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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来说,能卖几文钱,就已经是一种幸福。
花儿觉得大水哥自鬼门关前回来后,聪明了好多,坚强了好多,真正地成了她可以倚靠的大哥哥了。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采了满满一衣兜。又要准备晚饭了,镇里虽然不远,也只好等明天再去卖了。
黄昏,晚霞映红了两个人的身子,一高一低两个身影,铺在茵茵的草地上。小小的脑瓜扭向高高的身影,在快乐地说着什么……
还是前头说的那样,大水从来没指望这几天能吃饱饭。兔子不是说抓就能抓的,鱼不是轻易就能捉上一条的,南面的小河里根本不可能有大鱼,他也不会灵机一动就像有的穿越那样,去卖菜谱挣银子,更不会有个随身空间,伸手就能拔个人参出来。日子是要从苦里过来的,在没钱的时候,他和花儿不可能填饱肚皮,但只要能有吃的东西,眼下就该满足了。
因为蝉蜕的关系,大水又想到其他的吃食,于是又想到了花儿,他一边想着,一边坏坏地笑。
花儿看到大水哥坏坏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准又要干什么坏事了。正要说话,大水把她支开了:“花儿,你也累了,去河边洗洗手脚,洗洗头吧!”
“哎!正热得慌呢!”花儿高兴地蹦跳着去河边了。哪儿有女孩子不爱干净爽洁的,只是做了叫花的专业,那就没办法了。好在她和大水哥正在由乞丐转向游民。
看花儿走远了,大水就在周围的杂树边又转了起来。他知道,蝉是在地下生活了几年后,才钻出地面变为成虫的,秋后,蝉产了卵,也就彻底结束了一生,算起来蝉的一生主要是在地下度过的。它们钻出地面的第一件事,就是蜕皮,蝉蜕也就是这样出现的。蝉蜕皮的时间就是晴朗的早晨或黄昏,眼下正好是蝉蜕皮的时候。刚蜕去皮的蝉蛹,翅膀都没有展开,是很干净的,掐去翅膀,可以用油炸着吃。但大水只有一个办法:烤!
转了一些树干,果然发现了刚刚蜕皮的蝉蛹,轻轻拿下来,用树枝穿了,不是残忍,是没办法,先填肚子要紧。转了一会儿,就发现了十几只蝉蛹,不必太多了,顺便把蝉蜕也摘下来,就回到南面去架火了。
想到花儿见蜗牛就惨叫的样子,要让她知道这是蝉蛹,她没准会尖叫成什么样呢,要在她回来之前就烤好,不明不白地吃下去,她也就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蝉蛹可是高蛋白,要在后世,南方城市吃起来还挺贵的呢,可眼下这里不行,人们都认为这东西脏。
把蝉蛹烤熟,变成乌漆麻黑的样子之后,花儿回来了。衣服虽然破得不能再破,但依旧带回了一身清爽。
果然,花儿吃了一个蝉蛹之后,赞不绝口:“大水哥,这是啥东西?挺嫩的,还挺有味道。”
“吃你的吧,问那么多干嘛,好吃就多吃几个。”大水没接话茬。
“到底是什么呀?你告诉我啊,回头明天我帮你去抓。”花儿一脸地真诚。
不过,她看着大水哥嘴角泛上来的一丝坏笑,就敏锐地感觉到:不好,要坏事。
“这是蝉蛹。”大水哥指了指哇哇鸣蝉的树。
“妈呀!!!!太脏了!”花儿立刻捂住胸口,作欲呕状。
“你看你又来了,能吃不就行嘛,你刚才不也说挺好吃的么。”大水满不在乎地说。
“你要早告诉我,我死也不会吃的!”花儿气愤至极,花容失色。
“是,你死也不吃蜗牛与蝉蛹,我明白了,下次肯定改。”
听大水哥又提起了蜗牛,真是旧恨未了又添新仇,花儿跳过去就是一顿乱拳。
“大水哥可恶死了,打你!!打死你!!”
009温馨黄昏热闹夜()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躲开行了吧,我去洗澡。”大水说。
花儿的小拳头捶在他后背上,都不够解痒痒的,大水才不在乎呢,不过也得摆脱,花正恨得牙根都痒呢。
“哼!快去洗你的脚吧,脏死了都!”花儿的仇恨不知不觉被转移了。
“不是洗脚,是洗澡。”大水朝她挤眉弄眼。
花儿的脸立刻红了。乡下男孩子洗澡,还不是脱*光了去水里闹腾,羞死人了。大水哥强调去洗澡,太坏了!
“不理你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花儿气得扭过了身子。
大水在河边脱了衣服,就去水里扑腾了,好舒服啊,大水虽然名字叫大水,却不会游泳,只是瞎扑通。洗了一洗,他就光着身子坐在水里,闭着眼睛享受清凉。
身子底下,跟第一次从对岸趟过这条河时一样,他又觉得咯得慌,顺手摸了摸,抓了抓,也没在意。
回到蛙儿岗,花儿一抬头看见大水哥,就瞪了他一眼,继续编她的花环。女孩子全是爱美的,蛙儿岗上野花多得数不清,牵牛花,野菊花,全开得七红八紫,大水当然不会注意这些,可花儿却看着美,摘了一些编花环。
大水也不在意,随便又划拉些干草湿草,点起来熏蚊子,尽管天还不太黑。
点起干草,大水就又想起了红蓼,心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却又遥远地让他想不起来,可又总萦绕在脑子里。不管它了!索性大水躺下来歇着。
“大水哥,好看不?”
花儿已经把花环扎好,戴在头上,牵牛花,野菊花,盛开在花儿的头上。
“好看,好看。”
“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好看,你快看呀!”花儿撒娇地推着他。
大水无奈地看了看,不就几朵破花么,但他知道,此时可不能得罪花儿,花儿正一脸得意呢。
“真好看,简直太好看了!”大水恭维着,尽最大努力掩饰心不在焉。
于是花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天也快黑了,她把花环摘下来放在一边,躺下来准备休息了。
红蓼,辣味……大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带辣味的植物怎么总是萦绕在脑子里。
两个人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时候,大水突然蹦了起来,而且一蹦老高。
“哈哈哈!我想到挣钱的法子啦!”喊了一嗓子,把花儿吓醒了。
“大水哥,你发疯啊!”她不满地说了一声,翻了个身要继续睡。
“花儿,听哥的,先别睡,跟我去河边。”
“干什么啊!去河边干嘛!”
“别问了,快走,我想到挣钱的法子了。”
听到了“钱”字,花儿的智商立刻上涨为500,“真的啊,大水哥,那快点走!”
不远的路,居然是花儿拽着大水走过去的,大水是一脸的郁闷。
“花儿,你拔些红蓼,多拔些,然后用火熏软了放一边,等我回去。”
“好,那你呢?”
“我啊,我在河边盖个小小的房子。”
一听就是大水哥又没正形了,大水哥苏醒过来后,似乎变得特别聪明,可是,也特别坏,特别没正形儿,经常让花儿特别的气恼,却又隐隐地喜欢。
“那我等着你吧,红蓼很好拔,我们一起回去不行吗?”花儿倒想看看大水哥想做什么。
“嗯,也好。”大水已经动手了。
今夜有月。
月色如水。
大水紧挨着河边挖了个小坑,坑里全垫上碎石,引入小河的水。然后,他去河底摸来摸去,只一会儿就捧着一捧东西走到坑边,松手放到了坑里。
是田螺。
田螺并不奇怪,镇上有时候也有卖煮田螺的,只是很少有人买,大水哥要用这个挣钱吗?不大可能啊。
既然一起回去,花儿也脱鞋挽裤腿地下了水,一起摸田螺。大水没有阻拦,天气热,花儿下了水也凉快些。
半个时辰后,小坑就被田螺填得快满了。大水说,行了,我们回去。
于是折了一小抱红蓼,大水抱着,花儿空着手,向回走。
回到宿处,大水问花儿:“咱前天捡的八角呢?”
“哦。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有用处。”花儿从身后的一处土缝里取了出来,她把八角藏到了一个干爽的土缝里,那样就不会受潮。
花儿原想着这八角只能炖肉用,没想到真被大水哥用上了,可是用来做什么呢,她不知道。只是她也不问,相信大水哥就成了。
大水把破瓦罐拎过来,里面是黄昏前装的清水,他把八角扔进去,然后把红蓼盖到熏蚊的火堆上,叶子被烤软之后,就揪下来尝了尝,捏成小团也放到破瓦罐里。
花儿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月色让人慵懒,她只知道这个月夜好温馨,大水哥做什么她全不用去操心。
“花儿,睡吧。”
“嗯。”睡意涌上,看着火堆前的大水,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不久,大水就听到了绵长安稳的睡息声。
蝉已经不再鸣叫,但蟋蟀们开始吟唱个不停,四处全流淌着小虫子的吟唱,越来越高昂。月光溶溶,把蛙儿岗溶进月的怀里,也把两个小乞丐的身影溶进月的怀里。
月光……虫鸣……树影摇啊摇……
花儿就在月光、虫鸣、树影里,安然地睡在了梦中。
大水继续把蓼叶烤完了,全放进了破瓦罐,又用树枝搅了搅,让八角跟蓼叶混合均匀后,尝了尝,就放在一边。
夜已经深了,烤完了蓼叶,大水又随意在身边划拉了一把草,盖在火堆上,继续作为熏香驱赶蚊子,就也躺下来睡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出来,花儿醒了,清新的空气,让花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摸摸身边,想把花环戴在头上,虽说是臭美呗,可是就是不由自主地想美一美。
摸了几把也没摸到花环,昨夜明明放在身边的嘛,花儿坐起身,不经意看到了火堆,立刻明白了。
火堆尚未燃尽,青烟尚且袅袅。火堆上,一圈青草的痕迹,俨然是那个花环。
“大水哥,我跟你拼了!”
大水被踹醒后,恼怒地看着花:“你疯了,你踹我干什么!”
不过当他顺着花儿的目光看向火堆的时候,他明白了,昨天被他随手扔进火堆熏蚊子的,正是那个花环。
他知道,他惨了。
于是撒腿就跑!
010一文难住两兄妹()
被拎了二十下耳朵后,大水老老实实地站在花跟前聆听教训。
“你要赔我一个花环!”
“是是,赔,我过会就去编花环。”
“你赔我的花环要更好看,要带七种不同颜色的花。”
“是是是,保证更好看。”
大水心里说,我哪儿给你找七种花、七色花去,到时候再说吧,但是眼下绝对不能表露出来,目前眼下正当前,一定要虔诚,要不,花儿发飙的结果,他刚才领教过了,耳朵根子现在还疼呢。
花儿把蛇蜕小心地藏在衣襟里,用大块的破麻布包着蝉蜕,大水则把一抱蒲公英和车前草抱在胸前,走进街里,直奔董记药铺。
把草药依旧放在竹床前摊开,董掌柜的还是原价,一共九文钱。
蝉蜕要上秤称,二钱的分量,十文钱,这价不高,可见蝉蜕也不是太值钱。
当花儿把蛇蜕拿出来的时候,董掌柜才两眼放光,这蛇蜕是完整的,一点没被破坏。
“这蛇蜕是好的,我也给你十文,以后再有的话就卖给我,有一套我收一套。”
“董叔,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啊,自然是有了就卖给董叔了。”
一沾上讨价还价的事情,花儿不由自主向前,大水不由自主退后。确实,他得承认,花儿在这方面,是个天才。
“董叔,您也知道这蛇蜕不是说找就找得到的,您再给加点价吧,我们以后有了药材一定先想到您董大叔的。”花儿继续大展公关手段。
最后,蛇蜕涨到十三文。
这样,蒲公英车前草两个九文共十八文,蝉蜕十文,蛇蜕十三文,大水共卖得了四十一文。
累了两天,才四十一文,可是这四十一文,对一对小乞丐来说,意味着新生!哪怕这新生的开始如此渺小!
列位看官爷爷,本书主人公可能会有惊喜的收入,但绝不会瞬间发财。从苦,一步步走向甜,才有滋味。乞丐,没有暴发,只有劳作。
出了药铺,两人直奔杂货铺。盐,是他们必须要买的。
盐这个东西,历来是官办的营生,贩卖私盐是要掉脑袋的。因为过日子离不过盐,这里又是大平原,根本没有可能像海边一样自己晒盐,所以吃盐只有规规矩矩地去买,而且盐价自然不会便宜。
花了两文钱,只买得了小小的一包盐,花儿小心地揣在内襟里。
大水哥告诉她,今天一定要买个锅,有大用处。
于是又来到铁匠铺,跟昨天一样,铁匠一口咬定,一口锅四十文,少一个子儿不卖,并解释说,真是不赚昧心钱,他总不能赔本赚吆喝啊。
大水只有三十九文钱了,实在是挤不出那一文钱来。可是,他又实在想要这口锅。
花儿楞了楞神,先是犹犹豫豫的,最后却果断地从内襟里掏出大水哥用命换来的一文钱来。
“大水哥,加上这一文,正好可以买上这口锅。”
大水决然地把她的手推到一边,“哥说过,再凑一文钱就给你买芝麻小烧饼的。哥现在也没给你买上,你就留着。”
大水哥的眼神是决绝的,她只好缩回了手。
“叔,算我借您一文钱,明天我就还给您,行吗?而且,我会念您的好处。”大水想,其实明天肯定可以买下这口锅,因为新的蝉蜕又可以采集,但是他想今天就把锅买回去了,所以他做最后一次努力。
“唉,好吧。”铁匠点点头,“也别说欠我的,回头你有了钱呢,就还我,没有钱呢,我也不讨要。你们两个小叫花也不容易。只是记住了,叔没骗你们钱就成。三十九文,拿走吧。”
大水与花儿二人感激万分。一文钱啊,一文钱就能难倒英雄汉。何况,他二人不是英雄,是乞丐。一文钱虽少,里面含了情义,这铁匠铺掌柜,就是这样。
大水和花儿高高兴兴地向外走,穿过胡同,就要拐弯的时候,听见胡同的拐角附近有吵闹声。
“还给我们,还给我们!”
几个孩子的声音一齐愤怒地喊着。
大水扒着墙角,向斜对面的胡同望去,果然不出所料,二混子又在抢小叫花们的东西了。
不知道他抢的是什么,只是很明显他已经得了手,向大水这边跑来。
大水缩回头去,估算着时间,听着二混子的脚步声,知道二混子快到眼前了,他突然探出身去,装着走路的样子,暗暗地伸出一只脚,绊在二混子的脚下。
二混子跑得正得意,哪曾想半路杀出了程咬金来,被大水绊得摔出去得有丈远,扑通地来了个大马趴,手里的东西也撒了手,扔出去老远。
大水这回看清了,那是多半张发面饼。肯定是小四子他们几个小乞丐讨要来的,被二混子抢走了。
小四子等几个小花子追了过来,不等二混子爬起来,抢先就把发面饼抓了过来。
二混子被摔得实在太突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清了是那天为了一文钱跟他拼命的大水,他噌地爬了起来,照着大水就是一拳,“老*子打死你个小畜*牲!”
大水早想到他这手了,早似有意似无意地把刚买来的锅端到胸前。
“咣!”这一拳正打在锅底上,疼得二混子又是?暄烙质俏??质撬k帧?p》 “让你个孙*子老是欺负人,大家上啊!”
大水一声招呼,几个小要饭的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