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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宓看那浴池里的水所氲的灵光和里面浮着的灵花花瓣、灵药就知道那洗澡水有多贵重。也亏得包谷家底厚!这若是放在外面,看到有人拿这来洗澡,只怕得疯。
这么贵重的洗澡水,她自然不敢浪费,更不敢耽搁包谷。玉宓只得起身去衣柜里替包谷寻来换洗衣服,然后无可奈何地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包谷,怎么也不敢伸手去碰包谷。她在心里悲问一句:“能不能别拿包谷来考验我的定力?”又再一想,这哪是拿包谷来考验她的定力,明明就是让她给昏迷不醒的包谷洗个澡嘛。但这有区别吗?
耽搁不得。玉宓只能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哆哆嗦嗦地朝包谷伸出手去,去解包谷衣服上扣着的盘扣。原本闭眼睛是为了眼不见为净,结果吧,修仙者神念强大,这闭上眼睛反而比睁开眼睛“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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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沐浴()
我本厚道(gl);第一百六十一章 沐浴
玉宓的手指颤颤巍巍地落到包谷衣服的盘扣上,指尖触到那染血的衣裳才发现上面的血迹虽然鲜亮,却早已干涸。濠奿榛尚血渗进衣裳里将外裳和底衫都粘在了一起。
包谷的衣裙亦是质地不凡的法宝,水火难浸。只因这血蕴含有大量的生命精华,乃生命根本,又含有大量的五行灵力,这血染在这炼制成法宝的衣衫上,倒像是将这些衣裙再进行过一次血祭洗炼。
这血的祭炼凝在衣服上,鲜红的颜色刺痛了玉宓的眼睛亦刺痛了玉宓的心。
包谷的肌肤上全是干涸的血迹,她身上的血不像是自杀时染上的,倒像是被谁扔在血池中泡过再捞出来晾干。
玉宓估计极有可能是包谷在与玄天剑相融的过程中,身体出现损伤,鲜血顺着毛孔渗出浸湿了衣服。她在融合过程中,身体一次次受伤、又一次次愈合,鲜血不停地渗出,最后成功融合,受伤的身躯痊愈,留下融合过程中流出来的鲜血裹在衣衫里形成一片覆盖满全身的血污。
玉宓不知道包谷到底禁受了怎样的痛苦煎熬。
她在修行过程中一次次地凝炼体魄,亦经历过身体在改造过程中受损、肌肤渗血的遭遇,那种痛,痛得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过去,经历那痛苦时身上的经脉都似被撑开,血管都裂了,痛得无以复加,即使那时候只有短暂的半个时辰或一两个时辰,陷在那种剧痛中的她只觉那煎熬比过了一辈子还漫长。再看眼前包谷身上的所染的血迹、以及想到包谷经历了两个多月时间的融合,玉宓只觉心头一阵阵发寒、头皮发麻。
只怕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包谷一直处在身体不断破损出血又不停被修复的过程中,也就是说她一直陷在那样的痛苦里……整整两个多月,包谷到底是怎样熬过来的?
若换作是她,只怕早就自尽以求解脱了吧!
这是怎样坚强的心志、怎样的信念才让她支撑了下来?
玉宓更加感到不解,包谷明明心存死志,为何又生出那般强大的信念硬抗了过来?
玉宓思绪起伏,手上亦没敢闲着。她将衣服的衣衫褪尽,将包谷抱进了浴室。她原本还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心生邪念,此刻看见这鲜血浸染过的身体哪还生得出半分不轨的想法!
她没因此而松口气,心情反倒更加沉重。
包谷浑身上下只有要衣物裹住的地方都是血迹,为了给包谷清洗身子,玉宓不得不脱了衣服也泡进浴池中。
玉宓仔细地为包谷清洗着身上的血迹。
包谷身上的血渍在玉宓的清洗下一点点地化开、剥落,那如羊脂凝玉般的肌肤一点点地映在玉宓的眼眸下。
修仙者的肌肤都极好,在修行过程中被洗炼得晶莹剔透雪白无暇比新出生的婴儿还要娇嫩。
可包谷的肌肤比起别的修仙者更多了几分不同。
玉宓自然是没仔细看过别人的肌肤是怎么样的,但通过自己与包谷的肌肤对比,她仍能很明显地觉察出不同来。她这些年经历大量的灵药浸泡洗炼再加上修行境界上来,体质早已洗炼得纯透干净。包谷明明才在筑基期,连修仙的门坎都没有踏进去,体质却比身在元婴境的她还要纯净。这肌肤柔软娇嫩却又透着玉一般的光泽,世上最干净最纯透的白玉比起包谷的肌肤都要逊色许多。不是说包谷的肌肤胜似美玉,而是真的给玉宓一种玉质化的感触,但这种玉质又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玉宓估计这是融合玄天剑被改造的结果。
玄天门虽然是以修行剑法、剑术,人人执剑,却只是把剑作为法宝、兵器,修的仍是以身体为鼎炉熬炼神魂精魄、再将修炼有成的神魂精魄与随着修行境界不断提升、体质不断改变的身躯相融,以求得证天道修炼成仙的过程。就连剑术卓绝超凡入圣的南山一剑,亦是走的这样的路子。
当今修仙界常见的身与剑合、人剑合一,那也只是剑道的一种境界,是人与剑达到心灵相通如同一体的境界。那是剑术、剑道修行到极至的体现。
包谷这样把剑融在身体筋骨血肉中的情况,她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剑仙之道,她是头一次听闻。她之前听多宝灵猴说当年祖师爷也是走的这样的修行路子,想必,这才是祖师爷真正的真传精髓所在?
剑仙,真正的剑仙,玉宓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看到包谷,隐约觉得剑仙一道、包谷的修行路子应该是以修炼体魄为主。她不禁有些好奇,这看似娇软柔弱仿似轻轻一握便要折断的身躯到底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
玉宓一边失神地想着一边替包谷清洗着身子,不知不觉便将背后的、身前的血渍都清洗干净。她的手移到包谷的腰下,再往下洗清时便有些尴尬和紧张起来。那地方,她也去清洗,不太好吧?可不洗,亦不太好吧?
她原本想着事,倒不觉得紧张或有多不妥,如今思绪落在包谷身上,那视线再触到已经洗清的身子,那肌肤、那玲珑的曲线、那饱满的胸脯,让玉宓的脑子“轰”地一声,一股血气上涌、烧得她满脸通红。呼吸瞬间变得紊乱。
这身子比包谷的脸、比她想象中还要勾人。
包谷靠在浴池壁上,臻首微仰,双眸紧闭,那泛着淡淡光泽的肌肤、那玲珑娇软的身躯处处充斥满诱惑。
玉宓紧着包谷,不敢有非份之想,不敢造次,却又舍不得移开眼。
世间,最美最好的莫过于眼前这闭眸沉睡的女子。
玉宓哆嗦颤抖着替包谷清洗身子,紧张得直冒大汗,大气都不敢喘。
在包谷还是个半大孩子、胸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她又不是没摸过没碰过包谷的身子。当年的她万万没想到长大后的包谷会长成这模样,当年她坏心眼的非礼的小身子如今让她连碰触都觉得是亵渎。当年那因饥荒而瘦成皮包骨、小鸡崽、只剩下一双眼眸还要明亮的落难孩子如今竟已如此高贵神圣得令人不敢侵犯、不敢有丝毫亵渎,却又美得充满无尽诱惑、只想把她捧在掌心中、安放在心头精心呵护。
玉宓忽然觉得包谷是她命中逃不开的劫。一道她不知该如何应对、怎样做才能正确应对的劫数。
她避,避无可避,走了那么多年、避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不得不回来不得不面对包谷。
可如今面对了,又不知该怎样面对。
若包谷平凡一些、普通一些、笨一些、傻一些、丑一些,还是当年那包谷还多好!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带在身边也就带在身边,护她一护、宠她一宠又何妨。
然而如今的包谷长得都像不是这世间该有的存在,面对这样的包谷让她手足无措、不敢伸手接住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玉宓忍不住想:“包谷,你这些年少吃点灵珍奇宝把自己养丑一点不行么?”
终于,玉宓把包谷洗干净,从浴池里抱出来、仔细地擦干净身子穿上衣裳、抱回床上。
完成这些,她只觉自己像渡过一次天劫、死过一次又活过一次一样。
当年渡元婴大劫都没这般煎熬。
玉宓裹着长袍瘫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连包谷沐浴过的水她都不敢再用,那一池犹含有大量药性和灵性的浴汤也只能撂在那暴殄天物。她简单地把自己那已经晾得半干的身子擦干,从储物法宝中取出衣物穿上,逃也似的出了包谷的房间来到院子里透气。
傍晚时分,紫云姝来到院子,一双美眸略带几分鬼祟地朝包谷的屋子里瞟去。若非包谷的院子护护有法阵禁制,她的神念难以窥见屋内景相,只怕神念早探进去探了个底朝天。
玉宓见到紫云姝的脸色粉粉润润红红的,整个人透着股异样的容光焕发,分外滋润的模样就知道她小师叔又被圣姨那朵娇花给采了一回。若搁在平时,她定然会嘲笑调侃小师叔一番,可此刻还在下午的那番煎熬中没有回过神来,却是半点心情也没有。
紫云姝奔进包谷的房里看过包谷,又出了院子来到玉宓的身边,瞅着玉宓问:“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你不会把包谷给办了吃了吧?快说,有没有!”脸上兜着气势汹汹、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眼眸中却燃着熊熊的八卦火焰。为了探这八卦,她可是冒着被她家阿圣狠狠修理的危险从床上蹦过来的。她都被吃干抹净了,包谷又岂能独善其身?那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师叔侄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受同当。
玉宓一脸无辜地看着紫云姝,叹道:“我哪敢!她那模样,谁敢动她!况且,这会儿还昏睡不醒呢!”
紫云姝嘀咕一句:“也是,趁包谷这样下手,那还真是禽兽不如!”嘀咕完,便又一阵风似的刮走了。她得赶紧回啊,不然又要被阿圣修理的啊!她明天还想起床的啊!
玉宓:“……”她握了握拳,又松开。算了,可恶的小师叔欠揍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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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醒来()
我本厚道(gl);第一百六十二章 醒来
包谷睁开眼,看着明媚的阳光从窗户投进来洒落在室内、映照得满室流光。濠奿榛尚久违的光明、久违的光影照耀在身上,令她只觉惚如隔世。
她看着这熟悉的窗、熟悉的纱帘、熟悉的桌案烛台,看着自己卧房里熟悉的一景一物,才知自己没有死,活了下来,熬过了那炼狱般的苦难活了下来。
经历过那仿似延绵无尽的痛苦、经历过那淹没在无尽黑暗中的苦苦熬炼,如今看到这光、看到这满室的景相,才觉得原来静静的安祥的躺在阳光里、活在这世上是如此美好。
她懒懒的、倦倦的,一动也不想动,只想安静地躺在这里,静静地沐浴在阳光的光线里享受光明的美好。
蓦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一袭长裙,有着卓绝飘然之姿。阳光照在她的身后、使得她的身后一片刺眼的明亮,光与影融合在她的身上,像踏破光明走来的光明女神。
那身影映在包谷的眼里,一点点地漾开,又点在了心里,令她生出恍然若梦之感。她不由得在想:“她是谁?”或许是那身影太过耀眼,或许是那阳光照在她身上衬得她太过显眼,以至包谷都觉得这身影映在了自己的心上,令刚从死亡之地、地狱之渊的她竟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她仔细地凝视着那身影,凝视想了许久,才想起——这人,是她师姐,玉宓!
师姐!她好像有许久不曾见到她,久到就像过了一辈子,久到就像隔了一生一世,久到似乎都快遗忘了她。此刻,她却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以这天神之姿踏光而来,迷眩了她的眼。包谷不由得略有几分哀哀地想:“我要爱上同一个人两次么?”她闭上眼,不想再看玉宓,不想再看那身影,不想再将她的模样记在脑海中映在心里。她知道她从来都留不住也追不上玉宓那总是来去匆匆于世间纵横飘荡从不为任何停留的身影。她永远只能仰视玉宓的背影,即使再想,即使她再努力,也难以触其项背。在她师姐的面前,她卑微得如同蝼蚁。此刻,她以一副刚从地狱里爬回来连动弹都无力的狼狈模样躺在这里,迎着她师姐打量的目光。那一瞬间,包谷自卑、自惭到了极点,恨不得把自己埋在那痛无止尽的深渊也不要以这不堪的模样出现在玉宓的眼前。自尽未死,活下来,情何以堪,有何面目见人。包谷满心羞惭。
玉宓踏进门便看到包谷睁开眼,躺在阳光里。那光照在她身上,衬得她柔柔的,透着点点妩媚。慵慵懒懒娇娇软软的模样,又自有一股沉静流芳的气息在流淌。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柔美成这样,如书如卷如画如诗如词如歌,若风若水若云若雾若山若岚。
玉宓痴痴的看着包谷。飘荡多年,拼杀多年,浴血而战,她夺走了无数人的性命,从不知沉静为何物,而此刻眼前的人却让她生出一种岁月静好、满室流香之感。
当年面容憨厚脸上总挂着没心没肺笑容心里噼里啪啦地拨着小算盘的包谷如今竟长成这般模样,在这云海密林、在这小院沉沁出这般气韵姿容。经历过一番生死的包谷,身上少了几分幽然飘渺,又添了几分柔软。柔柔的身姿气度,仿似禁不起任何风吹雨打,让人只想拥她入怀、倾心呵护。
她看着包谷,包谷亦看着她。那泛着淡淡柔光的容颜,那如瀑散开的青丝长发,那深邃的黑眸,无不吸引着她的目光。她看到包谷轻轻闭上眼眸,露出不愿见到她的模样。
玉宓的心中没来由地一恸,鼻间亦是一酸。她伤她,太深!她给包谷带来了太多的苦难。她忽然想转身离去,又怕,她的离去再为包谷添一道伤,玉宓唯有硬着头皮来到床边,她强露出一抹笑,问:“醒了啊?小师叔和圣姨最近每天过来看你好几次。”
听到玉宓过来和她说话,包谷亦不好再装死,她“嗯”了声,想要起身,不想躺在玉宓面前一副濒死无力的模样。可大概是之前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她此刻只觉浑身发软,连起身的力量都没有。
玉宓看出包谷要起身,赶紧俯身将包谷扶起,将枕头垫在包谷的身后,她柔声说:“刚醒,身子还没恢复,莫要动。圣姨说你融合玄天剑时一身灵力几乎耗空,得慢慢恢复。”
包谷“嗯”了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玉宓。
玉宓把包谷扶好后,便在床边坐下。一时间竟也无话。
她从没想到原本无数次经历生死、相依为命的师姐妹竟有相顾无言的一天。
时间,距离,把原本靠得很近、愿意互相舍命舍身相护的两个人拉得好远,亦在她俩之间添了好些陌生。
玉宓想了想,才找到话题,她低声说:“你变了好多。”
包谷依然“嗯”着,应着,但不回应。
玉宓却是笑了,问:“你只会‘嗯’了吗?”她觑着包谷,笑问:“还认得我是谁吗?若是答不出来或答不正确,我便当你是傻了,得去叫圣姨过来。”她这话有开玩笑,亦真有几分担忧。万一真傻了只会“嗯”可不好。
包谷无奈地叹了口气,迎着玉宓的眸光,说:“师姐,莫闹。”
玉宓听到包谷叫她“师姐”,知道人还没傻,莞尔而笑,问:“我哪里闹了?”
包谷说:“我没疯没傻也没事。”
玉宓凝神想了想,问:“那自杀的事怎么算?”
包谷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心里感到有些不堪,亦很羞惭。她将视线落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