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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在那里干到下午2点多,天上出现了护林队的直升飞机,不一会儿很多部队在树林里集结,替下了我们的工具,我特别担心有人会因为这场火牺牲,幸好最后清点人数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
我们回到村里,几乎都要休克了,我肚子饿的要命,叫一个娃给我弄了两个烧饼,两口一个,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眼泪都下来了。那村支书摸样的人还表扬我们,说我们城里来的人这么高的觉悟,真的非常少见。
我心说,你千万别夸了,再夸我心里真过意不去,你要知道我就是那纵火犯,非掐死我不可。
护士给潘子换了绷带,洗了伤口,他的呼吸已经明显缓和了,但是还没有醒,那医生说叫我放心,现在暂时还没有危险,等一下如果有伤员,就把潘子一齐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我一听稍微有点心安。
我和三叔回到招待所,好好的洗了个澡,不脱光还不知道,我从上到下一看,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不是淤青就是破了皮,逃命的时候没感觉,现在他们都来提醒我了,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几乎腿都迈不开。
我回到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这一觉是真的非常香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来的时候看见胖子和三叔也躺在他们床上,呼噜打的像雷一样。
我下去吃了早饭,问了服务员,火已经灭了,按这规模只能算是个小山火,军队已经撤了回去。我听了心里踏实了一点。和那卫生所的人打听了一下,潘子已经被接到济南的千佛山医院去了。我道了谢,觉得在这个地方还是不能久呆,就预备着回去。
闲话也不多讲,几天后我们回到济南,我和三叔先到收容潘子的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他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仍旧昏迷中,我和三叔决定在这里住几天,胖子一出山就急急和我们分了手,只留一下一个电话以后联系,他把那镶金的帛书交给我三叔处理,这一天我给医院打了电话,潘子还没有醒,不由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三叔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骂道:”气死我了,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我大奇,以为他在古玩市场被人骗了,说:“三叔,以你的资历还被骗了,那说明那东西仿的很好,你再转手出去肯定也没问题啊。”
三叔掏出了那块镶金丝帛,对我说:“转手,转个屁啊,我说的不是古董,是这个东西!!”
我几乎从床上掉下来,大叫:“什么!不可能啊!”
三叔说:“千真万确,这东西里的黄金含量,我送去检验,纯度太高,那个时代根本无法炼出来,这是一份几乎完美的赝品!”
我不敢相信,三叔叹了口,”我老早就在怀疑了,那年轻人明明可以击败血尸,为什么一开始一味的逃跑,到最后才将那血尸除掉,他必然是想由此甩开我们,自己一个人去做一些事情。”
我惊讶道:“难道他和我们走散的那段时间里,已经去过那个洞穴,打开过鲁殇王的棺材?将这块假的镶金丝帛放进去?这怎么可能啊,一个人怎么可能做的到?而且那树洞被那些铁链扯开的,只要被人打开过,我们一定能看出痕迹的。”
三叔说:“你有没有看过那棺材的背面,他是倒斗的,他很可能在树的背后挖了个盗洞,直接从棺材的背面将那镶金丝帛掉包掉了!”说完叹了口气:“可怜我十几年的江湖经验,也没看出来,这个人,真的深不可测啊,我本来还以为只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看样子的,他的来历,恐怕远不止这么简单。”
我非常的不理解,说:“难道上面记录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三叔点点头,气道:“这些山海经一样的故事,本来听起来就不太可信,只不过当时我们被那个古墓神秘的气氛感染,竟然相信了,现在回忆起来,破绽太多了,而且你想想就你那水平,为什么只能看懂最重要的那两段?其他那些都看不太懂,说明这两段他特别做了工夫。”
我张大嘴巴,三叔大大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个鲁王宫的秘密,只有他知道了,现在那个墓都塌了,要想在进去看也不可能了。”
我这个时候灵光一闪,说:“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还不是完全没戏,我从那洞里带了东西出来!”说着就去狂翻我的背包,一边祈祷千万别丢了,好在那紫金盒子还在,我拿出来说:“就是这个,是从那狐狸尸手上拿下来的。”
三叔一看,说,“这个是只迷宫盒子啊,里面主要的空间用来装锁了,装不了多少东西,这盒子很难开的,你看”他把那盒子的顶盖子一拧,盒子的底部四个角一齐展开,露出了一个转盘子。上面有八个孔,每个孔上都有一个数字,很像老式电话的拨号盘。“这种盒子是最古老的密码盒,你要知道密码才能开,你等一下,去那修车铺子里接个气割过来,把他割开来看看。”
三叔急急的跑了出来,我叫都来不及,心说,八个字的密码,难道是那个02200059?怎么可能啊,这个号码可是印在一个美国人的皮带钢印上的,想着我尝试性的拨了一下,0…2…2…0…0…0…5…9,咔一声,我一楞,那盒子发出一阵类似于发条的声音,盒子盖自动翻了起来。
怒海潜沙 第一章 蛇眉铜鱼
那盒盖缓缓的自动打开,里面只有小拇指大的一个空间,放了一个小小的铜鱼,我拿出来一看,那鱼的样子很普通,但是做工很精细,特别鱼的眼睛上面眉毛的地方,是一条蛇的样子,栩栩如生,我非常惊讶,这个东西有什么贵重的,为什么要放的这么好。
这个时候三叔已经拖着个气割钢瓶走进来,看到那盒子已经开了,惊奇道:‘怎么开了,你怎么打开的?‘
我把那数字的事情和他一说,他也大皱眉头,道:‘越来越乱了,看来这帮美国人也不是来单纯倒斗的这么简单。‘他拿起那条铜鱼,突然脸色一变,伊了一声:‘这不是蛇眉铜鱼吗?‘
我一看他好象知道,忙问,他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我一看,也是一条很精致的铜鱼,大概只有我小拇指这么大小,铜鱼的眉毛也是两条海蛇,做工很上乘,每个鳞片都非常的细腻,应该和盒子里的这一只出自同一个来源,中不足的是,他这条在鳞片的凹槽里,有很多细小的白色石灰状污垢,粘的非常牢,我一看就知道了,说:“这是海货?”
三叔点点头,我挺吃惊的,海货就是海里捞上来的古董,一般都是些青花瓷器,在海里淘古董比在陆地上方便,应为很多东西都是露出在海底地表上的,但是因为海里微生物太多,从海里带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有白色的灰状污垢,是很难洗掉的。所以价值上就打了折扣。
我很迷惑,记忆里三叔不会对这种低价货感兴趣,问三叔道:“你难道去倒过海斗?”
三叔点点头,说:“只有一次,我真是后悔,要是那次我能忍住不去趟那把混水,我现在肯定已经孩子都一大把了。”
那三叔的故事,我知道一点,三叔以前有个女人,也是个女中豪杰,听说他们还是在斗里认识的,那女的叫文锦,听说是个挺文静的女的,看不出是个摸金的北派,三叔和她好了有5年,女的寻龙点穴,男的探穴定位,号称是倒斗界里的神雕侠侣,后来突然就听说那女的失踪了。我只道是进斗的时候失了手,女孩子干这个本来就不合适,家里人都挺惋惜的,不过那时候我才几岁,也不懂这么多,只看到三叔一个星期像个木头一样的,老伤心老伤心,后来也就渐渐好了,这小时候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现在一听到三叔好象想讲出来的样子,心里虽然很想知道,也不能表现的太八卦,问:“那时候出事情的,难道是个海斗?”
三叔叹了口气,说:“那个时候我和她都还年轻,她有几个同学都是考古队的,他们隐约知道我是个手艺人,我也没想过要瞒他们,大家都很要好,后来他们去西沙做沉船考古,我也跟着去了,只是没想到,”他顿了顿,好象不太想想起那个事情“没想到,那水底下沉的东西,竟然会这么大。”
算起来那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三叔其实对海斗没什么经验,也算是被爱情充昏了头,竟然爱文锦面前夸下了海口,说自己如何如何了得,于是就跟着那考古队出了海。他们包了当地一艘渔民的船,花了两天的时间,到了西礁的碗礁附近,那地方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上最凶险的一段之一,沉船很多,三叔下去一看,几乎呆了,只见整个海底几乎到处都是破烂的清花瓷器,那规模真的是叹为观止。
文锦告诉他,这些东西是沉船上倒下来的,被海水冲的到处都是,以前渔民一网下去,就能拉上来四五个瓷器,不过他们认为这入了水的就是海龙王的,一般都会扔回去了。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几乎都是烂的,很少能找到完好的,就算是找到了,上面也大多数都寄生了海生物,很难清洗干净,文锦的同学是以考古价值来看这些东西,所以都很兴奋,三叔看出去就是一片荒凉,心疼的要命,心说他妈的沉船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生出来,他也没想那时候的青花瓷器还根本不是古董。
他们在水里转了有两三天,弄上来一筐一筐的瓷器,三叔好这个,对于瓷器他是了如直掌,随便拿起一只就能讲个半天,一下子他就变成考古队的精神领袖,他姓吴,叫三省,他们那些小年轻就叫他三省哥,三叔就飘飘然了,还真把自己当他们的头了。
第四的天的时候,出了个事情,有一个考古队的,坐着皮梃出去,到了黄昏还没回来,其他人急了,就让大船起锚去找,后来在碗礁2公里外的一处礁石山上找到那只搁浅的皮艇,但是上面的人不见了。
三叔一想糟糕了,可能人下水去摸东西,出了事情,忙连夜打上装备潜下去,摸了有半宿,终于找到那人的尸体,脚卡在珊瑚礁里了,已经泡的涨了起来,他们把尸体拖上来,三叔看见他左手死死抓着什么,掰开一看,就是那只蛇眉铜鱼。虽然死了个人,大家很悲痛,但是三叔已经意识到这水下面可能有什么东西,不然这个人不会连夜来这里打捞。
三叔猜测,可能是白天在拖寻(用船拖着人搜索)的时候的,这个人看到什么东西,没说出来,晚上想在没人的时候再回去看看,结果出了事情。当然三叔没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因为现在人已经死了,说这些也没意义了。不过,他手里抓的蛇眉铜鱼,肯定是个提示。
第二天,三叔把这个事情和那些人提了一提,当然他是这么说的:某某同志为了考古事业,加班加点的工作,不幸出了意外,不过从他手里的劳动成果来看,这位同志显然已经在海底发现了什么,他用他自己的生命换来了这个蛇眉铜鱼,所以我们不能辜负他云云。调动一番,众人情绪有点恢复,于是回到了出事的海域,下水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那个时候就有了眉目。
他们在附近的水下面找到了40多个巨大的石碇(古船锚上的配件),大小规格都一样的,上面的刻字,已经基本上看不清楚了,三叔估计,这40多个石碇,要不就是40艘规格一样的船上遗失的,要不就是于同一条船上的。一想就很明白,怎么有可能40艘船同时在一个地方沉没,这地下,肯定有一艘十分巨大的船。甚至大到,需要用40只锚才能固定住。
三叔对历史非常熟悉,看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他浮上水面的时候,对文锦说:“这下面,好象是个沉船葬海底墓。”
怒海潜沙 第二章 双层墓墙
文锦和三叔的背景完全不同,三叔是土溜子,要不是生在倒斗世家,肯定是个土匪,凡事先考虑个利字,看人也是从利字出发,文锦就不一样,她是留洋回来的,思想比较开明,对于倒斗主要是还是兴趣,而且边倒边考,所以听三叔这么一说,她首先考虑到的是这个古墓的考古价值,当时她就想把这个设想告诉她那些同学。
沉船葬海底墓非常稀少,传说里用这种葬法的好象只有沈万三的儿子,所以文锦的想法应该是非常有良知的,但是三叔却有点为难,因为他一想到那些东西捞上来要充公就很不自在,但是文锦很有办法,一个微笑然后一个吻就把三叔从一个绿林好汉变成一个共和国的考古研究者,而且还是义务工作。
当天晚上三叔琢磨了一宿,他从来没倒过海斗,又在别人面前下了海口,明天不表现还不行,他想了想,这海里也不能下铲,一来力气使不上,钉不下去,而来,就算挖出来了,海泥和陆地上的完全不同,他那点破经验完全没作用。他回忆了我爷爷笔记本里的记录,我爷爷的确是倒过几次海斗,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主要还是看地形。
沉船葬海底墓,就是把陵墓修在一艘船上,然后在海里找一处谷地或者是海勾,将船砸穿,将墓沉下去,然后再在上面上封土,其实和陆地上一样,是只换到海里而已。三叔估计,他们呆的地方,原来肯定是个小海谷,后来被填平了,在沉船的时候,四周必然需要很多锚来固定,如此说来,那锚落点的中心,或者偏一点的地方,肯定就是葬点。
三叔越想越有道理,顿时信心十足,第二天气也顺了,他把那些人带下水,把那些个碇石全部用绳子连了起来,然后在中间标了个点,他在那区域内的几个地方都下了铲,果然,在中心偏东边的地方,他们发现下面有木头。
接下来,他们用传统的定位法,竟然定出了一个巨大的地宫,三叔呆了,心说乖乖,这个斗里是什么人物,看样子真不简单。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兴奋的睡不着觉,他们围在一起,一起吃鱼头锅海鲜一边讨论怎么进去,三叔给他们分析了沉船葬的的结构,墓葬最怕水,现在不知道下面的冥殿里有没有进水,如果已经进了水,只要打个洞进去就可以了,他们都有潜水服,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下面还是一个密封的墓室,那就比较难办,因为一旦被凿穿,那水冲进去可能会造成灾难性后果,从探铲打上来的木片来看,下面应该还是有空气存在的。整个墓很大,很容易造成毛细结构,可能里面有几个房间里还存有大量的空气。
三叔的这套理论是他多年盗墓的经验,说的那些书呆子一楞一楞的,最后,他把所有的难题都集中到怎么打盗洞上去了,这个水底都是沙子,定不住形,很容易就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水里被压住基本就是死路一条,最后他们讨论来讨论去,决定用土办法,那渔船上有炸鱼的炸弹,先用炸弹在一边炸出一个土坑,把上面容易坍塌的沙子炸掉,然后在下面比较结实的海泥里挖一个斜向下的洞,这个工程浩大,但是这些人全部都斗志满满。三叔估计了一下,大概要一个星期时间,可是那尸体还在船上,再不送回去就要发臭了。
他们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让大船先把尸体送回去,他们在小船作业上,因为那几天天气非常好,所以大家都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把三只皮划艇绑在一起,然后把所有的需要用的装备都搬到一块礁石上。
第二天大船就开走了,三叔觉得有点不安,大船一走,在海上就一点保障都没有了,但是他们当时被那大墓冲昏了头,只想了一下就又投入到工作中去,那盗洞打的很顺利,比三叔估计的快多了。可是4天后,等到他们打到墓壁了,那船还没有回来,这些人开始担心起来。三叔知道现在只有继续工作才能维持一个良好的次序,不然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