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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围棋,我也只不过是初段水平,谈不上高明。
“这些纸张,是来自神壁大师的日记吧?”我把纸收起来,放进口袋。
鼠疫沉默着,毫无表情,但随即又旧话重提:“风先生,?炼狱之书?里藏着通向“海底神墓”的线索,如果你不想捷足先登,那就等着后悔好了。欧洲买家,至少能出一”他伸出右手,叉开五指。
袍袖滑落到手肘上,我又一次看到了那朵粉红色的莲花,醒目地纹刻在他手臂上,随着筋络的扭动跳跃着。
“我可以出两倍于欧洲人的价格,只要它有传说中的神奇作用,还有,你最后不要乱讲话,这种时候,每个人都不会太有酎心,对不对?”莲花等于水下那两扇门的钥匙,鼠疫怎么会把它纹在自己身上?鼠疫跟大哥有什么关联吗我想不遁这个问题,但却知道,要想让他这样的老家伙说出真话,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鼠疫得意地笑起来:“中国人做生意就是夷快!不像欧洲人或者老美一样,连交易金额的利息损失、{'率变更都算得一清二楚。几千万的生意都签了,还在乎这点小钱?”
他走向房间的西北角,由墙角的最下端开始伸手丈量,向上升高了四十厘米,然后水平向东量了三十厘米,接着折向墙角的原点,构成了一个边长比例分别为四、三、五的直角三角形。他把右手中指顶在这个三角形的中心平衡点上,用力一按,“咔”的一声,头顶横粱上弹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暗格。
““炼狱之书”就在上面,支票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他仰头向上,焦灼和甜蜜在脸上交替闪现着。
屋顶黑乎乎的,暗格又恰好处在灯光反射不到的地方,只能大概看到它的样子和尺寸。
“你把它取下来,验货再谈。”我不会陷害别人,却也不会轻易被人陷害。
黑夜天使组织至少发明了两百种以上的*,可以在十五个颗粒的微量范围内,让人死或者是让人生不如死。
“你太小心了,行走江湖,不大胆怎么能发横财?”鼠疫讪笑着。
门突然被拉开,一个人裹着一身寒气飘了进来,单手持枪,指向鼠疫,回手又把门关上。
我楞了一下,因为进来的是萧可冷,我明明吩咐过她,要在外面古树上担任外围警戒的,擅离职守的话,我们等于完全把四面环境开放给了可能出现的敌人,殊为不智。
“九四四九四九五五,甲坑正户行神英四。”萧可冷吐出了一串毫无实际意义的汉字,向前跨了三步,枪口狠狠地戳在鼠疫太阳穴上。
鼠疫突然沉默下来,眼神变得空洞迷茫,呆滞地向前望着。
“你这个叛徒、懦夫——当年我大哥那么看重你、栽培你,还要保荐你做安全局的头号要员,但他有了事,你不但一走了之,还在二哥联络你洗劫医院救大哥出来的时候,装聋作哑,害得我们兄妹只能逃亡江湖。现在,你还有脸使用这个藏宝的极端方法?”
萧可冷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抖动着,食指不断地在扳机上轻轻颤抖,随时都会无法控制地开枪射击。
突然的变化让我一下子成了“坐山观虎斗”的局外人,之前,萧可冷也见过鼠疫,但却从没这么激动过,而且也没说过开始两句的古怪暗语。
10炼狱之书,黑夜天使(下)
空气一下子紧张地几乎凝固起来,足足有三分钟,三个人保持着一动不动的静默姿势,只是萧可冷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地滴在方砖地上,发出单调的“啪啪”声。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无处不在的杀气,应该是来自于萧可冷的。每次提到有关金纯熙的往事,她都会异常激动,无法避免。如果鼠疫从前真的做过对不起金纯熙的事,谁也保不准她会不会开枪射杀他。
“对,我是个懦夫,小妹,你开枪吧。”鼠疫终于开口,声音与表情同样沉重。生与死的转换,只需要扳机超过一厘米的自由行程。
“我的确没脸再用老大发明的‘勾股弦藏匿方法’,他只教会我一个人,待我比亲兄弟还贴心。在他出事之前,派我进入‘黑夜天使’卧底,还说过只要完成这次任务,除了代我向主席请功申请一级国家勋章外,还为提升我为安全局总管。小妹,你以为我不想杀回平壤,救老大出来?那种方式太危险了,如果跟二弟一样冲动,只会把老大散落埋伏在民间的亲信全部葬送掉。主席的智囊团向来主张‘斩草无比除根,惩恶绝对杀尽’,老大被送进疗养院的事,本身就是个诱饵。或许在江湖上,你跟二弟的名气都远到于我,但论到政治斗争勾心斗角地倾轧,你们始终显得太纯洁了。”
鼠疫在自己脸上用力揉搓着,几秒钟之内,他的肤色变得苍白,五官也转换得端端正正,甚至眼睛的形状眼球的颜色都变了,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一个标准的韩国热血军人形象。我脱口叫出来:“你是——‘黑星’,朝鲜人的‘金牌卧底’?”
这是一个久违了的名字,当年叱诧东亚谍报战时,曾上过美国人的“国家公敌暗杀榜”,如今却只能偶尔见于历史里了。
鼠疫苦笑起来:“忘了‘黑星’的名字吧,当朝鲜国旗上的红星蒙上了弓藏狗烹的阴翳,我宁愿放弃过去的所有信仰。我现在的名字叫‘鼠疫’,一种无所不在的疾病,不会为任何国家出力,而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他的光辉形象,的确是随金纯熙的倒台而瞬间宣告消失的。
萧可冷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凭心而论,金纯熙的衰败,不过是宫廷斗志的历史重演,只有当事人感觉最为沉痛尖锐,对于其他看戏的人而言,早就麻木。
我仰面看着屋梁,以我的轻功,一跃而起,就能拿到传说中的“炼狱之书”。
“小妹,拿这个回去,就能换老大出来。我知道特洛伊他们的使命——”鼠疫脱去了狠辣乖僻的伪装之后,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当年手术刀看亚洲历史,点评冷战期间著名间谍的时候,许多次提到“黑星”的名字。抛开国家恩怨不谈,“黑星”绝对是亚洲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轻功,快手,神偷三项绝技集于一身,是亚洲各国的间谍系统,都在梦寐以求的尖端人才。
“拿它下来!”萧可冷向后撤了一步。金纯熙变成植物人那个特殊事件随时间的流逝,已成历史,无法改变,再冲动,再忿蛮也于事无补。
鼠疫肩头一动,即将飞身跃起,但我及时地出手压在他肩膀上:“请稍等——我想知道‘炼狱之书’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而上一次你宁愿诈死都不肯交出它,又是为了什么?”
盲目相信别人,不是智者所为,特别是我感觉到窗外的茫茫****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里,正在聚拢着越来越浓烈的杀机。可惜没有第二个可供驱使的高手,或者绝对需要在院外设置了望哨,别等到敌人的刀压在脖子上才后悔。
萧可冷的情绪如此激动,已经不适合再分配她做任何工作。
“怎么?怕我使诈?风先生,你不了解我跟老大,二弟,小妹的关系,就算砍了自己的头,我也不会出手算计他们。”鼠疫苦笑着。
我笑了笑:“不,我只是对它的来历好奇,而且猜不透你冒着生命危险羁留在枫割寺的原因。”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矛盾,他有宝贝在手,随时能换到巨款,怎么还不远走高飞?到现在为止,枫割寺已经成了各方势力的终矢之的,他就更没有理由第二次跳出来。黑夜是“黑夜天使”活动最频繁的时段,我怀疑他们自始自终就没放弃过对‘炼狱之书’的追索。
据说,“黑夜天使”的人天生就对宝藏有极度敏锐的嗅觉,宝藏出现,他们也会随影而至。
“小萧,冷静些,情况并不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乐观。”我最担心的是关宝铃那边,只怕小来一个人,应付不了可能发生的危险。大亨的人马埋藏在暗处,不一定能胜得了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黑夜天使”。
院子里又起风了,漫无目的地乱卷着,窗纸正在发抖。
面对这所小院,古树是位置最佳的监视点和狙击点,所以我希望萧可冷回到她原先位置上去。
萧可冷连做了三次深呼吸,重新把枪收回口袋里。
事不管己,高高挂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真正关心的事,她遇到与“金纯熙”有关的事会发狂,就象我每次听到与大哥有关的话题会心情极度激荡一样,所以,我离间她的感受。
“对不起。”她向我低下头轻声道歉。
如果把我们监控鼠疫的工作当作一次严格的军事行动,随意失去自己的位置,无论是谁都会受到军法的处置,毫无例外。从萧可冷的随意性,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江湖好汉无法战胜正规军队的必然性。
“没事,危险无处不在,小心。”
无须赘言,她明白我的意思,随即向门口走去。
开门的那一刹那,一阵风卷着一大团枯叶冲了进来,迎面打在她身上。外面的风很大,吹过树梢时,不断地发出“咻咻”的呼啸声。
院子里空荡荡的,正面的木门也紧闭着,只是天空一片昏黄,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晚冬瑞雪。
“小妹,我会把‘炼狱之书’留给你,你放心。”鼠疫大声叫起来,但很明显,他说的话意思很古怪,似乎是故意说给有些人听的,既不是针对我,也不是针对萧可冷。
屋里的灯光直线倾泻出去,不偏不倚落在古树的主干上。我突然有了不祥的感觉,门对枯树,正应了风水格局里的“迎门杀”,绝不是吉兆,并且现在是寒冬季节,那棵树上,只留下寥寥可数的几片树叶,随风招摇着。
方才命令萧可冷藏身于大树的时候,站立的方位不同,我并没意识到那里是阴阳汇集的“死穴”,禁不住浑身冒了一层冷汗,急忙制止了她:“小萧,你还是去屋顶左侧,同时监视‘亡灵之塔’和冥想堂的方向。二十分钟后,我们一起撤向小院,与小来会合。”
萧可冷在门口停了几秒针,皱着眉向枯树凝视着:“迎门杀?”
我点点头:“对,怪不得象僧既不能升级出位,也不能领悟佛法大道,有这样的布局在这里,所有前途命运都遭天杀乱斩,没死已经是足够幸运的了。”
鼠疫苦笑着接过我的话题:“他已经死了,在我冒充石岛被你们发现之后,为了接近你,我只好连他一起杀了,丢在悬崖下面。”
石岛的怪异自杀,毫无疑问是鼠疫自导自演的一场悲剧。
萧可冷翻身跃上房顶,我听见她的脚步声轻轻移动到左侧的瓦垄上。有这道岗哨在,至少能在杀机临近时,迅速做出反映。
“现在,可以去下它了吗?”鼠疫满脸发自内心的深重的苦笑。
我凝视着他的双眼,对他能将眼睛一起改变的易容术神技由衷地佩服,但我应该相信他吗?或者那又是某种奇妙的机关——
“黑星……前辈,或者你能不吝说说它的来历?”我明白,在行动之前做的准备工作越足,出现纰漏的可能性就越小。一个反叛国家组织隐姓埋名流浪江湖的人,天知道他的思想已经变成什么样了?江湖是个巨大的染缸,再正直善良的人,到最后也会变成一色彩驳杂的怪物。
我的手掌只是轻轻压在他肩膀上,以他的轻功随时都可以滑行避开,但我的右手早就扣住了战术小刀,可以应付下一步的突然变化。只要他没在一秒针内逃出这个房间,我就能瞬间留住他。
鼠疫长叹一声:“好吧,你是第一个看到‘炼狱之书’还如此沉得住气的人——要说它的来历,必定牵扯到一个人,他是盗墓界的奇人,只是失踪十五年后,江湖上风起云涌的后辈们大多已经把他遗忘了。”
我缩回了自己的手,同时移步后撤,离开那根横梁的垂影位置。
“我不必说他的名字,有一年——我记得很清楚,就是美国人发动‘沙漠风暴’行动的那一年,我带着一项重要的使命到枫割寺来……”
我突然心中一动:“沙漠风暴行动发生在一九九一年一月十七日清晨,到现在恰好十五年,难道‘大杀器’的出现,消失和再出现,会跟两次伊拉克战争有绝对关系?”
那么,鼠疫提到的盗墓高手,会是大哥扬天吗?
……(本卷结束) ……
第五部 海底迷踪【VIP】
1真正的炼狱之书?(上)
“就在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深夜,我偷偷的进了寻福园别墅,躲在主楼西侧的房间顶上。那时侯,我还年轻,轻功差不多能到“踏雪无痕”的境界,所以从进入到藏匿完毕所发出的动静,不会比积雪压断枯枝的声音更响。”
风更紧了,从略微开着的门缝里向外处看,竟然真的下雪了。
“我看到的那个人,站在寻福园的水亭里,面前摆着一个画架,上面放的不是画板,而是一块巴掌大的木牌。他正举着一柄放大镜,专注地盯着木牌看。我取出随身带的超高倍率望远镜,瞬间便看青了那木牌上写刻着的东西,很奇怪,只是两朵造型优雅的莲花而已。”
我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无论鼠疫说出什么奇特的经过来,我都会认真接受,因为他才是真正和水下密洞有关系的。
“莲花?”
“对,莲花,一朵青色,一朵粉红色。那块木牌采用的是最精密的上好铁木,估计会有千年以上的历史,在望远镜八十倍的放大状态下,仍旧看不到木质疏松的迹象。作为一个已经加入“黑夜天使”的江湖人来说,我对古物的辨析能力,已经超过了市场上最有实战经验的古董商。千年铁木,有祛邪续命神奇功效,每一克的市价当时会稳定在80美金左右。所以起初我只看上了那块牌子,希望有机会偷走它。”
见猎心喜,是神偷们的天性,并且越是有难度的偷窃行动,越能增加他们的挑战欲望。
我向头顶指了指:“你得手了?”
横梁上弹出的暗格,尺寸也是手掌那么大,而且黑黝黝的,质地应该就是黑木或者紫檀木、花梨木之类的珍贵木材。
鼠疫仰面向上,惭愧的抹了把脸,又眨了眨眼睛,才涩声回答到:“对,得手了,能在那个人手底下偷到一样东西,即使是最不值钱的日常用品,传出去也能够闻名江湖了,但是我拿到木版的同时,却陷入了更大的困惑。”
雪片从门缝卷进来,并没有立即融化,在地上渐渐形成一条雪线。
“凭着保温效果极好的防护服装,我在雪地卧了近四个小时,一直到他收起木牌回大厅里去。望远镜是克格勃提供给韩国人的“佳那卡”品牌,自带红外摄影功能,所以,我离开别墅后,能够即时冲印出了近200张图片,得到了那块牌子的各个角度的图象……要不要我把它取下来给你看看?或者对着牌子说话,更形象的说明问题?”
我点了点头,右手拇指、食指紧扣住刀柄,绷紧了右臂的所有关节,这种状态下,他要逃走或者搞什么隐秘动作的话,都会在小刀的控制范围之内。
既然能够在藏经阁上远距离射杀那名怀抱长弓的日本忍者,我对自己的飞刀技艺就有了绝对的自信。一个行走江湖的人,对刀的依赖,绝对胜过有可能发生故障的枪械。所以,任何困难的环境里,我都需要自己袖子里有它的存在。
“别太紧张,我没有恶意。。。。。”他苦笑者看着我低垂的右手,陡然屈膝一跳,如一只冉冉升空的野鹤,抬手把那暗格捏在手里,随之轻轻落地。
他的轻功确实不错,即使在高手如云的“黑暗天使”帮派里,也应该是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