笔直冲向萧桐。
萧桐冷笑,脚尖一点,跃身半空。回落瞬间已将皇甫函治的枪头踩在脚下,剑鞘重重击在他的腹部。
立时来了个青蛙跳,皇甫函治趴在地面捂住肚子,疼的龇牙咧嘴。
萧桐的剑还未出鞘,胜负早已分明。
不行,答应过皇兄的,本王不能倒下。为了素和的地魄珠,为了素和……
皇甫函治硬撑着起身,猛然拔出兵器架上的刀,狠狠砍向萧桐。萧桐也不做声,就地一撇,安然避过。下一刻,他已飞身离皇甫函治一米之遥。
长剑出鞘,等的,就是皇甫函治的杀人之刀。
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杀了皇甫函治。
轩辕素和眉心陡然颤动,心中大叫不妙,想是萧桐杀念已起。
身后,传来锦葵悲喜交加的喊声,“娘娘!”
蓦然回头,佳人绝代依旧,风华还似当初。
场内突然一片惊叫,轩辕素和赫然睁大眸子。耳边,是锦葵的厉声尖叫,以及鲜血落地的声音。
轩辕素和瘫软在地,她看见萧桐冰冷的剑刺穿了皇甫函治的身体。鲜血带着悚然的嫣红源源不住的滴落,仿佛天外之音,笔直撞击她的内心。她看见皇甫函治痛苦的表情,绝望带着无助,眼底却不忘搜索人群,只为找到那个被他一纸休妻的女人。
“王爷!”锦葵哭喊着叫嚷。
终于,皇甫函治看见了远远躲在假山角落里的轩辕素和。
眸子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咻的起身,轩辕素和泪流满面。
趁人不备,竟将一颗金色的丹丸喷向几欲倒下的皇甫函治。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得萧桐自信的将剑拔离皇甫函治的身体,迎面却是重重的一掌。皇甫函治面色安然,身上竟连半分伤痕都未留下。
身子狠狠落在台下,萧桐不敢置信的望着突然变了个人的皇甫函治。这一掌,竟生生打断了他左肩的胛骨,可见力量之大。
“怎么会?”萧逸骤然起身,几乎不敢相信突如其来的一切。
别再为我拼命()
身子狠狠落在台下,萧桐不敢置信的望着突然变了个人的皇甫函治。这一掌,竟生生打断了他左肩的胛骨,可见力量之大。
“怎么会?”萧逸骤然起身,几乎不敢相信突如其来的一切。
锦葵愕然凝视面无血色的轩辕素和,她亲眼目睹了奇迹的发生。电闪火石间的奋不顾身,金色的丹丸便是从轩辕素和口中吐出。身子僵在那里,“娘娘,您……”
无力的看了台上一眼,旋即倒在锦葵怀中。游丝般的气息浮游着,奄奄一息,“还好,来得及……”
“娘娘?娘娘您怎样?”锦葵急的眼泪直掉。
“我的元丹……”轩辕素和死死抓住锦葵的手,痛苦蹙眉。眼底的伤痛令人哀伤至极,身体的力量全部随着元丹转移给皇甫函治。若非地魄珠在身,此刻她已灰飞烟灭。精疲力竭的痛楚带着接近毁灭的疲惫席卷而来,她紧咬下唇。忍住,地魄珠能在最短的时间修复她体内突如其来的空虚,她便可存活。
“来……”
“不要喊。”轩辕素和制止正欲叫喊的锦葵,痛彻心扉的摇头,“不要。如果被人看到,我的身份会有、会有被拆穿的危险。锦葵,静静陪我、陪我看完比武。我要知道……知道结果……”
锦葵泣不成声,将轩辕素和抱在怀里,狠狠点头,泪如雨下。
所有人都看见毫发未伤的皇甫函治,却没有看见几乎赔上性命的轩辕素和。台上的人意气风发,远处的人奄奄一息。
连皇甫函治都没有明白,从何而来的力量。
只在心中迷惑少许,即刻明白其中缘由。只因轩辕素和焦灼的眼眸,他的性命便开始颤抖。赫然抬眼去看她消失的方向,假山上空空荡荡,伊人芳踪全无。锦葵……锦葵应该会不辱使命?将素和安然带回?
再抬头,六王爷皇甫函明俊颜清冷。
和煦的阳光落下,散开眼底隐藏多年的哀伤,淡淡的,却足以令人肝肠寸断。
皇甫函治愣了一下,“六哥。”
一声轻柔的唤声,让皇甫函明的身子抖了一下,手中的剑愈发握得生紧。同室操戈,是他已厌倦的疲惫。指尖传来长剑的冰冷,那一刻,脑海里浮现一个女人的容脸。绝世,出尘,恍若当年。
修月?
眸子痛苦闭上,不愿再想。
可是修月,教我如何才能放下。冰冷的剑,难道还要杀死自己的亲人吗?
失去你,已然足够。
若时间可以倒转,宁为你覆了天下,也不愿生死相隔。
即便换得一场盛世繁华又如何,时间越久,我却越想你。
你永远无法体会,被留下来的痛苦。
再次睁开眼眸,皇甫函明轻叹一声,“这场比武,你赢了。”
“嗯?”皇甫函治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六王爷说……不比了?那么他现在赢了?兵部尚书?他没听错吧?
扭头去看高台上的萧太妃,长袖一挥,愤然离场。
薄薄的唇抿出苦涩的笑意,皇甫函明的眼底盈光闪烁,抬眼看天的瞬间,皇甫函治看见那颗藏在眼角的泪。
终归,他败给了心中的结。
劫!
一场多年未解,一生难解的劫!
即便时光翩然,即便岁月无声,即便白云苍狗,恍如隔世的痛却愈发深沉。仿佛时间酿的醉,愈久弥香,醉人心脾,痛彻心扉。
皇甫函明望着皇甫函治淡淡然走下抬去,犹如看到自己的影子。如此深沉的痛,肝肠寸断,无药可救。
当帝王走上台,将兵部尚书之印隆重的交到皇甫函治手中时,他风一般冲下台。只为再见她的回眸一眼,他愿以命相换。
“素和?”颤抖着站在如此消瘦的轩辕素和面前,他的出现换来她的泪如雨下。厮杀过后的男人,依旧是那个深爱她的丈夫。俯身将她横抱在怀,皇甫函治泪流满面。
怀中的人儿一脸安然,“你做到了……答应我,以后、以后别再为我拼命……”
“我们回家。”他的泪,温热而晶莹,滴落在她羽睫之上。阳光落下,荡开璀璨的华光。
尽天下繁华,都比不过她的笑颜如花。
一句回家,是他能给予的最美的承诺。
萧逸冷然眯起眼眸,皇甫函治怀中的身影竟与心中的人儿如此神似。若非百官在场,他定不顾一切冲上去。
身旁的慕容羽轻然冷笑,眉目如霜,恨意阑珊。
生死相随()
“我们回家。”他的泪,温热而晶莹,滴落在她羽睫之上。阳光落下,荡开璀璨的华光。
尽天下繁华,都比不过她的笑颜如花。
一句回家,是他能给予的最美的承诺。
萧逸冷然眯起眼眸,皇甫函治怀中的身影竟与心中的人儿如此神似。若非百官在场,他定不顾一切冲上去。
身旁的慕容羽轻然冷笑,眉目如霜,恨意阑珊,“是不是很想知道她在哪?”
闻言,萧逸愕然侧身看她,眼底冰冷凄寒。只一眼便如同置身冰窖,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兵部尚书之位被夺,慕容羽竟还拿素和之事刺激他。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愤怒与杀气!
该死的女人!
若今日她不能一次性将话说清楚,他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在盛怒之下杀了她。
收到萧逸如狼似虎的眼神,慕容羽愈发切齿。自己的丈夫,无时无刻不在想别的女人,怎令她不恨?
她恨,恨轩辕素和,独独无法对萧逸生恨。
可她未明白,无论是爱还是恨,到了极致其本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疯狂。
她多爱萧逸,便有多恨轩辕素和。
冷笑几声,不再言语。
萧逸死死盯住她得意中带着绝望的凄美容脸,拳,紧握。然,此处并非说话之地。一切,都只待回去。
长袖一挥,立刻甩身离去。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最出乎意料的结局收场。
一个最不可能得胜的人,却实实在在赢得了战果。
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无论宫内还是宫外。
一时间,九王爷深藏不露、武艺超群之说震动京城内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