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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柄剑并没有接着刺下去,反而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说,你义父平时都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哪了?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暗格?”
明月心若是在外面,他还可以借助隐匿屏障,躲过她的感知,但她走进来了,他却是不可能再在一个精神力高手面前隐藏下去,所以他只能先下手为强。
而且这女人是傅凌最亲近的人,肯定知道着他的习惯和许多秘密,留着她没准能更快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闻言,明月心本以拧紧的神经,不由得一松,只要还活着,就会有转机的机会,她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能不能让我转过身来?”她不答,反而试探性的询问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父辈的仇恨()
“不愧是明月心,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如此沉着冷静。”
背后传来的声音依旧沙哑,并伴随着两声冷笑,但这绝对不是他真实的声音。
“少废话,给我老实点,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我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北部第一才女,一剑下去,你就变成个死人!”潜行者变得狠厉了起来。
“噢?你真就这么舍得?”
明月心没有转过身来,但神情依然十分镇定,两只明亮的眼睛目光闪烁不定。
冥灵峰已经全面封锁,外面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此人十有八九是仙元宗内部的人,而她在宗门内却是人人追捧,对这点明月心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只要她能转过身来,对方即使蒙着脸,只要不是特殊材质,她的精神力依然能看穿对方的真面目,但很显然,对方也知道这点。
“没什么舍不舍得的!”
潜行者声音有些冷漠:“一个女人最好还是别太自以为是,更何况你还是他身边的人,跟他一伙的人,全都该死!”
“为什么,难道你很恨他?跟他有仇?”明月心又问道,这下她更加肯定此人就是仙元宗的人。
“有仇?呵呵!”
身后又传来两声冷笑:“不只是我有仇,要是他做的那些事,让仙元宗的人知道,所有人都会杀了他,都会对他恨之入骨。”
“少废话!不想死就快点说东西藏在哪?别耍心思,再啰嗦一句,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他也不傻,当然看出了明月心套他话,想拖延时间的意图。
“唉!”
明月心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平时的东西都藏哪,要是知道,又怎会那么轻易落到你手里了。”
“你是他义女,又怎会不知道?”潜行者沙哑的喝问道,只是语气已经不再那么肯定了,刚刚明月心确实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才会分心被他轻易得手。
“虽然我是他义女,但他有很多事,我的确不知道。”明月心道。
背后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冷笑一声,道:“不错,像他这样的人,的确不会把什么事都告诉别人,你要是知道,只怕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他的笑声中充满嘲讽,既是嘲笑傅凌的阴险,又是嘲讽这对父女毫无信任感的虚情假意。
明月心闻言神色一黯,好在没有什么人看见她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仙元宗的人,你到底在找什么?”明月心问道,也挑明了对方的身份。
“哼!”
潜行者又一冷笑,对此完全不惊讶,道:“我找什么你就没必要知道了,现在有资格问话的人是我,你又在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我只是知道我应该来看看,或许可以有什么东西可以解救仙元宗眼下的危机。”
明月心答道,她倒没说谎,她今晚会来这里,完全是因为一种直觉,女人的直觉,就是直觉驱动着她趁义父不在的时候,来到这里,没有其他的理由。
“你很在乎仙元宗的安危?”潜行者又问。
“我只是不想再有太多人无辜死去!”明月心答道。
“可是你的义父却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甚至整个宗门的存亡!”潜行者冷笑着。
“不可能,他是仙元宗的掌门,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宗门的安危?”明月心反驳着。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又来这里?”潜行者讥讽道。
明月心沉默不语,她不断告诉自己义父一定会解决宗门的危机,一定不会一意孤行,置万千弟子的生死于不顾,但她的直觉却让她无法欺骗自己。
“嘿嘿!”
潜行者又一冷笑:“答不上来了吧?其实你骨子里也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而我也知道,比你更加了解他的为人。”
“我不仅知道他不会在意整个宗门的存亡,还知道明天在朝廷的最后期限之前,他肯定不会投降,为宗门万千弟子的安危,承担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责。”
“你到底是谁?”明月心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个人十分了解义父的性格,而这种了解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想知道我是谁,就把脸转过来!”
这次对方不仅让她转身,而且嗓门也不在沙哑,转而变成一个她颇为熟悉的声音。
明月心依言缓缓转过身来,锋利的剑刃依然指着她的脖子,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竟是被誉为仙元宗第一剑道奇才的上官雨。
这个人她很熟悉,平时关系也不错,但现在他却用剑指着自己,盯着她的眼睛,流露出愤怒而仇恨的目光。
“是你!”明月心虽然无比惊讶,却只冷静的淡淡道。
“没错,是我!”上官雨的声音同样清冷,没有半点平时的和蔼亲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月心问道。
“我想要这么做很久了!”上官雨道。
“是因为你的父亲?”明月心又问
“没错!”上官雨答。
“你会恨他,我不奇怪,但那也是因为你的父亲触犯门规,才遭到惩罚的,不是吗,当时四大长老也并没有反对。”明月心说着,在说仙元宗的一件往事。
闻言,上官雨发出两声凄楚,却又充满嘲弄的笑声。
“触犯门规?触犯门规的人,恐怕不是我父亲,而是你的义父才对,他不仅触犯门规,甚至大灭绝人性,违反天地人伦!你以为他这掌门之位是怎么得来的?”
上官雨越说越激动,和他往日里自信而平静的模样截然相反,明月心却反而十分平静,似乎只是想静静地听他说下去,而上官雨也的确很想说下去,有些话憋在他心里太久了。
“当年你义父偷嫂杀兄,丧尽天良,老掌门是彻底看穿了他的秉性,这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却没有半点担当的人,他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死,按理说傅凌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但他绝不希望仙元宗落入到这样一个人手里。”
“儿子是他的骨血,但仙元宗同样是他守护了一生的东西,傅家执掌仙元宗的历史可以在他手上断掉,但仙元宗绝不能断送在这样一个人手里。”
“于是他就开始在傅家之外寻找合适的继承人,而我父亲上官明博是当时宗门内最年轻的圣者,武道天资卓绝,品行端正,一切都符合老掌门的要求,他就把我父亲定为了继承掌门之位的第一人选,并偷偷找到了他谈话。”
“而傅凌在暗中知道之后,就加速的自己夺取掌门之位的步伐,他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不仅趁老掌门病重之际,下毒手谋害了他,还串通其他长老修改了他的遗书,才坐上了掌门之位。”
“不可能!”
明月心听上官雨一番话,原本平静的神情也有激动起来,这样的所作所为简直畜生不如,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敬仰的对象,会是这样一个人。
“老掌门修为达到真圣境界,即便是有病在身,但想谋害他谈何容易,我义父当时的修为才刚刚跨入普通圣者的巅峰,如何能害得了他?而还没有任何人察觉,这怎么可能?”她反问着。
“哼!”
上官雨冷笑道:“我知道你不信,但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证据指控他,但事实就是他杀了自己的父亲,才登上掌门之位。”
“不过人在做,天在看,讽刺的是他虽然修改了遗命,夺了掌门之位,却没有找到掌门最重要的信物,掌门令符,因为那不仅仅是个信物,更是开启和通往仙元宗历代宝库的钥匙。”
“这也是为什么傅凌在登上掌门之后,就从来没有启动过宗门宝库,却反而是要去外面压榨民脂民膏来补充宗门财务支出的原因,他这个掌门之位有名无实。”
“如果宗门宝库能够开启,以我们仙元宗的万年底蕴,即便是被朝廷围个十年八载都不是问题,怎会如此轻易就会支撑不住,这就是对他的报应。”
“那掌门今符是不是在你父亲那里?”明月心突然问道。
“果然是父女,连想法都是一模一样!”
上官雨又一冷笑,道:“当年你义父找不到掌门令符,和你一样,就怀疑到了我父亲身上,毕竟老掌门已经传位给他的意图,于是傅凌就设计陷害我父亲,想逼他说出令符的下落,只是我父亲是何等的傲骨,又怎会向这种人低头,他宁可战死,也绝不透露半个字。”
“在我父亲死之后,他又将目光盯向了我们上官家,若非当时集风长老力保,我们一家只怕早就遭到毒手了,而我当时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什么都懂,但我懂,却要装作不懂,才苟活到了现在。”
“这十几年来,我勤修苦学,不惜生死,进入各种危险之地磨炼自己,只为了要自己不断变强,有一天可以报这血海深仇,很多人都只觉得那是我天资高,其实他们不知道我背负着什么样的仇恨。”
“这一切都拜你那个义父所赐,而我要等的这一天,似乎比我想象中来临得更快一些!哈哈。”
说到这,上官雨笑了。
第三百四十三~三百四十四章 罪证()
从一开始满脸的仇恨和扭曲的愤怒,变成一种大仇即将得报愉悦的神情,也有把藏在心底十几年的话吐出来之后的爽快感,毕竟保守秘密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而且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件令他痛苦的事。
明月心天生的七窍玲珑心,十分善解人意,自然明白他这十几年来的感受。
上官雨变得愉快,她的心情却完全黯了下来。
她明白上官雨的感受,也不想劝他放弃仇恨,人应该朝前看,不应该活在过去的痛苦之类大仁大义的词藻。
一个人面对杀父之仇,还能一副豁达神情,那才是世上最虚伪的事。
“那你来这,是要找什么?”明月心问道。
上官雨盯着她,突然一笑:“你义父当上掌门,却无法开启宝库,但纵然如此,只要不是发生什么大事,我们仙元宗的吃穿用度却还都不是什么问题,但这些年来,他却疯狂的搜刮民脂民膏,与步家争夺圣晶矿脉,甚至不惜和朝廷交恶,你可知道为何?”
明月心摇了摇头,她这些年为了替义父赎罪,一直奔走四方,甚少留在宗门内,很多东西她都不知情。
“你不知道,我却知道。”
上官雨道:“因为他在造一座祭坛,一座耗费十分巨大的祭坛。”
“祭坛?什么祭坛?”明月心问道。
“我也不知道!”
上官雨轻轻摇着头:“我只知道他跟其他长老说的是一座像帝都银河通天塔那样,可以把地底灵脉中的灵气引上来,让整个仙台山灵气更加充沛,更加有助于修炼的祭台,是一件影响仙元宗千秋万代的大业。”
“天阴教崛起,步家得到了圣晶矿脉,仙元宗却连自家的宝库都进不去,如果还想继续维持宗门在北部的霸主地位,就只能如此,否则早晚会被其他势力打压蚕食掉,而为了建造这座祭坛,他几乎花光了仙元宗还可以动用的资源,最后才不得不疯狂敛财。”
“不可能,如果他要建造这样一座祭坛,宗门内又怎会不知道,其他长老难道也没有意见?”明月心依然不信。
“他们当然有意见了。”
上官雨道:“不只有意见,甚至都怀疑过,建造祭坛不是不行,但这种耗费巨大的工程完全可以慢慢来,但你的义父却显得有些操之过急了,他的很多做法完全就是让事态越来越失控。”
“不少长老更加怀疑你的义父建造祭坛,其实是别有用途,但他们虽然怀疑,却没有太多的办法,因为在这仙元宗有近一半多的长老和家族,都掌控在了你义父手里,若是没有充分把握,反对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只是到了今天,朝廷大军压境,事态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下,那些被他掌控的人,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生死存亡。”
“我现在只要能找到他建造祭坛真正用意的证据,明天最后期限来临之时,就算他坚持不投降,在所有人情绪恐慌绝望的时候,我把这件事捅出去,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样?哈哈!”
上官雨又笑了,他的确该笑,因为他的计划十分完美,朝廷大军的到来和强势,给了他一个十分恰当的复仇时机。
若是在平时,就算他有真凭实据,在对手只手遮天的情况下,他也不一定能够扳倒傅凌,但在强敌压境,一片恐慌绝望的负面情绪影响下,那些人就会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不再考虑其他方方面面的因素,只想着找条活路。
在有证据的指控下,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内选择相信,并且站在他这边,拿下罪魁祸首,向朝廷大军投降,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活下去。
他笑着,但很快就收住了声音,因为计划只是计划,他现在依然没能找到半点关于傅凌建造祭坛的资料,它真实的建造图纸,符文,以及用途,没有这些,他的所有计划都只能是空想。
“好了,该说的话都说完!”
他的眼神又重新冷了下来:“你是他的义女,就算不知道那些东西藏在哪,也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一些生活习惯,说,平时他都喜欢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一个巨大工程涉及到的建造图纸,材料样品十分庞大,以及某些特殊的核心部件都需要系统分类存放,一般人不可能一股脑儿的全都带在身上,上官雨绝对相信傅凌把它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也不知道!”
明月心惨笑一声,神情有些落寞而麻木,今晚她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多到了可以颠覆她的人生观,她此刻真的感觉有些麻木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上官雨道:“既然如此,那你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你要杀我?”明月心从麻木的意识中有些清醒了过来。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活着?”
上官雨静静道:“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话,那是我憋在心里太久,一个人把某件事憋在心里太久,就总想找个人说说,不然他会疯的,而你就是最好的听众,因为你是他的义女,没有比你更好的听众了,同时你也是最不会泄露秘密的听众,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会杀了你,而一个死人是最不会泄露秘密的。”
他突然又一笑,道:“但是你也不亏,至少你能死得明明白白!不是么?”
明月心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男人,再也说不出话来,也不怀疑他是否会真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