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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衣袂掠空之声响起,十几条人影从院内弹身掠出!很快韩小铮已身陷包围之中!
韩小铮心中暗暗冷笑,他静静地等待进攻!
一个灯笼亮了,灯笼旁是无心和神手!
神手惊讶地望着韩小铮道:“是你?我还道挟制阿芸的人已中了我的飞刀,定是逃不脱了!”
韩小铮本是绷紧的神经慢慢地松驰下来了,他道:“阿芸她……出事了?”
神手沉痛地道:“不错,这几天阿芸每到夜晚都要外出,我心想她本就不顺心,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所以就未拦阻她,没想到今天她刚离开居住之所,便遇上了白衣人!”
韩小铮不解地道:“白衣人挟她而去,有何用意?”
神手道:“那人来此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阿芸,而应该是为了‘天机神功’,但我对藏放‘天机神功’的密室看守极严,所以他的行踪便暴『露』了。当然,他万万不会想到‘天机神功’并不在密室里,而是在你那儿。我的属下立即围攻白衣人。白衣人逃遁之时,定是遇见了孤身一人的阿芸,在我这儿,女人极少,那人定是老『奸』巨猾之徒,看出了这一点后,便乘机挟制阿芸,因为他知道阿芸一定不是丫环之类人物,而应是有身分的人。如此一来,他既可以让我们投鼠忌器,也可以在脱身之后,与我们谈条件……”
说到这儿,他突然转身对旁边的无心说了什么,便见无心手一挥,围着韩小铮的十几个人便已散向四周,定是去四处查找白衣人的下落了。
无心突然叫了一声:“有血!”
果然,地上有血迹!
神手道:“一定是白衣人中了飞刀后留下来的,看来伤得还不轻!无心,你顺血迹追查!”
无心便如幽灵般没入黑暗之中了。
神手沉思着道:“这儿如此空阔,你的身手如今已是快不可言,怎么竟还能让他逃脱?”
韩小铮不满地道:“莫非你怀疑我放了白衣人一马不成?”
神手忙道:“你过虑了,我决无此意,只是觉得奇怪,随便说说而已。”
韩小铮正想说:“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却见又有十几个人从院内出来,身手亦是不弱!
其中一个人恭声道:“王爷请回。”
韩小铮突然醒悟过来,这些人是怕神手有什么闪失,才出来接神手回去的,他不由暗自问道:“刚才为什么不出手?也许可以借机除了他!”
左思右想,他也想不清不出手的原因,却又隐隐觉得此时出手恐怕不妥。
却听得神手道:“你已练成‘天机神功’,自不必再留在这儿,虽然我们若是强行留你,也怕留得住,但两败俱伤,却是毫无意义了。我只希望你能替我们——同时也替阿芸杀了吕一海,那样一来,便可让无涯教的宋米知道已有可与他相抗衡的人出现了。”
韩小铮心道:“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
神手忽然又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练成连我也练不成的武功吗?”
不等韩小铮回答,他便接着道:“这是因为在关键时刻,有阿芸助你一臂之力。‘天机神功’需得身怀九阳之人方能练习,这样的人,普天之下,恐怕也难寻几个,而你却恰好身怀九阳!这是我花了二十天时间才断定的。但有了九阳之精气却并非就大功可告成,而是你练至第二乘之后,在竭力冲玄之时有至柔至阴之物助你,阿芸便恰好起了这个作用!”
韩小铮这才明白为何神手他自己放着如此绝学不练,也明白了自己为何久练不成却在与阿芸行鱼水之欢时大功告成!
想到阿芸此刻吉凶未卜,韩小铮不由很是不安。
神手道:“虽然你我之间矛盾重重,但在追查挟制阿芸的人这一点我们是相同的。以后为此事需要我们官府中人,便打个招呼,我们会鼎力相助,但也仅仅是此事而已!我想你定是救阿芸心切,那么请便吧。”
无疑,韩小铮也会顺着血迹走。
血迹是往东南方向去的,但它只断断续续地洒了三十几丈路,便无了踪迹,想必那人胡『乱』地包扎了之后,血便不再洒出了吧。
但站在那个地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继续向前,另一条是一条岔道,从这条岔道可以走到神手所在的庄院东大门。
显然,白衣人不可能会走这条岔道,那么他一定是继续沿此路向前走了。
行约二里路时,月亮已从云层中探出头来,这使得万物已朦胧可视。
在即将走入前面的小镇时,韩小铮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块斑驳的白布,心中不由一动,走上前去,细细一看,才知竟是一块沾有血污的绸布!看样子像是从衣服上割下来的。
韩小铮急忙将它拾起。
当韩小铮出现在一家布庄的掌柜面前时,那小老头几乎吓瘫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雇的两个家丁怎么连叫都未叫唤一声。
布庄掌柜望着这个突然在屋子里出现的蒙面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了,他的小老婆更惨,缩在被子下,『尿』裤子了。
第35章 铁汉柔情(2)()
掌柜上牙嗑下牙地道:“好……好汉爷要什么尽……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尽力……尽力给你备齐……求好汉爷莫伤……伤了小的……小的狗命。”
说着说着,腿便不由自主软了,“卟嗵”一声跪了下来,他索『性』便跪在那儿,不肯起来了。
韩小铮捏着嗓子道:“我不要钱。”
掌柜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他不要钱,夜里提一把剑在这儿,莫非……莫非是要命?
这么一想,他差点背过气去!
韩小铮掏出那块血布,亮在掌柜面前,掌柜的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好汉明察,小的绝对……绝对没杀人,小的……小的连鸡都不敢……敢杀……”
他以为韩小铮捏着一块血布是来寻仇的。
韩小铮道:“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并无恶意。”
掌柜的终于舒过一口气来,忙讨好地道:“好汉只管问,小的一定照实说。”
韩小铮道:“我要你替我看一看这块布是什么地方产的,这一带又有哪几家布庄卖这种布料。”
掌柜的心终于“咚”地一声落了地,口齿也因此清晰了许多。他接过那块沾有血污的布,只看了几眼,便道:“这是临安一带产的,叫对勾绸。”
韩小铮道:“这么快就可断定?”
掌柜的似乎忘了刚才的惊惶,笑道:“什么样的料子我打一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你看这块布,每隔二寸距离,就有二条经线与二条纬线变向,互为对角,这便是‘对勾绸’这名儿的来历。”
顿了一顿,他接着道:“我们这儿接近苏州,所以进货的大多从苏州府进。方圆百里内,共有四家布庄是从临安府进的货,而这四家中,只有一家布庄进这种‘对勾绸’。”
韩小铮不由舒了一口气,心想:“倒是巧得很,只有一家布庄。只是即使找到了布庄,他们又如何能记得每一个顾客?即使能记住,但又如何知道顾客来自何处?何况白衣人武功卓绝,说不定是从外地来的也未可知!”
但无论如何,这已是惟一一条线索,他必须一查到底,撞到南墙再回头,到了黄河心方死……
三十里外的“足尺布庄”。
没想到这么晚了,“足尺布庄”竟还没有关门。顾客当然是没有了,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正坐在柜台内,全神贯注地拔拉着算盘。
韩小铮悄然而入,反手带上了门。
矮胖中年人头也不抬,道:“阿财,谁让你关门了。”
韩小铮笑道:“风太大,怕吹跑了财气。”
中年人一惊而起,惊愕欲绝地望着韩小铮!
韩小铮笑了笑,想让对方明白他并无恶意,但他却忘了自己是蒙着面的,所以中年人仍是骇怕如旧。
韩小铮道:“据说,方圆百里,只有你们布庄进临安府的‘对勾绸’,是这样吗?”
中年汉子听他如此发问,有些惊讶,他点了点头。
韩小铮道:“那么,你能否看一看这块布从成衣到现在,大概有多少时间了?”说到这儿,他掏出了那块“对勾绸”递了过去。
中年汉子接过来,对着灯照了照,又用手指细细地『摸』了一遍,方道:“从磨损的形式来看,这应该是袖子上割下的……”
韩小铮打断他的话题:“你怎么能断定是割,而不是剪?”
中年汉子道:“剪与割留下来的边缘是完全不同的。好汉如不信,可以当场一试。”
韩小铮道:“不用了,我信你。”
中年汉子道:“既然是袖子上的布料,那么磨损速度就应该相当快,但这块绸布的磨损程度并不深,所以按理应该是比较新的衣物。”
韩小铮暗道:“如此说来,希望又大了一些。”
当下,他便问道:“那么,你们在近段时间曾向哪些人卖出过这种布料?要说男人。”
其实,韩小铮自己也觉得这样发问,希望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渺茫。
中年汉子道:“这段时间我们没有卖出这样的布料!”
韩小铮吃了一惊,道:“为什么?”
中年汉子道:“因为我们现在手头上根本没有这种布料。”
韩小铮的手突然按上了剑柄,声音也变得冷冷的:“先前你不是说只有你们这儿进这种布料吗?”
中年汉子道:“不错,我是说过,但是二个月前,我让我的伙计去临安进一批布料,行至半途,突然暴病而亡,那批布料也就一起失踪了。一马车无主的布料在官道上放上一天,能不被人拿个一干二净吗?”
韩小铮道:“就让一个伙计去进货,你竟放心得了?”他已隐隐觉得其中有文章,所以要细细问个究竟。
中年汉子道:“好汉问得有理。我本是与他一道至临安,办好事后便将布料搬至水运的船上,因为水运比陆运要合算一些,但却比路上跑得慢了不少。我把布料全上了船,看着船开了,我才沿陆路向家里去。我的伙计已上了船,他即使打什么歪主意,也是枉然,总不能抱着一捆布往江里跳吧?何况他是我多年的老伙计,对我忠心得很……”
韩小铮道:“你为何要赶着回来而不与他同行?”
中年汉子道:“我得回来料理布庄的生意啊!我出去之后,全是我老婆一人打理,她终是『妇』道人家,如何顾得过来?”
说到这儿,他又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一想,当初要是在店铺歇上几天,我与伙计一道坐船回来,那样他可能也不会死了,我的布料也不会弄丢!”
看样子他对他的伙计挺不错的,眼圈竟红了——当然,也可能是心疼那批布料。
中年汉子接着道:“船也不能直接到我们这儿,还得再转为路上走,大概有二十余里,我的伙计便在这一段路上暴病而亡。等到有人将此事告诉我时,看到的只有一具尸体与一辆空车,连马也不知所踪。”
韩小铮的眉头皱了起来:“暴病身亡?未免有些蹊跷吧?”
中年汉子道:“我本也有如此想法。好端端的一个壮得像牛般的人,怎么说死就死呢?但我找金老郎中看了,他老人家也说是暴病身亡,他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
“金老郎中?”韩小铮道:“他的话这么可信吗?”
中年汉子道:“方圆百里,谁不知金老郎中不仅医术超凡入圣,医德更是令人钦佩!”
金老郎中果然像个仙风道骨之人,他的满头银发便足以让人心生敬意。
这一次,韩小铮没有蒙面闯入,而且是在白天才进金老郎中的家。对那些浑身铜臭的人吓唬一番无妨,但对金老郎中这样的人,就不宜为之了。
当韩小铮提起那事时,金老郎中的神『色』变了变,尽管是一闪即逝,却未逃过韩小铮的双眼。
金老郎中对被毒蛇咬了的一位农夫细细叮嘱:“这些『药』是捣碎了外用,这些是煎了内服,煎好之后要等到半温时方可用,也不要加糖,一个月内不要让伤口见水,忌辣、忌酸……”
农夫及他的亲属感激地向金老郎中告辞了。
金老郎中道:“阿南,关门吧,今天我有些累。”
“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将门关上。一只猫从一旁窜了进来,一头撞在小男孩的腿上,小男孩便追那只猫去了。
金老郎中默默地坐着,他的神『色』极为复杂,似乎正陷于一种难以挣脱的矛盾中。
韩小铮也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他已断定金老郎中会说点什么。
果然,金老郎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他道:“这二个月来,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使我寝食不安,我于心有愧啊!”
他的一双苍老的眼中有了浊泪。
韩小铮忙道:“老先生有话慢慢说,也许这只是你过去苛求自己了。”
金老郎中摇了摇头,道:“二个月前,布庄的赵掌柜让我去替他的伙计看看,究竟是如何死的,我一看就知是中毒死的,可我还是对赵掌柜说是暴病而亡……”
韩小铮心头一跳,暗想:“不知他为何要欺骗赵掌柜?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他极想问个明白,但又不忍心追问这样一个白发苍老的老人。
金老郎中缓缓地道:“赵掌柜哪儿会知道在他找我之前,便已有人找过我了。”
“那人是谁?”
金老郎中道:“他是西村的一个瓦匠,我怎么也没想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人,竟是蛇蝎之徒!”他的手因为过于激动,开始颤抖了。
金老郎中的眼中闪出痛苦之『色』:“此人叫任达,那天,他找到我,对我说明天‘足尺布庄’的伙计便要死了,到时如果有人让你去看尸体,你一定要说是暴病身亡!”
第36章 铁汉柔情(3)()
“我当时一听,便知不对劲,怎么可能有人预知某人会在什么时候死呢?这其中一定有阴谋,我便拒绝了他。”
“哪知……哪知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瓦匠,见我拒绝,便『露』出狰狞之『色』,用力一跺脚,我家的青石板铺的地面竟然断了!任达瞅着我道:‘我明白地告诉你,明天我手下的人会干了那个倒霉的伙计,我不希望有六扇门的人查上门来,虽然他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在我的眼内,但若是你这老家伙不识好歹,我便杀了你,还有你的宝贝孙子!”
金老郎中说到这儿,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脸都苍白了,半天才止住,他喘息着道:“我这把老骨头,死就死吧,我丝毫不放在心上,可阿南才十一岁,自幼他爹娘都死了,我与他爷孙俩就这么相依为命,这么乖的孩子,我……我……”
“我舍不得阿南死,于是安慰自己说:反正我说不说实事,伙计总是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因此,第二天我硬着心肠,说了假话——那……那可是我一辈子说的惟一假话呀!”
“少侠现在你问起这事,我就知道你已怀疑上了,好,说了也好,心里痛快多了。只是那任达武功一定很高,竟可一脚跺裂青石,少侠你可得小心些!我明天便与阿南从这儿搬走……”
“为什么要搬走?”
“我总不能眼看着任达那小子找上门来吧?”
“不用了,他今天就得死了。”韩小铮冷冷地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