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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头子跃上房顶,沿着时断时续的血迹,如猎犬一般搜寻着神秘人的行踪。找不到这个人,皇帝弑杀兄弟的秘密就会泄露,而他们这些人,必会死在两个王爷之前。
朗朗晴天,李公公就不信,此人会有通天之能,可以安然躲过所有人。
赶在皇甫函治与皇甫函明被押解出宫之前,这个人必须死!
太后的抉择,你的打算是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吗?()
李公公因为奔跑而变得气息喘喘,手中的拂尘愤愤掷地,“找!给咱家找!若被皇上知晓,你我性命难保!咱家就不信,他能逃到天上去。你们都去找,生死不论!”
“是。”一声铿锵有力的回应,侍卫们急速散开。
侍卫头子跃上房顶,沿着时断时续的血迹,如猎犬一般搜寻着神秘人的行踪。找不到这个人,皇帝弑杀兄弟的秘密就会泄露,而他们这些人,必会死在两个王爷之前。
朗朗晴天,李公公就不信,此人会有通天之能,可以安然躲过所有人。
赶在皇甫函治与皇甫函明被押解出宫之前,这个人必须死!
福寿宫。
越过墙头,脚步轻浮。躲开偶尔经过的宫女,一头栽进正殿。偌大的殿内端坐着正在品茗的刘太后,以及一旁伺候的徐嬷嬷。
乍见一人浑身是血的扑进来,徐嬷嬷吓得险些高喊,却刘太后一把摁住。
“太后……太后娘娘……”男子一身血染,无力的抬起头。下一刻,昏死过去。
刘太后与徐嬷嬷面面相觑,两人震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许久,刘太后冲徐嬷嬷使个眼色,徐嬷嬷立即走出大殿,“所有人听着,从此刻起,没有太后娘娘的召唤,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殿半步,否则严惩不贷。”
语罢,抽身退回殿内,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徐嬷嬷急忙跑到男子身旁,一把将他搀起坐在椅子上,“上官大人?上官大人?太后娘娘,是上官大人!”
睁开倦怠的眼眸,上官落一身是血,长箭穿身。若非长箭射偏,未达心脏,此刻他已是具尸体。深吸一口气,上官落面色惨白,直勾勾的注视着一脸冰冷的刘太后,“太后……太后娘娘……请太后娘娘救救两位、两位王爷,皇上要杀……杀两位王爷……”
徐嬷嬷震住,瞬时扭头去看面色剧变的刘太后。
瘫坐在椅子上,刘太后的手抖得厉害。
“皇上已经下令赦两位王爷死罪,为何……”徐嬷嬷甚是不解,这也是刘太后想知道的答案。
上官落的气息愈发微弱,“皇上忌惮两位王爷手握重兵,又不甘……不甘背负弑杀兄弟的骂名,所以……所以要在、在两位王爷被贬流放的路上,杀了、杀了……”
“上官大人?上官大人?”徐嬷嬷惊呼,却发现上官落伤势过重,性命只剩游丝一线。
“还有、还有九王妃……”上官落拼着最后一口气,鲜血的流尽让他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一片,“皇上、强娶、强娶弟媳,君纳……臣妻……请太后娘娘……”
话未完,上官落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徐嬷嬷一惊,“上官大人?上官大人?!”伸手去探鼻息,已然死去。眼眶立时泛红,“太后娘娘,上官大人……去了!”说完,低低的抽泣。如此年轻有为之人,不该死得这样悲惨。
眼眸痛苦的闭上,刘太后心碎如斯。
原来一切都只是皇甫函承布置的假象,不过做戏给人看。一场做给天下人看的戏!皇甫函治何曾背叛过朝廷,何曾违背过帝君。他们是亲生兄弟,为何皇甫函承始终不能放过他?为何手足相残?教她这个母亲情何以堪?
睁开眼睛,乍见地上绵延而来的血迹,心头一颤。刘太后咻然起身,“把东西拿来。”
闻言,徐嬷嬷一抹眼角的泪,旋即离开大殿,不多时便从袖中取出一个黄缎包裹,里头静静放着一个雕龙的红木漆盒。盒子大约画轴般长短,一掌宽。盒面上的金龙雕工卓绝,栩栩如生,眼眶中镶嵌着闪烁夺目的红宝石。
双手恭敬的托着木盒,徐嬷嬷跪身在地,“太后娘娘!”
如今迫在眉睫,她不想再阻拦刘太后。
只有这东西,才能保全皇甫函治一命。然……
手,颤抖着拂过表面的金龙,心底黯然成伤。到底,还是有打开的一天,“先帝啊先帝,到底哀家错了。”
“太后娘娘?”徐嬷嬷轻叹一声。
搀起徐嬷嬷,用黄缎再次将锦盒包好。刘太后面色凝重,语气急促,“速速出宫去找慕容贺,如今只有他才能力挽狂澜。断不能再让皇帝胡作非为,长此下去整个毓澜皇朝,都会毁在他的手里。”
“慕容丞相不理朝政,这……”徐嬷嬷面露难色。
刘太后长叹,“慕容贺到底是三朝元老,虽然因爱女之死而退出朝廷,但是只要他振臂一呼,百官是愿意听他的。为了江山社稷,慕容贺会出手相助。”到底是相交多年的老大臣,刘太后心中有数。
徐嬷嬷将锦盒收入袖中,“太后娘娘随奴婢一同出宫吧,皇上性情大变,奴婢生怕……”
“快走吧,很快会有人顺着血迹找到此处。哀家是皇帝生母,谁也不敢拿哀家怎么样。”刘太后端坐,面色从容,“只要保得住少正一条命,哀家什么也不怕。”
颤了颤,徐嬷嬷扑通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奴婢一定完成太后娘娘的重托。”言罢旋即起身,趁福寿宫还未被曝光之前,离开这座危机四伏的人间地狱。
这里的每个人带着面具,都各怀鬼胎。随时盼着他人死,也随时被别人杀死。动辄生死一线,全无真情可言。
深宫如此,朝廷亦不外如是。
血迹停在福寿宫门口,任谁也不敢进去搜宫。无奈之下,李公公只能将一切向皇甫函承全盘托出。
不消片刻,皇甫函承已然站在福寿宫外。
此事,断不能泄露半分。
殿外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刘太后眉目冷凝,端坐不动,眼眸凄厉无温。视线落在门口,看着皇甫函承一步步跨入正殿,而后惊愕的见到死在椅子上的上官落尸体。
敛了神色,皇甫函承冰冷的走向刘太后,微微施礼,“给母后请安。”
“皇帝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刘太后嗤冷,扭头去看上官落,“上官大人死了,皇帝是不是觉得松了口气?”
心里一颤,皇甫函承意识到刘太后知晓了一切,心底一沉,“母后此话何意?”手一摆,李公公旋即领人抬走上官落的尸体,而后悉数退出大殿,并将大门牢牢关闭。
胸口起伏得厉害,刘太后漠然看着皇甫函承。这就是她一手养大的儿子,佛口蛇心,“皇帝该比哀家更清楚!”
嘴角嗤了一下,皇甫函承背对着刘太后,“母后,有些事您还是勿要插手。您做您的太后,颐养天年。朝廷的事,儿臣自有打算。”
“打算?”刘太后怒不可遏,“你的打算是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吗?”
骤然转身,怒目直视刘太后,眼底泛出一丝杀意。
到底是哀家错了,还是你疯了?()
胸口起伏得厉害,刘太后漠然看着皇甫函承。这就是她一手养大的儿子,佛口蛇心,“皇帝该比哀家更清楚!”
嘴角嗤了一下,皇甫函承背对着刘太后,“母后,有些事您还是勿要插手。您做您的太后,颐养天年。朝廷的事,儿臣自有打算。”
“打算?”刘太后怒不可遏,“你的打算是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吗?”
骤然转身,怒目直视刘太后,眼底泛出一丝杀意,“母后已然年老,朕是皇帝,生杀在握何需母后置喙!”
“皇甫函承!”刘太后气得直发抖,原来先前的孝顺不过是他卑鄙的伪装,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你弑杀手足,君纳臣妻,天理难容!”
长袖一挥,皇甫函承陡然捏住她的脖颈,眼底恨意阑珊,如火燃烧。狠狠将她推倒在地,皇甫函承嘴角微微抽搐,“天理难容?母后,这是一个母亲该对儿子说的话吗?从小到大,你的眼里只有少正,何曾将朕放在眼里。朕在你眼里,不过是击败萧太妃的工具,争夺皇位的棋子。你何曾有一丁点喜爱过儿臣?”
刘太后怔在那里,没有回神,心里微微揪着疼。
原来他一直……
“母后,你可知儿子心中有多恨你?宫中倾轧,将儿子推在风口浪尖,可知午夜惊魂时儿子那声声哭泣。而你,只会搂着少正,唱着他最喜爱的歌谣哄他入睡。从小,你对少正宠溺有加,对朕只有责骂只有永无止境的要求。”皇甫函承将憋在心里多年的爱恨悉数吐出,历经夺位之战,他痛恨所有轻贱过自己的人。
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得死!
全部都要死!
一个都不例外!
包括皇甫函治。
“你恨哀家?”刘太后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心底寒凉。
为了他,多少次她在鬼门关徘徊,成功躲开萧太妃的杀机。为了他,她拼尽全力拥他为帝,独坐龙椅。
可是现在,他说他恨她。
恨她这个母亲。
“是!切齿之恨!”皇甫函承青筋暴起。挺直身子,皇甫函承忽然再开口,“把东西交出来。”
骤然抬头,刘太后怔怔的望着他,眉头微蹙,“什么东西?”
“母后心里最清楚,儿臣要的是什么。”皇甫函承眯起危险的眸子。
赫然站起身子,刘太后一脸毅然,“绝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皇甫函承凶相毕露,“母后,别逼朕。”
“此时此刻,到底是谁在逼谁?”刘太后声音哀戚,面色黯然,“你已经是皇帝了,为何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如画江山,千秋社稷都在你手里,还有什么不满足?少正从未想过要夺帝位,你何必斩尽杀绝,竟连素和也不放过。”
倨傲的别过头去,皇甫函承已然到了疯狂的绝境,“他活着,终究是个威胁。母后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帝王枕畔,怎容他人鼾睡。”
眸子,痛楚的闭上,刘太后绝望无比,“到底是哀家错了还是你疯了?”
皇甫函承面色一沉,“母后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
长叹一声,刘太后闭目不语,端坐回椅子上。
“来人!”一声怒喝,李公公领人冲入殿内。但见皇甫函承面色森冷,嗤寒下令,“给朕搜,务必把东西搜出来。”
李公公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立即领命走出大殿。
顷刻间,整个福寿宫翻江倒海般,被抖落个底朝天。到处一片狼藉,满目可见散落碎裂的物件或是残破,耳边不时传来刺耳的瓷瓶碎地之音。
搜宫?
即便她做皇后之时,也未曾有过搜宫。反倒做了太后,却被自己的儿子搜宫。当真是滑稽可笑,悲哀至极。
将福寿宫全部搜遍,也未见皇甫函承想要的东西。李公公面色惶恐的跪在皇甫函承跟前,“回禀皇上,什么也没有。”
眉,骤然挑起,皇甫函明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流光。声音愈发冰冷,“徐嬷嬷何在?”
刘太后的身子不经意的颤了一下,立刻敛了所有颜色,依旧不言不语紧闭双眸不看任何人。
心,寒绝。
“传朕旨意,立刻封闭各个宫门,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皇甫函承狠辣无情,“派人去追,找到徐嬷嬷,杀无赦!务必将东西带回来!”
既然福寿宫找不到徐嬷嬷,这东西定是被她带走了。
而徐嬷嬷唯一目的便是将东西带离皇宫!按刘太后的心思,徐嬷嬷唯一能去的只有慕容府!眼底,森冷。
母后,你不仁,莫怪儿子不孝。
甩袖,大步离开。
宫门落锁,传皇帝令,即日起太后不许离开福寿宫半步,亦不许人探视。违者格杀勿论!
禁足?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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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镣脚铐发出清脆的声响,阳光很好,却无法暖透每个人的心。皇甫函治抬眼去看巍峨的皇宫大门,红墙绿瓦间,他耗去了二十多年的光阴。而今,落得枷锁在身,流放边疆的下场。
好不凄凉。
不知素和怎样?还在宫里抑或已然回府?此时此刻好想妻儿!视线死死盯着宫墙上的殿宇,总觉得心中有些异样。
“怎么了?”皇甫函明轻叹。
“好想素和啊……”皇甫函治幽然低诉。隐约有种感觉,素和此刻正在某个地方,偷偷的看着自己。然扫视四周,却没有半点踪影。沮丧的垂下头。
墙头之下,轩辕素和蹲坐在地,死死捂着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抑制的哭声传出去。眼泪如雨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少正……对不起,不能陪你……不能陪你走下去……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
身子蹲靠在冰冷的墙上,一直冷到心底,连灵魂都开始颤抖。掩面哭泣,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生怕远处的男子听见,不顾一切的回来拥抱她,跟她说着永不更改的誓言。最怕他说出那三个字,最怕那一句我爱你!
那一刻,她恨不能从墙头跳下去。哪怕鲜血喷溅,也能见到最后一面,能死在他的眼前。不再辜负他们的誓言,不再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低低的哭泣。偷偷在墙后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泪却愈发汹涌。
红唇微颤,她听见自己的心在泣血低诉:少正,我爱你,一生一世!
赶尽杀绝!()
那一刻,她恨不能从墙头跳下去。哪怕鲜血喷溅,也能见到最后一面,能死在他的眼前。不再辜负他们的誓言,不再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低低的哭泣。偷偷在墙后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泪却愈发汹涌。
红唇微颤,她听见自己的心在泣血低诉:少正,我爱你,一生一世!
一双金丝绣龙靴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沿着直线抬眼望去,不用想也知道是皇甫函承。她从窗户溜出来,自然会被抓回去。为了皇甫函治,她出卖了自由,再不是那个可以与皇甫函治牵手畅游天下的九王妃。
因为九王,业已不复存在。
此刻,只有罪臣皇甫函治。
她,也仅仅是一个罪妇。
伸手便将轩辕素和揽入怀中,皇甫函承看着远处的背影,好不得意。再过不久,他们便会彻底消失,永远不再出现在他眼前。少正,你大可放心,为兄会替你好好照顾如花美眷。至于你的儿子,过不了多久,朕会让他下来陪你,到时候你们父子便可以再叙天伦。
唇角咧开森冷的弧度,低眉去看怀中泪流满面的娇嫩,梨花带雨的姿态当真世间一绝。
密林深处。
夜凉如水。
死寂。
一堆篝火旁,皇甫函治与皇甫函明靠在一棵树干上休憩,走了一天的路又是手铐脚镣,自然倦怠已极。
寒光突然掠过眼皮,两人同时睁开双眸,乍见一路上恭敬的侍卫顷刻间变成冷面杀手。各自手持长剑,看样子今夜是他们的断魂之日。彼此扶持起身,皇甫函明瞬间明白,这是皇帝的意思。
唇角荡开无温的冷笑,“这才是皇甫函承的作风!”
心头微颤,皇甫函治面色凉薄。想不到他的亲哥哥,在最后的关头始终未曾想过放他一条生路。原来帝君,果真残暴不仁。
拳,紧握。
如今的皇甫函明功力尽失,只能任人鱼肉,可是他皇甫函治却截然相反。元丹已将他的内伤修复得七七八八,对付这些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