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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陈设以外,余修平房间中竟然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陆苍苍不由啧啧称奇。她原以为以余修平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住处自然是富丽堂皇的,没想到竟然如此雅致朴素。
这实在是陆苍苍想得差了,余修平乃是辉耀圣君预言的救世之子,命定之人,自出生起便被恒越真君巴巴地讨来收做亲传弟子,可谓受尽天下宠爱,所食所用无一不是三界珍品。他洞窟内这简简单单的器物,全是恒越真君和师门长辈们昔年游历三界搜寻而来的宝贝,旁人若是有幸沾上一星半点都是要高兴个五六十年的。
余修平入得室内,并不将陆苍苍放开,而是把她继续搂在怀里走向洞窟左侧空无一物的书柜,手指虚划出一个繁复的印记,无数本书籍的虚影便从书柜中鱼贯而出,绕着余修平徐徐飞舞。
说起这空书柜,可是大有来历。此柜名为汗牛充栋,乃两百年前苍月门掌门恒浩真君于上古遗迹中寻得,分为“汗牛”“充栋”两柜。
充栋作藏书之用,被恒浩真君施以秘法化作了藏书阁立于苍月门揽月峰西侧,苍月门所集典籍俱存其中。汗牛则作搜寻之用,只要录入独门印记,施法之人就能从充栋之柜中找寻到自己所求书籍。
余修平十二岁时听他师父说起这件宝贝,十分意动。但那书柜是恒浩真君的心头之好,真君他老人家是万万舍之不得的。
适逢掌剑长老恒清真君游历归来,他一向最疼余修平,见余修平神思不定,面有忧『色』,便柔声询问。
恒清真君得知缘故后,眼珠子一转,想出一条妙计,与余修平合谋演了一出“弱质少年惨遭妖兽所害,即将不幸夭折”的戏码。
苍月门掌门恒浩真君猝闻天命之子伤重不治,心头大『乱』,再加上恒清真君仙法遮掩,一时信以为真,他在余修平床头握着少年冷冰冰的一双小手,险些老泪纵横。听得余修平气息奄奄地说起想要看一眼他的宝贝汗牛充栋书柜,他当即表示只要余修平好好养伤,别说这劳什子书柜,就连祖师爷传下来的宝剑莫邪也一并送与他。
然后……恒越真君也自东海赶了回来。恒越真君在余修平身上放置了数件保命的法宝,他听师兄恒浩真君万里传音,声称爱徒伤重不治,却没有感应到法宝的动静,本就有所怀疑,接着又联想到恒清真君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便知此事恐怕有诈,因此走得从容不迫,此时方至。
恒越真君修为深厚,已是当世第一人,到得爱徒塌前仔细一瞧,如何看不出他身上伪装的法术。
他面上不显,送走唏嘘嗟叹的掌门大人和得意洋洋的恒清真君后,马上把余修平从床上抓起来揍了一顿,让余修平作出的伤重不治之势险些成了真。
好在恒越真君并未拆穿余修平和恒清真君的谎话,余修平虽被一顿好打,却到底如了意,得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汗牛充栋书柜。
陆苍苍自现代而来,只在书中和电视上见过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对这些东西好奇极了。
她拿圆滚滚的猫儿眼偷偷瞟了余修平一眼,见他正蹙眉找着书,做贼一般伸出『毛』绒绒的猫爪子,往飞旋而过的书本上掏了一爪。
她眼看着自己的爪子抓住了书本的一角,却抓了个空。陆苍苍低头瞧了瞧自己那长了粉粉肉垫的小爪子,耳朵一抖,又去瞧已经绕到余修平脑后的那本书,脸上满是惊奇。
她明明看见余修平抓出了好几本书翻阅,怎么她就抓不到呢?难道这书柜还搞起物种歧视来了。
冷不防头上落下来一只大手,轻轻拍了拍陆苍苍的猫脑袋,她听得余修平道:“你安分点,我这是为谁找得头晕眼花的。”
你难道是为了我在找书?陆苍苍偏过头,对他喵喵叫了几声。
虽然不能说话就没有暴『露』的危险,但是不能交流也好难受啊。
她有些不开心,身体也如实反映出了她的情绪,只见窝在余修平怀里的猫崽郁郁地垂下了耳朵,眸中水光粼粼,仿佛马上要嘤嘤哭泣似的。
“你这是饿了吗?”余修平喃喃一句,也没指望这只猫崽子能听懂。
此时他已找到了想要的书籍,便掐诀关闭了汗牛书柜,坐到小几前拿起一个青玉琉璃的长颈瓶,倒了一碟子洁白如牛『乳』的汁『液』,推到陆苍苍的面前。
陆苍苍从余修平打开瓶盖的时候起就闻到了一股甘甜如蜜的香气,见他这是为自己准备的吃食,当即不客气地俯身『舔』食。
那汁『液』方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暖流融入陆苍苍的四肢百骸,陆苍苍哪里吃过这种仙丹灵『药』,愣了好一阵子
。
她仔细感受了一下,觉得体内并无异样,又瞧了瞧自己的脖子,四只爪子,然后扭过身子去瞧自己雪白的猫屁股和长尾巴,直到确信这个东西没什么害处以后才伸出舌头将嘴巴周围的汁『液』『舔』干净,再一次埋头去吃。
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这幅姿态有多天真可爱,只看得余修平乐不可支,原先与陆苍苍赌气的念头淡了,倒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将她收做灵兽。
他修习无上剑道,意之所动,剑之所指,并不像其他修者需要灵兽助力,但养一只来逗乐解闷倒也不错。
陆苍苍喝完了碟子里的汁『液』,腹中却仍感到饥饿,她饥肠辘辘地望着那个青玉琉璃瓶,屈从在食欲之下,跌跌撞撞地扑到余修平斜支在小几的胳膊上,『毛』绒绒的身体轻轻地磨蹭他的手臂,摇晃着尾巴缠住他的手腕,冲他娇滴滴地喵叫。
余修平伸出一指按住陆苍苍的额头,轻轻松松地将她按得往后跌倒在小几上,方才慢吞吞地开口:“这玉『露』琼浆虽然所含灵力不多,但你将将出生,小心被灵力撑爆了肚肠。乖,爹爹给你看另一个小玩意儿。”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红『色』的小圆球,往小几上一抛。
那小红球也散发着香甜的味道,虽然较之刚才陆苍苍所食的玉『露』琼浆淡了不少,好歹也是能吃的的东西。
陆苍苍一咕噜从桌子上翻身起来,又跑又跳地追上小红球,伸出两只小爪子将它搂在怀里『舔』了一大口,一面『舔』一面在心里腹诽:你不过跟我差不多大,好意思当我爸爸。哼哼,念在这些好吃的份上,我暂时先不跟你计较。
陆苍苍『舔』了几口,慢慢发现这小红球的趣味,它虽然不及玉『露』琼浆可口,其中蕴含的能量却比玉『露』琼浆之中的更加适合她,这才『舔』了几口,她就觉得足下生风,已经能够暂时腾空了。
余修平惊讶了一下,随即隔空控制住小红球,让它脱离陆苍苍的怀抱,在洞窟中四处飞舞。
陆苍苍不负余修平的猜想,当即飞腾到空中,像是一只追逐花蜜的蜜蜂,追着小红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兴奋得喵呜喵呜地叫唤。
这一人一猫正玩得不亦乐乎呢,石窟中突然走入一位白须老者。
他头戴紫金冠,身着一件干练整洁的灰『色』长袍,面『色』红润,眼睛炯炯,颇有威势。
陆苍苍被这突然到来的老者一吓,原先那神奇的御空神通便忘了个干净,径直从半空中掉下来。
余修平惊呼一声正要去接,却没有老者手疾眼快,他才将将伸出手,老者已拎住了陆苍苍脖颈的软肉。
“修平,我看你近日无所事事,欺负起自家师妹可还顺手?”老者将陆苍苍裹入袖内,像是抱婴孩一般托着她的身躯,『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在穆千桃面前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头硬似铁的余修平一见这笑容,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强笑道:“我不过顺手指教了师妹几招,哪里算得上欺负。”
“那程姓小子又是怎么回事,我听你师妹说你无缘无故便划伤了人家脸颊?”老者抚了抚猫头,笑眯眯地看着余修平。“我素知你因怜那程姓小子风骨,时常传授些技艺与他,何故又要与他交恶?”
哇靠,没想到我的天命之子和这个家伙居然是朋友?陆苍苍和她不存在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余修平呐呐不言,神『色』中却透出愤懑之意。他一甩袖袍,冷声道:“弟子行事自有道理。”
“喔,我第一次知道,找朋友撒气居然是有道理的事。”老者说完,神『色』一肃。“修平,你身兼天命,怎可如此喜怒无常?我平日里叫你养气静心,你全当做耳旁风,听过便忘,如此心『性』,怎堪天命之子的大任!”
“天命之子,天命之子!你们成天在我耳边念叨这个见鬼的称呼,也没见我一夜起来就白日飞升!你们到底有没有拿我当余修平看过我!”余修平似乎再也忍耐不住怒气,愤而喊道。
陆苍苍:what???天命之子……是谁来着?
第3章 灵兽苑一行()
余修平的话一出口,他自己仿佛也吃了一惊,面上闪过一丝惶恐之『色』,他看到自己师父略微变『色』的脸庞,面上的惶恐又转为愤怒,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恒越真君沉沉地叹了口气,抚额道:“这混小子,怎么跟个大姑娘小媳『妇』似的,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傲娇嘛,都是这幅德『性』。”陆苍苍想起自己生前那个同样脾『性』的小表弟,顿时有些感同身受,同情地拍了拍恒越真君的手背。
恒越真君捏住小猫崽软绵绵的肉垫,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师父……”
恒越真君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生硬的男声,不是刚才愤而出走的余修平又是谁。
恒越真君连忙板起脸,做出一副十分沉痛的样子,肃声道:“修平……”
恒越真君话还未说完,怀里抱着的小猫崽就被余修平使了个法诀抱进了自己怀里,余修平一手搂猫,一手施礼,面无表情道:“弟子告辞。”
原来他去而复返,全是因为刚才走得太急,一时将陆苍苍给忘了。
“你……”恒越真君原本要教训他,又想到他近日里来脾气颇为古怪,生怕将他激得狠了,入了魔障,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朝他一挥手,道,“去吧去吧,闲暇时多去凌云峰问心洞,沉静心『性』,磨炼神志。”
“弟子领命。”
余修平出得洞窟,正好遇到穆千桃散开脚下云雾,纤纤身躯落于崖外古松之上。
她猝然撞见刚被自己告了状的师兄,且他还面带怒容,心里顿时一虚,却又不甘心在他面前示了弱,于是便外强中干地冷哼了一声,像是一只被狼追的小羊羔一样急冲冲地找师父去了。
“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余修平暗骂了一句,腾云向灵兽苑而去。
苍月门中他师门这一派从未养过灵兽,素日里他也未留心过其中法门。他见陆苍苍形容尚小,身体娇弱,唯恐自己饲养不得当害她夭折,虽然心中含怒,却仍旧要去那灵兽苑询问一二。
余修平是由掌门恒浩真君、执法长老恒越真君、掌剑长老恒清真君亲手养大的,从不假于人手,且他又是预言中的天命之子,可以说是当代苍月门弟子中地位最高的一人。
他甫一入门,就有灵兽苑的执事前来迎接,躬身询问他的来意。
余修平不愿为了这种小事惊扰掌管灵兽苑的长老怀旭道君,便让执事为他寻了个擅长照顾灵兽幼崽的道童,一一询问饲养灵猫的诀窍。
那道童身份低微,初一见本门内最为显赫的内门弟子,言不达意词不成句,只听得余修平眉头直皱。
道童见他『露』出不耐的神『色』,立时便扑倒在地,惊慌道:“弟子口笨舌拙,万望余师叔祖莫要见怪!”
“……”余修平大概是惊异于自己在道童眼中竟然如此唬人,愣了片刻。
他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不好地骂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叔祖,我还当自己是只食人妖魔,招你来就是要把你吃掉的。你只管把你平日里如何养育幼生灵兽的关节告知于我,慌什么慌,怕什么怕!”
道童战战兢兢地重新站起,一面勉力组织语言将平时照顾灵兽幼崽的细节告之与余修平,一面偷觑他的神『色』,见他虽然神态高傲,面带薄怒,却并不像其他师兄弟传言的那样骄纵蛮横,心『性』乖戾,渐渐放下心来,口中言语也恢复流利。
陆苍苍趴在余修平怀里,竖着耳朵同余修平一样听得专心致志。
她生前病重,终年缠绵病榻,别说宠物,平时里连只蚊子苍蝇都看不到,对现在的自己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全都一窍不通。她可是要蹲在天命之子旁边蹭气运的,如果一不小心把自己这幅肉体弄死了,那就贻笑大方了。
不过天命之子到底是谁?难道她搞错了,程天赐不是天命之子,这个傲娇鬼余修平才是?
话说回来,他年纪轻轻的,辈分居然辣么高,可怕。
余修平听道童讲他们平时喂食幼崽的都是什么灵谷灵水,问道:“她可食得玉『露』琼浆,妖兽内丹?”
那玉『露』琼浆乃是时|玉|洞所产,所含灵力丰沛,具有稳固神魂清心静气的功效,一滴抵得上一颗下品灵石,价格昂贵。
道童虽听过玉『露』琼浆的名字,却未有幸见过实物,如今听得余修平拿着这种珍品喂食一只三品灵猫,不由得又妒又羡,低头答道:“这些东西若是分量得当,想来是无碍的。只是余师叔祖的猫儿年纪尚幼,不知饱饿,若是不加节制地喂食,怕是于修行有碍。”
余修平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袖中拿了一瓶辟谷丹赠与道童,道:“我劳烦你半日,这是辟谷丹,平日里服食一颗,可辟谷一月。你若用心,这一瓶丹『药』可用到你辟谷成功。”
道童正在修炼辟谷之术,始终不得要门,如今见了余修平赠与的丹『药』,心中甚为欣喜。
修道之人不似凡人遵循俗礼,他也不推辞,收下辟谷丹向余修平鞠了一礼,躬身告退,心里想着这余师叔祖是如今年轻一代中的第一人,自然该清高傲岸一些。但他傲而不慢,礼数周全,即使面对我这个微不足道的道童也不曾面『露』轻视之『色』,为何风评如此之差?真是奇哉怪哉。
“我听旁人说余师叔有事找你,你笑得如此灿烂,可是得了什么好处?”一红衣丽人迎面向道童走来,娇笑道。
第4章 红缨弄鬼()
道童见了红衣丽人,全然不像见了余修平一般惊慌失措,先是向她『露』出一个亲昵讨喜的笑靥,然后才行了一礼,笑道:“红缨师叔,你又来看金晶兽了?”
他献宝一样将余修平方才赠与他的白玉瓷瓶拿到红衣丽人面前一晃:“余师叔祖招我来向我询问饲养灵猫的方法,末了用这瓶辟谷丹算作谢礼。他可真大方。”
“瞧你得意的,到底是个没见过好东西的小孩子。”红缨纤指一戳道童额头,笑骂道。
她从道童手上接过瓷瓶,忽然眉头一皱,将道童拉到角落,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言行中可有哪里得罪了你余师叔祖?”
道童一片茫然,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虽然胆子有点小,但对余师叔祖可是尊敬得很。”
他见红缨脸『色』不好,眼中涌动着怒气,心里有些惶恐,忙问道:“红缨师叔,你别吓我,可是这辟谷丹有所不妥?”
“小纯明,这……”红缨看了一眼惊慌的道童,敛下眉目间的怒『色』,笑道,“许是我闻久了师父『药』室内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