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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欢迎!”
紧接着又是一句:“下次再来哦。”
门口的人忍不住笑了:“药坊门口哪有说这句的?要祝人身体健康才是。”
“祝你身体健康!”
樊期期抬头一看,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一只鹦鹉,十分俏皮的在那里摇摇晃晃,樊期期一抬头,那只正在被无数人逗弄的小鹦鹉,就突然朝着她的方向飞了过来,然后落在了樊期期肩膀上。
“它不怕人?”傅笙好奇的伸出手指,还没有摸到鹦鹉的脑袋呢,就被啄了一口,啄的他的指腹红红的,不过还好并没有破皮。
小鹦鹉好像很亲近樊期期的样子,不停的用自己的脑袋去蹭樊期期的脸,樊期期忍不住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把它戳得一个趔趄:“乖,不要打扰我工作。”
傅笙只是想摸一把,就被啄红了手指,樊期期肆无忌惮的戳,小鹦鹉都没有‘动口’,反而十分乖巧的立在她的肩膀上,一动不动的。
只有在面前有一个病人离开的时候,它才会突然的说一句:“身体健康!身体健康!”
这只小鹦鹉嘴甜的很,大家都很喜欢它,尤其是在排队的时候无聊,反正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就过来逗弄这只小鹦鹉。
整个气氛都因此变得热烈许多,就是傅笙有些委屈:“怎么对你就这么温柔,对我就”
樊期期很淡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傅笙不想说话,还有点委屈。
一上午的气氛都很好,直到了中午,临近吃饭的时候,还有十几个没有轮到的,正在那边规规矩矩的排队,门外突然冲进来了许多人,领头的是昨天那两个抬担架的其中一个。
进来就开始骂:“庸医害人!给我砸!”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根棍子,二话不说就开始到处乱砸,棍子并不是落在人身上的,专门往那些盛放药材的柜子之类的地方落。
来看病的那些人一看到这种情况,哪里还顾得上看病,当时就被吓跑了。
这些人冲进来就是一通乱砸,其间还有一棍子扫在了掌柜的身上,掌柜的本来就已经年过半百,哪里经得起这一棍子,当时就被扫趴下了。
几个学徒眼睛都红了,有的拿着药杵,有的拿着板凳,就冲上来了。
樊期期下意识的道:“不要动手!”
可是已经晚了,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樊期期知道,一旦动手他们就会落入别人的陷阱,但是既然已经动手了,也就没有半途停手的道理。
“笙笙,你到柜子后面躲着。”樊期期很冷静的吩咐道:“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
傅笙刚要说话,就被一脚踢在了屁股上,直接被这一脚送进了柜子底下,樊期期直接抄起地上的椅子,抡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上。
她这具身体很差又怎么样?
打架的本能还在啊,打架这种东西,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最重要的就是那股气势。
明明他们药铺里面大部分人都手无缚鸡之力,在樊期期的带领下,愣是把其中好几个人脸都打肿了,虽然他们的人也有所受伤,但是并不亏本。
然后衙役们就姗姗来迟了:“直接把所有人都带走!”
他们根本就没有问是怎么回事儿,也没有去判别谁是过错方,就要把所有人带走。
傅笙下意识的就要出来,和衙役交谈一下,像这种私底下斗殴的事情,很难辨别谁对谁错,单看衙门怎么判了。
傅笙本能反应就是想要先贿赂一下这几个衙役,然后就被樊期期瞪了一眼,傅笙是绝对不能出来的,要不然他们会陷入一种完全的被动,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然而衙役却故意的扫视了一圈,然后就看到了柜子底下的傅笙:“这里还有一个呢,一起带走?”
樊期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他又没掺合进来,何必一起带走呢?”
“府衙做事,用得着听你指挥吗?全都带走!”衙役挥了挥手:“不要试图反抗,要不然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樊期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傅笙在旁边低声道:“不要担心,我的母亲知道这件事之后,肯定会帮我们疏通的,而且这事我们占理。”
“笙笙,我之前还说你挺聪明的,现在我要收回这句话,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这就是个局,官匪勾结的局。”樊期期很无奈的道。
傅笙终究还是年轻了一点,人年轻吧就容易就是一些不该信的东西,比如官府的绝对公平。
傅笙的确是个挺聪明的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神一瞬间阴沉了下去,他抿着唇,然后低声道:“总归还有办法的”
“你刚才就应该藏的好好的,你藏的好好的,不被带走,我们这边翻盘的机会还大一些。”樊期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一边的衙役道:“这位大哥,能不能让我们先回去拿点东西?他有病在身,随身必须带着救命的药。”
衙役眯了眯眼睛:“别废话了,赶紧跟我们走,别给我耍什么小心机。”
樊期期摊了摊手有些很无奈,她的确是想借着这个说法,回去一趟,通知一下傅夫人,顺便商量一下对策。
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只希望傅夫人能够聪明一些。
他们就这么被衙役押走了,因为正在努力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所以樊期期并没有发现落在她肩膀上的小鹦鹉不见了。
樊期期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万万没想到,情况比她想的还坏一些,到了府衙那边,正常的程序应该是先上公堂,对簿公堂嘛,然后确定谁错谁对之后,再罚的罚放的放。
可是他们被押回去之后,根本就没有经过这一道程序,樊期期等几个人,直接就被押进了牢里,两三个人一间牢房,关了起来。
樊期期和傅笙被迫分开了,不过相距的并不远,傅笙就关在樊期期隔壁,等衙役走了之后,傅笙才往这边挪了挪,隔着一层铁栏杆,低声的问樊期期:“怎么办?”
“你应该也清楚了,这肯定是你对面那家景和药坊的东家动的手,现在只有一点不清楚,景和药坊的东家,跟当官儿的到底有多熟,利益牵扯到底有多大,如果并没有那么熟,可能我们两个也就是被关一段时间的事,如果很熟很熟,利益纠缠不清的话,我们两个很可能连活着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樊期期一字一句的道:“这就是专门为我们设的局,动手的那一瞬间,我们就落入了局里,只能任人宰割了。”
傅笙抿了抿唇,陷入了沉思当中,他思考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去咬自己的下嘴唇,反反复复的咬,把下嘴唇咬得都出血了。
现在是个死局,他们家虽然也是有点关系的,但是随着他父亲的死去,许多淡薄一些的直接就断了,还有几个有所联系的,但是身份地位都不高,恐怕很难插手这件事。
樊期期也不会担心自己打击到傅笙,很冷静的道:“在我看来,这一次的情况很有可能是后者,景和药坊跟人家串通好了,想要你的命,然后瓜分了长春药坊,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连公堂都没上,直接被关进了这里,从一开始他们就没准备和我们对簿公堂,他们要做的,就是把你关进来,这里面环境这么差,随便拖上几天,你这身体就受不住。”
“还真是够恶毒呢。”
第462章 不按套路出牌()
过了很久,傅笙才低声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你不用内疚。”樊期期微笑着道:“毕竟我想离开的话,还是可以走的,你连累不到我。”
傅笙:
心里那一丢丢的感动,刚刚冒出个芽来,就被掐掉了。
樊期期伸长了双腿,往后面一枕,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会儿,有什么事儿你记得叫我。”
她靠着干草,睡得一脸满足,傅笙在一边无奈苦笑,他就坐在铁栏杆的另一侧,看着樊期期安静的睡颜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还真没见过能在这种情况下睡得这么安稳的,不知道是该说她没心没肺,还是该夸她够冷静。
傅笙的体质的确是很弱,衙役又故意的整他,将他关进了整个监牢里最阴冷潮湿的一间牢房,墙角里都长蘑菇了,加上一直在思考如何给自己争取一条活路,称得上是身心俱疲。
到后半夜的时候,他就发起了烧,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樊期期睡得早自然也就醒的早,一睁眼就看到傅笙的脸紧紧的贴在铁栏杆上,脸色绯红,还在无意识的嘟囔些什么。
她伸出手摸了摸,很热。
傅笙身体本来就弱,还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平时的时候生病,对于身体都是很大的负担,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之中。
她本来觉得,傅笙起码能撑个三五天,如今看来,两三天都难。
樊期期虽然说医术还不错,但是她手头什么东西都没有,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
“喂,傅笙。”樊期期拍了拍他的脸颊:“你醒醒。”
傅笙这个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的了,他勉强的睁开眼,应了一声,然后道:“我怎么了”
樊期期揉了揉他的脸,低声道:“病了。”
她将自己的外衣脱掉,递给傅笙:“自己裹上。”
有没有用处尚且两说,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谢谢。”樊期期又瘦又矮,她的衣服裹在傅笙身上,只能勉强裹上一半,樊期期又搜罗来了一些相对而言比较干的稻草,铺在傅笙身上。
“经研究发现,人的求生欲望比较高的时候,的确会影响到自己的身体,病也会更容易好一些,傅笙,你想死吗?你甘心吗?”樊期期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就甘心像只小老鼠一样,死在这阴暗的角落里吗?”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傅笙勉强的睁大了一些眼,一字一句的道:“我想活。”
是的,他想活着,活下去。
就算曾经有无数人说过,他这样孱弱的身体,活着也是苟延残喘,可他还是想要活下去,活着就是有希望的。
他不愿意就那么死了,至少要在他做到自己给自己定的目标之前,要尽量的活下去。
“七哥,如果如果我真的死了。”他抿了抿薄唇,然后道:“能不能够帮我照顾我的母亲?长春药坊就作为我的谢礼”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期盼你去死?”樊期期挑了挑眉:“毕竟你只要死了,我就可以继承你偌大的家产,做一个有钱的土豪。”
傅笙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一点笑意:“是啊,只要我死在这里,那些都是你的了。”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活着呢?他只不过是想给自己寻一条后路,就算他死了,他的母亲也不会无人照顾。
“这种好事我自然是会答应的。”樊期期打了个哈欠,然后道:“你就安心去吧。”
傅笙轻声道:“喂,七哥,我还没死呢”
“为了铺子,你在我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樊期期淡定的道。
“七哥,你好狠的心呢。”傅笙拉着她的手:“那我岂不是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行。”
“嗯,你要是死了,我就继承你的家产,然后把你的母亲赶出去。”樊期期吊儿郎当的道:“让你死不瞑目。”
傅笙将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在她微凉的手掌上:“明明知道是死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七哥你在我的身边,我心中就很安然。”
“大概是因为你烧傻了吧。”樊期期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他:“已经烧出幻觉了,说不定现在闭上眼,明天早上就不用睁开了。”
“七哥还是一点都不温柔呢。”傅笙呢喃着,不知道是不是樊期期手上的温度影响了他,他感觉自己好像更清醒了一些。
也没有了那么多昏沉的睡意。
两个人安静的相处了一会以后,傅笙突然道:“我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就十分的病弱,我的父亲和母亲抱着我,四处求医问药,听说后来遇到了一位老道士,救了我一命,老道士同我的父母讲,说他能做的唯有让我多活几年,我所得的病,想要和正常的健康人一样安安稳稳的活着是不可能的,多活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的赏赐。”
“后来年纪大一些,懂事了,我就觉得非常的不甘心,为什么同龄的孩子可以肆无忌惮的玩闹,而终日陪伴我的只有苦涩的药,为什么别的小孩就可以健健康康的,夏日里可以到水塘里洗澡游泳,冬日里可以在雪地里肆意打闹,而我不行。”
“一年一年的长大,我心中的不甘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我知道有很多人当着我的面恭维,背后却在笑我是个病秧子,家里有钱又怎么样,活不长久,享不了那个福。”
“七哥,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他眼角似乎有一点晶莹,看着樊期期的目光充满了渴望,那是对生命的渴望:“以前想着,如果我能同普通人一样该有多好,后来大概是认命,我再也没有那么想过,只是希望有生之年,我能够让长春药坊成为名满京都的药坊,我的名字能够被更多的人更久一些。”
“茶余饭后会有人谈起,有个叫傅笙的人,曾以病弱之体,做到了许多健全的人做不到的事,那我就满足了。”
按照正常的套路而言,樊期期现在应该安慰他才对。
但是樊期期没有,她很冷静的道:“大概是缺什么就想要什么,而拥有的东西,却并不会去珍惜。”
“帝王求长生不老,愿意花无数的金钱人力,去追寻一个很渺茫的结果,而真正长生不老的人,却宁愿自己像个普通人一样,百岁而亡,我以前是这样想的,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呢?在正当好的年纪遇到几个正当好的人,在该死去的时候死去就好了,但我现在却觉得长生不老真好呀。”
“尤其是在有人陪伴的时候,能多活一天都是很美滋滋的一件事呢,但是后来呢,我又开始发愁,命这么长,要怎么样去过,才不会乏味呢?算了,我的烦恼,你这种短命鬼是不会懂的。”
傅笙:
好想打人哦。
他已经病的昏昏沉沉的了,一时也有些不清醒,要是搁在平时,他说不定会跳起来打樊期期的头的。
他努力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委屈巴巴的道:“早一些今日就死了,晚一些也不过十几年的事,我这种人怎么会懂你的烦恼呢?”
樊期期安慰他:“没有关系,虽然你无法懂我的烦恼,但你起码有自知之明。”
傅笙觉得,他可能还没有病死,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樊期期气人的能力是真强啊。
他越想越是委屈,把脸埋进了手臂里,不肯说话了。
简直就是在欺负人!(^)
不过在聊天过程当中,他的确越来越清醒,身体当中似乎多了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支撑着他。
想活下去啊,真的很想活下去啊
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自己的梦想还在开始的阶段,就此夭折。
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就算要死,起码也不能因为这么下作的手段,死在这阴暗的监牢里。
“七哥,救我。”他再也没有婉转的去表述,反而死死的抓住了樊期期:“我还想活的久一些,活得更久一些”
樊期期坐在旁边,良久才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