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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和纪闫坤相望一眼,都知道华子压根儿没睡着。齐云心想:华子这小子情绪不对劲儿,且得把他看好了,可不能步黑豹的后尘!
纪闫坤也想着,华子毕竟年轻,许多事情他扛不住,还得我跟齐先生多提溜他一点儿。大灾大难都过来了,到头来像黑豹一样,耐不住性子,自寻死路就太冤枉了。
齐云和纪闫坤沉默不语,树洞里一片死寂,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一股绝望之情油然而生。齐云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华子会更加受不住,还是得找些话说,才能有点儿生机。
齐云想了想,说:“阿坤,咱们来猜测一下你大哥他们的行踪?等将来见着他们了,便能知晓胜负,输了的人得请客吃酒,一个月管够!”
“好法子!不过,先生,请一个月是不是短了点儿?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大哥,若是等个三、五年,只吃一个月的酒,那就太不划算了!”纪闫坤明白齐云的用意,故意兴趣盎然的参与到其中。
“那你说得多长时日?”齐云捋着打结的胡须,笑问道。
“怎么着还不得三、五月?”纪闫坤边说边比划。
“行啊,多长时日都行。你先说?”齐云呷了一口酒,盯着纪闫坤。
纪闫坤笑了笑,说道:“说就说!我觉着吧,山洪都过去有些时日了,大哥他们一定爬到岸上,往金都走呢,搞不好,这会儿已经回到金都了!先生,该你了”
齐云看了一眼华子,说:“依我看,他们的路没那么好走,就跟唐僧西天取经一样,不经历重重磨难,是回不了金都的!”
华子突然睁开眼睛,问道:“先生,照你这么说,大哥和津钟哥的路,不比我们好走?”
“那是自然,你想想看,在水里跑了那么些时日,又像鱼干儿一样被太阳烤,能舒坦么?咱们好歹太阳晒不着、雨淋不着,有吃有喝的,不就是下不了地么!”齐云见华子开口了,心里踏实了不少。人啊,有时候就怕钻牛角尖,钻进去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还真是的馁,从燕子关落下来的时候,才在水里泡了多久啊,我都觉得难受得不行!”有了对比,华子的内心敞亮多了,心想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咱们遭的这一点儿罪,跟大哥他们比起来,还真不算个啥。
齐云招呼华子,道:“华子,来,再喝点儿,咱们唠唠嗑,时间就容易打发了!”
华子活跃的跳了过去,说:“行啊,先生,华子今儿陪你和坤哥一醉方休!一直以来,见兄弟们热火朝天的喝酒,吐得稀里哗啦还喝,我都纳闷儿,这酒有啥好喝的,醉酒就真的有那么舒坦?”
“舒不舒坦,还得你自个儿试过才晓得!”纪闫坤丢过去一句话,与齐云一道哈哈大笑。
“且试一回!先生、坤哥,华子敬二位,我年轻,担不起事儿,还望你们多担待,多敲打着!”华子端起罐头盒子,一一碰了一下,仰脖子一饮而尽。
“华子,谁都是从年轻过来的,凡事不要钻牛角尖,说出来大家商量着,往后啊,你、我都得听先生的指挥,他吃过的盐巴,比咱们吃过的米都多;过的桥比咱们走过的路都多!”纪闫坤掏心窝子的跟华子说话,希望他能够收起懦弱,变得坚强。
“坤哥,你跟齐先生权且放心,我都想明白了,不就是一条命么,要死,也得寻个像模像样的死法,不然,到了阴朝地府,黑豹都会瞧不起我!”华子的脸上有了腼腆的笑容,一盒子酒下去,话匣子打开,全身的筋脉仿佛一下子打通,觉得浑身都舒坦。
“这就对啰!酒啊,的确是好东西恐怕,这会儿,大哥和津钟心里都惦记着这一口呢,只可惜被咱们占了便宜咯!”纪闫坤眯着眼睛盯着华子,感觉人活着,心放宽,就太容易得到满足了。
华子开心的大笑大叫:“我晓得酒的好处了,酒下肚,原本针尖尖大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宽敞,能容纳东西了!”
哈哈哈哈
齐云哈哈大笑,说:“华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继续走着,有你哭着喊着跟我要酒吃的一天!”
“这个我打今儿起就信了!”华子挠着脑袋笑着,心想着,回了金都,弟兄们围着一桌子酒菜,热热闹闹的吃酒,那才舒坦呢。
纪闫鑫和夏津钟在老林里穿梭了两天天,也没能走多少路,确切的说,老林里就无路可走。
经年累月的落叶覆盖着大地,踩上去落不到实处,总觉得不踏实。一路上,嚓嚓的声响盖过了虫鸣鸟叫的声音,走着,总觉着有人跟在身后。
每迈出一步,都提心吊胆,像是在刀尖上行走,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饿了,纪闫鑫就会挑一些野果子,与夏津钟分享着果腹。夏津钟嘴里不停的吃着,胃里却还是空落落,觉着连底儿都垫不着。他说:“大哥,吃这玩意儿,咋就越吃越饿呢?肚皮里没一点油水儿要是这会儿能吃上烤野物,我睡着了都笑醒了!”
“嘿嘿,有得吃你还不满意,别净想美事!别说咱们没火,即便是有火,敢在这老林里点火?除非,你想把咱们一块儿变成烤肉!”纪闫鑫将手里的果核砸向夏津钟,又爬到树上摘果子。
夏津钟恍然大悟,说:“那还是循规蹈矩的好,我可不愿意活活被烤熟了!”
纪闫鑫从树上丢下果子,问道:“津钟,你还吃不吃啦?不吃咱们就着紧赶路!”
“吃啊,这玩意儿,吃进肚皮里,撒一包尿就没影儿了,还不得多灌一点儿进肚皮里,下一顿,还指不定在哪儿呢!”夏津钟接住果子,在手心里搓了搓,塞进嘴里。
纪闫鑫笑道:“嘿嘿,就你那手,比这果子还脏,擦啥呀!”
“大哥,讲究卫生是美德,咱也是没得办法了,只好自欺欺人,寻求心里平衡嘛!”夏津钟尴尬的笑笑,心想:大哥别说二哥,咱俩一样样,就这身上的衣裳,都成了烂布巾巾了,浑身上下,哪儿还有干净地儿!
纪闫鑫抓住树上寄生的蔓藤,像荡秋千一样,飞到了另一棵树上,惊喜的冲着夏津钟喊道:“津钟,我发现了一个安全、快捷的赶路法子!”
夏津钟听闻纪闫鑫的声音不在头顶上方,惊诧的抬起头来,发现他已经到了另一棵树上,瞠目结舌的喊道:“大哥,你属猴子的?妈呀,咋就飞那儿去了!”
“你看着,我给你示范一下!”纪闫鑫说完话,抓住蔓藤,只听嗖嗖的声响之后,他已经飞跃了几棵树,又飞回来站在对面的树上。
夏津钟惊骇的瞪大眼睛,惊呼道:“大哥,好功夫!这还真是好方法不过”
“咋啦,你敢还不敢?”纪闫鑫乐呵呵的问道。心想:从空中行走,再也不怕脚下有陷阱,更不怕碰到野兽追击!不过,还真得想办法弄一些野兽的皮毛御寒,不然,早晚得冻死!
“大哥我,我怕是不行吧?我这么肥,那手指头粗细的蔓藤,能经得住我的重量?”夏津钟托辞着,实则是没有胆量,更没有把握,能够像纪闫鑫一样,在空中穿梭自如。
“哪儿那么多借口?老实说,你是不是吓破胆儿了,根本就不敢上来试试?”纪闫鑫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夏津钟的心中所想。
夏津钟狡辩道:“大哥,不是我怕,我有啥好怕的,不就五、六米高么!只不过那藤子真的太细了”
“你不说老实话,我可走了啊!”纪闫鑫说着话,嗖嗖嗖的飞出了好几棵树,一下子拉开了一段距离。
夏津钟一看,心中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拔腿便跑,脚下却是踢踢绊绊,越是想撵上去,脚下却是被牵绊,不一会儿又被绊倒在地上。
夏津钟连续被绊倒三次,再次爬起来的时候,林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他抬头一看,纪闫鑫已经不见了踪影。
惊慌失措中,夏津钟扯起喉咙大喊:“大哥大哥你在哪儿?你等等我可别把我一个人撂下”
夏津钟的声音在林子里回响,不断的发出回声,他集中精力倾听,却没有纪闫鑫的声音。
“大哥”夏津钟惊恐的大喊,仿佛听到林子里茂密的植被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他惶恐不安、着急忙慌的往树上爬,却是咋也使不上力气,爬到两米高,又滑落下去。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夏津钟吓得魂飞魄散,使出全身解数往上爬,这一次,终于一鼓作气爬到树杈处。坐稳了之后,夏津钟心有余悸的俯瞰地面,前后左右仔细看看,并没有发现异物。
对于大哥纪闫鑫丢下他不管,夏津钟愤恨不已,越想越怕,越怕就越生气,他扯起嗓子破口大骂:“纪闫鑫你个龟儿子,枉我还喊你大哥,你口口声声跟我称兄道弟,节骨眼儿上,却自顾自逃了”
突然,起了一股妖风,刮得枝叶哗啦啦作响,犹如鬼哭狼嚎,夏津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恐怖袭上心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第三百五十九章 唯有征服()
第三百五十九章 唯有征服
夏津钟紧紧的抱着枝干,深怕被妖风吹落下去,大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将头埋在手臂上,眯起眼睛俯瞰地面——
一头野鹿跑过,一头花豹紧追不舍,这一切,来得没有任何征兆,夏津钟倒抽了一口冷气,暗自庆幸道:“妈呀,幸亏我爬上来了,不然,岂不成了花豹的晚餐?它要追手无寸铁的我,可比追野鹿轻松、容易多了!”
夏津钟终于相信纪闫鑫说的,这老林里,看似平静,随处都有可能出现致命的危险。
抓过一根稍微粗一些的蔓藤,夏津钟看了又看,还是没能下定决心用它当行路工具。
夏津钟不得不承认,自己怕死,越是身临险境,求生欲望越是强烈;越是瞻前顾后,胆量就越发小。他也清楚,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必须克服内心的恐惧,征服自我,方能战胜困难,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就连昔日的那些勇气,都荡然无存。
纪闫鑫躲在附近大树的高处,静静的观察着夏津钟的一举一动。
之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刺激夏津钟,是因为这两天来,纪闫鑫发现夏津钟依赖性很强,吃喝拉撒都得依靠他。
纪闫鑫的心中很是担忧,如此下去,万一两个人走散了,或者是他遭遇了不测,夏津钟独自在这深山老林里都熬不过一天。他必须逐渐的训练他独自在老林里生存的技巧。
瞅着夏津钟抓住蔓藤,咬紧牙关,跃跃欲试,纪闫鑫敏捷的滑到树干中部,与夏津钟平行,飞到另一棵树上,喊道:“津钟,不想被撂下,就赶紧来追我,注意拽紧蔓藤,飞出去抱稳树干才撒手!”
忽闻纪闫鑫的声音,夏津钟百感交集,来不及多想,抓住蔓藤飞了出去,心扑通扑通跳,当他安全的抱住树干之后,欣喜的发现,像猴子一样在树间穿行,并非想象的那么难。
“大哥,我可以了我真的可以了!”夏津钟兴奋的冲着前方大声喊叫,全然忘记了方才自个儿还对纪闫鑫出言不逊、破口大骂。
“那就快点儿往前走,别跟娘们儿似的,拖泥带水的!”空中又传来了纪闫鑫的声音,那声音鼓舞着夏津钟继续往前挺近。
有了之前的成功经验,夏津钟再次飞出去的时候,少了不少顾虑,渐渐的,动作变得纯熟,感觉轻松、且收放自如。
这么一来,行动快多了,日落西山的时候,纪闫鑫和夏津钟抵达了一座山脚下,抬眼看去,半山腰有山洞。
纪闫鑫说:“津钟,不如咱们今夜就住到山洞里去?”
“大哥我,真的对不住你”夏津钟突然记起了自个儿痛骂纪闫鑫的事情,尴尬的望着他。
“你咋啦,做啥对不住我的事儿了?”纪闫鑫明知故问,装作不知道。
“大哥,我以为你把我一个人丢下逃了,我骂你,你没听到?”夏津钟无地自容的低下头。
“你小子居然骂过我?算了,反正我也没听到!”纪闫鑫装愣充傻,打着哈哈,给夏津钟留足了面子。
“大哥,别说,你那方法还真好使,又快又省力!”夏津钟借夸赞纪闫鑫缓和内心的愧疚。
“知道是好事儿,往后就崩跟我犟,指不定哪天我真的生气,就把你撇下了!”纪闫鑫说着话,朝半山腰爬去。
夏津钟紧紧跟在其后,喊道:“大哥,别价,我往后说老实话,不就得了?话说回来,我今儿着实是因为害怕”
“是上树恐怖,还是花豹咬人更恐怖?”纪闫鑫嘿嘿的笑着。
夏津钟恍然大悟,追逐着纪闫鑫,喊道:“好啊,大哥你编排我!你明明就在附近”
“我编排你啥了?我只说没听到你骂我,又没说我不在那儿!哈哈”纪闫鑫笑得前仰后合,两天了,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这会儿可算是放松了一点儿。
纪闫鑫从腰间摸出短刀,庆幸的盯着锋利的刀刃,心想:这柄短刀还真是贴心,无论经历怎样的灾难,它都不离不弃的挂在我的腰间,有了它,我的心里就踏实多了!别看它短短小小,关键的时候,可能派上大用场!
夏津钟看了看幽深的山洞,忐忑不安的问道:“大哥,这山洞会不会是啥野物的洞穴?”
“老子管它是狼窝,还是虎穴,该让,它就得让!”纪闫鑫不屑一顾的说。
“不会吧大哥,咱们可是手无寸铁,能跟豺狼虎豹斗狠?”夏津钟倒抽一口冷气,觉得纪闫鑫简直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豺狼虎豹再狠,能狠得过人?到头来不还是被人逼得无活路?咱不小觑它,也别低看咱们自个儿!”纪闫鑫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夏津钟欲言又止,深怕惹恼了他。
纪闫鑫心想:老子打小儿就在林子里钻来钻去,像这样的深山老林,也去多了,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就总跟着他进老林烧木炭、挖草药,只不过那时候贪玩儿,净顾着玩儿了,也没认下几味草药!生存的法子倒是学了不少
纪闫鑫捡了一根干柴枝,用短刀割下一截蔓藤,又捡了一些干松叶,一并握在手里爬到一个平展的大石头上。
夏津钟眼睛一直跟随着纪闫鑫的动作移动,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他要干啥,疑惑的问道:“大哥,你这是要做啥?”
“把把细细的看,不就晓得了!”纪闫鑫没有直接回答夏津钟的问题,是想让他认认真真的看,记住整个过程。
夏津钟跟着爬到石头上,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不再打扰纪闫鑫的动作。
纪闫鑫不紧不慢的盘腿坐在石头上,用短刀把干柴枝从中间劈开一条缝,用一截小木棍撑开,把松叶塞在缝隙里,再把蔓藤穿过去。
一切准备好之后,纪闫鑫爬起来,蹲在地上,两只脚踩着干柴枝的两端,两只手迅速的来回抽动藤条,不一会儿,奇迹出现了,松叶居然冒起了烟子。
夏津钟看得目瞪口呆,眨眼的工夫,松叶居然燃起了火苗,干柴枝也跟着燃烧起来。夏津钟惊呼道:“大哥,你太厉害了!天哪,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
纪闫鑫冲着夏津钟笑了笑,问道:“你小子,别光顾了拍马屁,究竟学会了没有?”
“啊?这个那个”纪闫鑫听着夏津钟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就知道这小子压根儿就没用心,抬起脚就要踹他。
夏津钟吓得一纵步跳到石头下面,冲着纪闫鑫嘿嘿傻笑。纪闫鑫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还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