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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这是景谙在白瞿义面前最大胆的一次了,还懂得用话反讽他在折腾自己,白瞿义一时心里也有些难辨的情绪。
“随你。”
丢下这句话,白瞿义站了起来,指挥着阿拉斯加跟上,“我要休息了,景谙你就离开吧。”
景谙那口气放了下来,身形就没忍住有些佝偻,她丧气地应了一声,然后拿着自己的记事本出了门。
走出白瞿义的房间,景谙才觉得她是昏了头了,可能真的是白瞿义这两天对她的态度太好了,所以才让她产生了对方可能会听她的,这一个不妙的念头。
白瞿义身边本来是有男助理的,但好像派他们回美国去做什么事情,常领事又要看管着会馆,所以现在跟在白瞿义身边的,也就一个景谙了。
除了他们俩,也就没人知道夜晚他们的对话。
虽然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发昏了才对白瞿义说出那样的话,景谙却依旧照实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那天晚上,她确实没有让酒店的后厨给她送食物,并且在房间里,她也一本正经地没有看那些零食一眼。
幸好她晚上本来吃的就少,一顿不吃也没什么大碍。
像是和白瞿义磕上了,景谙照旧老老实实地提醒白瞿义要按时就餐。
白瞿义在开会的时候就隐秘的提醒,一结束会议景谙就冲去拿饭盒;白瞿义在处理事务的时候就大大方方地提醒,并同样将餐盒放在桌子上。
男人要是忘记了,或者是有意忽视了,景谙就真的也不动自己的那份饭菜,寸步不离地跟在男人的身边。
他要是想吃饭了,景谙就重新帮他叫一份食物,同时为自己也叫上一份。
这样的次数多了,白瞿义也就察觉过来,他原本还以为景谙只是说着玩玩的,但看到女生最近消瘦了的面容,他才意识到,原来她不是赌气也不是撒谎,而是真正在践行着这样的承诺。
虽然这个承诺看着有些可笑,白瞿义却笑不出来。
“老板,这是齐麟公司送过来的法务证明,他们……。”
话还没传达完,景谙就觉得头有些眩晕了,眼前一黑,她忍不住向前倒去。
白瞿义本来在听景谙的汇报,却看到了她这昏倒的模样,一个大步上前,将要瘫软在地的姑娘抱在了怀里。
“景谙,景谙?”拍了拍景谙的滑嫩嫩的脸蛋,白瞿义才感觉到了景谙最近的消瘦,那脸上都没多少肉了。
掐了掐人中,看景谙没反应,白瞿义一个大力将她抱起来,才发觉这小姑娘轻飘飘的,都没什么分量。
送到医院里,白瞿义才收到了医生的诊断通知,听到景谙只是最近营养不良,或者简单说是饿晕了的说法,白瞿义才感受到了哭笑不得感觉。
景谙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了白花花的病床和手边的吊瓶,还看到了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白瞿义。
“老板,我……”这是怎么了?
“景谙,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能把自己饿晕过去。”
景谙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她睁大了眼,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细细想来,最近在忙着收购案,白瞿义忙得忘记了吃饭,她同样也跟着没吃饭,最开始还有饥饿感,但后来饿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饿了,一时也没想到过,她竟然还能饿晕过去。
“老板,对不起。”景谙不好意思地将床上的被子拉起来,遮住了自己的脸蛋。
“你倒是也硬气,还真的践行了我不吃饭,你也不吃饭啊?”
白瞿义说着也是要气笑了,虽然知道景谙在他面前的时候确实是跟在他没一起吃饭,但他打电话问过会馆的后厨了,景谙已经好几天连着没有叫饭了。
刚想点头,景谙就看到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觉得有些不妙。
“那你知不知道,我虽然不吃饭,但晚上还是会吃维生素和营养药剂的?”
第74章 暗夜生花(14)()
见到景谙那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白瞿义按着太阳穴低低地笑了起来,“真的是没见过你这样实心的姑娘,说不吃饭还真的不吃饭。我不吃饭还照样摄入营养,你就光光靠喝水,就想像植物那样活下去了?”
景谙欲哭无泪地看着白瞿义,弱弱地反驳道,“我不知道老板你还要吃营养剂的,我以为你说不吃就真的不吃了。”
白瞿义挑着眉,反问道,“那你就没想过,我要是真的几顿不吃,那我一个大男人还哪里有力气办公,哪里有力气将你从楼上抱到楼下去?”
脸上红了个彻底,不仅是因为自己的智商被怀疑了,还因为白瞿义这话在告诉景谙,她是被男人抱着下楼的,他们曾经有过很亲密的身体接触。
见到快要变成煮熟的虾仁一般的景谙,看着她因为不好意思而显得格外水润的眼眸,白瞿义的目光也不自觉地深了深。
探出手去,白瞿义的手指碰到了景谙的脸颊,顺着她脸蛋的轮廓触摸到了她眼角的位置,又移到了她眉心的那点艳红上。
可能是刚刚醒来,又或者是被白瞿义的话反省自己是不是傻了,景谙在男人动作的时候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的手掌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景谙才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看着眼睛更加水润的景谙,白瞿义叹息了一声,慢慢松回手,“傻丫头,以后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等你真的将身体弄坏了,你想哭都来不及了。”
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看着无比的柔软,他雌雄莫辩却又带着英气的面容在这瞬间发出了致命的吸引力,那双桃花眼深深浅浅,像是蕴藏了一个世界,让人想要不断探寻,直到他的心底。
景谙看呆了一会,意识过来才羞的不得了的反应道,“那老板你还不是在拿身体开玩笑吗?”
虽然有额外的补充能量,但白瞿义不好好吃饭的印象还是埋在了景谙的脑海中。
“那要是我认真吃饭了,你也就不会再闹脾气了吧。”像是没办法只能妥协了一般,白瞿义朝景谙微微一笑,神色坦然,更显魅力。
意识到男人在说什么,景谙也认真地将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点了点头。
怕白瞿义到时候反悔,景谙还特意伸出那只没有扎针的手来,伸出了一个小拇指伸在了空中,“来,我们拉钩。”
恍惚了一下,白瞿义没办法,只能配合景谙玩这多少年都没碰过的小把戏,“好,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这话,景谙才反应过来她到底拉着这个男人弄了多幼稚的把戏,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顶头上司,这回,她的耳朵尖都红了个彻彻底底。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白瞿义的目光里,景谙总是觉得自己是被纵容的,才放出了心中难得的幼稚一面。
明明她已经很久不曾这么肆意了。
想到了过往,景谙才想起来最近被她忽略的事情,一时之间,面色也渐渐沉静了下来。
可能是最近的精力都用来和白瞿义在吃饭这点上斗智斗勇,还用来跟上男人不断前行的脚步,也就让她自动忽略了景家的那件事情。
又或者是,因为男人曾经承诺过,会帮她解决掉这件事情,景谙才放心地将事情忘在了脑后。
白瞿义的眼神很是锐利,心思又复杂敏感,很快感受到了景谙的心不在焉,想了想,他也就明白了这姑娘担心的事情。
“小谙,你是在想你妹妹肇事逃逸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是嘛?”白瞿义淡淡地开口说道。
景谙从恍惚里回过神来,看着白瞿义的目光欲言又止。
距离她从景家跑出来也超过一星期了,她身上保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照理说,她现在应该要到警局去投案自首了,但可能是男人出了手,景谙到现在还没有接到警局的通知。
“我将你身上的保释期延长了。”白瞿义朝景谙解释道。
照理说是不可以的,但上诉的马伟福老婆已经撤诉,并且带着儿子搬离了L市,少了苦主,要不是这件事情上了新闻,私了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小。
动用了一点关系,白瞿义就将景谙身上照理说应该到期的保释期延长了一段时间。
没有直接将景谙身上的罪名洗刷掉,是因为白瞿义想要看看,景家人还打算做些什么事情,他可是调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呢。
将景谙头上散乱的鬓发往一旁撸去,白瞿义朝景谙笑了笑,“该把事情了解了,小谙,我把证据和选择的权利一同交到你的手上,如何?”
景谙眼神慢慢聚焦了起来,在男人的视线中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这确实是她的心病,应该由她解决。
养好了身体之后,白瞿义给景谙放了几天假,也算是补偿她在这段收购的时间中缺少的假期。
景谙想了想,还是到学校去了一趟,她最近面临毕业论文的完成,有时间的话还是早点和导师商量一下,将结辩完成吧,还要顺便告诉一下导师,她不想读研了,浪费了她的心血和指导,真是对不起了。
景谙一向是老师心里的好学生,知道她的心意之后也是懊丧了许久,但还是祝福景谙找到更好的前程。
抱歉地离开老师的办公室,景谙走在阔别已久的校园里,愣神站立了许久。
时光已匆匆到了六月,她在梦里却依旧像被困在了那个狭窄的冬日监狱里,没有一丝的热气。
但现在,她却觉得她心上的枷锁有一片在慢慢打开,让外面的阳光射进去了一缕。
“景谙!原来你在这里!”
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景谙回过头来,见到了男人英气的面容缓缓从树下显现出来。
“是你啊,启然。”景谙微微地笑了,像是看见了一个老朋友。
乔启然,比她和景娉大上一岁的竹马,乔家的继承人,梦里景娉的老公,也确确实实是她的老朋友了。
见到在树下微笑的女生,她一身雪纺的裙子在风中飘荡,马尾在脑后摇曳,明明还是熟悉的样子,但乔启然却总觉得心中一窒。
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了景谙的手臂,“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们找你找的很辛苦。”
第75章 暗夜生花(15)()
景谙的笑容没变,却伸手将乔启然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撸了下去,“我没有去哪儿,只是给自己找了份工作,想一个人静静。”
“一个人静静?”乔启然觉得心里生出了一股怒气,“你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多辛苦吗?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出来,学校也没来,认识的人也没联系,我们多怕你出意外啊!”
“你们?”喃喃地念了这两个字,景谙嘴角的笑慢慢地落了下去,“你和谁呢?我爸妈,还是景娉?”
念到后面两个字,就是景谙自己也觉得她对景娉的感觉很是复杂,像是可怜,又像是厌恶,却又带着无法剪断的羁绊。
她的妹妹,景娉。
乔启然想应下来,却在看到了景谙的眼神后不知为何哑了声音,“谙谙,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还有人在找我,我就突然觉得,我做的决定真是太对不过了。”噙着一丝笑意,景谙笑看着乔启然。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乔启然却总觉得,景谙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让他突然觉得他要抓不住景谙了。
“谙谙,和我回去吧,你的家人都在找你。”乔启然重新抓住了景谙的肩膀,景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说是焦头烂额都不为过,景谙要是回去了,肯定能安慰到他们。
往后退了一步,景谙在乔启然震惊的目光中无奈地一笑,“启然,你不用这样,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是回去的,毕竟,那还是我的‘家’不是?”
见到景谙又像是之前那样笑了起来,乔启然心里松了松,然后看着景谙愣愣地问了一句,“谙谙,小娉说是你撞死了人还逃逸了,是真的吗?”
这个时候,乔启然依旧在寻求着一个回答,即使景娉一直在他身边告诉他,人是景谙撞死的,现在说不定还躲在什么地方准备逃避法律的制裁,乔启然却总是想着听景娉亲耳说一句。
景谙从小就乖,她是不会说谎的。
景谙刚想笑着略过这个话题,却看见了乔启然认真的眼神,这种眼神,她在梦里也看见过。
那个时候的乔启然,在她认罪之后还是向她表明了心意,并且承诺着会等她出来。
但是还没等到自己刑满释放,她就得知了乔启然和妹妹景娉的婚讯,又没多久,得知了他们生子的消息。
“启然,这重要吗?”景谙淡淡地问了句。
乔启然十分激动地看着景谙,一点也没有外界传的校草风范,“这很重要,我要听着你说,谙谙,告诉我,那事情不是你的做的是不是?而是像你在发布会说的那样,是小娉撞人逃逸了,你想帮她顶罪,却反悔了是不是?”
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乔启然都忍不住想要上手握住景谙肩膀的时候,他听见了简短的三个字。
“我不是。”
抬起头,景谙朝乔启然笑了笑,眼中不知道怎么就有点模糊起来,又重复地说道,“我不是。”
说实在的,要不是景谙平常的形象很好,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都应该被学校退学了。
是任课的几位导师,甚至有教授出面向学校求情,说既然判决还没下来,不能就这样给景谙定罪,才让景谙还能在学校里自由出入,甚至还发声压下了学生们的谈论,让景谙不至于因为同学间的闲言碎语而灰心丧气。
本来景谙的老师也在担心她,却在看见景谙的那瞬间,见到她身上的精神气,才放下心来,并且稳定了相信景谙的心。
这样的好姑娘,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景谙的这三个字不仅是说给面前的乔启然听的,也是说给梦里的那个乔启然听的。
虽然他背弃了他的约定,但景谙依旧为曾经隐瞒过他而感到抱歉。
同样的,在见到乔启然目光中的爱意时,这个时候的景谙却发现自己竟然难得的心如止水。
明明,她也曾经那么喜欢过他。
多年相伴,脾性相投,产生好感似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这个时候的景谙发现,曾经的喜欢像是披上了一层朦胧又美丽的细纱,只留回忆,却不再有波澜。
看见景谙眼里的泪花,乔启然胸口一痛,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想要将这个姑娘抱在怀里好好安抚。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肯定是无辜的,她是这么的善良,这么无邪,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即使最开始想要认罪,那也是出于姐妹情深,后来的反悔,那也不是懦弱,而是幡然醒悟生命的重量。
景谙伸出手,在乔启然想要拥抱她的时候将他抵在外面,“启然,够了,你也知道真相了,可以离开了。”
惊愕了一下,乔启然看着景谙的样子有点受伤,“景谙,别拒绝我,你知道的,我,我明明喜欢……”
“够了,启然,这样就够了。”打断了乔启然的话,景谙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曾经听乔启然说过,他是想在她毕业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再给她告白的,现在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才直接准备向她表露心意。
往后退了一步,退出了乔启然的怀抱,景谙朝他安安静静地笑了,“启然,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