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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子,真的就没法子啦?”秦惠芬眼巴巴的望着他,期待着事情有所转机。
“我打听过,没办法了!”顾远山一脸沉重。
看到他沉痛的表情,秦惠芬的心瞬间碎了,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恍恍惚惚的走出市政府大门,秦惠芬才失声痛哭,好端端一个家,说毁就毁了,没有任何的征兆。她不免又想起了村里的流言蜚语,难道,真的是她克了他们?
两个月之后,公安局将黄广志移交法院,经过初审判决,他故意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死刑。
黄广志身穿囚服,站在被告席上,面容倦怠,他的内心后悔不已,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害了老董,也害了自己,毁了两个原本幸福的家。
他的目光与旁听席上的秦惠芬的目光交错,顿时泪光闪闪。
判决宣读完,秦惠芬当场昏厥在审判庭上。黄广志被押解出审判庭的时候,不时挣扎着回头看,心中担心不已。
秦惠芬被法院的工作人员送往医院,经过检查,确诊她患了子宫内膜癌。
接二连三的打击,彻底摧垮了她的意志,成日以泪洗面。
黄广志是个有血性的人,他觉得自己犯下错误,就该勇于承担;害了老董的性命,就应该一命抵一命。所以,他放弃了上诉,服从原判决。
他在等待死亡来临的日子里,牵肠挂肚,满满的都是对秦惠芬和儿子黄继鹏的牵挂。他很难想象,没有他的日子,他们将怎样过。
秦惠芬没有住院接受治疗,她强行出院了。
起初,她是想把一切向老秀仙隐瞒的,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只好和盘托出,却没有告诉她,自己患了绝症,命不久矣。
老秀仙还没听完她的话,就放声痛哭,几次哭得昏厥过去,醒来又继续哭。秦惠芬默默的看着她,欲哭无泪,她的眼泪已经在过去的日子流尽了。
与此同时,黄广宣因故意伤人罪,判处了两年监禁。他牢牢的记住了害他蹲大牢的铁蛋父子俩,他立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出狱,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被送进了监狱,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他的家,正面临着家破人亡。
黄广志被枪决的那一天,秦惠芬早早就梳洗打扮好,一身红装裹身,在离刑场最近的江边等候。
她面色如霜,枪声一响,她纵身跳进了江里。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对死刑犯的执行中,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背后,有一条生命正在损落。
秦惠芬在冰冷的江水中起起伏伏,不一会儿就被漩涡卷得不见踪影。
傍晚,老秀仙强打起精神,做好饭菜,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心里焦急难耐。
直到天色黑尽,黄继鹏才独自背着书包回来。
她诧异的问:“咋就你一人?你妈呢?”
“不知道,她今天没去接我!饿死了!”黄继鹏丢下书包,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
他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老秀仙静静的看着他,食不下咽。
黄继鹏吃完饭,说:“奶奶,我做作业去了啊。”
“去吧。”老秀仙神情落寞的回答。
黄继鹏蹦蹦跳跳的跑进房间,掏出书本,却赫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是留给奶奶的。他扬着信跑出去,嘴里喊着:“奶奶,这是啥?给你的!”
“啥呀?”老秀仙心头一紧,预感不妙,恐怕秦惠芬就像她当年一样,撇下娃走了。
黄继鹏抖开信封,里面掉出来一页纸和一个小本本,轻飘飘落在地上,他好奇的捡起来,摊开纸,说:“哦,是一封信。”
“赶紧给我念念!”老秀仙颤巍巍的凑到他的跟前。
这段日子,她越发显得苍老了,背又佝偻了一些。
“妈……我随广志……去了,孩子就……交给你了。惠芬……绝笔。”黄继鹏断断续续念完信,若无其事的看着老秀仙,却见她已经瘫软在地上。
他奇怪的看着她,眼里全是疑问。他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他的父母已经与他天人永隔。
“奶奶,这个小本本是什么?”黄继鹏扬着手里的本本问。
老秀仙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垂眼一看,是一本存折。她终究还是没有哭出来,她已经心灰意冷,没有知觉了。
……
顾远山在得知黄广志被枪决的消息时,快意的笑了;听到秦惠芬殉情而亡,他的内心短暂的悲恸,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便将之抛于九霄云外。
他心情大爽,驱车前去建设局。还没到门口,就远远看见谢雨涵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气之下,调转车头,飞也似的开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痛骂谢雨涵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定是跟杨铁蛋苟合,有了孽种。
第七十九章 娟儿再失踪()
第七十九章娟儿再失踪
顾远山愤然的到了精神病院。
推着娟儿散步,他出奇的安静,一言不发。
他这种一反常态的表现,让娟儿心里胆寒。他已不再是当年燕雀村那个软弱、乖巧的小男孩,他现在是一只魔鬼,让人望而生畏。
娟儿虽然背对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感觉得到,他的脸色一定阴沉,比霜还冰冷。
一前一后,一坐一站,一路无语,各怀心事,气氛由此变得分外紧张。
走到一处树林,顾远山四处张望,无意间发现围墙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个豁口,恰好能容一个人通行。
他的心中突发了一个念头,他要把娟儿带离这里,那样,他就不必再跑来跑去,更加方便与她诉说心事。
他伸手牵起娟儿的手,扶她从轮椅上下来,慢慢的朝围墙边走去。
……
铁蛋好不容易遇到休假一天,赶紧去精神病院看望娟儿,他已经有一周没去看她了。
他买了东西,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病房里没有娟儿的身影。
他急急忙忙跑到护士站,问:“请问35床李娟去哪儿了?”
“不知道。”一个护士极不耐烦的答道。
“怎么就不知道呢?人在医院里,咋就不见了?”铁蛋情绪有些激动。
他主要是深怕娟儿乱跑,出什么事儿。
“人在医院里又怎么了?我们一天从早忙到黑,谁还有工夫帮你看着一个疯子!”护士横眉冷对。
“你唉”铁蛋向来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他深叹一口气,朝院子里快步走去。
他在院子里转了无数圈,角角落落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娟儿的影子。
他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他想起来精神病院有一片树林,于是,着急忙慌去那边看看。
路上,他看到了一个空轮椅丢在路边,再往前,他发现了围墙的缺口。
他一拍脑门,喊道:“坏了!”
他寻思着,娟儿该不会从这儿跑出去了吧?若是真的,就麻烦了!
沿着洞口出去,是一条大马路,宽阔无人,车辆络绎不绝,车速都极快。他心急如焚,在附近寻找无果,又沿着路朝远处寻去。直到天黑,他又折回医院,依旧没有娟儿的消息。
这时,医院的值班负责人也慌了神,毕竟,人是在医院丢的。立即派出人四处寻找,却犹如石沉大海。
铁蛋赶到派出所报案,值班民警告诉他:“目前,你要找的人失踪不到四十八小时,无法立案。”
“那咋整啊?”铁蛋焦急的问。
“自己找找。找不到,等过了四十八小时,再来报案。”民警按照法律程序,公事公办。
“等?等他自己回来,一个病人,怎么可能自己走回来?”铁蛋声音高昂,他的确快要急疯了。
“对不起。我也只是照章办事,帮不了你!”民警耸耸肩膀,表示遗憾。
铁蛋颓丧的走出派出所,如一只无头苍蝇,找不到方向。
娟儿失踪,已成定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待的时间里,铁蛋上班都是心不在焉,下了班,他又会去人群密集的地方寻找,希望能出现惊喜。
他想起了娟儿当年的失踪,一走就是十年,心中不免害怕。难道,这一次,她又要失踪十年,或是更久?
好不容易熬过了四十八小时,铁蛋第一时间冲进了派出所,报案,立案,一切按部就班。
完了,民警合起笔录,对他说:“回去等着,有消息会通知你。”
“多久有消息?”铁蛋迫切的追问。
“不好说,找得到,找不到也说不一定。”
“这不跟没报案没啥区别吗?”铁蛋心生不满。
“咋说话呢?”民警光火,口气变得严厉,不怒而威。
铁蛋没再说话,扭身走出派出所。靠天、靠地,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娟儿莫名其妙就这样消失了,铁蛋百思不得其解。可,生活还得继续,他还得努力赚钱养活一家老小,不得有一丝松懈。
铁蛋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应该通知志国,于是,他给志国挂了长途电话,请他务必来金都一趟。
志国深知铁蛋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挂断电话,火急火燎的赶往金都。
志国从抽屉里取钱,吴桂花没有阻拦他,冷冷的看着他离开。
前次,他去金都回来,设备没买回来,钱也没了,她的心里就一直不痛快,直到现在都不搭理他。
话说回来,吴桂花觉着,自己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小气吧啦的人,自家的妹子病了,指定得帮,但凡事总得有个度;总不至于,顾了她一个,饿死全家。
说白了,谁成了家不是拖家带口?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不承担奉养老人的责任也就算了,还啃娘家人,说上大天去,她这号人也立不住脚。
志国心中有数,吴桂花也只敢在他面前使使小性子,面对大事儿,她决然不敢阻挠。
他发现,或许是嫁到山里太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一天天变得农民意识越来越重,哪里还有一点文化人的知书达理。
一路上,志国马不停蹄,把车开得飞快。
到了金都,顾不上休整,他直奔铁蛋的单位。
“哥,娟儿姐不见了。”铁蛋见到志国,没有问候,令人痛苦不堪的话脱口而出。
“啥?”志国有过几十、几百种设想,却从未想过,娟儿会再次失踪。
晴天霹雳,纵然如志国这样久经风雨,百折不挠的硬汉子,也被击得晕头转向。
“医院的围墙不知为啥倒了一段,娟儿姐大概是从那儿跑出去了。我报警了,可都好几天了,还没有半点消息。咋办啊,哥?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找你来商量!”铁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股脑儿把心中的苦闷都倒出来。
“咋办?咋办?我哪儿知道到咋办啊?”志国急得团团转。
找了十年,才一家团聚,哪儿曾想,娟儿却疯了;想着倾家荡产也得治好她的病,她又失踪了。
她,这是折腾个什么劲儿啊?难不成非得把家搞得支离破碎,家不成家,二老哪儿能再遭受这等打击和折磨!
“哥,你也别太着急,你这不是来了嘛,咱俩好好商量着!”铁蛋看着自己直来直去的性子,惹得志国六神无主,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反过来安慰他。
“走,去派出所。”说话间,志国已经转身迈步。
铁蛋赶紧跟上,也顾不得给单位领导打一声招呼,请一个假。
……
“同志,李娟有消息了吗?”铁蛋凑过脸去,问道。
正在低头书写的女民警抬起头来看着他,苦笑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回家等消息吗?比我们上班还准时!”
“我这不是着急嘛!这是李娟的哥哥。来了解情况。”
“谁来也没用,回家等着!”女民警低下头,继续忙她的,不再理会他们。
突然,志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女民警吓得身体一颤。随后,她柳眉倒竖,怒喝道:“你撒什么野?”
“就你这态度,我都想抽你!要是你家人失踪了,你还是这种态度?”志国对着她指指点点。
铁蛋一向以为志国为人憨厚,脾气好,哪儿知道也有火爆的时候,这会儿看到他上了脾气,一时竟不知所措。
“你咋说话呢?你抽一个试试?”女民警毕竟是经过历练的人,不吃他这一套,气势不减。
“什么东西!少娘老子教的……”志国怒发冲冠,也就口无遮拦。
女民警抓起桌子上的文件,朝志国砸过去,她也被逼得无法控制情绪。
志国冲过去,隔着桌子把拳头挥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铁蛋一把将他拦腰抱住。志国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只好作罢。
“你才是东西,你才不是东西!”女民警不依不饶,还在怒骂。
这时,一个身材矮胖、敦实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喝道:“刘曦,你在做什么?”
“魏所长,他们,欺负人!”刘曦咬紧嘴唇,不服气的指着志国。
“你血口喷人!魏所长是吧,你来的正好,给我们评评理!”志国愤愤不满的说。
“你明明就是……”
“刘曦,你先出去!”刘曦还要争辩,却被魏所长严厉喝止。她一脚踢开椅子,抱着满肚子怨言走了。
“两位,对不住,年轻人,不懂事,你们别往心里记恨她!”魏所长一转换了笑脸,冲着他们赔不是。
“魏所长是个明白人!我这家里丢了人,本就着急,还遇上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志国的态度也平缓了,铁蛋这才松开抱着他的手。
“你们放心,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在寻找,车站、码头都不会放过,也跟其他片区取得了联系,请求支援。相信,很快会有结果。”魏所长信誓旦旦的说。
“那就好,我们悬着的心也就稍微落进肚子里了!谢谢魏所长!”志国说。
“不谢,不谢!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嘛!”
“那我们先走了,打搅了!”志国告辞。
山里人就这脾气,你进我一寸,我进你一尺;你进我一尺,我进你一丈。玩儿蛮的?谁也不怕。
志国和铁蛋走出派出所,满心惆怅,他们根本不知道,就在他们转身离开后,魏所长不屑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他们更不知道,方才那个气焰嚣张的小丫头片子,是公安局局长刘凯明的独生女儿。
第八十章 冤家相对()
第八十章 冤家相对
郊外的一幢别墅。隐藏在树荫深处。里面养着一条恶狗。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用鲜血淋淋的生肉喂食它。
男人抛出一块肉。恶狗立即腾空飞起。大嘴一张。衔住肉落地。志得意满的吃起來。
顾远山开车靠近别墅。恶狗闻声“汪汪汪”叫个不停。
男人走过去。打开院门。恭敬的等候在那里。恶狗也立在门口。叫声不绝。
车开进院子。男人跟随在车旁。待车停稳。拉开车门。顾远山下车。伸了一个懒腰。恶狗看到他。停止了犬叫。活蹦乱跳。冲着他摇头摆尾。围着他转悠。鼻子在他的身上嗅來嗅去。
顾远山拉开后车门。扶娟儿下來。恶狗见到生人。跑过去嗅她的气味。不时汪汪叫几声。
娟儿猛然看到这凶悍的庞然大物。舔舐自己的鞋面。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顾远山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抖动。用惊讶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后冲着恶狗喝道:“阿黄。老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