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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幽不禁动容,显是想起了什么。而衡风的唇角,也溢出了一线血丝,目现了然之色。
其实他早有预感,隐隐猜知。直道此时,才由‘任山河’直言点明。果然,一直以来,都是由母亲她,在为自己消灾挡劫,自己才能一直平平安?,直至如今。
这一生,欠母亲她良多。
“那么可有破解之法?”
见那道永散人沉默不语,太幽目内闪过了一丝绝望,而后又目望庄无道:“你方才曾说,最多只能使衡风保住性命,使红尘她三十年内,投胎转生?”
他现在已不苛求更多,若真能如此,即便再怎么不舍,他也能接受。
总比真被诛天魔主那厮得逞要好——
“这只是最佳的结果,问题是需有一位同等境界,同等修为之人,更需有同等气运之物加持。由道永前辈出手,很难说最后会落到何等结果。”
庄无道摇着头,直言不讳。而道永散人,也是轻声一叹。
若是换成在天仙界中,他或还有几分把握,可在这星玄界,衡风道人是必定要修为大损,甚至直接跌落筑基。至于红尘仙子,转生之后,前几次也未必能进入人道。
太幽也未出言询问,只需看道永的神情,就已能知结果。
不过可能是不忍见太幽几人的失望神情,庄无道又语气一转:“其实除此照顾外,还有二法。一法是冒些风险,由我或则道永前辈出手,为她镇住命数,待得五百年后,再行破解。若不出意外,那时我在因果法上的造诣,应当不逊色于他。若准备充足又不生变数,至少有两成把握。即便不能使两位从此痊愈,也可挣脱着真言枷锁。不过若是败了,那就一切休提,便是在下,亦要遭遇因果反噬。”
其实是有三成的可能,不过庄无道也是习惯性,不敢把话说得太满,这也是为谨慎起见。
道永散人的眼中,也再次闪过了一丝异色。
五百年后,就可与那诛天魔主并驾齐驱么?好大的口气。他可是深知,这位魔主在因果法上的造诣,是何等的恐怖。
这还仅仅只是两千年前的诛天魔主,两千年后,很难说这位的因果命运术,又有何等样的进境。
这个任山河,到底是真有如此自信。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
不对,按衡风散人所言,此子曾为此界龙城化解龙瘟。也就说这位,其实近年已经与诛天魔主有过一次交手么?
“两成?”
太幽上仙的目中,闪现微光,已经别无他法可想,即便是只有两成机会,他也愿意尝试一番。
“魔君你一个外人都尚且不惧,吾岂有不敢一搏之理?不过,你说有两种破解之法,只不知这后一种法门,又是如何?”
“最后一种,此法上上,可皆大欢喜。红尘仙子可以无恙,只需三千年修养,修为就可尽复旧观。衡风道友亦可继续修行,修复自身内天地。不过太幽上仙你与我,却都需冒更多的风险。”
庄无道目光扫了诸人一眼,在道永散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还是出言道:“要么是将这诛天魔主诛灭,要么是使他重伤,无力镇压气运。只需在施术之时不是正面与他对抗,那么在下或能为红尘仙子,直接斩碎因果。”
太幽上仙先是挑眉,而后眼中精芒大放。不过暂未言语,而是陷入了深思。
衡天同样压抑着情绪,面色沉冷:“诛天魔主纵横九玄魔界,已有六千年之久。这厮老奸巨猾,不但身具三大分神,更有数种起死回生之法。无论是诛灭,还是将之重伤,只怕都难以办到。”
“确实是难。”
庄无道微微颔首,面上却现着一丝笑意:“不过我细细思量之后,感觉也不是没有可能。问题只是如何将那位诛天魔主,诱入星玄世界内。”
他现在有一个想法,正需借助太幽之力。这并非是施恩图报,而是互取所需。
※※※※
当从崆峒峡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四日之后。庄无道驾驭着魔天神劫剑穿行虚空,而洛轻云则坐在他的身后,正将一团紫青天火,融入到她的‘两仪紫火神灯’之内。
结果是这一次崆峒峡之行,收获远比他的预想还要丰富。
比如说这紫青天火,原本崆峒峡只是承诺了只有一朵而已,然而当洛轻云为红尘施针定命之后,直接以五朵紫青天火献上。
虽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然而此时只四朵紫青天火融入,洛轻云那飘摇不定的命魂,却又稳固了几分。
除此之外,还有四枚庄无道急需的仙阶神灵结晶,可以使雷火天傀的器灵,进化到灵仙等级。
“感觉都被这位太幽上仙看穿,所赠之物,无不正中你我下怀——”
庄无道长身而立,心身俱皆清爽,这是崆峒峡一行算是尽如人意。不但一身压力削减了大半,之前所需面临的隐患,也有了解决之法。
“有无明与太幽二人为后盾,师弟行事自可再无顾忌。”
洛轻云将最后一朵紫青天火,也打入到‘两仪紫火神灯’,好奇的问:“不过我却是未曾想到,你会提议诛灭那诛天魔主。冒此风险,借刀杀人,是与你的神主化身有关?又仰或是为征伐九玄魔界布局?”
“确有此意,不过,我也是确不忍间这一家人结果凄凉。修行界中,能够如此重情重义者,极其少见。”
庄无道神情淡然:“只能说,这次是一举数得。”
“一举数得?好一个一举数得!不过,总感觉师弟你最近步调,似乎太急了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在追,迫不及待似的——”
洛轻云会意的一笑,正欲再说些什么,忽然又面色大变,甚至不顾还在融炼中的火焰,直接在魔天神劫剑上长身立起,而后定定的看向了上方夜空。
庄无道不禁愕然回头,无论是之前的剑灵,还是现在的洛轻云,都少见有如此失态之时。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也看向了天空,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他不擅观星占星之法,都说星辰是人世与命运长河的倒影。然而庄无道,此时却更擅从命运术因果法本身着手。
他体内的‘天命神域’,甚至可直接映照一部分的命运长河的结构与流向。所以现在,也无需去舍近求远,求助于那漫天星辰。
“各处星宫安然无变,只北域诸星,或暗或明。北斗之柄向北,主杀戮之事。当是对应我这苍茫魔君,嗯?荧惑——”
荧惑属火,为南斗浮星,同样是主杀戮之事,有‘杀神’之别称。
乃四煞凶星之一,居寅午戌为入庙,居巳酉丑为得地,居亥卯未为利益,居申子辰为陷地。
然而此时的方位,却不是这四者的任意一处。
“是劫!”
洛轻云娇躯轻颤,似在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那是五劫劫果,他又回来了——”
庄无道心中一紧,又复释然。而后就从星空中收回了目光,此时他早已从聂仙铃那里听闻过,所以并不怎么吃惊。
“那又如何?这一域诸多仙门,只怕都早有准备了,”
六十年后,自己就需与这五劫劫果正面一战。尽管只是一个,还未完全成熟的劫果——
只是聚引了部分劫力而已,并非是完全无法对抗。
“它会寻过来的!至多一百年内,”
洛轻云语声艰涩,一字一句,都是无比困难:“这次又是我连累了你,这次复生,可真不是时候。”
庄无道一瞬间就已明白,这大约的是聂仙铃,为何一定要阻洛轻云复生的理由。
这五劫劫果,应是为她而来。
一一五五章 灭世之劫()
无量虚空海中,一个中千世界正在湮灭,亿万里庞大的空间,正粉碎成成千上万的碎片。
无数的生灵,在与无量虚空海接触的刹那,就直接被那太虚之力撕成粉碎。
巨量的灵力,轰然四散,在这无量虚空海内,掀起狂烈的风暴。波及周围数十个世界,都被这虚空暴乱笼罩卷入其内。
而就在这太虚风暴的最中央处,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年,却正面无表情的卓然而立。
在其脚下,赫然有一团深邃漆黑,外人甚至无法目视观测的黑光,正在吞噬着周边所有。
吸收着这片破碎世界中的所有精华,一切的本源核力。
而随着那精纯的元灵,被吞噬入黑光之内。少年的一身气机,也变得更为强横浩大。
“你这畜生!”
数个虚空间层之外,一位青衣道人,赤红着眼眸,往少年所立之处冲击而去,
合道境的修为,在这狂烈的太虚风暴内,显得太孱弱无力。可这青衣道者,却是义无返顾,决死无悔。
而此时在这周围,似这道者一般的修士,不下百位。其中甚至还有归元,大乘境的存在。拼了命的或以道法,或以武道,试图将这风暴中央处的少年斩杀。
不过却始终奈何不得,都似飞蛾扑火,无论何等样形式的力量,只要近身,就会被少年脚下的黑光全数吸噬殆尽。
而这些修士,只要是稍一靠近,就会被一杆杆凭空出现的黑色长矛,洞穿了身躯。然后整个人的血肉残魂,都会被这黑矛,扭曲吸入了进去。
更多的修士,则是在无能为力之后,选择了逃离。在风暴中挣扎着,往附近的虚空世界,横渡而去,以逃得性命。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那黑衣少年,也是一动不动。
直到那世界源核,几乎快消耗殆尽之时,黑衣少年才终于有了动静,抬起了头,目力透过重重虚空,看向了虚空海的某处。
那是以他的目力,完全无法企及的一处世界。
“命定之敌,是你么?”
短短七个字,却含着极其强烈的情绪。至少对这黑衣少年而言是如此。
手抚着心脏,感觉着那处的离跳动。少年根本未有丝毫犹豫,就舍弃开了已经彻底衰歇的这片世界源核,踏入到了虚空风暴中,往他目视的方向,穿行而去。
横渡太虚海,几乎不曾有任何的吃力之感。仿佛这片令高阶仙修也忌惮重重的虚空海洋,是他的后花园般,可从容自在。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距离这破碎世界不远的一处所在。几位道装打扮的修士,也正躲藏在一处小世界的胎膜间隙值内,远隔虚空,观望着这场虚空风暴。
而若是此时庄无道在此,必定发觉,这些人身周萦绕的仙灵之气。
哪怕是最弱的一位,也较为那位元仙道永,强出不止一筹。
为首的两位,一位是三旬左右的玄袍道人,气度如渊似海,另一位则身周八剑环绕,眉心有着剑形印痕,仿佛一位剑修。二人都是默然无语,似乎都在思量着什么。其余人则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边议论纷纷。
“真是惨不忍睹,亿兆生灵,就这么毁于一旦。”
“应当可确证了,这位就是五劫劫果吧?”
“大约是了,居然能以大乘之身,毁灭数个完整世界,真正是不可思议。换成普通修士,光这杀孽业报,就足以令其陨落,应劫而死了。他却代天行劫,根本不受影响——”
“实力也很是了得,这地含界,也不算小了,地方七千万里,可以容纳归元修士。天仙界几大正教,都有别院在此,结果却是毫无抗手之力,摧枯拉朽。普通的灵仙天仙,只怕都非他对手。”
“待此人消化掉,方才吞噬的地含界本源,只怕立时就可证就登仙之境。他这门功法,简直让人无法评价。居然能将一界源力,化为己有。这天道怎会容许?哪怕是劫,也不该如此,这岂非也挖掘天道之根?”
“这倒是无需我们担忧,一界之元,都有定数。不会凭空增多,也不会凭空减少。此人吞噬掉多少世界源核,日后当劫尽崩散之时,自然也会吐出少。不可能真就无穷无尽——”
“可若是真能无穷无尽,那又当如何?我等依然不知,他一身神通**,到底是何来源。”
“以我看来,倒有点向北冥**的路数。”
“确为可虑,且此人劫果之身,应可确证无疑!已经金仙仙尊推算过,这人身上,确实是劫力缠身。天命加持,诸法不入。”
“果真?那么这还真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回。劫数未起,就已提前确认了劫果来由。”
“这也是多亏了皇天剑圣斩劫在先,又有那位转生了的道祖预言,福德后人。诸宗诸教,都提前预知,****警醒,才能提前得知。”
“我只是奇怪,虽是大乘之境,不过也不是无法诛灭。难道诸宗诸教,诸天大能,就眼看着此人肆掠不成?“
“说笑了!诛灭容易,可谁能承受这天地劫力的反噬?”
其中一位修士冷笑不已,眼中却又满含无奈。
“确实,投鼠忌器!我等杀他容易,可一旦遭来天道反噬。受灾的只怕不止是你我,还要拖累宗门,谁都不敢轻易动手。再则此子身后,也并非是无有根基,据说有几位元始一级的魔主,都对他颇为关注。”
“无非是要借刀杀人,借天地劫力,毁我道佛两家根本,他们也不怕引火烧身!”
“话说回来,只是几位元始境的魔主而已?那几位混元魔主,没有参与?”
“这倒未曾,修士之道,百流归川,殊路同归。修为到了半步混元之境,就基本已脱去了‘魔’之概念,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
忽然一位元仙修士,眉头一挑:“那祸胎,已经动了!”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已注意到了那黑衣少年的动静。
“那源核还有些余力,这家伙如此迫不及待,这到底是欲去何处?”
“不管是去何处,都注定了又将有一处世界遭殃。也不知何人,能够挡得住这劫胎锋芒。”
“我等这些外人出手,就要承担劫力反噬。但若是界内之人,受本界天道遮庇,本身与他有了因果,才可不惧那天地劫力。然而这样的人物,要到哪里去寻?”
“确然,这无量虚空,亿万世界,能都挡得住这胎劫的,只怕绝不存在。”
众人正在叹息,那玄袍道者已然出手。手执一扇,信手一挥,就有一团七彩光华,往那片狂烈灵爆所在刷落了下去。
那浩大的太虚风暴,顿时就被镇压了下去,恢复如常。那一块块的虚空碎片,也正在迅速的弥合重构着。
对这玄袍道者展出的惊天大能,在场诸人全不以为意。反是那正在重构中的世界,让诸人眼中,都透出了几分无奈与同情。
知晓这处世界,哪怕是重新恢复了,也再不可如之前般的繁荣昌盛。
除了面积缩小之外,这世界更需重新孕育生灵,也再无法容纳金丹境以上的修士存在。
也就在此时,那额前有着剑痕的剑修,忽然将身周八口飞剑,尽数收起。并不言声,而只是以意念,传入玄袍道者的心神之中,
“幸不辱命,已经推算得知——”
剑修的目光,紧紧追逐着那虚空远处那黑衣少年的方位,目透赤芒。
“他的下一处,当是前往星玄界!”
一一五六章 天机碎石()
从崆峒峡返回时,不止是洛轻云再无言语,那剑灵云青依与离华仙君,也都一并陷入了沉寂,气氛压抑之至。
庄无道倒是没觉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那五劫劫果,他心中虽颇为在意,却还未到为此忧心忡忡的地步,更不会就此绝望,失去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