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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下意识的坐下,然后就看到樊期期拿了一个乡下的那种大白瓷碗,边上还缺了一个缺口,放到了她的面前,也没有什么茶叶,就倒了一碗白开水给她。
“我们家里穷,没什么好招待的,你就凑合着喝吧。”樊期期特别淡定的道。
她在这个世界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一个穷乞丐,要什么风度?要什么礼节?
柳夫人脸色十分的僵硬,坐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一点儿都不想用这种大白瓷碗喝水,谁知道有没有洗干净?谁知道里面有什么脏东西?
而且又粗俗又简陋,一点都配不上她的身份。
顾北执坐在她对面,手里也抱着一个大白痴吧,还眼巴巴的看着樊期期:“媳妇儿,想喝甜甜的”
樊期期给他在水里加了一点蜂蜜,眼神十分的温和:“喝吧。”
水还略微有那么一丢丢的烫,顾北执就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
一边喝还一边对柳夫人道:“你喝呀,这是我媳妇儿给你倒的呢,你为什么不喝?”
柳夫人看到他脸上明明写着: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当时整个人都僵硬了,站起身来然后道:“既然没什么缺的东西,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需要的,就派遣侍女过来跟我说一声,我让人来添置,万万不要跟我生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她话还没有说完呢,就看到顾北执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大家都是一家人。”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柳夫人当即什么都不管了,起身就走:“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樊期期在旁边抱着胳膊,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对顾北执道:“你故意的?”
顾北执小小的应了一声,他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她眼里的嫌弃,还有满满的不耐烦,所以故意的。
可是他的确没有做坏事啊,如果她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好,那样高洁的话,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呢?怎么会嫌弃呢?
顾北执哼唧哼唧的道:“我不喜欢她。”
她看他的时候,满满的都是恶意呢。
“安啦安啦。”樊期期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喜欢以后就不接触了。”
交给她好了。
樊期期已经在考虑,等过几天的时候养一只狗,就拴在院子里,不喜欢的人直接不要放进来好了。
当然这个过几天,指的是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然后他们就可以在小院子里过他们想过的生活了。
当天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来的人是谭匀,也就是谭歌的弟弟,如今的兵马大元帅。
谭匀是从边疆赶回来的,特意赶过来给家里老头子过大寿,也是特意的过来看顾北执的。
毕竟他是顾北执的小舅舅呢。
谭匀和谭歌又不一样了,谭匀可是正当权,手中还握着许多的兵权呢,顾良生十分的重视,带着全家人过来迎接谭匀了。
然后谭匀就十分淡定的越过了顾良生,一边走一边道:“我外甥呢?我小外甥住在哪儿?有没有个人过来给我带路呀?怎么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顾良生被无视到了这种地步,脸色青的吓人,但还是赶紧派个人出来,领着谭匀去见顾北执小朋友。
顾家没落了许多,哪里敢招惹一个兵权在握的大元帅。
谭匀也是故意的给顾良生下马威呢,等下马威完了,他就兴冲冲的跟着仆人,准备去见他的小外甥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小外甥,只是听说过小外甥的名字,所以十分的好奇。
谭匀过来的时候,顾北执好不容易用细线穿了一串手串出来,他并不知道穿手串要用那种稍微有弹力一点的线,所以只用了一根很普通的红线,按照樊期期手腕的粗细穿完了之后,兴冲冲的拿过去:“媳妇儿!媳妇儿!你快过来,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樊期期正在小厨房里淘米呢,闻言擦了擦手,从小厨房里走了出来:“哟,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呀?”
顾北执羞答答的道:“你先把眼睛闭上嘛!”
“行行行。”樊期期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听到自家阿执道:“把手伸出来嘛。”
樊期期又配合的把手掌伸出来,顾北执立刻将背在后面的手串拿了出来,兴冲冲的想要给她戴上,然后发现戴不进去。
人的手掌骨位置比手腕粗太多了,他怎么往里戴都戴不进去,还要担心一不小心会弄疼媳妇儿的手,当时整个人都傻了眼。
顾北执那一瞬间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像要哭了一样,委屈的要命:“我我明明是按照媳妇儿的手腕”
樊期期勾了勾唇角,然后道:“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顾北执小幅度的点点头,又想起来这样媳妇儿是看不见的,就小声的道:“你睁开吧”
可是他的惊喜没有了,他果然又傻又笨的,根本就配不上媳妇儿。
顾北执越想心里越难受,总觉得自己和媳妇儿离得越来越远了。
樊期期睁开眼,故作惊喜的一口亲到了他的额头上:“这是我收到的最大的惊喜。”
第278章 番外——樊期期()
樊家村有个孩子,是个怪物。
这是樊家村,还有樊家村周围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第一次发现樊期期的与众不同,是她和村子里其他几个小伙伴上山一起打猪草的时候,他们村子里有名的小霸王,欺负樊期期邻居家的小女孩。
樊期期愤怒的和他厮打在了一起。
过程中,樊期期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一条腿断了,扭曲成可怕的样子,那些小孩子们吓坏了,冲下来看樊期期的时候,她扭曲的不成样子的腿,正在慢慢的恢复。
那个孩子是个怪物
所有人都知道了。
尚还是个小孩子的樊期期睁着黑漆漆的双眼,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被排斥,她开始受到排斥,连她救过的,邻居家的那个小女孩,都在看到她的时候,会偷偷的跑开,躲着她。
她是个怪物吗
小孩子冲着她丢石头,恶意的欺负她,从来不懂得什么是软弱的樊期期,永远都会奋起反抗,哪怕打架打的头破血流,她也会继续凶狠的冲上去,恶狠狠的咬一口那个欺负她的人。
她的伤很快就会好,所以每次有家长领着受伤的孩子找上门来的时候,有过错的人都变成了樊期期。
而不是欺负她的人。
因为她没有受伤啊,因为她看起来不是弱小的一方,所以就是错的。
因此而受到惩罚,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了,渐渐的,大人们也发现了她的不同寻常。
那个孩子呀,是恶魔。
村子里其他的人开始有意的疏远他们家,连她的父母,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
所有人都在说,离那个怪物远一点。
她好孤独
真的好孤独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樊期期九岁那年,因为从那一年开始,就是接连三年的大旱,地里几乎颗粒无收,所有人都说,是因为他们村子里有一个怪物,得罪了神灵,所以才连着大旱三年。
所以必须要把樊期期这个魔鬼烧死,只要烧死了这个怪物,就会天降甘霖,拯救他们!
最开始还有人犹豫,毕竟樊期期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越来越多的人看她的眼神变的无比古怪。
好饿
他们的孩子要饿死了。
“烧死他!”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那天夜里他们举着火把包围了樊期期的家,他们要烧死她。
那对夫妻也无法接受自己生了一个怪物,将门死死的关着,被抛弃的樊期期赤着脚站在门口,不停的拍门:“娘爹开门啊”
门后的女人泣不成声,门口的男人面目冷漠。
她等来的是村民的绳索,他们举着火把,火把映照着一张又一张扭曲而冷漠的脸。
那是一场大火,她被绑在架子上,浓烟,烈火,炙烧着她的皮肉。
还是个孩子的樊期期哭啊喊啊,换来的只是更冷漠的眼神。
可是樊期期没有死,被烧毁的皮肉重新生长出来,直到火焰熄灭,她依旧活着,可那过程中的痛苦,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精神。
少女从灰烬里爬出来,吓坏了所有人。
他们用菜刀,铲子,铁锹,所有可以杀人的利器,伤害着樊期期的身体,砍掉头颅也好,四肢也好,她的身体都会慢慢的恢复。
那些村民害怕了,他们喊着魔鬼,怪物,将她丢弃到了深山里。
很久很久以后,有人曾问过樊期期,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他们以为樊期期会说,期是期待的期,期望的期,甚至君问归期未有期的期。
依旧是个少女模样的樊期期笑嘻嘻的道:“啊,是无期呢。”
宛如无期徒刑一样,被神所诅咒,毫无意义的生命。
第279章 一见如故()
顾北执茫然的看着樊期期,下一秒钟就听到樊期期轻声道:“对我来说最大的惊喜就是遇见你,嫁给你。”
“媳妇儿”青年的眼眶当中一瞬间蓄满了水光,他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樊期期,他也他也是一样的。
这辈子最大的惊喜就是遇到了樊期期。
两个人抱在一起,气氛一瞬间变得暧昧起来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谭匀一推开门,就看到顾北执和樊期期两个人站在正房的门口,门扉半掩,抱在一起。
他虽然在军营里,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事,但毕竟顾北执是他外甥,意义是不同的。
谭匀咳嗽一声,站在门口竟然不知道怎么办。
踏进去吧,打扰人家好像挺不好意思的,不进去吧,也总不能白来了。
谭匀咳嗽了一声又一声,沉浸在那种温馨感人气氛里的顾北执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他迅速的放开自家媳妇儿,回过头,然后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不认识这个男人,眼神一瞬间还有些茫然呢。
谭匀就道:“我是你小舅舅。”
小舅舅?顾北执沉默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谭匀,也没有小舅舅这个概念,所以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就只能沉默了。
“小舅舅啊?小舅舅请进。”樊期期更淡定一点,伸出手来给顾北执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笑着道:“有什么事,先进屋坐下喝杯茶再说吧。”
谭匀点点头,然后就走了进来,在边疆那个地方,女人的数量是特别稀少的,整个军营里要么是单身狗,要么就是远离媳妇儿的。
有许多士兵,在边疆找着个媳妇儿,就不愿意再走了。
在边疆那边,只要是个女的,就特别吃香。
谭匀自觉自己眼光不错,他看到樊期期的第一眼,看的不是她的相貌,是她的精气神。
当时就想拍拍大腿感叹一声,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呀,可惜是个女孩子!
等进屋坐下之后,看着樊期期的举止,还有平时的一些小习惯,他都有些惊讶了:“外甥媳妇儿以前在军营里呆过吗?”
说完之后他就想打自己的嘴,在这种年代,说一个女人在军营里呆过,就是骂人家是军妓,哪有这么说自己外甥媳妇儿的?
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呀。
樊期期很淡定:“小舅舅慧眼,我跟军营的确有些关系,不过现在我也只是个普通女人,是阿执的媳妇儿,过了一切就不要再提了。”
谭匀咂吧咂吧嘴,从中体味到了一些不可说的秘密,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这个外甥啊,别的不说运气还是挺好的,找的这个媳妇儿,靠谱!
比那些什么大家千金之类的好多了,他们谭家的媳妇儿,就得这样才行。
“嘿,你要是个男孩子呀,我肯定带你到边疆去。”谭匀一边摸下巴一边笑:“什么建功立业的,那肯定都是妥妥的事儿。”
樊期期只是笑,一边的顾北执却迅速的警惕起来,只听到那句想带走樊期期了。
谭匀看到自家外甥这个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外甥呀,你别拿防贼的眼神看我,我偷谁也不能偷外甥媳妇儿啊,外甥外甥,你记得我不?”
说完之后他也觉得自己傻,又没见过面,咋能记着他呢。
“记不着也没关系,以后记住了,我是你的小舅舅,你娘是我姐姐,以后有什么事儿啊小舅舅罩着你。”谭匀因为从军队里出身的缘故,身上还带着一股兵痞子的味道,揽着顾北执的肩膀就跟他笑嘻嘻的开玩笑。
樊期期反而很习惯这样的人,坐在旁边陪聊了一会,天南海北什么话题都有,聊的谭匀看她的眼神特别的热切。
谭匀至今还没娶媳妇儿呢,他不喜欢那些大家闺秀,他一个粗人,娶了这样的大家闺秀,就等于糟蹋人家,也糟蹋他自己,他就适合那种性格跟他相合,又能聊到一块儿的女孩子。
但是在这种年代,哪有这么多这样的女孩子。
至今谭匀觉得最合他眼缘的,是边疆那边儿的一个寡妇,寡妇的丈夫和女儿都死了,死在了敌人的马蹄下。
她自己用木头绑了菜刀,杀了好几个敌国的敌人。
寡妇说,她丈夫和女儿死了之后,她就是具行尸走肉了,这辈子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多杀几个畜生,给她丈夫和女儿陪葬。
可是那个寡妇她没有再嫁的意思,谭匀也不愿意强迫人家。
现在他觉得最合他眼缘的,是自己这个外甥媳妇儿。
可惜了,怎么这天底下的好女人,心里都有人呢?
谭匀不停的拍自己外甥的肩膀:“小子,你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他和樊期期一见如故,不管他说什么,樊期期都能接上话,包括战事方面的事儿,他的外甥媳妇儿啊,眼光精准的吓人。
而且看得特别远。
聊完以后,谭匀都觉得接下来这场战争,他心里的把握又多了一些。
真想把外甥媳妇儿偷走,带到边疆去,给他做个副手。
谭匀看樊期期的眼神,充满了遗憾,顾北执看谭匀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樊期期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淡定自如。
等到这边儿的闲聊聊完了之后,樊期期就和谭匀聊了一下正事,她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对谭匀道:“小舅舅,阿执在这个家里是没有靠山的,他能靠的人只有小舅舅了,所以我希望接下来我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小舅舅能帮我撑一下腰。”
谭匀拍着胸脯,然后道:“你就算把整个顾家闹个底翻天,小舅舅也保你没事!”
“有小舅舅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樊期期微微一笑:“翻天倒是不一定,日子还得稳妥过呢。”
除非那群人自己作死。
谭匀也是个喜欢闹事儿的,搓了搓手掌然后道:“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日子都挺和平的,所以我也有空,外甥媳妇儿到时候叫我一声啊,我来看戏。”
说白了就是过来给樊期期和顾北执做靠山的。
樊期期当然是欣然答应了,然后道:“小舅舅请好吧。”
她留下谭匀在家里吃了一顿饭,樊期期亲手下厨做的,不是什么稀奇的菜,都是一些家常菜,谭匀喜欢的很,一个劲儿的夸樊期期。
期间的时候,顾家也派人过来请谭匀了,谭匀直接挥挥手拒绝了,倒是过了一会儿,谭歌也过来蹭饭吃了。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其乐融融。
虽然他们的姓氏不一样,但是比顾家那些人给樊期期的感觉,实在是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