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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在那边收拾吃食了。
樊期期也有点饿了,就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了干粮出来,干巴巴的干粮实在没啥好吃的,她皱了皱鼻子,有些稚气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嫌弃。
白衣公子笑了笑,从车夫那里接过了点心递给樊期期:“先垫垫肚子吧。”
“好了,你报完恩了。”樊期期也没客气,拿过点心就开始啃了,有好吃的为什么要拒绝呢?
车夫从马车里收拾了一堆东西出来,锅碗瓢盆儿居然都有,然后就在火堆上架了锅,倒了水,丢了肉干进去。
等肉干煮散了,沸腾的水泡裂开的时候都是肉汤的香气蔓延开来的时候,他又丢了一些蔬菜段,还有盐之类的调味料。
最后白衣公子拿了白玉的小碗出来盛汤,先递给樊期期一碗:“夜里寒凉,喝碗肉汤暖暖身子吧。”
“多谢。”樊期期舔了舔嘴角的点心屑,抱着碗,把充做干粮的饼撕碎了丢进去。
味道虽然算不上好,但是总归比只吃干粮要好一些,下雨的夜里喝上一碗热汤,胃里都暖融融的呢。
吃过了晚饭之后,两个人相对而坐,白衣公子显然对于樊期期挺好奇的:“你学过药理吗?那日里你断言那人有病症,竟然全都是对的。”
樊期期点点头:“小时候感兴趣,学过一段日子,但是那时候没个定性,过段日子又有了别的兴趣,就抛在一边了。”
她可一句谎话没讲,只不过她嘴里的一段日子指的是几十年,后来虽然没有认真的去学药理了,但总归有用得着的时候,陆陆续续过去这么多年,就是头猪,也认得几味药材了。
白衣公子又和樊期期聊了一会儿那天的事,那天官差来了以后,确实十分为难,就请了仵作来验尸,偏偏仵作一时验不出来,彳亍许久然后说不敢断定到底是先病死还是先轧死。
后来听了有人复述樊期期的话,仵作才恍然大悟,确定了的确是死后才被碾压。
想来那日里那人本来只想碰瓷,不想突然病发,要不然定然是停在车轱辘前打滚,万万不该是钻到车底下的。
最后白衣公子总结:“所以我才说,是你帮了我一个忙。”
樊期期摇摇头:“恰逢其会,你也不需要放在心上。”
白衣公子忍不住笑了:“我瞧你年岁也不大,怎么说话如此老成?”
樊期期面容有一瞬间的古怪,她年岁不大?
真有一种自己在老黄瓜刷绿漆的错觉。
白衣公子继续道:“你帮了我就是你帮了我,哪怕你是无心的,哪怕你并没有准备让我报答,可这个人情依旧是我该还的,要不然我心里也会不舒服。”
樊期期仔细想了,是这个理,她要是欠着陌生人的人情还不上,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于是樊期期就不说话了。
白衣公子便问她:“这糕点什么不算,你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的?”
樊期期认真的思考,半晌才问他:“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京都。”
“那捎我一程行吗?”樊期期歪着头:“我也是要去京都的。”
白衣公子下意识的问道:“去投亲吗?”
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问的有些多了,便不好意思的道:“是我逾越了。”
“算是吧。”樊期期想着,她就是想去最繁华的地方,能碰着顾北执是好事,碰不着那就混出名头来,让顾北执来找她。
“对了,我姓赫连,赫连明镜。”白衣公子笑着道:“就是那个明镜高悬的明镜。”
樊期期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道:“我是樊七。”
夜里雨势没变小不说,还越来越大了,破庙又没个门,漏风又漏雨,导致庙里的温度蛮低的,樊期期和赫连明镜聊了许久,等夜深就各自睡下了。
睡到半夜里,樊期期就这么活生生被冻醒了,她揉了揉鼻子,有打喷嚏的冲动,最后实在没忍住,还是打了一个。
赫连明镜大抵睡眠浅,他撩开马车的帘子:“进来睡吧?”
“不用了。”樊期期坐起身体,火灭了才是让她被冻醒的原因之一,她又添了一些柴火,这样就热一些了。
赫连明镜继续道:“你若是冻病了,又是麻烦,反正等明日里我们就要一同走了,迟早要进马车里的。”
“我说你怎么像个女孩子家家的?难不成担心男女授受不亲?”
樊期期又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就老老实实的钻进了马车里:“你就当我是矫情吧。”
她的确在考虑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长得总有些像她家阿执,哪怕只是眉眼当中有一点影子,她也总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平日里她也不是那种非要纠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的人啊。
樊期期本身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都是这张脸惹的祸!让她不自在!
樊期期钻进来以后,赫连明镜就从暗格里拿了新的毯子出来:“多盖两层,万一染上风寒就麻烦了。”
樊期期点点头,拿毯子活生生将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两个人一个靠左边一个靠右边,各自安好。
有挡风的,还有个毯子,比外面总是要暖和一些。
樊期期面朝着车厢,刚开始还胡思乱想了许多,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大概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吧,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
伸手摸了一把脑门,滚烫滚烫。
怕是感冒了。
在古代,就算是小小的风寒,也是能够要人命的。
樊期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赫连明镜,这人是乌鸦嘴吗?!
第455章 革命友谊()
赫连明镜给她反复的试了额头的温度,脸色忍不住严肃了一些:“我带你去城里!”
樊期期挣扎着坐了起来:“我可以自己弄一点药来”
她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好不容易撑着站起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这人怎么这么倔呢?赫连明镜赶紧接住她:“这样吧,我背你去找药。”
他果真背着樊期期,交代车夫看好车子,然后就去了附近的林子里,其实有许许多多的药材,是十分常见的,樊期期趴在赫连明镜背上,指挥着他采摘了许多用得着的草药。
而且草药这种东西是不能乱用的,有的药材,是要用根茎入药,有的是叶子入药,有的是果实入药,有的甚至是花瓣入药。
这是不能出差错的,因为另外一些部分,说不定不但不能用来入药,甚至还有毒性。
在樊期期的指挥下,赫连明镜成功的用昨晚煮饭的锅子,煮了一碗药出来,三碗水熬成一碗,给樊期期喝了。
她整个人都有一些昏昏沉沉的,赫连明镜将人安置在马车当中,吩咐车夫快一点走,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城。
樊期期现在这个样子,夜里还在外面露宿的话,肯定对她的身体很不好。
赫连明镜从未照顾过人,他坐在旁边,用布巾沾了凉水,给樊期期敷在额头上,动作十分的笨拙。
说实话,樊期期虽然给他帮了一个忙,但是当时就算樊期期不在,他也可以很好的脱身,所以还人情是要还的,却不至于如此尽心尽力。
要知道,尽心尽力这个词语是可以分开用的,尽心,尽力。
很多人只能做到这其中的一半,赫连明镜却是将这一整个词语都做得十分透彻。
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身体清瘦,站在那里侃侃而谈,像是挺拔的修竹,眉眼间偏又带着几分秀气,很是惹眼。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
反正赫连明镜就是忍不住的对她上心。
可惜车夫用了最快的速度,也没有在日落之前看到城池。
他们依旧只能露宿野外,樊期期中途醒了一次,喝了一点水,又沉沉的睡去了。
赫连明镜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一直守着樊期期,期间他似乎听到樊期期低声的呓语,她在喊一个含糊的名字,好像是阿执。
赫连明镜那一瞬间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能在意识都有些不清晰的情况下喊出来的名字,应该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吧?
他默默的给她换了一块湿巾,自己靠着车厢,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赫连明镜猛然睁开眼,赶紧伸手去摸樊期期的额头,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烫了,可是夜里寒凉,只隔一层毯子,说不定会让她又冻着。
赫连明镜又拿了一条薄被出来,把樊期期又裹了一层,然后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靠着车厢继续睡了。
樊期期自己弄的那个药显然蛮有用处的,等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她滚烫的额头就已经彻底的凉下来了,而且意识也清醒了起来。
然后赫连明镜又倒下了
他无奈的躺在小被子里,声音沙哑,脸上还带着高烧的薄红:“这是祸不单行吗?”
樊期期却清楚,哪里来的祸不单行,多半是被她传染的,她本来就因为赫连明镜这张和顾北执略有那么一点相似的脸,而对赫连明镜有些好感,如今她生病的时候,赫连明镜没抛下她,也没有嫌她烦,又是陪她去挖药,又是照顾她,活生生把自己给照顾病了。
樊期期心里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管怎么样,这人姐罩了!
“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樊期期内心盘算了多少,嘴上都是没有说的,她又去挖了一些药材回来,给赫连明镜煎药。
赫连明镜平时看着略有些清冷,相处了之后就发现是个挺温柔的人,而且挺有趣,都已经生病了,身上难受的紧,还能跟樊期期开玩笑:“昨日里还是我给你煎药,今天就换成了你给我煎药,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这叫什么?”
“我瞧你是烧糊涂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用在这里的吗?”樊期期给他捏着鼻子灌药:“别说话,好好睡一会,要不然我就给你放黄连了。”
赫连明镜老老实实的往被窝里缩了缩,乖巧的很,都是发烧,两个人的情况却截然不同,樊期期发烧的时候,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一直在昏睡。
赫连明镜反而话更多了,和樊期期絮絮叨叨了许久,最后樊期期一看他的确是睡不着的样子,就只能陪他说话。
“我问你个事。”樊期期想起了自己内心的盘算,忍不住问赫连明镜:“在京都买个铺子得多少钱?”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京都的铺子,越是热闹的地方越贵,繁华地段,哪怕是个小铺子,没个百两银子也是拿不下的,而且指的是租赁,而不是买下来。”赫连明镜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要买铺子的话,最低也要五百两以上,正常价格应该是在六七百两左右。”
樊期期摸了摸兜里,嗯,那点碎银子可能就只能买几张糊窗户纸了。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穷给难倒。
囊中羞涩啊囊中羞涩。
樊期期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到处去做慈善什么的,多攒一点功德,功德这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可是要做慈善的话,没钱能行吗?
她之前的想法是这具身子弱,自然要靠正途来赚钱喽。
赚取功德也是如此,那么又能扬名,又能赚取功德的途径是什么?免费看诊呀。
不论古代还是现代,生病对于普通人而言,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现代,一场大病可能会让一个小富之家倾家荡产,负债累累。
在古代,普通人更是畏惧生病的,因为那些普通家庭可能连药都买不起。
这难道不是一个赚取功德,又能扬名的好路子吗?
可如果免费坐诊的话,没有诊费,还要自己倒贴药材,没有钱根本撑不住的。
樊期期忘了一件事儿,她现在年纪本来就小,加上营养不良,身体瘦弱,显得就更小了,谁能信她是个神医?
总之困难是越想越多的。
赫连明镜却十分好奇的问樊期期了:“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难道你是想回京之后,自己弄个铺子?”
“想是想的,只是恐怕很难。”樊期期老老实实的道:“这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在我们那儿,租赁个铺子,根本用不了几两银子。”
“京都毕竟是京都,总归是不一样。”赫连明镜歪着头去看樊期期,突然道:“如果你真的想开店的话,我可以将家里的铺子便宜些租给你一间。”
樊期期都忍不住惊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我只不过帮了你一个小忙,你不必这样,还是你平时也是这个样子的?”樊期期用看冤大头的眼神看着赫连明镜。
赫连明镜: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说什么都信的,只不过一来你我有缘分,你又帮了我一把,加上我手底下的确有闲置的铺子,便宜别人也不如便宜了你。”赫连明镜悚然一惊,发现自己的态度似乎真的好的过分了。
但他仍旧忍不住道:“你要是有这种想法的话,可以同我说。”
“在京都那边,没什么靠山的话,是很难立足的,你要是租了我的铺子,往后的麻烦也能少一些。”
租了他家的铺子,有些人哪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去为难樊期期了。
“多谢。”樊期期目光复杂,总感觉自己是在看一个活**。
看的赫连明镜都忍不住歪过头不肯同她对视了。
“不过我实在是太穷了,到时候再说吧。”樊期期现在连租房子的钱都拿不出来的好吗?
但她一向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并不是很着急。
不管有什么事,先到京都以后再说吧。
赫连明镜病的不算严重,喝了两碗药,休息了两天之后,就好的差不多了。
两个人一同生了病,然后又一起走了这么久,结下了革命的友谊似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赫连明镜这个人,称得上是学富五车,脾气也不错,樊期期虽然脾气真的一般般,但是她懂得多呀,两个人不管聊什么,天南海北的,都能扯上两句,相处的还挺开心的。
快要到京都的时候,赫连明镜对樊期期已经从之前的看着顺眼,到我们做朋友吧,再到现在的‘小弟我罩你啊!’,关系进展可谓迅速。
在马上就要到达京都之后,赫连明镜还忍不住的多嘱咐了一下樊期期:“我之前说的话一直会作数,你若改变了主意,可以直接去十香楼找我。”
“好,京都已经到了,那我们就此分开吧?”樊期期从他的马车上跳了下来:“有缘再会。”
“再会。”赫连明镜迟疑了一下,放下了车帘子。
樊期期抬头看了看城门口,京都。
第456章 急救措施()
樊期期在京都也没个认识的,她只能先懒洋洋的四处逛一逛,然后再说其他的。
虽然赫连明镜之前一直说,如果需要租铺子的话可以找他,但是樊期期并不准备麻烦他,除非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这是其一,第二嘛,当然还是因为没有钱。
她得先给自己弄点儿钱才行。
一到这个时候就无比怀念上个世界,有那么一群小可怜,哭唧唧的掏钱给她花。
可惜,她现在是一只弱鸡。
樊期期正走着呢,她前面突然倒下了一个人,樊期期第一反应就是:嚯!又遇到碰瓷儿的了!
人就在她面前呢,樊期期一瞅就知道这人应该不是碰瓷的了,明显就是心脏病发作,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