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胖子可怜兮兮地望着莫雷,哀求道:“小兄弟,您就放过小人吧。”
莫雷怒道:“放过你可以,不过最少得要留下一根手指头。”
胖子张开哭丧着脸,张开双手,在月光下数起手指头,大约是在斟酌着究竟留下哪根。
莫雷不耐烦起来:“你干嘛?别数了,是我选择要哪根,不是你打算献哪根。伸出右手来,张开手掌按在树杆上。”
胖子无奈,只好照办。
莫雷舞动长刀,舞得呼呼风响,胖子的脖子已经缩了起来。
莫雷大喝一声,挥刀劈下
“啊”胖子一声惨叫,左手紧紧捂着右手,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
莫雷那个气啊,真的想劈下他的脑袋,不过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于是喝道:“叫什么叫,刀还没砍到手呢。”
胖子一听,怔了一下,笑了:“谢谢小兄弟手下留情。”
莫雷道:“我留什么情?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胖子一听莫雷已经改变主意,顿时眉开眼笑。
莫雷道:“就这么一刀劈下去,没准把你整个手掌劈下来,那样不好。其实我只是想要一根手指头而已。”莫雷说完,“哧!”地一声,把长刀刀尖砍到树杆上,然后手握着刀柄,做成铡刀状。
胖子面色大变。
莫雷冷冷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别给我乱来,我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要是搞得心烦意乱起来,我马上一刀劈下你这个猪头,我是认真的。来,把右手食指放刀口位置,闭上眼睛。”
胖子还能怎样?只好乖乖照办了。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回是真的惨叫了。
胖子左手握着右手的断指处,鲜血淋淋。
“他奶奶的,只砍了你一根手指头,就叫得这么惨,难听死了。自己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包好,我们还要赶路呢。”莫雷骂完,脚步趔趄地走回到胡青山身边。他的身子果然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过比今天中午好多了,毕竟是武术世家的子弟。
不一会儿,胖子脸色苍白地回来了,只见他右手食指根部已经包着一层厚厚的棉布,棉布上满是血迹,还有鲜血从里面冒出来,滴在地上。
胡青山右袖一挥,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像僵尸一样立了起来,喉咙处插着一枝箭矢。
接着,胡青山右掌平推,尸体“呼”地一声,往外直飞出去,“嘭!”地一声,靠在一棵大树杆上。喉咙处的箭矢入木三分,将尸体稳稳钉在树杆上。
“莫雷,你不是没杀过人吗?那就先拿死人练习练习吧。拿刀去劈劈死人看看,体会一下刀刃砍进肉体的亢奋感觉,倾听一下刀刃碰到骨骼发出的优美旋律。”胡青山淡淡地说道。
莫雷大吃一惊,望着胡青山。
胡青山催促道:“快点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第12章 费斯镇()
月亮越升越高,月光越来越亮。
马车慢慢从密林中驶出,车上没有人说话。莫雷脸色如常,面帶微笑,很显然,他已经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了。
逃避只会让你越来越害怕,所以,要积极去面对令人害怕的事情,这是治愈恐惧的最好方法。原来道理竟是这般简单。
马车静静地走了一会儿,莫雷忽然心血来潮,关切地问:“胖哥哥,你的手还疼吗?”
胖子气苦,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咬着牙答道:“还疼。”
莫雷道:“疼就好,疼在手上,记在心里。从此以后,你每次看到自己的断指,就会想起我,想起今天晚上的美好回忆。”
中年男子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此时见莫雷还在戏弄胖子,便附和道:“小兄弟说非常有道理啊。”
莫雷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讲道理,我说的是事实。”
中年男子顿时说不出话来。
莫雷又和颜悦色地问:“胖哥哥,指头断了,驾车没问题吧?”
胖子道:“没问题。”
莫雷似乎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们快点吧。”
胖子左手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上,大喝一声:“驾!”
莫雷心里一痛,这一鞭好像抽在自己的身上,心里暗暗骂道:“这个死胖子,知道马不是自己的,就开始虐待起来了,好,算你狠!”
果然,一刻钟左右便到了费斯镇。
费斯镇比格尔西镇大得多了,只见街道平坦而宽阔,楼房豪华而整齐,大街两边的商铺前,依然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木椅上聊着天,偶尔有一两辆马车从大街上匆匆而过。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之中,月光下的费斯镇显得分外神秘。
“小兄弟,现在要到哪家客栈住宿?”胖子问。
他算是怕了胡青山,因此只敢问莫雷。
“随你的便,这里是你的地头,一切听你的,”莫雷淡淡地说。
“好咧,那我们就到费斯镇最大的客栈去。”
说话的当儿,马车并不停止,继续往前行驶。过了一会儿,马车转入一条更宽阔的大马路,再往东走一泡尿的时间,便到了一家非常热闹的客栈,名曰“来福客栈”。
早有客栈的小二屁颠屁颠地赶过来了:“胖子,今天怎么这么晚?”
胖子道:“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小二皮笑肉不笑地问:“不会又是遇到劫匪了吧?”
胖子大怒:“别那么多废话,再噣嗦我便把客人拉到聚贤客栈去了。”
小二忙道:“别别别”边说边过来拉住马龙头。这时,他忽然看到胖子手上的绷带,便嘿嘿地奸笑起来。
看到小二的奸笑,莫雷觉得很古怪,似乎这个人跟胖子之间有某种默契。
马车停稳后,中年男子付了车费下了车,跟莫雷、胡青山还有胖子一一道别之后,这才背起那一大包东西,径直往客栈大厅走去。
胡青山站起身来,正要下车,却被莫雷拉住了。胡青山愣了一下,猜不到莫雷又想干什么。但是经过这一两天的相处,他知道这小子古灵精怪,花样百出,跟自己性格颇有些神似,觉得两人甚是投缘。于是便又坐了下来,看看他到底又想干什么。
胖子见胡青山和莫雷坐不动,心里暗暗叫苦。
小二见状,满脸堆笑地说:“两位客官,里面请。”
胡青山和莫雷还是坐着不动。
小二有点尴尬。
莫雷忽然叹了口气,无限忧伤地说:“胖哥哥,这次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现在忽然想家了。”
胖子转过身,看了看莫雷,说道:“小兄弟,您年纪还小,又是第一次出远门,思乡的情绪小人能理解。小人以前曾经出过几次远门,每次都非常想家。”
“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现在我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心酸了。”
“是的,这句话是至理名言啊。”
“胖哥哥,你说,咱俩算不算朋友?”
胖子不知道莫雷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便随口应道:“算,当然算朋友,再怎么说,小人是小兄弟您到费斯镇所认识的第一个人,光凭这个缘份就够了。”
“嗯,说的也是,”莫雷忽然问道,“胖哥哥,你家就在费斯镇吧?”
“对,没错,不过小人的家不在镇中心热闹地带,而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唉,要是祖上争气,在镇中心热闹地带谋到一个铺面的地皮,小人也用不着靠马车拉客谋生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到你家去吧。”
莫雷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笑了,只不过每个人的笑都不同:小二讪讪地笑,胖子苦苦地笑,胡青山会意地笑。
看见胖子苦笑,莫雷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胖哥哥,刚才你不是说过咱们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哪有不住朋友家却反而住客栈的道理?要是我们见外,硬要住客栈,这朋友还算什么朋友?”
胖子当然知道他在胡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由得心头无名火起,正要翻脸时,眼角瞥见胡青山冷冷地看着自己,马上激凌凌地打了个冷战,硬生生地将火气压了下去。虽然他不怕胡青山在大街上行凶,可要是胡青山真的出手,谁能奈何不了他?动完手之后他要走,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吃亏的终究还是自己。于是打定主意: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不能忍也要忍,忍无可忍还是要忍!!
莫雷见胖子脸上的表情,便猜到了他的心里活动,于是说道:“怎么了?胖哥哥是不是不欢迎我们?还是怕我们知道你的家庭地址,然后。”
胖子嘿嘿傻笑,不接莫雷的话碴儿。
莫雷见状,心里有了分寸,又说道:“胖哥哥,其实是你多虑了,在费斯镇,开着马车拉客往返于平安客栈与费斯镇之间的那个胖子,谁人不知?我只需掷出一两银子,大喊一声:‘谁带我到胖子家去,这一两银子便归谁所有。’我想,马上会有一大群人抢着为我效劳。只是我得提醒一下,要是凭着这种方式去,那我们的朋友关系也就到头了,既然不是朋友,那么”
胖子哭笑不得,暗叫倒霉。
第13章 胖子的家()
小二整天都面对来往的客商,他当然明白这种局面所表示的意思,也明白这种事是能避开则尽量避开为妙。于是他哈哈一笑,说道:“我明白了,大家慢走,不送。”说着便走进客栈里去了。
胖子无奈,扬起马鞭,无力地“驾!”一声,拉着这对冤家往自家方向驶去。
这里很偏僻,沿路只见残垣断瓦,墙壁龟裂严重,墙壁上和瓦片上杂草丛生,藤蔓植物爬得到处都是,有些墙角的杂草足有一人多高,活生生的一个原生态环境。这一切,似乎与刚刚经过的系华不处于同一个世界,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颓废不堪。这附近竟没有看到一间象样的房子,好像步入一个贫民区。
莫雷看在眼里,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于是静静地坐在马车里不作声。
马车终于在一个小院子前面停住了。
木质的院门油漆严重剥落,门板中间还朽掉了两块木板,露出一个黑森森的洞口,好像童话世界里的狐狸窝。
胖子下了车,轻轻推开摇摇欲坠的两块大门板,把马牵了进去。马车轮子压着门坎晃了两下,莫雷的心也跟着晃了两下。他虽然身为莫家庄的三少爷,整天锦衣玉食,似乎不知人间疾苦,可他对穷人始终有一种天生的怜悯。也正是由于这一点,他在格尔西镇时,得到大家的一致尊敬。
马车一进院子,屋里便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接着,门开了,一个赢弱的妇人提着马灯从屋子里走出来,疑惑地望着正在卸下一大箱东西的几个男人,一时不知所措。
胖子赶紧指着那个妇女,介绍道:“这是内人杨玉环。”
接着将胡青山和莫雷人介绍给夫人:“这位大哥姓胡,这位小兄弟姓莫。”
杨玉环赶紧招乎客人进屋:“胡先生,莫兄弟,快请进吧。”说着提着马灯,在前面带路,往屋里走。
胡青山和莫雷赶紧说道:“对不起嫂子,打搅了。”
杨玉环赶紧说:“没什么,只是寒舍太过简陋,让两位见笑了。”
杨玉环边走咳了几下,微笑着说道:“唉,平时阿牛带来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今天不知哪里开了窍。看两位文质彬彬,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要交朋友就是要交像两位这样的朋友。”
莫雷哭笑不得,虽然知道对方并非故意嘲讽,可是这几句话怎么听就怎么别扭。
莫雷和胡青山对望了一眼,摇头苦笑了一下,跟着杨玉环进了屋,在客厅里落坐。
刚刚坐下,胡青山忽然站起身,到外面去把那个大箱子和竹篓扛了进来。莫雷知道,出门在外,贵重的东西还是要自己小心保管。
莫雷扫视了一下,在微弱的灯光下,只见所有家具都残破不堪,就连正在坐的小板凳也摇晃不停,似乎随时都会跨掉。没想到胖子家这么穷,简直是家徒四壁。
杨玉环把马灯挂在一个钩子上,说道:“两位先坐坐,我去弄点吃的。”
莫雷赶紧说:“不用了大嫂,我们刚刚在平安客栈用过餐了。”
这时,胖子已经安顿好车马,进来提着马灯,带胡青山和莫雷来到一间狭窄的客房。这间客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房间角落里堆满各种农具。一张大木床上放着两大捆东西,软软的,鼓鼓的,看样子是两床棉絮。
胖子看了看房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委屈两位了,今晚就这里歇歇吧。”
接着,他挂好马灯,把床上的那两捆东西抱走,用抹布将大木床擦干凈,再铺上新席子,从一个破衣柜里翻出一套新棉被和两个新的绣花枕头。
胖子动作麻利地铺好床铺,然后指了指后门,说道:“外面有个大水缸,水缸外面有洗脸盆,水瓢就放在水缸盖子上,两位自己去洗漱一下便可安歇了。”
莫雷一直看着胖子在忙碌着为自己张罗就寝的事儿,不禁有些感触,见胖子铺好床铺要走,便说道:“胖哥哥,真是麻烦你了。”
胖子挠挠头,笑道:“没没什么,只是房间有点乱,床铺有点硬。”
说完道了一声晚安,便出去了。
当晚,莫雷翻来复去好久才好不容易睡着
胡青山把那个大箱子和竹篓塞在床底下,然后两人到后院去洗漱,回来后便熄灯睡觉了。
刚躺下不久,胡青山便呼噜呼噜睡着了。
莫雷在床上翻来复去折腾了半天依然睡不着。
这时,忽然听到隔壁有咳嗽声传来,莫雷竖起耳朵静听,只听到胖子小声地说:“玉环,明天我再带你去看看大夫吧,听你咳嗽,我心痛得很啊。”
“唉,算了吧,都已经两年了,为了我这个病,我们全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光了,可还是没什么起色。我这病看来没得治了。”接着是杨玉环长长地叹气声。
“以后这么晚了,你就不要起来了,小心着凉了。”
“你没回来,我心瑞安静不下来,睡不着。”
“你真是个好老婆。”
接着听到“啵!”地一声音,莫雷脸一红,知道胖子和老婆在干什么了。
隔壁的谈话继续。
“今晚怎么又那么晚才回来?”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晚了点。”
“不用解释了,你每次都这么说。啊你的手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还在流血啊?怎么?!你的食指呢,你的食指不见了。”
“瞧你,到现在才发现。”
“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半路上不小心被狗咬伤的。”
“是野狗吗?”
“好像是。”
“你不是骗我吧?”
“骗你干什么?难道还是我自己把手指咬下来?”
“你呀,以后要小心点,你知道这双手对我们全家有多重要吗?”
“知道了知道了,老婆,你再唠叨就成老太婆了。”
接着,隔壁忽然动静大起来,仿佛已经展开了近身肉博战,木板隔间摇摇晃晃,发出古怪的声音。
“饿鬼,小声点,隔壁有客人。”杨玉环媚声道。
“没事,他们早就睡着了。”
“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怎么敢把人家带到自己家来?”
“我知道他们不是坏人。”
“你呀,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有时吃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