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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玉宓问:“那五年一直在闭关吗?”
包谷摇头,说:“没有。”
玉宓问:“那五年我回过玄天门吗?”
包谷说:“有回过。”
玉宓问:“我回玄天门时你有在闭关吗?”
包谷摇头,说:“那五年里我都没有闭过关。”
玉宓叫道:“那我们怎么可能五年没见面?你看你十三岁的时候受了伤,我哄你说是帮你擦药,骗你脱光,把你全身都摸遍了,那时候就觉得你的骨骼身架长得真好、肌肤又嫩又白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摸着手感可好了。还有,我记得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是在青山郡吧,你又瘦又小,可一双眼睛特别有神,无畏又惧又有一点小呆,身上又隐隐有一股钟灵毓秀之气,一看就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你说,我能不加紧把你培养起来收在身边,还能把你撂下五年不见面?怎么可能!”
包谷完全愣住。她很想摸摸玉宓的额头,问:“师姐,你没发烧吧”,再一想,她师姐现在确实有点脑子不清楚。面对此刻理直气壮的玉宓,包谷一阵无力。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竟被她师姐说得哑口无言!她憋了半晌,才说:“师姐,你忘了我是五灵根,修行困难了么?你那时候看不上我!”
玉宓没好气地说道:“五灵根修行虽然慢,可修炼起来非常强大,你又有那么多的修仙资源,成长起来指日可待,我怎么可能看不上你!你是不是曾经欺负过我,怕我现在找你算帐不承认?”
包谷差点一口气喷出一口老血来!是谁把谁撂下一走好几年不闻不问!是谁回来看了一眼就又绝情地走了!结果这会儿倒打一靶!还这么的理直气壮!她憋了许久,问出一句:“你是不是在很久以前曾暗中下决心此生绝不要道侣?”
玉宓被包谷的话问得一怔,她想了想,又狐疑地瞅着包谷,说:“不对吧,我如果曾经下决心不结道侣,那我怎么会……我记得我以前好像曾经半引诱半逼迫地和你那什么事吧,就在……在玄月古城的……醉花楼,对,就是醉花楼……我如果下决心不要道侣,能和你那样?”她瞬间把自己的思绪理通了!她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我的记忆中有好几年时间断层!是不是你不想见我、避着我,不愿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们才好几年没有见。后来我破釜沉舟在醉花楼逼你就范,我俩才在一起的?嗯?”一声“嗯”从鼻腔里发出,声音拖得长长的,有点小得意。
包谷对着玉宓这前后贯通听起来合情合理的分析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反驳。她很无奈地说:“师姐,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玉宓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想了想,说:“包谷,我记得你好像一直很在意我,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是女人?因为我没有你好看没有你聪明配不上你?”她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是有些配上不包谷,神情又是一黯。她又觉得这猜测不对。包谷在意她、喜欢她,怎么会觉得她配不上包谷呢?玉宓再次颦眉。头疼地捶捶又疼又胀的太阳穴,又揉揉发沉的脑子。她又抱紧包谷,说:“包谷,别再不要我,你不知道那几年我是怎么过的。”
包谷低声问:“怎么过的?”
玉宓说:“疼,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疼,我到处飘荡,总想在人海中找到你的身影,就像当初在青山郡时遇到你那样,在人海中一眼看到你,整个人空落落的没有着落、没有归依,像无根的浮萍,飘到哪是哪,只有在与人舍身亡死的拼斗中才能暂时忘了你,我又怕自己死了,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包谷,你总记得你坐在书房里埋首案桌的模样,我还总记得你慢吞吞不慌不忙的样子,还有那满肚子算计拨着小算盘的模样……”成年后的包谷的身影又与少年时的包谷的身影重叠,往事历历在目,一切宛若发生在昨日。
包谷感觉到了玉宓的不安和彷徨,以前的玉宓不这样。她抱紧玉宓,低声说:“师姐,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我怕你不要我。我们一起经历无数生死,你一次又一次舍命护我,一次又一次地为我身受重伤危及生命,我很小的时候就暗暗立誓绝不再让你为我受伤、我一定要护你周全。对不起,这一次,我没能护好你。”
玉宓见到包谷越说越难受,斥道:“说什么傻话,我是师姐,自然应该是我护你,谁叫我们师姐妹相依为命……”她话到这里,又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即逝,那思绪闪得太快,快到她来不及捕捉。她凝神想了想,仍没想到那是什么,只隐约觉得她曾经有几年错过了些什么,遗失了些什么,是很重要的东西,好像就是包谷成长和改变的那几年。很遗憾,难以弥补的遗憾缭绕在心头。这种感觉让她把包谷抱得更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多一些安心、少一些彷徨。
包谷紧紧地抱着玉宓,心疼得难以复加。为现在的玉宓心疼,为玉宓心头的纠结和错乱的思绪心疼,为玉宓曾经经历的她所不知道的心疼。她在难受的时候,还有小师叔和圣姨相伴,还有她们呵护着她,她师姐呢,难受的时候只能将自己置身于生死之地去暂时忘却……
她福缘好,玄天剑、超大储物袋、蛟龙药田、玄天山脉,这些几乎都等于是白拣来的。玉宓呢?玉宓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超大储物袋被小猴子一巴掌贴在了她的胳膊上成为了她的;玉宓在玄天门里这么多年,除了入门时师傅给了把离火剑、给了一袭流霞宝裙,就只有小师叔偶尔照拂,修行所需的修仙资源几乎全靠自己出去“打拼”挣取和接受她示好“赠予”的修仙资源,背负着沉重的感情债包袱;同样为情所困,她死皮赖脸地缠着玉宓,玉宓只能深埋在心中自我放逐、自我折磨,还要被别人的指责;在有危险的时候,从来都是玉宓舍命护她,一次次,总是竭尽一切、不惜舍命也要护她。她总说要护师姐周全,可是到现在,仍是玉宓在护她。玉宓真正拥有过多少?又有谁在意过玉宓在想什么?就因为玉宓看起来强势、好强,所以都下意识地觉得玉宓不需要关怀,都觉得玉宓不在意,其实是大家都忽视了玉宓,都没有在意玉宓。
包谷突然觉得玉宓现在这样挺好,至少不用再强撑着坚强,至少可以扑入她的怀中流露自己的脆弱。
第三百零一章 李睦遇到李鬼()
好一会儿过后,玉宓才从包谷的怀里起身。她问道:“曲阁主的座驾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包谷说道:“先让王鼎和孙地龙去处理,如果他们办不了,我们再亲自跑一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玄天门立足之地的事。”玉修罗遗失追魂阁主座驾,许多人会以为不就是一辆座驾么?堂堂追魂阁难道打造不起第二辆座驾?实际上这相当于皇帝把代表自己身份地位的銮驾给太子出巡所用,结果太子一出门就把皇帝的銮驾给弄没了!这丢的不是座驾,而是皇帝的脸面,是太子的无能。无能之辈能座稳储君位?
玉修罗遗失曲阁主的座驾在前,又抢了蜃龙珠,如果她拿了蜃龙珠回玄月古城,地鬼龙神一定会杀到追魂阁去!追魂阁的实力连君府的一半都没有,拿什么和地鬼龙神抗衡?玉修罗不敢回去,自知拿不住蜃龙珠,只能躲在她这里,请她出手。如果这事情是别人过来,包谷绝对不接这桩买卖。她小师叔从她师母的那口鼎中领悟了真龙修行法门、服食过龙髓修炼出龙气,还被她师母的宝鼎熬炼过神魂体魄,蜃龙珠对她小师叔来说有了更好,没有也不影响修行。
第三百零二章 骗子的招揽()
“风奕”沉声说道:“认不出玄天门么?”
包谷瞅着“风奕”说:“顶着玄天门刑堂长老的脸就以为自己真是玄天门刑堂长老了?”
“紫天君”的眸光一沉,抬掌就朝包谷抓去。
包谷的步下一滑,抬朝朝着“紫天君”迎了过去。
一旁的“风奕”却抬爪就朝玉宓抓去。
包谷感觉到“风奕”的动静,勃然大怒,冷喝一声:“找死!”她放弃“紫天君”,扭头就朝“风奕”冲了过去,贯注全力的一掌一拳打在“风奕”那抓向玉宓的掌心。一股摧枯拉朽的磅礴力量从“风奕”的掌心沿着胳膊朝上扩散,拳劲所达之处,“风奕”的血肉之躯寸寸碎裂,一拳砸下,“风奕”整个人当场炸成了一团血肉碎片,鲜血溅了一地。
包谷的后背正对着“紫天君”,空门打开,在玉宓发出“当心”扑上去的同时,“紫天君”的一掌已经轰在包谷的背上,却被包谷那笼罩全身的护体气罩震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那出掌的右手被包谷身上的反震力量震得发麻。
一拳把一名化神三阶、眼看就要突破到化神中期的修仙者轰成了血肉,一旁的众人尽皆大骇,下意识地倒退好几步。
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子出现在“风奕”所化的血雾中,他惊骇交加地大叫道:“怎么可能?你……你……你竟是洞玄期的强者!这么年轻……”一个人再怎么易容、驻颜,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紫天君”从地上爬起来,面色阴沉地叫道:“好狠辣的手段!”
不远处有一大群修仙者飞过来,都是零零散散的散修,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皆有,修行境界不高,但人数竟多达三百多人。他们落在受伤的“紫天君”身后,“关切”地问道:“紫掌门,你没事吧?”
又有人朝包谷厉叱:“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玄天门造次还敢打伤紫掌门?知道砍刀令主么?砍刀令主见到我们紫掌门都得毕恭毕敬地行礼叫‘师公’!敢到玄天门滋事,你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何人在我玄天门放肆?”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跟着便见一个白衣飘然面纱覆面只露出光洁额头的女人脚踏一把晶莹剔透品质上乘的飞剑迅速飞来。她悬空而立,幽冷的目光睨着包谷。在那女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流光溢彩、面容和玉宓一般无二,就连气质气息都十分相近的炼气期修仙者。这气质气息只是相近,乍然看去,却是肌肤粗糙、眸光黯淡,绝非她师姐那服食过大量灵珍宝药又经过融器炼体且已修炼到化神期修仙者的体魄可比拟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她师姐的眼睛里像有两簇火苗似的,一双眸子特别的明亮,像能把人的心都照亮一般,哪像这冒牌货的眼睛看得让人犯困。她的视线朝那“玉宓”的身上一瞅,顿时又摇了摇头。这“玉宓”穿的是一袭元婴期的法宝长裙,乍然看去这长裙的款式不错,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其炼制粗糙,用材也非上乘,这袭衣裙的品质顶多是接近中品的下品法宝。她师姐爱美,但因为常年与人拼斗,衣服饰物都挑适合实战、保命的,那类衣饰若要功效齐全,绝对没有凡品,最次也是上品法宝,她师姐的衣服更是一件灵宝!这冒牌“玉宓”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袭元婴期的下品法宝衣裙,接近中品法宝,其余的全是下品。乍然看去,全身元婴期的法宝,穿着挺不错,可若细看,那就是很廉价的感觉。
一群散修见到这两个女人到来,纷纷抱拳行礼:“见过砍刀令主!”
那“砍刀令主”盯着包谷,从唇间冷冷地迸出一个声音:“滚!”
玉宓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女人,眸光沉沉地说道:“我想把她俩的脸撕下来。”说完,她开始在自己的储物袋里找武器。她的南明离火剑是灵器,与己身融为一体,修行被废后无法聚灵凝剑使用。她从储物袋中翻出一把化神期的极品宝剑握在手中,扬剑就要朝那冒牌玉宓冲去,却因自己修为被废,丹田中的灵力少得可怜,而使用化神期的法宝的消耗根本就不是她现在能承受的。她握住剑,习惯地将灵力和剑气往手中的宝剑中灌注,结果瞬间把自己那少得可怜的灵力抽空!
看到玉宓摸出一把品质极好的化神期法宝踏步而出要发起攻击,一旁的两名穿着寻常的散修快步冲上前,一人朝玉宓杀去,一人则去夺剑。
包谷感觉到玉宓的气息不对,她的身形一晃,一把揽住玉宓的腰往后一带,将玉宓护在自己的身后,手执剑诀,以指代剑,两道凌厉的剑气迸荡而出,直接洞穿了这两人的额头。那两人的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风奕”虽然身躯被毁,可好歹留下元神魂魄,还能变成鬼修,这两个留了个全尸,却是神魂俱灭。
这一手把周围的人都镇住了!这丫头看起来年龄不大,却是一出手就要人性命,更令上感到恐怖的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击便将人给杀了,这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一群散修纷纷朝“砍刀令主”看去,有这凶威过人的“砍刀令主”在,就算是洞玄期修仙者过来,“砍刀令主”祭出玄天剑,一招就能灭了她!
那“砍刀令主”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幽沉的声音响起,说道:“有点本事,报上名来。”
包谷冷声道:“离开荒古山脉,否则死!”
那“砍刀令主”的秀眉一沉,声音沉沉地说:“你这是威胁我?你想和砍帮开战?你可知招惹我的下场?”
“玉宓”傲然地睨着包谷,冷声道:“你信不信我一把南明离火把你烧成灰!”
玉宓被“玉宓”气笑了,说:“有本事你就放一把南明离火来把我烧成灰!”她一眼看出那冒充她的人只在筑基初期!筑基初期想要修出南明离火,还把她烧成灰,这是想要笑死谁?她和包谷的习惯都是有事直接动手,是用拳头威胁人,而不是用嘴皮子威胁。这些人冒牌得也太不像了!
“玉宓”冷冷地哼一声。一副老娘修为被废,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模样。
玉宓朝“玉宓”勾了勾手指,说:“来,我俩练练,我教教你怎么冒充我。”
包谷很无语地看了眼玉宓。
“紫天君”看出来者不善,拿不准这群人是过来找茬的还是诈他的。他抬袖一拂,对“玉宓”训斥道:“玉宓,不得造次!”换了一副脸色,和言悦色地说道:“我玄天门一向是为修仙界谋福祉,荒古山脉凶险万分,法阵重重,还得广聚天下修士一起破开荒古山脉才能探得其中秘密。姑娘年纪轻轻即有此修为,实令在下佩服。不知姑娘师出何人,是否有意与玄天门联手?玄天门有意招揽四方贤士共谋大计!”
包谷听到“紫天君”的话,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伙骗子的用意。他们的力量有限,就冒充成玄天门的人哄骗来荒古山脉打探情况、寻找机缘的散修,利用他们来“挖掘”荒古山脉。包谷估计他们一没本事深入荒古山脉,只在外围地界打转。而他们估计也以为玄天门既然已经探过前哨,肯定不会出现在荒古山脉的外围,而是直接以传送法阵进入荒古山脉深处某个扎下的据点。
包谷见到这一群人都是散修,一看就是很穷混得挺不好的那种,才跑到这来,在荒古山脉外围找点机缘。她从小跟着她爹行善积德,对穷人总有一股怜恤之心。她轻叹口气,说道:“你们走吧,荒古山脉不是你们能觊觎的,以你们的这点力量,踏进荒古山脉只有死路一条。”她的视线又从“紫天君”、“砍刀令主”、“玉宓”及他们后面那二十多个穿着玄天门弟子服饰的元婴期修仙者身上一一掠过,冷声道:“至于你们,二十多人结成一伙,还有化神期修仙者领头,看来是有组织有图谋的了。冒充玄天门的人招摇撞骗,便不能轻易放你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