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侈画道:“不碍事,只是我眼中的这天下,有雪。”
“那公子,我们去哪?”女子道。
“去扫雪”,侈画道。
那女子竟然真的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是公子的决定,婢子都会遵循,公子不必问过婢子的意见。”
余杭钱塘郡,位于江南繁华地,商贾不绝,自古往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富奢甲于天下。“大禹曾经在今天的杭州弃舟登陆,‘杭’通‘航’,船、舟的意思,所以也叫‘弃杭登陆’,故曰杭州。”吕洪年说,大禹弃舟的地方,叫“禹航”,因此又有了余杭的说法。
而钱塘的名字也有来历,根据《水经论》记载,其来源是因为东汉有个叫华信的人,用钱引诱会稽郡的人来杭州东一里的地方筑海塘防潮水,声称:‘有能致一斛土者即与钱一千’,当众人运来大批泥土后,他却不兑现。众人盛怒之下,弃土而去,结果堆成了这条海塘,故名‘钱塘’。
侈画见天色已晚,本打算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歇息一晚,明天再出去看看有没有适意的房子外租,虽然这次他带的金银尚足,但天天住在客栈总是不行,必须先要找一住处,可掌柜的眉中带笑的告知只有一间客房,眼神说不出的猥琐,那女子拽着侈画的手落荒而逃。
“你叫什么名字”侈画道。
那女子看了眼侈画道:“婢子就是婢子啊,没有名字”,眼睛一转,又回头补充道:“不用你赐名”。
侈画摇了摇头道:“你这是算哪家婢子,主子还没说话,你就决定不住了,是要露宿街头吗?”
女子不语。
日渐西下,终于在城南找到一家极为清幽的房子,宽阔舒畅,比之侈画小镇的那所“别院”还要好。主人看侈画面容俊秀,气度不凡,因此心下先就允了,而侈画又出手阔绰,自是一谈即妥,皆大欢喜。略为收拾一般,侈画和婢子就从客栈搬出,来到新住处。一直忙到月朗星稀,方才总算收拾完。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婢子不禁大为满意。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婢子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摇醒蒋琬,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外面,外面……”
侈画揉了揉稀松的睡眼,说道:“外面怎么了?”
“外面昨天租房那人打上门来了。”婢子焦急的道。
推开院子的大门,定眼一看,正是昨日那卖房之人,身后一众家丁,侈画一礼说道:“先生这是意欲何为?”
那人道:“我万叁仟从来都是别人大方,我万某人更大方,公子昨日允了那么多银子作为房钱与在下,在下又岂能小气,万某见先生初来贵地,这是府上一些闲置的家丁和使唤丫头,还望小哥不弃。”
侈画道:“还多谢先生美意,只是鄙人生性喜静,只能是拂了先生美意。”
“如此,万某人亦不多做坚持,明日送些新家具来做个折数,告辞。”万叁仟拱了拱手,带着一众人返身。
侈画道:“如此谢过,送万先生。”
回头没好气的看了自称婢子就是婢子的婢子一眼道:“大惊小怪。”
那女子跟在侈画身后,眼睛狡黠的眨了一下,就像偷到鸡的狐狸。
侈画闲来无事,在杨州城中大肆搜刮,各种秘器金玉,古玩字画,搜罗了不知多少,但扬州城中之人却敬为财神,不以为异,而这,竟然成了扬州城中最醒目的一道风景,一个灰眼少年,仿佛如一个不见底的前口袋一般,身后跟着一个模样灵秀的婢女,大肆搜刮。
闲来无事,搬来一张躺椅横在衙门口的大街上,闭著眼睛,翘起二郎腿,品着老白干,悠悠闲闲的晒著太阳,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一碟花生米,二两老白干,美哉。”
忽听人道:“听说了没有?万家的媳妇儿刚刚娶进门不到一个月,如今就离奇暴毙了,真正令人可惜,听说可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呢。”
另一个接口道:“可不是么,万叁仟仗义疏财,在咱们钱塘郡诺大名声,怎么可能会媳妇死了,草草下葬了一下,就完事了呢,我看这事其中八成透著蹊跷。”
又一人轻“嘘”了声:“小声点,万家财大势大,这些事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那后说话的人顿时醒悟,私下看了看,掐低了声音道:“可是听见万家守灵的下人说,一晚上就变成枯骨了,好不吓人,万叁仟见太过离奇,所以才草草安葬了一下便算了,对外也没张扬。”
侈画忽然眼睛却万分复杂不知是情爱还是怜悯,苦涩的道:“师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婢子道:“怎么了,公子?”
侈画眯着眼睛望着天空的太阳道:“天要下雪,娘要嫁人。”
婢子摸了摸侈画的脑袋道:“没烧啊,眼下才四月。”
第七章 雕白骨()
第七章雕白骨
白玉堂前金作马,这就是对钱塘万家最好的描述,是夜,经过一天的喧嚣,万叁仟像往常一样,来到账房,但刚一进门,就对上一对灰色的眼睛,然后他就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接着无边的幻境纷至沓来,脑中一沉,仿佛就陷入一个永远走不出来的迷宫,万叁仟只觉阵痛潮水一般的涌来,将他整个人完全吞没下去,只觉脑中一晕,苦苦支撑著的身子匍然倒地,人事不知。
等万叁仟再醒来时,抬眼一望,只见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而眼前笑容温醇的少年正是买下这栋宅子的侈画。万叁仟道:“公子大可不必如此,若是求财,还请公子说个数”。
侈画拍了拍万叁仟的脸道:“小生不求财,只是想问万先生几个问题,然后你就没用了”。
万叁仟骇得心胆俱丧,双眼赤红,满是狠毒地盯着侈画,哑声道:“你……你这个小人,我与你有什么仇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我?”
侈画装作吃惊的样子:“咦,姐夫,你……你居然,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么?哦哦哦,师姐应该没像你提过我吧,我是你娶过门妻子的师弟啊。”
万叁仟脸色没有了一丝惊讶,“嘣、嘣、嘣”的几声,捆着万叁仟的绳子应声而断,松了松手腕道:“原来是那个蠢货的师弟,你我有仇不假,难道你师姐杀我我要横着脖子叫她来杀不成?”
侈画仿佛理所应当的道:“当是如此”。
万叁仟满脸怨毒的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老子让他做正妻,八抬大轿娶她过门,哪点对不起她?只不过进门看见了老子几个姨太太就要死要活的,还要杀了老子,老子岂是这么好想与的?你想杀我,我就杀了你。”说罢骤起发难,朝着侈画就是一招黑虎掏心,动作快速迅捷,劲力充沛,节奏鲜明,一气呵成。
侈画见势,腋下翻掌,弓步顶肘便是一击和万叁仟如出一辙的黑虎拳,黑虎拳功夫主张神形俱炼,内外兼修。拳打卧牛之地,短小精干,在一平方米的场地就可打拳术套路。属南派内家拳。招法动作,变化多端,朴实无华,威猛无比。出手带劲风,呼呼有声,但又可刚可柔,刚柔相济。
手法多于腿法,手法有:“接、斩、劈、剁”等十六种技法。近身技击法有“五峰六肘”全身无处不是拳,一触即发。腿法疾发急收、低腿暗发。高不过腰胯。练拳以“静心自然”为宗旨。
万叁仟见一击不成,接着便是一招震脚推山,斜身贴靠,仰俯屈伸,拧旋转折就是临门一脚。侈画也不硬接,虚晃一下,提膝切掌,一招双峰贯耳朝着万叁仟的头部呼啸而来,这是要以伤换命,万叁仟忙变招应对,虎跃山岗回身一跳欲奔正门夺路而逃,侈画一手抓住万叁仟的脚踝,就听万叁仟狰狞一笑,一式杀招剪尾倒竖回身直朝侈画劈来。
侈画冷冷一笑,翻转手腕朝后猛地一甩,斜进右脚,以左手格挡擒抓对方左桥,同时左脚以踢毽子势由左下向右上踢击,右掌自右上方向左下方砍击。万叁仟以踢腿踹像侈画,欲逃脱升天,侈画见状以身闪避,同时以右脚承接万叁仟落下的腿部,以小腿接小腿,用双砍掌向对方小腿骨猛击。
只听“咔嚓”一声万叁仟右小腿应声而断,万叁仟忍着剧痛回身回身一击右冲拳,做临死一击,侈画以左手防守,左脚挑扫踢刮对方小腿肚,同时右掌向对方前胸砍击,接着便是“咔咔”的几声肋骨断裂的声音。
“咳咳,呸”,万叁仟咳出几口血沫道:“万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侈画摇了摇手指道:“不不不,我只是怕你跑了,师姐当年看上你这个老小子,师傅就曾说过你腮骨太露,左右双颊不对称,左手无名指过长,乃骗色负心之相。”
顿了顿,又道:“说吧,把那一晚上的事全部说一遍,我想,有一字不符,万家上下,会九族尽诛吧!”
婢子嗫嚅道:“公子,是不是……太……太残忍了些……”
侈画冷笑道:“你是为仗义疏财的万叁仟可惜么?若是如此,那你可以离开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这天地间,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弱肉强食,看不习惯,你自己可以离开,但我行事,本来如此,我的世界,充斥着各种不堪入目的事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千倍万倍还之!”
婢子忙跪在地上道:“婢子不敢,还请主子不要赶婢子走。”
侈画斜了她一眼道:“算了,下不为例。”
侈画上前一步,提起死狗一般的万叁仟道:“对了,我差点忘了,姐夫,也差不多了,走,带你去欣赏一下你的家。”
“啊啊啊啊啊,你们不得好死”,万叁仟此时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下,直使人不住颤栗。此时的万府犹如修罗杀场,到处都是断肢残骸,肝肠脏器,血腥味儿熏人欲呕,可是却是出奇的安静,万府之外,没惊动一个人。
忽然一声声幽幽的歌声断断续续的入耳,我吹一曲。。。千蝶纷,千丝。。。百足绕清冷。蛊惑了苍。。。茫众生,却引不。。。了你的魂。回眸。。。中你很残忍,独独留下了我。。。。一个人,守着一。。。份承诺一份痴等。。。
一具鲜红的仿佛是浴血的白骨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空荡荡的眼眶中一抹绿油油的鬼火,就这么看着侈画。侈画道:“师姐,个人恩怨个人了。”说罢,就丢垃圾一样将万叁仟丢在地上。
嘎巴嘎巴,骸骨头骨碰撞,好像再诉说着什么,幽幽的歌声再次响起,我。。。。伫立坟前轻叹,叹阴阳相。。。。隔两端。曾经的。。。。我总以为,你的身。。。影依旧在。如。。。今染。。。血的骨骸,不愿再被长埋。。。。。。
万叁仟已经吓晕了过去,见骸骨拎起万叁仟,侈画道:“我那婢子不知道吓得躲哪里去了,还请师姐手下留情”,见骸骨点头,侈画继续道:“如此,师姐,就此作别。”说罢,侈画便大步出了万府。
婢子原来是是去库房搜刮银票,不得不说就连侈画也被这虎妞儿的外表和假装的聪明给骗了,神经真的大条的可以。忽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婢子忙藏在屏风后面,一具披着鲜红血肉的骷髅拎着一个人缓缓走近来,四下看了看,在屏风这多做了会停留,吓得婢子大气不敢喘。
骷髅把万叁仟剥了个精光,沿着万叁仟的脊柱,一手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手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本来昏死过去的万叁仟此时嘴里不知道塞着哪来的一块破布,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生生憋在喉咙里,眼睛瞪得老大。
这就完了吗,还没有,这只是个开始,接着身上的肉就被骷髅一块一块的咬下来,慢慢就只剩一具鲜血淋漓的骸骨,就连肾脏也被掏了出去,而罪魁祸首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样子,仿佛在做着什么精细活一般,拿起放在岸上的篆刀,一笔一划的课了起来。
次日,万府门上盯着一具骸骨,骸骨上刻满了字,依稀可见唏嘘往事如同烈酒一般,能将思念二字尽数斟满。却无法将你从回忆中唤回来,留我在风中听白骨哀,一夜之间万府上下满门尽灭,鸡犬不留。
此案甚至惊动了整个钱塘郡,但是查案却无从下手,最后也只能是卷宗上多了一行非非人力所见草草了结,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呃,头好痛”,婢子揉了揉脑袋道,醒了就把桌上的清粥喝了,一声夹杂着妩媚能酥人骨的声音道。
婢子做起来眼神中带着敌意的看着这个穿着自己主子儒服的妖媚女子道:“你是谁?”
女子捂嘴“咯咯咯”一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姐姐了,昨晚万府我们见过,你不还躲在屏风后面偷看姐姐表演么?”
婢子闻言想起了昨日那恐怖的场面和那句鲜红如血的骷髅,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呕”,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是出门吐得稀里哗啦。
“好了,师姐,你别逗她了”,侈画喝了一口从万府搜刮来的极品铁观音缓缓地道。
女子妩媚的贴在侈画身上在耳边吹了一口气酥声道:“怎么,心疼了,只是个婢子罢了。”
侈画苦笑道:“师姐还是老样子,难得有一个吓不跑的使唤丫头,还请师姐高抬贵手。”
女子听罢,伸了个懒腰,惊人的曲线,侈画若未见得一般,不为所动。女子撇了撇嘴道:“呸你个正人君子,没劲,不是说了很多次,师姐啊师姐的都把我叫老了,不是叫你叫奴家红袖么?”
侈画只是喝茶不语,婢子终于吐了个干净,恨恨的看了自称红袖的女子一眼。
第八章 有剑过河卒子()
第八章有剑过河卒子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说道:“小二,结帐!”她的笑容,真的好漂亮。小二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有那样漂亮的笑容。明净清澈,宛若琉璃。非要做比较跟他一直青梅竹马的少女了,脑中忍不住闪过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看着桌上的那锭雪花银,小二觉得女子更可爱了不少,有了这锭雪花银,把酒钱结了自己还能把青梅竹马变成婆娘,再盖一栋大房子。
红袖看了眼婢子道:“你主子有你这么个婢子,迟早倾家荡产。”
婢子颇为不屑的看着她反讽道:“是呀,又多了一个吃白饭的,恐怕我主子倾家荡产更快点,哼。”
侈画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已是夕阳西下,是夜将至,过河卒即将出土,不耐烦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再等下去恐怕就不用打了,宝剑都出土了,那把剑我势在必得,绝对不能落入外人之手。你们再不动身,我可就走了。”
红袖二女皆是“哼”了一声,忽的红袖一扬手,顿时袖子张开,胳膊上附着一堆牛毛般闪着细微的红芒地小针,在盈盈的月光下,显得炫目至极,一甩手,那些银针顿时仿佛活了过来,吓得婢子赶忙跑到侈画身后。
“扑扑”几声,完全没入一堵墙面,留下一堆马蜂窝似的针孔,一声“啊”,显然很有说服力,刚才有个人伏在墙外偷听三人谈话。“嘭”的一声,烟雾之中,一个人型隐隐乍现,被一层红色的薄雾包围,面容模糊,慢慢的站在了红袖身后。
“师姐的操尸术手段又高明了许多,不愧我摩登伽阿兰若门中天才之称”侈画称赞道。
“咯咯咯,师弟。。。。走,出来了”,“轰”的一声之后,红袖说罢破窗而出,侈画紧跟其后。湖边,一株柳树下,一道红光,隐隐穿透了薄暮,潭中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