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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摇！�
吴戈庄重地举起一只手。
“我愿意。”
他说。
凯莉“噗嗤”一笑。
“别这样……弄得象婚礼宣誓一样。”
她不无娇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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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戈。”
鹿樱惊叫道。
“樱樱，你醒了？”
林清惊喜地问。
鹿樱看着林清。
“你是谁？”
她茫然问道。
“我是林清呀？樱樱，你不认识我了？”
林清担心地问道。
鹿樱凝视着林清，记忆慢慢恢复。
“是的，我想起来了，你是林清……我怎么了，这是在哪儿？”
鹿樱惊讶地望着四周说。
人的记忆储存在脑细胞中，也存在魂魄之中。但正常情况下，魂魄中的记忆是被压抑在最底层，不容易浮现出来。鹿樱的魂魄回到身体中以后，死亡后到前往鬼府、然后被吴戈送回等等记忆也都全部被压制了。除非出现什么特殊情况，否则这部分记忆不会显现。
“你……”
林清未语先泣。这几天的经历对这个性情温和的男孩来说确实是太过痛苦、太过可怕了。
“怎么了？”
鹿樱问。
林清压抑住自己的悲伤情绪。低声说道：
“樱樱，你都不记得了吗？前几天……你得了一场大病，医院都说你已经死了。”
“什么？”
鹿樱看上去确实是十分惊诧。
“我们都已经把你送到殡仪馆了。最后是吴戈发现你还有呼吸。才又把你送回医院抢救过来。”
鹿樱瞪了半天眼睛。
“是吴戈救了我？”
最后她问。
“是，是吴戈救了你。”
林清拭去泪水，微笑着说。
“对，是吴戈。”
鹿樱喃喃地说。她努力回忆，想要弄清一些事情，但是却始终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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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虽然一贯以强硬示人，但她其实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姑娘不光心善。而且心细。吴戈治疗期间，都是她来往仙界和凡间，替吴戈去看望鹿樱。向吴妈妈和吴爸爸解释吴戈在殡仪馆受到惊吓，以至于“岔了气”而练武之人出了这种事，只能在师傅指导下以修行的方式来解决。
吴爸爸和吴妈妈倒也相信这种解释，因为那天在急救室外。他们亲眼看见儿子表现得十分激动。而且身体虚弱，最后还是被“吕师傅”带走的。
“这没什么，你叫戈儿安心休养。”吴爸爸说，“他出点小毛病，能把樱樱救回来，也值得。”
老两口跟鹿家感情深厚，这段时间也经常去医院看望鹿樱，去鹿家看望鹿妈妈。
鹿妈妈的身体不大好。一般都是林清在医院照顾鹿樱。鹿樱一天天好转起来了，林清心里也十分高兴。但让他不解的是。他发现鹿樱的性情似乎变了很多，经常烦躁、对他很冷淡，还无缘无故冲他发脾气。
可能是卧床太久了，心里闷，过段时间就好了。他安慰自己说。
吴戈也一天天复原了，现在能经常出外走动一下，进行一些简单的修行。
“等我好了以后，首先要想法子尽快盖间房子。”他回头看着轻云大师的精舍说。“一出事就要麻烦武神仙或者轻云大师，也挺不好意思的。”
“你会盖吗？”
凯莉笑问道。
“这有何难？”吴戈吹嘘道，“小小的房子就是我帮她盖的……嗯，以后我要盖间比她还大的，得考虑将来你和孩子住哪儿的问题。”
“这些事都还早呢……你还是多考虑你的修行吧。”
凯莉既满足又羞涩地笑着说。
“嗯，是啊，事真多。”吴戈抓抓脑袋，沉重地叹息道。“还得抓紧时间修行……这次的损耗确实很大。”
“后悔吗？”
凯莉问。
“救人没什么好后悔的。”吴戈正色道，“何况那是我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
“不止朋友那么简单吧？”
凯莉微带醋意地问。
“凯莉，你别误会。”吴戈有点发急了，“我说过了……”
“我都知道。”凯莉笑着打断吴戈。
“不过，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现在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三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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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给吴戈打电话，总是打不通呢？”
“嗯……你也知道吴戈是练武的。他最近跟他的师傅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修行，那里不通信号。”
凯莉解释说。这是她归国前最后一次来看望鹿樱。
“哦。”
鹿樱有些失望。
“那……凯莉小姐，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她问。
“出去？你现在身体状况可以吗？”
“已经好多了。”鹿樱勉强笑道。“老呆在室内，心情也不太好。”
“好吧，我就陪你散散步，不过别太久……我们先跟林先生打个招呼吧？”
“没事，他找不到我自然会打我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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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在医院附近找了一条车流量较小的道路，挽着鹿樱的胳膊，陪她慢慢漫步。
“不必，我自己能行。”
鹿樱婉谢凯莉的搀扶。
“你跟吴戈认识多久了？”
她问。
“才几个月。”凯莉笑道，“那时，他到……我们学校去做交流，而我希望能来中国学习，所以跟他联系。”
“到中国以后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好。”凯莉含笑道，“尽管有很多不同。”
“我听说……跨国恋情往往不会有好结果，因为有文化差异什么的。”
鹿樱咬着嘴唇沉吟道。
“我还好。”凯莉有点自得地说，“我早就向往中国，之前也看过不少相关的书籍。”
“可我觉得，你们的感情将来不会有结果……要知道在中国，爱情往往不是两个人的事。”
“不是两个人的事？那还能……”
凯莉有些发懵。
“你决定了要和吴戈结婚吗？”
鹿樱问。
“嗯，虽然不是那么很确定，但是我……”
“在中国，结婚就牵涉到家庭……我是说自己的父母。而据我所知，吴戈的父母对你并不满意。”
凯莉……有些迷惑，甚至是震惊。
这位鹿小姐，为什么要插手她和吴之间的事？而且还表现得如此直言不讳？
“你不愿意做家务，也不愿意生孩子。不是吗？”
鹿樱直视着凯莉说道。
“可，我不是……”
“而我愿意。”
鹿樱说。
“……什么？”
凯莉确实不明白鹿樱的意思。
鹿樱面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凯莉小姐，我求你离开吴戈吧。”
她紧咬嘴唇，流泪说道。
“可……为什么？”
凯莉全身僵直，茫然问道。
“因为……因为我爱吴戈。”
鹿樱努力睁大眼睛，透过泪水望着凯莉。
“而且吴戈也爱我。”
她补充到。
凯莉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你不是已经有林先生了吗？你们已经准备结婚了。”
凯莉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透不过气来了。
“是的，但我现在知道那是一个错误。”鹿樱咬着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会处理好这个问题的……不管怎么说，我和吴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我知道他爱我，我也很爱他。但我以前犯了错误，以为自己对他的爱只是一般朋友之间的爱。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对他的爱就是那种爱。我绝对不能失去他。”
“……我也不能失去他。”凯莉愣了半天，终于开始反击。“这是我的第一次恋爱，我觉得他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恋人。”
第四百三十七章 凯莉断情（）
“可你对他的感情，最终只会害了他。”
鹿樱大声说。
“这怎么可能……”
“你根本不知道在中国人心目中，父母的分量有多重。”鹿樱说。“吴戈的父母不喜欢你，吴戈会夹在你和他的父母之间，两头受气。”
凯莉呆住了……吴戈的父母对自己不满意，这个，她自己也是有所察觉的。
“这是我和吴之间的私事，不用外人来管。”
发觉自己落于下风，凯莉强硬地说。
“我和吴戈一起长大，我知道他喜欢孩子。我可以给他生个孩子，而你不愿意。”
鹿樱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
“你……”
凯莉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鹿樱再次击中了她的软肋。在内心深处，她一直在纠结自己为了修行不要孩子是不是过于自私。
“谁都知道吴戈在追求我。只要我跟林清分手，他一定会和我在一起。”
鹿樱坚定地说。
这个，很有可能。要知道吴戈以前曾为追求鹿樱而自杀……凯莉心想。
但是，她不甘心做出这样的让步。
“你说错了。”她冷冷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他爱的是我。”
泪水再次从鹿樱眼中涌出。
“我知道，以前我做错了，我后悔得要死……如果我不能弥补我的过失，我愿意干脆死去。”
说罢，她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no。住手。”
凯莉大惊失色，冲上去阻拦鹿樱。
鹿樱呆了一下，猛然把刀扔掉。
“对不起。我不该吓唬你。”她哭泣着说。“可自从我醒过来，知道是吴戈救了我，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吴戈。可我已经有了婚约……我真的是想干脆死掉算了。”
“别这样，什么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凯莉劝慰道。鹿樱要是真的死了，吴戈肯定还会再救，哪怕以他现在的情况无法做到他也会救。这一点凯莉是很有把握的。
但那样一来，吴戈也就毁了。
“我知道我不该拆散你们。但我无法控制。”鹿樱哭着说。“我的家庭情况不好，父亲走了，母亲有病。以前我总想找一个富有的男朋友。好解决母亲治病和养老的问题，所以总是故意无视吴戈……现在我才知道，吴戈才是天下对我最好、最痴情的人。”
鹿樱的话在凯莉心中引起一阵波澜……鹿樱的经历跟她何其相似？她也是没了父亲，只有母亲。还有一帮兄弟姐妹需要她来想办法照顾。她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于修行。不考虑自己的兴趣、不考虑玩乐、不考虑爱情，不是跟鹿樱想要找一个有钱男友一样，是在为家庭牺牲自己吗？
凯莉有些心软。但是，让她放弃吴戈……
可是，吴戈确实是对鹿樱一往情深啊。她不无嫉妒地想。为了救她，他肯舍弃那么多……而且，关于孩子的问题，以后和吴戈家庭相处地问题。她确实是没有什么把握啊。
也许，吴戈和鹿樱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他们不光是青梅竹马。而且两家的关系也特别好。
自己要是坚持，鹿樱真要自杀怎么办？
凯莉心乱如麻……
“我这段时间一直希望见到吴戈，希望能当面跟他说一说。如果他亲口拒绝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鹿樱继续哭诉道。
如果你当面对吴戈说，那吴戈……肯定是会愿意的。凯莉咬着嘴唇想。到那时，他又会在我和前女友之间纠结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倒不如……
凯莉头昏脑胀，没有办法继续自己的思考。
“对不起，凯莉小姐。”鹿樱抹去泪水，说道：“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这事能由吴戈自己来做决定，好吗？我求你给我这一次机会。我要是输了，绝不纠缠吴戈。”
……
凯莉冷下心来，说：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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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戈身体很虚弱，但心情非常好。所以他现在的修行非常顺畅，恢复速度简直可以用“神速”来形容。
他从入定状态中苏醒过来，伸展手脚，缓缓收功。
“吴戈，你好了没有？”
“呃？是……那个，你好。”
吴戈每回见到程颖霞总有狼狈之感，而且，现在他连该怎么称呼她都有点心中无数。
程颖霞没有追究吴戈“不恭”之罪。
“你跟凯莉怎么了？”
她突兀地问道。
“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啊？”
吴戈有点莫名其妙。
“可凯莉说她要走了，还托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程颖霞拿出一封信。
吴戈有一种不祥之感。他一把从程颖霞手中把信抢过来，并立刻拆开。
“她还叮嘱我，过三个小时再把信交给你。”程颖霞继续说，“可我看她情绪好像不好，所以就……可过来以后，你又在修行，我……嗯？”
吴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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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莉不停用手帕拭泪。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但是，她已经做了。
我还是应该把精力都投入到修行中，而且象历史上的巫女那样，保持单身。她想。
有人在窥视她。这种情况很常见，而且她现在这样不断流泪，大概更容易引人注目。不过，这回窥探她的是两个修行中人……不过她也没担心。她知道凡俗界的修士们有一个关于修行者出入境的规定，但吴告诉过她，他已经替她在中国的修行者组织报备过了。
又来了一个修行者，而且修为很高。估计是之前那两个修行者的上司。
那个修行者径直向她走了过来。凯莉仔细擦去脸上的泪水，准备应付盘查。
“为什么突然就走，还给我留这么一封信？”
吴戈问。
凯莉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吴戈会追来。
“你觉得过三小时，你已经上飞机走了，我就没办法了是吗？你难道没想到我会一直追到英国去吗？”
吴戈生气地说。
凯莉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提分手？”
吴戈继续问。
凯莉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她说。随即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不合适？我们昨天还在谈结婚之后的生活。”
吴戈咬牙说道。
凯莉无言以对。
“那里不合适？”
吴戈追问。
“是我。”凯莉清清嗓子，说。“我觉得我不适合婚姻生活……我无法应付家务事，也不愿意生孩子。”
“这些我们讨论过了。”吴戈愤怒地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别逼我，吴。会有更合适你的姑娘出现的。”
凯莉说。
“没有……你就是最合适的。你是我的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吴戈坚定地说。这种坚定的语气令凯莉产生了一时的动摇。
也许，吴戈真的已经把鹿樱放下了？
不，不会。他对鹿樱感情那么深……再说，即便他肯放下鹿樱，自己和吴戈以后面对那么多问题，也未必会……
她硬硬心肠。
“你的缺点太多了。我认真考虑之后，觉得没法跟你过一辈子。”
她昂起头说道。
“什么缺点？”
吴戈问。
“你……太粗暴。”
凯莉说。
“粗暴？”
“是的，是粗暴。”凯莉冷静地说道。“你跟你的师傅一语不合，就大打出手。我担心以后你也会有这种暴力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