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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袜子则在一边同瓦伦汀娜的爱马黑靴子用眼神较劲,黑靴子看不上浑身疤痢疥癣的白袜子,白袜子则对黑靴子的傲态颇为不爽。
“牛什么?小心本小姐抓花你的脸!”白袜子抖动鬃毛,亮了亮锋利的爪。
“有本事试试!”黑靴子打着响鼻,黑鬃飒爽的蹄腿有力的踏着地面,雪花飞溅。
“你最好去管管你的坐骑,被我的黑靴子伤到我可不管。”瓦伦汀娜带着几分并不令人厌恶的小小骄傲说。
“没有关系,白袜子知道什么是玩耍,什么是搏命。”尼奥不卑不亢,软中有硬。
“你的座狼叫袜子?”
“好像您的坐骑名字同样不太正常。”
“靴子吃定袜子。”
“靴子在外,感觉像是服务者。”
“没有靴子很容易破脚。”
“没有袜子汗脚、甚至硌脚。”……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打嘴仗,时间悄悄流逝。
就算两人力量、体能远非常人可比,处理完100多头大型生物,也都累的精疲力竭了,如果不是有尼奥帮忙合作,瓦伦汀娜恐怕得独自忙碌一整夜。
等到随着驽马拉的雪橇车抵达奎安,尼奥才知道瓦伦汀娜只是不想让领民们知道她雪藏人兽肉、以备不时之需,而兽皮的事并无隐瞒。
玛修亚的领民们在连夜为迁徙做准备,铁匠、皮匠、布匠,手艺人们几乎都在工作。瓦伦汀娜回来,很快就有人接过皮毛的后续处理事务,尼奥看到在一个灯火通明的空场中,几十个人齐动手,迅速将人兽皮毛冲内套在树桩做的木楦子上,刮油去苦肉,而在一旁,连洗毛被的木屑都准备好了……
“看来,玛修亚的领民们主要缺乏的是御寒的材料和乘具。”尼奥默默的想着,盘算着。
这次前来,尼奥受到的欢迎程度明显大大增加,一路上好些骑兵跟他打招呼,还非常难得的洗了个热水澡,尼奥当时感慨:“我都快把这种感觉忘了!”
等到尼奥真正坐到斯罗德家的土堡中厅壁炉旁时,已经是凌晨3点,他刚从外边跟瓦伦汀娜一道回来。
玛修亚缺的可不光是御寒材料和乘具。其实除了武装力量,他们的整个经济生**系都不能跟图雷斯相比,像匠人、手工艺者,即使图雷斯饱受创伤,仍要比玛修亚强大,玛修亚最高明的铁匠,也不过是克罗浦的伍德罗那样的水准,没法跟麦肯比,更别说尼奥和已逝的老麦肯这一级了。而且,由于知识的匮乏,像设计乘具这种活计更不是玛修亚人所能完成的。
无意中,尼奥见到了玛修亚的铁匠们在打造雪橇用的几种铁部件,那都是瓦伦汀娜强背硬记从图雷斯那里看来的,形似而细节上有出入,一旦投入使用,效果会大打折扣。
作为设计者,尼奥无私的给予了技术支持及亲身示范,还对几种不同用途的雪橇车制作的注意事项进行了指点,这一举动,进一步赢得了玛修亚领民的好感。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来自图雷斯的帅小伙,不但长相俊俏,待人和气,而且实力强大,还有精湛的手艺在身,这类木制铁件结合,坚固而轻巧的雪橇车,就是他根据北地冰原住民的乘具而发明的。
“有没有留意我们热情大胆的玛修亚姑娘,她们已经在向你抛媚眼了。”瓦伦汀娜说这话时的语态神情,气场十足,配上她的容貌英姿,风韵很是别致。
“我是真的饿了!但愿在吃完饭之前,没有哪个小伙子因为这个缘由来找我决斗。玛修亚的小伙子们个个都很棒!”尼奥用匕首将羊肉削成薄片,放在铁网上,从一旁的调料罐里捏些调制好的椒盐料均匀涂洒,然后将铁网伸进壁炉内,此时木炭的火燃的正是恰到好处,简单炙烤,肉片翻个身,再洒些调料,便已经香气四溢了。
玛修亚远不比图雷斯富裕,但瓦伦汀娜还是拿出了羊肉、咸鱼、奶酪、白面包、山梨、无花果和莓果酒招待尼奥。就算是瓦伦汀娜自家普通正餐,也未必有这么丰富。
“听说你才19岁,说起话来却像39岁。”瓦伦汀娜在离壁炉不远的一张铺有熊皮的宽大木椅中很舒适的叠腿坐着,手里端着一杯果酒,神情有些慵懒。
“或许是因为年轻人总是不自觉的希望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的原因吧。”尼奥背靠着炉壁,席地坐在一个棉垫上,一腿伸、一腿曲,姿势同样舒适。“您知道我在享受热水澡的时候惟一不快的事是什么吗?刮掉胡子。”用匕首挑起一片羊肉放进嘴里。“嗯,非常美味,谢谢您的款待。”
“不客气,这是对你的慷慨的应有感谢。”瓦伦汀娜抿了一口酸甜可口的果酒,微笑着看着这个在她面前没有一点拘束的年轻狼人。
斯罗德家有项祖传的技艺,是关于气势的,这是一种可控的被动技,很多见过大场面的同龄贵族都会在瓦伦汀娜面前拘束失措,而这个曼莫瑞斯家的仆人,却一点都不会。
而且瓦伦汀娜能够明显的感觉的出,这次再见,尼奥身上那独特的特质更凸显了。跟这个人在一起,就像身在微风吹拂的原野,让人舒服且觉得恣意放松,像之前一起干活时的斗嘴,现在想想都挺好笑,还有,两人坐骑的名字竟起的如此合拍……
“这东西是你的。”瓦伦汀娜从兜囊中摸出那根剔透的水晶、轻轻一抛。
水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映射到壁炉中的火光时,发出格外璀璨的一抹光芒。
尼奥探手接住,顺势在指间翻转。老实说他对这东西印象不深,仅是知道它原来可不是这般纯净剔透的,还有,它大概是个特殊的能量容器。
“你身上藏着很多秘密。”瓦伦汀娜缓缓的说,看似慵懒的目光其实很仔细的注视着尼奥,看他的反应,听他如何回答。
自从埃布特提醒瓦伦汀娜留言要同他谈谈,尼奥就预见了这样的时刻,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的选择是用有限的真实,遮掩真正的秘密,而不是拒不承认类的坚决抵抗。
“对人类来说,异族的一些传统传承总会显得神秘。当然,这是秉持正面观念时的说法。”尼奥说着收起水晶,并中食两指,在指尖聚集了拇指肚大小的一点新绿色能量,向着瓦伦汀娜遥遥一指,这团光如同一个小水团,漾动着、晃晃悠悠飘向瓦伦汀娜。
瓦伦汀娜虽然有一定的心里准备,但看到这一幕仍是惊讶的坐正了身体,杯中的酒液都险些洒出。
瓦伦汀娜是有战能的,这让她的感应力非常敏锐、并且类触体感应拓展到身周1米范围,当这光团飞近,她便察觉到了其光团属性。
“竟然是治愈类的力量!”瓦伦汀娜任这光没入她的身体,然后细细体会。
渗透性非常好、溶性也非常好、她甚至感觉不到自身的战能防御体系对这种力量的抗拒。不抵抗意味着她体内的力量认为这新进入的力量是完全有益的,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随着这力量的扩散蔓延,瓦伦汀娜感觉到浑身的肌肉酸胀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适和活力,连带精神都得到了进一步的放松。
“这是……生命力量?”
尼奥点点头,端起莓果酒大饮了一口。之前洗澡时他给自己也来了类似的一下,直到现在仍能感觉到力量效果的持续,这让他意识到,这种力量恐怕还有着持续调节优化体质的效用,浅显点说,它很适合给自己使用,这种力量如果能在身体中持续存在,应该对实力的提升有着不小的助益。
“非常神奇的力量!”瓦伦汀娜望向尼奥的目光变得灼热,“我之前就猜测到了一些你对图雷斯的重要性,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正切白面包的尼奥停了手,笑道:“过誉了,斯罗德小姐,图雷斯还有受人尊敬的诺林德牧师。”
“玛修亚却没有,只有一名医师沃茨、以及他的儿子兼学徒。但现在玛修亚的伤员并不比图雷斯的少。”瓦伦汀娜轻轻的叹气。
尼奥暗中哂笑,“贵族的面皮。英明神武的女骑士的求援表达,怕是也就含蓄到这种程度了。”
想了想,尼奥言道:“斯罗德小姐,您可能有兴趣听一个小故事。”
瓦伦汀娜一怔之后,耐着性子道:“请说。”
故事很短,讲述的就是‘疾风小队’诞生的经过。瓦伦汀娜自然不是笨蛋,听尼奥这样说,便知道了尼奥想要什么。“我已经决定和迪夫探讨合团东迁的问题,我们确实需要一支精锐的探路小队。”
“斯罗德小姐,我很愿意为玛修亚的勇士们尽一份绵薄之力。”尼奥很诚恳的、投桃报李的说。
点点头,瓦伦汀娜身子重新后仰,再抿一口果酒,看着从容自若继续进食的尼奥,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每一步都落入了对方的算计,可偏偏没有任何明显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从第二战场的相逢,到询问尼奥的秘密,看起来就是偶然的遭遇外加自己的主动试探。
“气焰很嚣张啊……”尼奥越是平和泰然,瓦伦汀娜心中的好胜心越是折腾的她不自在。
上上下下的看尼奥,结果只是发现尼奥那看似粗犷随意的进食动作中其实有着一种让人看了很舒适的优雅,瓦伦汀娜能感觉到,这是一种骨子里渗透而出的习惯。
这无意的发现让瓦伦汀娜意识到,眼前年轻的狼人恐怕并非出生自普通的狼人家庭。不过,这信息对她现在搬回一局可没什么帮助,直到目光停顿在了尼奥使用的匕首上……
“尼奥,我也有个小故事。”
尼奥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轻轻的吸允完指尖的油脂,一边用手帕擦手,一边道:“您请说。”
这个故事是关于徽记的,很多佣兵团队和正规军都习惯用一种较为隐讳的方法将标志烙印在甲胄、武器上,尤其是精良武器,防伪且便于追查辨认。瓦伦汀娜最后道:“西风狂战团的纪念版匕首一共发放了不足百把,曾发生过不少例抢夺、或因之惹上麻烦的事情。”
尼奥知道自己是该给他已用习惯的这把匕首换个握柄了。“您的这个小故事,让我的见识又增长了。”尼奥很诚恳的说。
瓦伦汀娜开心的笑了,平时她可不是这般的浅薄兼孩子气,但令眼前这个年轻人低头,让她觉得发自内心的愉悦……
第四章 2节 疾风小队
对许多人来讲,这个风雪交加的后夜是忙碌的。WWw、尼奥在安静的角落冥想,为天亮后的治疗做准备,白袜子守候在他的身旁,它是第一匹走进斯罗德土堡内的坐骑,也算是一种殊荣了。
重新变得精力充沛的瓦伦汀娜放弃了睡眠,去和领民们一起为东迁做准备,她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生活专长,但组织能力还是有的,另外她也可以客串一下力士级的搬运工。
而在冬翠谷,苏醒后精神不错的泽维尔在吃了些搁了蜂蜜的糊状奶稀粥后,继续和埃布特和迪夫谈事情,直到过了午夜,仍不肯歇息。埃布特、迪夫、蜜莉恩,没人能拗过他,只能是陪着。
从聆听这几日发生的各种事,到提问思考,再到下达一些新的命令,泽维尔虽没有急着收回领主权力,但已经开始有力的影响这个团队的结构、以及执行的策略。
泽维尔的政令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让迪夫和埃布特暗松一口气的是,他并非一个草率的人,虽然他内心并不赞成‘迪夫政权’的砸钱行为,但还是选择了暂时不动作、多观察,然后一步步扭转,这样相对比较和缓的方法。
除了这些劳心劳力者,也有人大半夜不睡觉,在风雪中探索。娇小的身影,被一个大两圈的人形光影包裹着,以几近贴地飞行的方式,先后光顾了尼奥所去过的第一战场、第二战场,最后追踪到了奎安,从山巅的方向、遥遥的观察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没有安寝的还有喜欢昼伏夜出的一帮人,他们刚经历了一次很彻底的失败,此刻没有谁心情是好的。
这是一处阴冷的洞穴,从洞外卷入的夹带着雪花的寒风、不时的挑衅着火盆里冒着黑烟的绿色火焰,让洞穴内光影摇曳,更显惨淡森然。
法德穿着一件宽大的、华丽但毫无品味可言的丝绸睡衣,一手端着颜料盘,一手持画笔,在专心致志的画一幅画,画板就是一个**的年轻女子的身体。
抖动的睫毛和轻微幅度的呼吸、以及那不自觉颤抖的身体、都能证明这女子还活着,她在竭尽所能让自己合乎法德之前提出的要求,什么愤怒、羞耻,甚至挨冷受冻的痛苦、此刻都成为一种极显遥远的东西。
台坡之下,或者说洞穴中央的大片凹地之中,一干黑暗爪牙们同样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发出。
就在不久前,最后一个参与白日战斗的魔化者死了。从下午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这位魔化者死的颇不容易,估计到后来连他自己都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为什么不像其他逃回来的魔化者那样,早早的经受不住折磨而毙命。
14名魔化者,14幅挂画,就在这洞壁上,醒目且极具装饰效果,什么剥皮的、开膛的、挖眼拔舌掏心扯肠子的,都有。血腥的味道混合着粪便的气味即使到现在仍显浓郁,飘散在这洞穴中、很是提神。
法德描绘完最后一笔,后仰身体、歪着脑袋看了看,然后非常满意的咧咧嘴。站直身,他用他那发黑的、枯朽的、指尖尖锐如箭簇的手拍了拍女子的脸蛋儿,笑道:“很好,我喜欢能让我满意的存在,不管是人还是随便其他什么东西。去吃东西吧,记住,不许弄污我的画!”
“谢谢大人恩典!”在死亡的胁迫下,且有范例在先,只要不是白痴,都能很快的学会如何生存,这女子也一样,大约2小时前,她亲眼见识了一名不够‘礼貌’的魔化者被折虐而死的全过程,所以她现在很有礼貌。
法德呵呵一笑,扭头对下面的黑暗爪牙们道:“看,只要用心,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女人也可以做的很好。不要告诉我你们连她都不如。记住了,下次去执行任务,多用用脑子!”
“是,大人!”
严厉的惩罚不是因为失败,而是因为蠢笨。黑暗爪牙们知道,这一课到现在、总算是上完了。
风雪几乎下了一整个夜,第二天则是个典型的冬霾之日,太阳虽然升起,但显得遥远且有气无力,朦朦的灰笼罩在天空中,淡化了蔚蓝的颜色,强调了冰寒的威严。
玛修亚骑士领,山村奎安。
一处空地上,几个孩子在嬉戏追逐着,雪人已经堆起,模样歪瓜裂枣了些、但充满童趣,几个孩子的脸蛋都冻的红扑扑的,但玩的很开心,那纯真的欢笑声引来不少路经领民温和的目光。
“比图雷斯的孩子们更有活力。”神情有些疲惫,但尼奥的思绪依然活跃,孩子间的两相比较,他考虑的是一个更深层的平衡问题:如何在提高领民们生活水平的同时,尽可能的保持质朴的风习。
“这正是玛修亚人值得自傲的地方之一。”瓦伦汀娜的目光也驻留在孩子们的身上,她也在思考,想的是很切实的生计问题。
致富,这个概念一直困扰着她和她的父亲,玛修亚的领民们能吃苦、也够勤劳,但从上到下日子过的始终清苦,经济实力的软弱导致承受力差,在面对天灾**时变得尤为凸显,可以说如果玛修亚领遭受的是图雷斯那样的创伤,现在除了分崩离析、别无它途。
听瓦伦汀娜言谈间又不自觉的维护玛修亚的面皮,尼奥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放下身段去做一个逐利之辈,这被一些恪守传统的骑士认为是种屈辱,但他们又必须为自己的生活和领民的生计去蝇营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