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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很特殊的石头，阁下，这个很奇怪的，”艾乾可说：“我们烧的就是这东西，您可能会以为这是燃烧石，但不是的，燃烧石是棕红色或黑褐色，我们烧的这种是黄褐色的，就是山上的这种看上去象石头的东西，我们叫它圣树皮，也有的叫它树皮石。圣树上有两种石头，一种黑色，一种褐色的，只有这种褐色的可以燃烧。”
他递给我一块，我拿过一掂，比石头略轻些，褐色，的确不太像石头，更象是煤块或者是比较硬的木块。
艾乾可说：“我们常年挖这些树皮石来烧，一个地方开挖一阵子之后，我们会换个地方采挖，过上一两年，那个以前被挖过的地方就会自己复原，它会生长的，阁下。”
我大惊，真是奇怪的事情，难道这座矗立在沧海之中、高不见顶的大山真的是一颗会生长的树？哪里有这么大的树啊。
我一边喝酒一边问：“上面真的住着天神？”
第二百八十九章圣树之下（二）（）
“当然，阁下，”胡比拔说：“老人们一直这么传说，几千年了，当然，我们没见过，因为没人能到上面去，爬不上去的，飞艇都飞不上去，升不到那么高，但坐着飞艇可以上到很高的高度，能清楚地看到它的树冠，只是看不到边际。”
“哦，明白。谢谢。”
吃完饭，赛丽亚忒带上一些礼物，由一群侏儒族的人给扛着，修尔特斯引路，向山谷里面走，走了很远，又爬了一段高坡，到了一块平地上，看到七八个男女正在空地上练习剑术，其中有两三个塔图人。
空地对面就是个小山洞，修尔特斯带我们进去，洞里点着很多白石油灯盏，很亮。
赛丽亚忒喊：“老师，我来看您啦！”
“哦，赛丽亚忒公主殿下啊，啊哈，你可好久没来了。”
从旁边的拐角处出来个侏儒老头，穿着黑袍子，头秃得一根毛都没有，却有一部雪白的大胡子，几乎垂到地面，手里拄着根拐杖，那拐杖不是木头，而是一根野兽或者是大鱼的骨头，笑嘻嘻地看着赛丽亚忒。
赛丽亚忒急忙行礼：“老师，我来看看您，同时也把摩隆骑士宇天龙伯爵阁下带来了。”
“啊，欢迎欢迎，”老头过来，上下打量我一下：“果然很健壮，很英俊，啊，还是金环武士呢，不错不错。请里面坐。”
到了里面，老头一指两把椅子：“公主殿下、伯爵阁下，请坐。”
“谢谢老师。”
“谢谢罗恩大师。”
我和赛丽亚忒往椅子上一坐，就在屁股要挨上椅子的一瞬间，老头的手挥动了一下，那两把椅子自己往旁移开了，我马步站住，纹丝没动；赛丽亚忒猝不及防，尖叫一声往后一仰。
就在她要倒地的一瞬，我几乎是本能地一伸手，把身子就要挨地的赛丽亚忒提了起来。同时大惊，这小老头厉害，竟然能隔空控制物体。
“哇哈！反应真快，好快的身手！果然不愧是摩隆骑士！”小老头大赞，接着又不满地说：“公主殿下，我怎么教你的？当一个武士，随时都要防备意外，防备别人对你下手，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提防。你看看伯爵阁下，就知道防备。”
“啊，对不起，老师。”赛丽亚忒满脸通红：“也许，当公主被人保护惯了”
“那可不行，谁保护都不如自己保护自己。”小老头摇着头，手又拂动了一下，椅子回到了原位：“请坐吧。”
这次椅子没再动，我们两个坐下了。
“老师，我没说错吧？宇天龙伯爵阁下大概是身手最快的人了”赛丽亚忒说。
小老头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修尔特斯等人在一边站着。
“对不起公主殿下，还有伯爵阁下，”罗恩清清嗓子：“伯爵阁下的确很快，可不是我见到的最快的人。我见到的一个最快的人，”他用拐杖往上指指：“是从上面下来的一个人，简直就是神奇。”
赛丽亚忒低声对我说：“阁下，您看看，我老师又说到那个人了，那个男人大天使。”
“我来拜访您，正是想问问您这个事情。”我说：“您说的那个人，是从上面下来的？从圣树上下来的？”
“是的，阁下，”罗恩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圣树顶端下来的，但是他的确是从上面下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大概三十多年前，一个人从上面下来，他是个塔图人，浑身没穿衣服，很瘦很弱的样子。他速度快得惊人，简直不可思议。当时我的六个学生，正在洞外吃饭，那个人大概饿极了，来要食物，徒弟们看到他样子奇怪，就问他情况，他只是说从圣树上下来的，别的不肯说。徒弟们不信，因为他连衣服都没有，从圣树上下来，早冻死了，以为他在说谎。”
“对啊，上面都是寒冰啊，他没衣服怎么还能活着？”
“所以说啊，徒弟们就不给他吃的，还要打他。谁都没看清他怎么出手的，只是一瞬间，六个人就全被击倒在地。我听见动静出来，想阻拦他，刚一动手，我也没看清楚他怎么动的手，就被他一下打倒了。”
“他这么快？”我感觉奇怪，就刚才老头那隔空移物的本领，就决不是一般的快能打到他的。
“是啊是啊，”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唉，我年轻的时候也非常喜欢打仗的，参加过克罗遂尼达战役、珀由查岛战役，打过无数的仗，见过无数的勇士，格斗比武也记不得有多少次了，那可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失败啊，而且失败得很莫名其妙，因为我根本就没看到他怎么打的我。”
“这么厉害啊？您以前只是说见到过这么个怪人，可没说过他打败过您呢。”赛丽亚忒惊叫着说：“他是圣树上的天神吗？”
“唉唉，他就是个塔图人，只是样子奇怪了点儿，瘦瘦的高高的，好像还有疾病，一脸的病容。可是他应该是一位大天使。”
我问：“您怎么知道呢？”
小老头指指胸口处：“他这里有一个亮晶晶的蓝色圆圈，就在皮肤上，上面有翅膀、闪电和剑”
“大天使徽识！”我也惊叫起来：“那个人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是个男人啊。”小老头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他是个男人，可下面没有男人的东西，好像被割掉了，非常奇怪”
“男人？一个被阉割过的男人？怎么可能？”我满腹疑云：“不是说大天使都是女性吗？怎么可能有男性的大天使？再说了，大天使徽识都是银色的，您说是蓝色的，怎么回事呢？”
“我也不知道呢，可我知道那个是大天使徽识。”小老头说：“我怀疑他是天神们训练出来的武士吧？”
“这个人在哪里？”我问。
老头摇摇头：“我请他吃了一顿，还给他找了一身衣服，然后他要求我给他找条船，他自己驾着船驶入了冰冻海洋，从此我再没见过他。”
“他说要去哪里了吗？”
“没有，他说他要去找回‘永久的生命’什么的，我也听不懂。真是个奇怪的人，他竟然不怕这里的严寒。”
这是我听到的最特别的事情了，竟然还有男性大天使，虽然是个太监，可毕竟是男人，而且有蓝色的大天使徽识！他是要干什么呢？
我说：“那么，大师是认为这圣树上真的有神人咯？”
“当然，这个毫无可疑，”小老头说：“他们至今还在上面，只是不肯下来罢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大师解惑。”
之后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主要是武艺方面的，应大师的要求，我练了一趟太极拳和太极剑。
他一脸疑惑，不知道这种“缓慢而奇怪的舞蹈”和“奇怪的剑术”如何使用。
我就耐着性子给老头大概讲了讲太极拳的原理，同时找了一个高大的塔图人徒弟来试手，演示太极拳和太极剑的用法。
他到底是剑术大师，一听、一看就懂，接着就非常惊奇，连连赞叹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格斗技术。让一个会写字的塔图人徒弟（这位大概是某国的贵族子弟）找来纸笔，把我讲的记录下来，还绘制了一些动作的图形，说以后要自己研究一番。
从罗恩大师那里回到山谷里，修尔特斯等人又安排晚饭，吃过之后，把我们让到一个稍小的洞穴里，让我和赛丽亚忒在洞里过夜。不停地叮嘱，晚上不要出来，因为晚上太冷，尤其是到了午夜，外面滴水成冰。
他指着床对面的那个大木钟说：“殿下、阁下，这里不好看天色，注意看那个钟，我们都是8点起床吃饭，去海边做准备出海打渔捕猎；你们9点起床就可以，那时候天才会亮。”
“谢谢修尔特斯。”赛丽亚忒说。
洞里点着白石油的灯烛，烧着树皮石的火炉，暖烘烘的，弥漫着一股海产品的腥气，这里每个洞里都是这种气味。
没有床，在一边的地上铺着大鱼的骨骼当床架，骨骼上厚厚的一层晒干的海草，上面铺着海兽的毛皮和大头棉的褥子、被单，被子是大头棉的面子海兽皮的里子，我还没盖过这么特别的被子。
赛丽亚忒笑着说：“阁下，这是这里最好的设施了，而且是专门为招待塔图人准备的洞穴房间，他们自己住的地方很狭小，床也只有这个的一半长短。今天晚上只能这样。”
“我知道，否则他们也不会给尊贵的公主殿下用啊。”
解衣就寝，和赛丽亚忒激情缠绵了一番之后，抱着她沉沉睡去。
朦胧中，又开始做起梦来，看到一棵巨大无比的树直上云霄，在半腰里伸出一根巨大的树枝，接着又听到那个潮水般的声音：“到神树之枝来，我会带你到神的世界！”
第二百九十章宇宙树之巅（一）（）
一激灵醒了，睁开眼看看，怀里的赛丽亚忒还在酣睡，四下看看，洞里还点着灯，并没有人。
轻轻地放开她坐起来，捂着脑袋，一阵迷乱，什么“神树之枝”？好像梦境里看到的那个就是，奇怪，那些“神”们又在入侵我大脑！
我突然想到了翼族美女奥菲拉，她就可以通过心灵感应的办法侵入人的大脑，可现在洞里没人啊。
正在懵着，赛丽亚忒哼哼一声醒了，朦胧地睁开眼睛，看看一边的大钟，也坐起来：“阁下，怎么了？才四点多呢，怎么就起来？又做梦了？”
“嗯，是，”我抹抹脸：“很奇怪的梦。”
“梦到了什么？”
“听见一个声音，让我去‘神树之枝’，那是什么地方？”
“天啊！神树之枝！”赛丽亚忒瞪大了绿色的眼睛：“那地方很高啊，据说是飞艇能飞到的极限高度，那里有一根伸出来的巨大树枝，有一百多戈长呢。”
我大惊，还真有这么个树枝，1戈约1。4公里，有一百戈也就是140公里长。急忙问：“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呢？”
“就在圣树的西边，树枝是向大海方向伸出的。因为太高，在下面大多时间看不到，只有白昼季太阳最高最亮、天气晴朗没有云雾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飞艇升上去才能看到真正的样子。”
“你去过吗？”
“去过一次，但是因为天气不好，没飞到树枝，只在下面看了看，”赛丽亚忒说：“就象一条横在天空中的大山，上面全是很大很长冰挂，说明上面非常寒冷的。您要去那里吗？”
“我想我得去看看，”我拍拍额头：“该死，我总是做这种古怪的梦”
赛丽亚忒急忙抱住我吻着：“没关系，梦是天神的启示，既然您得到了启示，的确该去看看。不过，也得等天亮了才能去，还是再睡会儿吧。”
“好吧。”又拥着赛丽亚忒躺下，可朦朦胧胧地基本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8点多，我们就起床，赛丽亚忒召集修尔特斯等人和飞艇驾驶员做准备，说要带我去神树之枝。
侏儒族的人一番忙活，给准备了吃喝、取暖、御寒的各种东西，我和赛丽亚忒带着五六个侏儒族的人，坐飞艇起飞，开始绕着大山一样的树干往西飞，一边飞行一边爬升。
我问飞艇驾驶员：“得多久才到？”
“阁下，不能着急，”驾驶员说：“那树枝很高的，我们要飞行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得一点一点地爬升，否则人受不了那寒冷和呼吸不畅。”
我才明白，那树枝的高度高到空气十分稀薄的地步，到了那里人会有缺氧反应。
飞艇飞到冰海上空不断爬升，太阳也升起来了，我从舷窗往上看，果然看到高空隐隐一道巨大的灰黑色横亘在浅灰色的天空中，往西延伸，看不到头。
“那就是神树之枝吧？”我指着那道灰黑色。
“是的，阁下，”赛丽亚忒说：“它很高的，需要耐心等飞艇爬升。飞艇升到那里之后，就再也升不上去了。”
“为什么呢？”
“因为空气稀薄到无力承载飞艇了，阁下。”驾驶员说：“就是能再高也不敢上，人不能呼吸，会憋死的。我们也不能离树干太远，就靠着树干往上慢慢地升，如果进入太远的海里，遇到大风就麻烦了。”
飞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已经到了树枝下面不远，就象一条大桥一样伸向西边的远处，看不到尖端，再飞近一点，就远远就看见上面垂下来的巨大冰挂，有的竟然上百米长，就象猛兽的牙齿一样长长短短向下垂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喔！好大的冰挂啊！”我惊叹不已：“太壮观了！”
“是的阁下，非常壮观！”修尔特斯说：“到了最温暖的白昼季，我们是不敢到西边大海来打鱼捕猎的，因为树枝上的冰挂会不断掉下来，简直就象掉下来的星星，把海水砸得巨浪滔天，什么船只都受不了，所以白昼季的时候，西海里基本看不到渔船。”
我吓一跳：“我的天！那我们来这里岂不危险？一块冰掉下来砸在飞艇上，我们就没命了！”
“哦不不，阁下，不用担心。现在是黑夜季的末尾，不会掉冰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带您和公主殿下来这里了。”
“哦哦，是这样。”
飞艇越来越接近树枝，果然和赛丽亚忒说的一样，真的就是一条横在天空中的大山，黑乎乎、乌沉沉地隐现在云雾之中，延伸向天际，根本看不到头。
飞艇飞上去，在离地面约几米高的地方缓缓飞行，看到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而且并不是一马平川，上面也有山峦丘陵，就是一座一座大大小小的冰山，虽然在飞艇里，仍然感觉到寒气袭人。东面不远处还是黑黢黢的树干，根本看不到边际。
“阁下，这根树枝有三十多戈宽呢，您准备在哪里下？”驾驶员问。
“去树干那里，找个能避寒的地方。”我说。
“好的，阁下，”驾驶员说：“可这里没有能避寒的地方，到处都冻住了，哪里都一样。”
飞艇一直飞到树干的山根底下，发现那里有好几个洞口挂着冰凌的洞。
“好了好了，就在那个洞口那里停。”我指着一个洞口说。
飞艇飞过去，慢慢降落在冰面上，很奇怪，上面没有一丝风，却感到就象在冷库里。
我们都在脚上套上钉掌，下了飞艇，修尔特斯指挥着侏儒族的人帮拿着东西，往洞口走，可走了没几步就觉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我想起来在西藏的时候的高原反应。
本来不远的距离，走了好半天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