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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迎头浇在蛮人身上。
所以整个城头除了血腥气,还弥漫着一种皮肉焦熟的诡异气息。
樊期期想随处拔根草之类的磨牙都没有,扛着大刀整个人都是颓颓的状态:“少泼点油,留点晚上炒菜使。”
“七哥,没有办法呀,滚木不多了,石头也不是很多了。”年纪并不是很大的小兵苦着脸道:“这两天他们攻城的次数太多了,这样下去,咱们以后得顿顿清水白菜了。”
樊期期忍不住叹气,准备等写信的时候跟顾北执说声,让他的人下一次运送粮草来的时候,多带点有油水的,边疆的日子,苦哇
没等他们休息休息,蛮人又开始攻城了,就好像他们不缺人似的,死了一波又一波,还在凶狠的强攻城。
“把攻城弓抬上来。”樊期期一点都没有形象的啐了口吐沫,拍拍手掌,她虽然不能下去杀人,但是也不能在这里干站着。
这种攻城弓,是加长加大版本的,往往需要四五个人才能拉开,一支箭比成人手臂还要粗,射入人群的话,能连着穿透六七个人去势不停,甚至更多。
攻城弓需要固定在城墙上使用,然后好几个人合力去拉弓弦,才能将弓弦拉开。
几个小兵见状赶紧上前:“七哥,我们来帮”
他们话还没有说完呢,就看到樊期期拍了拍手,一把攥住弓弦,慢慢的将弓弦拉开了。
卧槽!七哥不是人!
嗖!巨大的箭支发出了强烈的破空声,一下子穿入了人群,就跟穿糖葫芦似的,一连穿透了七八个人才停下。
“嘶”装了个大比的樊期期双手都有点发抖,这弓太狠了,她十分淡定的把手背到了背后:“来来来,你们来,哥守城头去了。”
有了攻城弓的加入,蛮人的攻势被略微的压制了一些,樊期期一直在不停的挥刀砍人,等了一场守城战结束的时候,她的手臂都在生理性的颤抖,累的。
杜右余他们几个因为上一次立了功的缘故,都连胜了好几级,现在都是那种手底下带着好几千人的将军了。
并不跟樊期期在一处,而樊期期现在是前锋营真正的老大了,整个先锋营六七千的人手,都听她调派,显然已经是很有实权的存在了。
只不过这种守城战并不适合先锋营的精英们,先锋营又叫前锋营,还有一个外号叫炮灰营。
并不是整个先锋营里所有的兵都是骑兵的,骑兵的数量只有不到两千,剩下四五千是步兵,也是真正的炮灰。
开展的时候先锋营要顶在最前面,是死伤率最高的,基本上一场战斗打下来,打的艰难一点,能把先锋营里的步兵打空。
所以先锋营里的步兵,又叫炮灰兵。
先锋营里的骑兵,却是最凶的,战斗力最高的,拿军功最狠的。
先锋营的步兵们,基本上每隔几场战斗,就会来一次大换血,从别的营里调过来补位,先锋营的骑兵们,就算出现死伤,基本上不会调别的骑兵来补位。
保持着都是精英级别的存在。
所以樊期期成为先锋营大将的时候,明眼人都知道,赵将军十分的看好她,这是在疯狂的提拔她。
毕竟先锋营虽然冲在最前面,但是打的好了也能拿军功拿到手软呀。
而此刻,这位先锋营的一把手,一点都没有形象的坐在城头喝水,混在一群小兵当中一点都不起眼。
杜右余过来找她的时候,差点没找到人。
“七哥,将军叫你呢。”
“来了。”樊期期一跃而起,十分有活力的跟着杜右余走了。
他们当然是去开会的,上一次被打了埋伏以后,赵将军就派人好生查探,发现蛮人的确是换人当主帅了,这一次来的人是蛮人王庭的二皇子,名字特别长,毕竟蛮人的风俗习惯是年纪越小的,身份越低的,名字越短。
身份越高的名字越长,也随着年纪增长,获得的成就越多,名字就越长。
因为他们的名字后面会不断的加上自己的功勋,往往一个身处高位的蛮人的名字,能长到几十个字念不完。
他们的名字构成是这样的。
姓氏后面是名字,名字后面是家族,家族后面是职位,职位后面是获得的成就。
蛮人这位二皇子的名字哈隆巴扎克,以及后面省略。
据说这个名字叫做巴扎克的皇子是很牛叉的,具体有多牛叉樊期期不知道,反正他们都是这么说的,总之要小心。
“小七,敢不敢带着前锋营出城,绕后给他们一击。”赵将军看着沙盘,很久很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樊期期老老实实的摇头:“不敢,上一次偷袭了他两次,他肯定吃教训了,绝对会时刻警戒着,所以不管我们派多少人去偷袭,都没有办法占到便宜,说不定还会被反过去咬一口,啃掉一大块肉,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暗地里已经有人在等着看她笑话了,却没想到,赵将军不但没有训樊期期,反而点点头:“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
“但是我们这么一直守城的确是不行的,必须要把战线拉出去,蛮人号称三十万大军,按照他们经常吹牛皮的习惯,能有十五万就算很实诚了,而且蛮人的主力还没有赶过来,按照我们这些天的交手,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蛮人,应该不超过六万。”樊期期跃跃欲试的开始在沙盘上画来画去:“前两天的时候您跟我说,想要去劫对方的粮草,我觉得这个是很可行。”
“我们与其想着在他们攻城的时候去偷他们的屁股,不如趁粮草还在路上的时候,给他们抢了,到时候他们又饿又疲,我们在想办法把这六万人包饺子,能全部吃下去的话,嘿,咱们说不定能够打过望涯关呢!”
望涯关是蛮人王庭前唯一的关卡,因为蛮人生活习惯的缘故,他们那边没有那么多城池关隘,毕竟他们是由部落组成的,除了王庭,所有的部落都是游牧形式的。
望涯关还是耀朝之前那个朝代建立的,后来被蛮人占了而已。
所以打过望涯关,其实就是谦虚版本的干了蛮人王庭的意思。
“打到现在,咱们断云关只有三万多人了。”赵将军其实是很迟疑的。
如果要派人去烧粮草的话,派出去的人数不能太多,要不然剩下的人是守不住断云关的,蛮人攻势太狠了。
而他们的大营粮草被烧,所以后续运粮过来的时候,肯定万分小心谨慎,估计会派不少的人守着,人数太少的话,别说劫粮草了,不送人头都算好的。
所以赵将军犹豫了一两天了,一直没有想好要不要去劫粮草。
樊期期就可劲的在那里忽悠:“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蛮人也是人,断了粮草的蛮人也会饿死,总要尝试一下的不是吗?万一成功呢”
杜右余几个人都在旁边附和:“对啊对啊,我们也不能一直被动,这么好的机会,总是要试一下的!”
“既然如此,那就试一下。”赵将军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扫视一圈,然后道:“有人毛遂自荐吗?”
樊期期还没举起手来呢,有人先一步站了出来:“将军,末将愿往,以将功赎罪!”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一直在赵将军面前蹦哒,后来带着大军出去搞事,结果反被蛮人埋伏,差点全军覆没的那个。
“大帅,这个活我更合适一点,我有经验!”樊期期迅速的道:“给我两千,不,我带一千先锋营的骑兵就够了!”
“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留在城里!”赵将军瞪了她一眼,然后道:“这个差使谁去都行,就你不行!”
他其实还是有些偏心的,这个差使太危险,他不希望樊期期去冒险。
“就李河吧,你这次定然要小心谨慎,不可再出差错。”赵将军绷着脸,凶巴巴的道。
那个叫李河的顿时喜上眉梢:“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如果真的能够烧了对方的粮草,那可就是天大的功劳,甚至有可能会被记入史册,他一向看樊期期不顺眼,怎么可能让她去拿这么大的功劳?
樊期期能够带着一千个人冲入对方大营,烧了对方的粮草,他也能!他不比樊期期差,甚至还可以做得比她更好!
李河在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他一直觉得樊期期是踩着他上位的,这一次,他会踩着樊期期爬上去!
樊期期极了,差一点跳脚,秦朗和杜右余都很熟悉她的性格了,生怕樊期期惹怒赵将军,两个人迅速一左一右的架住樊期期,杜右余还捂住了樊期期的嘴,迅速的把她拖了出去。
樊期期:!
第227章 温香软玉()
樊期期心情很不好,明明她才是最适合这个任务的,两个小弟也不靠谱,不帮她据理力争也就罢了,还把她拖出来了?!
委屈,想哭,只有心肝肝可以安慰我!
然后蛾子就带着信落了下来
顾北执在信里说,他已经在加速收网了,二皇子虽然还在蹦哒,但是已经不足为虑,顾北执现在正在设计针对四皇子。
顾北执很担心四皇子来个鱼死网破,所以不敢太过急促的逼迫,必须一步一步的来。
信的最后他告诉樊期期,这段时间切莫小心,万一有人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动心思和蛮人合作。
樊期期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吧,对内打死打活那都是对内的事,谁会不知死活的引狼入室?
只要还有点脑子,就做不出这种事吧?
蛮人一旦被放进来,无数无辜的百姓就会死在蛮人的马蹄之下,到时候社稷山河破碎,百姓家破人亡,就不是那些人想停止合作就能停止的了。
所以樊期期才说这是引狼入室。
请神容易送神难嘛。
但是仔细想想,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对不对?更何况那几个皇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要防备一下的。
不过这话她没有和赵将军说,毕竟这只是顾北执的猜测,贸然的告诉赵将军,反而会让赵总觉得他们小题大做。
说不定还会以为她不安好心。
樊期期摸了摸蛾子的毛,喂了它一块肉,暂时没有再写信寄回去了。
她虽然十分的想念顾北执,但是现在正在战事紧急的状态,顾北执那边应该也在收网,她怕扰乱顾北执的思维。
所以准备安安稳稳冷静一下,过几天情况明朗了,再继续和她家阿执互送情书。
其实最重要的是樊期期可以感受到有不少像李河一样的中高层,对她是有意见的,樊期期不想被人抓住把柄,万一人家非说她送的不是情书,是在对外递消息呢?
没有心的情书可以看以后,樊期期整个人就更颓废了,更重要的是她还不能去劫粮草,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带着先锋营,正面的牵制一下蛮人的主力,让李河能够更好的去抢粮草。
这天蛮人突然像吃了什么兴奋剂之类的东西似的,几乎全力以赴的开始攻城,他们赶紧迅速的准备守城的器械,滚木之类的东西不够,就拆房子来凑。
樊期期带着自己的兄弟,不停的将各种各样的器材运到城墙上,但是断云关已经守了很久了,这些守城的器械,损坏的损坏,缺失的缺失,实在已经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充盈了。
蛮人第一次成功的冲上了城头,樊期期抽出了刀,带着人反扑,并不是很慌张,因为整个断云关都已经清理出来了,没有一个平民百姓,就算他们冲进了城也没有关系,樊期期可以带着弟兄们跟他们玩儿巷战,把人再杀出去。
只要没到最后,就不能放弃希望,真到了最后一步,无路可退,那么他们就会点了这座城,把蛮人拖在城里,能拉一个垫背的是一个垫背的。
“人呢?人呢!”樊期期猛然的砍死一个刚从城墙上跳上来的,转头一看,周围密密麻麻都是蛮人。
“七哥,这儿呢。”她手底下的一个小队长带着更多的人冲了上来,把这一波压上城头的蛮人打了回去。
整个城头上全都是血,还有尸体,残肢断臂。
樊期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然后道:“伤亡怎么样?”
小队长屁颠屁颠的递给她一张帕子:“咱们先锋营的步兵,加上轻伤的还有一千多,重伤的已经被抬下去了,没几个人。”
这种接触战里,很少会出现重伤员,要么轻伤要么死,受了重伤的,尤其是那些身体出现残缺的,他们就算还有生还的机会,也宁愿扑上去抱住一个敌人,跟他们一起滚下城投同归于尽。
因为在这个医术并不发达的年代,身体出现残缺就算没有当场死亡,事后感染的几率也是特别大的,而且现在并不是和平时期,而是在战争期间,缺医少药,就算勉强活下来,缺胳膊少腿的也只能成为拖累。
所以大部分受了重伤被抬下去的,都是身体完整的,身体残缺的几乎都不要命的跟对方一换一一换二,死在了战场上。
不管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到了战场上,被气氛感染也会成为血性男儿,他们身后是耀朝百姓,那里面有他们的家人,亲朋好友,没有人会退一步,宁愿死在城头上,也不愿苟活着跪下。
敌人们一波又一波的冲上城头,又一波一波的被打下去,直到天黑了,蛮人的攻势才见缓。
毕竟蛮人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感觉到疲惫恐惧。
等到蛮人大军退去之后,樊期期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底下全都是血,黏黏的还带着一股腥臭的气息。
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干净不干净了,软软的靠在城墙上,剧烈的喘息着。
她身上的伤口都是一些小伤,倒还没什么,重点在于一下午都在不停的重复挥刀砍人的动作,其实到最后的时候,她两条手臂都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了,只是在机械性的继续重复这个动作。
今天晚上如果不经过良好的按摩,等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她的两条胳膊就会变得浮肿。
严重的甚至会因为肌肉损伤,以后就再也干不了重活什么的了。
樊期期靠着城墙休息了很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快要挂掉的状态,甚至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过了很久很久,那些轻伤的重新上战场,开始打扫战场。
樊期期才扶着城墙慢吞吞的站起来,感觉肚子饥饿无比,她是在战场上停留最久的一个人了,其他人在战场上搏杀一段时间之后,就会退下去休息,换新的人上来。
只有樊期期从头到尾没有下去过一次。
所以到结束的时候她才这么疲惫。
杜右余也浑身是血,显然整个人都累的不行不行的,但却比樊期期的情况还好一些,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一把把樊期期架了起来:“七哥,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啊,学学我,该偷懒的时候就稍微偷会儿懒,也不至于累成这样的吗?”
“说的跟你偷懒了似的。”樊期期没有矫情,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了他的身上:“饿死我了,走,吃饭去。”
两个人慢吞吞的走了回去,吃饱了之后,樊期期就跟没了骨头一样躺在那里:“来个人给哥揉揉肩膀,快不行了。”
杜右余嘿嘿一笑:“七哥,我来给你揉!”
“滚滚滚,你粗手粗脚的,想给我卸胳膊呀?”樊期期踢了他一脚:“秦朗都比你靠谱。”
杜右余眼珠子一转,然后道:“七哥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找个人来给你揉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