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坐了会儿,还要继续采集,绕过一大圈,最后采集了蝉蜕、蓖麻籽和三个鸡蛋后,又回到了兄妹屋。
晚饭时,花儿高兴地告诉大水,她又采了不少酸枣,明天又可以做一次蜜饯,剩下还青的酸枣,只能够再做一次的了。前几天的雨,把不少狗奶泡子浇掉了,不过明后两天又可以采一次造酒了,只是大坛子还是不够用,今天做完蜜饯要用这个坛子来闷一夜的。大水说,明天两人一起去卖叫花蜜饯,然后买两个坛子回来。花儿嗯了一声,把该收的收了,该晒的晒了,该煮的煮了。
晚饭后,两个人开始做蜜饯,跟上次一样,煮烫酸枣,加蜜搅拌,花儿一边忙活着,一边问:
“大水哥,你说现在让你念书去好不好?”
“你怎么问这个?咱哪有钱念书!”
“只是比如一下。”
“不去!我不想当乞丐,也不想念读什么书,我就想当个乡下人,吃口饭,把花儿照顾好就行了。”
“嗯!”花儿高兴地直点头,“乡下人好,照样甜甜蜜蜜的。”
大水不明白,花儿为什么无缘无故地问这个。
038劝君莫做浮萍草()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把兄妹屋的芦苇蒲棒干草拿出来铺开晒一下,洞底潮,这些东西要勤晒晒。
叫花蜜饯闷了一夜,两个人尝了尝,味道比上次还好,毕竟越来越有经验了。大水抱着坛子,跟着花儿去了小镇上。郑掌柜看见两个人抱着坛子来了,高兴地迎出柜台。两个人也很高兴,什么时候,哪个掌柜会主动迎接小叫花啊,也可见这叫花蜜饯多受欢迎了。
上次郑掌柜买了蜜饯后,中间花儿来打听过,郑掌柜说过给加10文钱,花儿则直接要了430文的价,说这叫花蜜饯做得确实不容易,郑掌柜最终答应了,坛子当然不能白送,于是叫伙计收起坛子,又换给他们一个新坛子。
临走,郑掌柜问下次还有没有叫花蜜饯,花儿告诉他只能再卖一次了,掌柜点头,让他们还送来。大水想问问酒的事情,可是一想还不知道能不能最终能不能成功,就等酿好后再说吧。
又去杂货铺买了一个坛子,又买了一把小铁铲,一共花了35文。米粮店还是没有便宜的米卖,就买了五个个面袋子,碎野菜、蓖麻籽、碎蜗牛、干青蛙这些东西越来越多,得用袋子装了,又花了15文。
到了家,收好铜钱前,花儿笑着数了半天,一共689文了!
可花儿心里还有她的担忧。一早一晚,天有些转凉了。花儿不由想起,这个冬天怎么过,她和大水哥都没有棉衣,买棉花买布怎么也要花1两银子,现在他们有了不到700文,这两个月也能再挣点,可是做了棉衣就又没钱买粮了。就算卖了鸡蛋,也不够买粮食的。她没跟大水说这些,自己先算计一下就可以了。
大水换上大裤衩子,继续脱土坯,兄妹屋门前的土已经快要用完,用完了,脱坯工程也就结束了。原想再去荷花湾多脱些土坯,现在看,土坯的数量已经够用了。
因为今天去了街上,今天脱的土坯会少一些。
花儿采集回来,午饭之后,大水先去钓青蛙和淘小鱼小虾,花儿继续做着她的杂事儿。两人约好,黄昏前去凤凰坡移栽小白菜。
把晒在兄妹屋外的芦苇收拾进洞里铺好,晒了一天,又热又松软。
凤凰坡的小白菜已经三寸高了,这时候的小白菜,可以炒着吃,做汤吃,还可以做菜饽饽,两人决定先移栽一些,剩下的再用来做菜吃。
黄昏时候太阳弱一些,移栽的菜苗不至于被晒蔫,过了一夜,就会缓过劲来,那就很容易成活了。
大水先用铁锨掘翻出一小片地来,撒了些草灰做肥料。花儿拿着刚买来的小铁铲小心地把白菜苗间出来,一定不要伤到根。
白菜苗间隔半尺多,中间的小白菜都要间掉,留下的白菜才能长得茁壮。
大水把花儿间下的小白菜又挑了桃,选最壮实、根最粗的栽到刚翻过的地上,一共栽了三垄,加一块是五垄白菜。还剩下了好多小白菜没有用上,够吃三四天的了。
最后用木桶打来水,一棵一棵地把移栽的白菜浇了,这活儿就算做完了。
葱和萝卜也长得喜人,小萝卜已经一个小指那样粗了。
回去的时候,顺便给三只鸡喂了点碎蜗牛。大咕咕二咕咕和咕小妹很争气,一天三个蛋,花儿笑嘻嘻地拾了,家里已经有些鸡蛋了。
晚饭炒了个小白菜,又做了个小白菜汤,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这是萝卜苗之后,第二次吃上自己种的菜。
刷锅洗碗的事情,今天由大水负责。完成之后,大水就要离开再找点活干。
刚要走,花儿叫住了她。花儿把晒干的袼褙拿出来,又拿出铁栓帮着描的鞋样子,让大水把脚踩上去,比比大小,鞋样子小了一些,花儿要照样子放大一下。大水知道她准备开始给自己做鞋了,美得一个劲地乐。自己和花儿的鞋子早破得不行,虽说花儿用补丁都补过了,可新鞋子还是得做的。
花儿一边反复地在袼褙上比划着,半天不敢下剪子,毕竟这是第一次做鞋,怕剪不好,剪大了或剪小了全不行。
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下了剪子,只是花儿紧张得很,剪得非常小心,终于第一个鞋样剪出来,花儿觉得很满意,有了第一个,剩下的就可以比照着剪了。一会儿大水哥回来,还要再用他的脚比一比,是不是合适。
又量了自己的脚,也剪出了第一个鞋样,自己比了比,大小正好,稍微大出一点,因为自己和大水还在长身体,别穿不了多久就小了。
大水又?擦诵┎莅炎樱?觳梁诹瞬呕乩矗?粤耸孕芎鲜剩?彩巧晕4蟪隽艘坏恪?p》 花儿有点小得意,我这手还真是挺巧的,大水刚要张嘴,花儿瞪他一眼:“用不着你假奉承!”
睡在又暖和又松软的芦苇干草上,真舒服啊!
花儿忽然想到一个事儿,问大水:“大水哥,浮萍是腥的吗?别让我猜啊,要不捶你!”
大水只好老实交待,是腥的。
花儿说,“那以后往荷花湾篱笆上洒有腥味的水,用浮萍行不行啊?”
大水一拍脑袋,对呀!自己怎么没想起来呀。田螺河里有的是浮萍,用起来方便,而且还可以晒一些留着冬天用。
“花儿,我真不是奉承你,这次你想到哥前边去了。”
原来这样也行啊,黑黑的洞里,花儿的眼睛熠熠闪亮,心想,原来自己这么聪明啊。
从浮萍,花儿忽然想到了别的东西,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大水哥:“大水哥,你将来会做浮萍草吗?”
大水睡意上来,正要去见周公呢,听花儿问得莫名其妙的,就说:“哥好好做人,不做草。”
“哎呀,我是问你会不会做浮萍草一样的人,浮萍长得虽旺,根却扎不进泥土里。”
“你的意思,哥的腿得长在泥里才成不行?”
花儿没有理会大水哥的调侃,只是漆黑中望着兄妹屋的屋顶,轻轻地说:
“蛙儿岗就是我的根,我永远不会离开这里。”
又忽地转过身来,又推了大水哥一下子:
“你将来也不许做浮萍草,心里要有自己的根。”
039花儿跟自己过不去()
“哥,今天我还要去刘奶奶家问问做鞋的事情。”
“去吧,这还用问我。”
本来也可以逢着赶集,顺便去问刘奶奶的,可是花儿不想遇到铁栓。
女孩子心思细,尤其她是小乞丐出身,当初要饭,是要看人猜心的,才能要到一口饭吃,所以她的心思更灵,不能说铁栓一定在想什么,至少在她看来,铁栓做的几件事,有施舍的成分在里边,而她和大水哥,现在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施舍。
拿着剪好的鞋样子,到了刘奶奶家,她拿的是自己的鞋样儿,心想,还是别拿大水哥的鞋样了,免得刘奶奶问起。到了刘奶奶家,又是问了好半天,刘奶奶又是针锥子又是粗线绳地给她演示,她更知道了做鞋的繁琐,坐了好半天,谢过了刘奶奶的留饭,就出来了。来一次街上,就要去一次粮米店,这次又有了霉高粱米,还是5文钱,买了40斤。对掌柜来说,这东西猪都不吃,就是个扔,既然有买的,挣1文是1文。对花儿来说,洗净了做发面的饽饽哪样可以吃,5文真便宜。
于是,双方和气生财。
费劲地把40斤霉高粱背到蛙儿岗的小桥边,大水正在脱土坯,远远地看见了花儿,赶紧迎了上去,接下了花儿的口袋。
“我来我来,你快歇会。”
花儿揉了揉肩,拍了拍胸口,说,大水哥,累死我了。
大水把饭已经做好了,而且在等着她一起吃饭。花儿看他一眼,说,“你干这么累的活,还不早点吃饭,等我干什么。”大水嘿嘿一乐,两人于是一起吃饭。
大水说:“就还这么多的泥了,用完了,就先不脱坯了;可算是完活了。”
花儿问:“剩下的土能脱多少块坯?”
“五十块吧。”
“那你身体受得了吗?”
“最后一点了,一次脱完吧。”
花儿想,也好,做鞋太麻烦,大水哥脱完土坯,她就能专心做鞋了,毕竟两个人的鞋全太破了。当然,饭还是由她来做。
把想法说出来,大水点头,“行,听你的。”
饭后,大水接着去脱土坯,花儿去采集,割草、捉蜗牛、剁菜、煮晒,然后又把大水和自己的衣服洗了,全做完了,已经过了中午,大水也终于把土坯脱完了,花儿急着热饭,这中间让大水哥歇一会。
大水说:“没事儿,活儿越做越熟练,五十块土坯脱下来,也没觉得怎么累。”
下午,工作正式交接。
采集既已完成,大水喂了鸡拾了蛋,下午就是钓青蛙,淘小鱼,这些东西不怕多,煮熟晒干冬天里就是美味。
花儿按着第一个鞋样,在袼褙上依样画瓢,按同样大小剪下来,每人一双鞋,四个鞋初样,初样上每个底底全有五六层袼褙,把每一层都用白布条包起来缝好,这是包边。四只鞋要缝多少针,可想而知,尤其花儿是第一次做鞋,这还只是做鞋的其中一步,做完了鞋底才初具雏形,那鞋面呢?缝合呢?做双鞋,步骤很琐碎的。
花儿决定先做大水哥的鞋。戴上顶针,用细针和细线包边,针脚的疏密她还是把握得不大好,但一定要结实。第一次用顶针,用不熟悉,针经常从顶针上滑过去,直奔手指,时不时就扎出血来,疼得她又是吸溜又是吮吸的,心里一个劲跟自己起急,跟自己过不去,怨自己太笨。
咬着牙坚持着做下去,后来随着熟练,情况好了一些,但仍是时不时扎手。
大水端着大陶盆回来的时候,花儿正吮手指呢。
大水放下盆,走上来看了看,花儿说了一声:“哥!”就不说话了,眼圈发红。大水一看,花儿又跟刚编篮子时一样,做不好就自己生气起急了。
花儿是一个自己跟自己较劲的人。
看着花儿的中指上大窟窿小眼子的,大水心里挺疼,“要不,别做了,又不是没鞋穿。”
“鞋再破了就穿不得了,还回街上要饭呀!”花儿气哼哼的。
“得了,那你悠着劲儿做,哥给你做饭去。不过你别着急,这针线活要慢慢来,我花儿妹妹不是手笨的人,只是以前没练过。”
这话让花儿听了心里舒展一点,不过也有点纳闷,怎么针线活做不好,还得向大水哥撒娇呢,这是不是有点没出息了。
炖青蛙,熬小鱼虾,炒小白菜,野菜和着二米饭,小白菜汤,端上灶台,这饭菜的质量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可花儿吃得不香。
大水看着,心说,还真是小啊,一闹一气一撒娇,花儿就是这么个妹妹。
饭后,“哥,我是不是笨啊?”花儿还心有余芥。
“谁说的?你看我这大裤衩子,你做得多好!”
大水抖落着大裤衩子,人来疯一样转了好几圈,“这是这朝代最好的大裤衩子了!”
扑!花儿乐了。
乐了就好办了,大水想。
“其实,我只是想日子好过一点,不怕简单,有吃有穿就行,可是钱又少,我又笨,冬天都不好过。”因为鞋子底样包边工程受挫,花儿的情绪确实沮丧。
大水一脸气愤:“这话是谁说的来着!放心吧,花儿,哥到时候给你个大大的惊喜,保证你高兴得蹦这么高,不,这么高。”大水用手比划着,越比划越高,最后停下来跟花儿说,“不能蹦得再高了,再高你就骑哥脖子上去了。”
花儿又被逗笑了。
晚上躺在兄妹屋里,花儿问:“哥,你真的会有惊喜给我吗?”
“当然啊,哥啥时候骗过你。”
“什么惊喜呀?”
“到时候再说。”
“唉呀,你就告诉我一点嘛!”
“一点?好,但是只一点。”
“好,告诉是哪方面的好事?”
“粮食。”
040有人托我问候你()
第二天吃过早饭,花儿就去荷花湾继续给鞋底样包边了。花儿喜欢看看那里的水面,更喜欢看看那里的荷叶,坐在那里,神清气爽。
此前大水哥曾说,下次卖田螺可以摘几片荷叶用了,花儿决然说了两个字:“不行!”
大水围着蛙儿岗转了一大圈,把该采的采了,经过荷荷湾,过去看了看花儿,花儿已经熟练多了,不紧不慢地一针一线,很有节奏感。
“花儿,我就说你手巧,现在好了吧。”
花儿笑了,“大水哥,下午我就能衲鞋底啦!”
大水回去放好东西,把洞前的土坯该翻面的翻面,该上跺的上跺,最开始脱的那些土坯已经干透了一半,换句话说,大咕咕二咕咕和咕小妹快要有自己的家了。
饭后的下午,大水哥又去忙了。
花儿又去了荷花湾,接着衲鞋底。把包了边的鞋底初样,用针锥子扎眼,先是围着鞋底扎一圈,里面的扎法很多,刘奶奶能扎出不少花样来,花儿只有一个办法,跑直线,在鞋心里扎了五行直线。
第一层初样扎出来,把另外四次叠齐了,把初样蒙上去,照着扎好的眼,对齐了再用针锥子扎孔就是了。
中间崩断了一根大针,这也没办法,就是刘奶奶那样的老手也可能崩针的,花儿告诉自己,可以跟自己较劲,但不能跟自己起急。
全扎好了眼之后,改用大针,穿了粗线绳子,用这些眼把五层初样缝起来,鞋底就衲完了。活儿可以漂亮,但一定要结实,花儿每穿连起一个针眼,就使劲拽一下线绳,让刚缝连在鞋上的线绳紧紧地不松动。
剩下的就是磨时间了。
花儿衲着鞋底,此时心情终于放松。
抬起头,看看风景。荷花湾地势宽,前后左右全能看到。看着水面微波粼粼,荷叶轻摇慢舞,身后树上知了阵阵,鸟鸣声声,一抬头,天上的白云,不是一片又一片,而是一朵又一朵……多美啊!再看左边,咦,左边是那个笨大水哥在钓青蛙,这个就不算风景啦。
花儿舒爽地长吁了一口气,又垂下头去纳鞋底。
第三天,大水酿了第三坛狗奶泡子酒。采集到北面的时候,他又扒开像牵牛花似的植物的根,看了几处,坐在土地上,自己先笑了一会儿,想,花儿要是知道了这事儿,得乐成啥样?
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