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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贞阳默然无语。难道要说这任山河在入魔之前;是修界中少有的正派之人;性情最耿直仁慈不过
“这种惨无人道之事;都能做的出来。难道那位还以为自己;还残留有几分人性;这岂非可笑o”
声音由侧旁传来;毫无半点温度;同时一股迫人的气势;使人几乎窒息。贞阳与殇雪二人;毫不意外的;向身旁的素寒芳看去。
只见此女面色冷峻;不但身周燃烧着浓浓的火焰;火翼越发宏大;便连眸中也似在喷着火星。
自追剿任山河开始;雪阳宫损失惨重;已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尤其是寒霄战死;给雪阳宫莫大的打击。
而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素寒芳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那部‘元始狩魔经;之后;修为就突飞猛进。短短十六年;就提升到了能够支持门庭的地步。
这使她既喜又忧;喜的是雪阳宫后继有人。忧的却是任山河;种下的那颗‘阿含魔种;;还有那‘元始狩魔经;;对素寒芳性情的影响。前者随时有可能;将素寒芳重创。后者却使素寒芳的行事手段;越来越是刚烈;越来越不顾后果。
短短十余年时间;不止是除去了数以百计;撞在她手中的魔头。更有数十位雪阳宫门人行事不妥;撞在了素寒芳的手中;被施以重惩。
甚至数次与其他门派的修士冲突;纷争不绝。
越来越像几十年前的任山河;且更为过份。任山河有时候多少还知妥协退让;素寒芳却半点妥协退让都没有;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秉持正道;看不得任何污浊之事。却如正午时的太阳;虽使世间一片光明;却显得太过刺眼;让人不适。
贞阳悠悠一叹;心中发愁。却在此时;她的眉头却再次蹙起;看向了船团的右侧。
“那边是怎么回事?”
二人顺着她视线望去;而后就再见数艘八阶战舰;簇拥着一艘准仙阶的战船;蓦然从船团中脱离;驶向了远方。
殇雪的面色;不禁一变:“那是天道门;看情形;怕是已有了离意。”
果然须臾之后;就听一个声音遥遥传来道:“诸位莫怪宗门内忽有要事急召我等回归。林某先走一步;还请二位大天尊见谅”
贞阳的脸色;已是阴沉如水;牙关紧咬着;里面咯吱作响。
“这天道门;真好大的狗胆”
殇雪亦是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杀气满盈:“师姐;还请速做决断”
天道门乃是雪阳宫的附属宗门之一;实力仅次于雪阳宫。门内虽只一位灵仙境;实力却几乎不逊色于梦灵上仙。
号召力极强;若任由这天道门之人离去而不做惩戒;只怕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贞阳亦是只觉胸闷难当;眼神中凶芒闪现;却又略含犹疑。片刻之后;还是平静了下来;淡然道:“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天道门之人想走;那就由他们去便是。”
“师姐”殇雪气急;脸上满是怒恨晕红:“此时迟疑退让;只会为雪阳宫招惹大祸若不施以重惩;我们雪阳宫;日后如何能号令诸宗?”
“我岂不知?然而不如此;我雪阳宫只怕——”
贞阳自嘲一哂;眼神晦暗。后面的言语;却未继续说下去。
今日放过天道门;虽是遗患于日后。可不如此;雪阳宫只怕立时就有覆亡之威!
此时灵界洞天的雪阳天宫还未修复;若是无明上仙再次发难;必须依仗天道门那位灵仙之力。
她又岂能不明白;这其实是天道门的一次试探之举?试探雪阳宫的虚实。
然而雪阳天宫却只能忍耐;自任山河逃脱以来;雪阳宫已损失了高达四位的登仙境;一位散仙。水元上仙;更已被迫飞升。
实力折损至此;已是虚弱之至。倒是天道门;这些年一直励精图治;门内实力很是不俗。
很早之前;就听说这一家;寻到了一处小型的洞天世界。很可能其门内的灵仙;非只一位。
这个时候;她又怎敢率先发难;将天道门彻底逼反?
此时也只有拖延一番;慢慢化解。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贸然翻脸;并不明智。
闭上了眼;贞阳又沉吟着道:“需让掌教传讯;召我等回归。这任山河;我等怕是已追不下去了。”
殇雪的瞳孔微缩;而后也平静了下来。
庄无道生生将清虚道德宗上下十万人血祭的手段;便是她也心悸不已;又何况是旁人?
这些日子追杀不成;反而是损兵折将;任其来去纵横。那些跟随的宗派;又岂能不为之心寒?
清虚道德宗覆灭;居然仅仅只是因这一家;曾协助过他们;潜入星龙谷而已。
如今酷烈的手段;足可让许多人;从此袖手旁观。
关键是他们哪怕追上了也没用;任山河的那门‘雷火仙元;术;实在是让人惊惧。虽有一些方法克制;却无不都是苛刻之极;代价昂贵。也忧任山河似攻打清虚道德宗一般;出其不意;
太霄剑派与玄都神宗全军覆没的一战;更打掉了他们所有的士气。
此时此刻;看这清虚道德宗的惨况;谁能没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情绪?
担忧自家宗门;也落到清虚道德宗一般的下场。
就是殇雪自身;也不自禁的在想。未来的雪阳宫;会不会就是今日的清虚道德宗?
一零七七章 衡天散人()
殇雪已经明了贞阳之意;随着天道门离去;雪阳宫召集的诸宗修士;迟早要分崩离析。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由雪阳宫掌教出了召回指令;然后顺势下台;多少能保住一些面皮。
不过这一次退让;对雪阳宫威望的打击;却也必定是沉重之至。
可在仔细权衡之后;殇雪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想立时就落到与天道门立时大战一场;决胜负的境地;贞阳的安排;实是最佳的选择。
仅仅二十几年;已现复兴之势的雪阳宫;居然又落到了这等地步。
“如此说来;你们雪阳宫;是已准备退出?”
楚灵奇此时已飘然而至;冷目看着此处三人:“我玄天剑宗为你们雪阳宫之事;折损无算;更与那魔头结下死仇;尔等就是这般回报?”
“情非得已;还请楚道友见谅”
贞阳苦笑;深深一礼:“待我宗处理完门内事务;必定会再全力以赴;诛那邪魔。还有‘雷火仙元;那门神通;我宗也需准备克制之法;才能与之一战。这魔头嚣横;今后我雪阳宫;只怕仍需与贵宗守望相助。雪阳宫;也愿以玄天剑宗为马是瞻。”
其实三人在这里交谈;所有言语都以音障封锁。别人不但听不见;就连她们表情就无法望见。
楚灵奇之所以人还未至;就知她们的言语;乃是贞阳故意如此;以示苦衷。
“哼”
楚灵奇一声冷哼;死死的瞪了令绝真陨落;门中数位登仙境身死的罪魁祸一眼;最后还是一拂袖道:“罢了;只望尔等;还能记得今日之言。”
雪阳宫确实已危如累卵;强迫无益;继续追击也于事无补。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那就无需再咄咄逼人。
不过临走之前;楚灵奇仍忍不住;出言警告道:“若尔等实在撑不住;不妨请天仙界修士与上仙下界。我听说你们雪阳宫;已为此准备了三万年以应危局;如今正是尔等生死存亡之际;可莫要吝啬”
贞阳的脸色一白;眉头再深深皱起。这事极其隐秘;楚灵奇又是如何得知?
请上仙下界;这已是雪阳宫最后的手段了。可这并不容易;让上界灵仙;得到此界的认可;代价极大。只有万不得已之时;才能使用。
而此时殇雪则看着楚灵奇背影:“好生奇怪;这位难道还未伤愈不成?我看他似也生出了退意;今日怎就这般容易说话?”
“我雪阳宫已撑不住;那玄天剑宗又能好到哪去?独木难支;怎能不退?”
贞阳微微摇头;又道:“你不知;就在两个时辰前;玄天剑宗的另一位御用术师昙天老人;已经与玄天剑宗;暂时断了联系。”
还有玄天剑宗的那些附属宗派;虽不曾似天道门那般;近乎挑衅似的直接离开;
然而在其内部;定然也是沸反盈天;暗流汹涌。
“原来如此”
殇雪这才释然;心情却更是低沉。那昙天老人;乃是如算渊一般的人物;天机斗数要稍稍逊色几分;不过修为更强;是六劫散修。
故而昙天老人在术算上的能力;此时更在登仙境的算渊之上;
此人与玄天剑宗暂时断绝联系;不再介入追捕任山河;要么是因算渊之事而戒惧;兔死狐悲。要么是感受了极大的危机;认为继续参与;有不测之灾。
而当殇雪;再望向眼前;那由百余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船队时;更觉黯然。
只需不到一刻时间;这股可以赴灭任意一家二等宗门的力量;就要零星四散;各奔东西。兴师动众追捕不成;反而彻底被那‘苍茫魔军;击溃。
素寒芳则是至始至终都一言不;仰头望天。不知何时;天空已由晴转阴;乌云密布;雨点丝丝落下。
※※※※
“十万人;全数血祭?”
崆峒峡内;衡风散人一时失声;差点从脚下的飞剑之上跌落;愕然看着自己的师兄衡天道人:“那清虚道德宗;就这么轻易被攻破卩苍茫魔君的麾下;才只几人?十万人结阵;哪怕是仙人亲临;也难与之抗衡。还有那玄天剑宗与雪阳宫几家;难道都是死人不成?”
“师弟有多久没关心星玄海上的事了?”
衡天道人哭笑不得;微摇着头;将几张符鹤直接丢了过去:“这还是几日前的消息;苍茫魔君率其部属突然从星龙谷遁逃突围。皇玄夜联手雪阳宫三家围追堵截;结果是皇玄夜;再损一星灵化身;楚灵奇重伤逃走;寒霄陨落了局。那任山河扬长离去;不但毫无损;更将寒霄与那大器玄门遣来的精英修士;尽数以魔烛之法血祭;一战震惊天下。手段之残酷;也令星玄海为之胆寒。”
一边说着;衡天道人一边露出匪夷所思之色;似难理解道:“这还不算;仅仅又一日之后。那苍茫魔君有反过来设伏;将孔商仙盟的船队全数击沉;太霄剑派与玄都神宗;损失惨重。七夜;剑非子;贞玄宗俱皆身死。孔天霄只身逃离;不过据说也是伤重;年内难以恢复。”
此时衡风也将几张符鹤中的内容;全数扫了一遍。此时也是色变;若有所思道:“雷火仙元?”
“正是这雷火仙元之术;使他纵横无忌”
衡天微微颔;眼含钦佩之色:“十六年前;任山河的这门神通;虽使人忌惮;却还没强到今日这种地步。可这十六年中;他隐居星龙谷;也不知做了什么。一次雷火仙元术;就可召两千雷火力士。即便不结阵;也可以抵得两千位八阶修士。第一战中;甚至可直接抗击那寒凌上仙。而覆灭清虚道德宗之时;据说也是在清虚道德宗猝不及防之下;放出两千雷火力士;以隹仙阶的大阵压制;一瞬间将大德山大阵攻破;又使其门人弟子;根本就没有结阵抵御的时间。”
衡风一阵恍惚;想起当日与任山河见面的情形;心情极端复杂道:“这真是;万万没能想到;那任山河叛出赤神宗后;会打下如此局面。当初见他;可完全没想过十几年后;那位就能成长到这等境界。也实在没看出来;此人竟是心狠手辣至此。”
“魔头之称;名至实归。此战之后;举世皆惊;据说那些二十年前;在任山河入魔之事中有牵涉的;都是人心惶惶;惊恐不已。有些人甚至慌不择路;想要讨好赤神宗;以解危难。你可知;如今市面上那些助人了断自尽的丹药符篥;突然开始走俏起来。有些人;生恐被那位拿住之后;想要自尽都不可得;被活生生当成魔烛给点了天灯。啧;此世中除了那些避居昙誓魔天之内的那些大魔之外;当以这苍茫魔君为最了”
衡天散人也唏嘘着道:“如今这世间;只怕已没几人能够再能制住他。那位还只是大乘境而已;登仙境之后;还不知会怎样?据说那太霄剑派与玄都神宗全军覆灭之后。那孔商仙盟;雪阳宫与玄天剑宗三家;不但都已人心离散;这几日更是了狂似的;四处收购灵材;准备应对那雷火仙元之术;炼制法器破解。由此可见其威;以一人之力;将三大第一等的修界势力逼到这等境地;这任山河不逊月乘当年。那血尊任糜;可远不如他。”
一零七八章 断去之缘()
“确然不如记得十六年前那时我便说过;这天下间从此多事。”
衡风散人摇着头;而后就将手中那几张符鹤;化为灰烬:“雪阳宫与玄天剑宗;这次吃亏不小。不过此事与我等无关;这天下修界再乱;只要父亲他还在;崆峒峡就可保万全。这苍茫魔君再如何魔威滔天;也威胁不到我等;”
一边说着;衡风散人的眉头一边不自禁的皱起。母亲红尘已经沉睡了十余年;至今都未曾苏醒。
父亲在崆峒洞天内;性情也越来越是不耐;心浮气躁。对于一位修行有成;实力直追元仙境的灵仙;这简直就可不可想象的事。
“自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寻到师尊所言;那断去的因果之缘。”
衡天散人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却又语气一转道:“不过这位苍茫魔君;却未必就与此无关。我最近查到一些事情;颇为有趣。”
“嗯?师兄已有所得么?衡风愿闻其详。”衡风散人眉头微挑;全神贯注了起来。也听出了这位师兄;言中的慎重认真之意。
按衡天的性情;必定是查到了什么至关重要之事;有了五六成以上的把握;才会在他面前提及。
“也不能确定就是了;不过这可能是希望最大的一个方向。”
衡天散人负手身后;并不先回答;反而问道:“师弟可知最近十几年;星玄龙城之事?”
“星玄龙城?是指龙瘟么?”
衡风自然是知晓的;自星玄龙城生变之后;已经十六年之久。此事涉星玄界与九玄魔界之间的战局;他想不知道都难。
哪怕是最近;他都在全力查访那‘断去之缘;;可从旁人平时的言谈讨论中;也能得知一些详情。
“据说这龙瘟作极烈;星龙谷死伤惨重;直接损失的族人;已达五千;其中甚至还有两头九阶杂血龙裔。可这件事;与我们有关?”
崆峒峡与星玄龙城;一向没什么交情。只有星玄龙城的两位族主敖如海;灵威圣;曾与太幽上仙并肩在九玄魔界战过;不过双方之间;都并未有建交之意。
前二者;看不起太幽的散修出身;结交对龙族并无裨益。而他那父亲;也不屑与异类为伍。
“自从龙瘟爆之后;星玄龙城就一直在封锁消息。十几年前;更是请了无数的名医去为他们诊治;可结果都是无果而终。被困在星玄龙城内;不得自由。不过纸包不住火;哪怕星玄龙城再怎么封锁;还是有些零星的消息露了出来。”
衡天散人面上;流露出冷笑之意:“数月之前;我在饕含界的一个好友告知我;星玄龙城正在域外诸界;寻找擅长因果法门的修士;而且必须是元仙境的强者。我心中生疑;故而仔细查探了一番;结果才知;那星玄龙城中爆的龙瘟;虽是极其罕见恶毒的一种毒疫;可从医理而言;并不是无法化解。之所以星玄龙城;到现在都无法解决;是因这龙瘟之中;含蕴有因果之力。很可能是九玄魔界那位出手;以锁命真言制造的龙瘟。而这十六年中;任山河就在这星龙谷内。星玄龙城不但照顾甚周;无微不至;且不惜在龙瘟最剧之时;与玄天剑宗雪阳宫冲突。哪怕元始魔宗不断施压;也不肯放任山河离去;一直庇护至今。”
“此事我略有听闻;据说是无明上仙;早年与那龙族之主敖如海灵威圣二人;颇有些交情;所以——”
话才说到一半;衡风的语声就忽的顿住;明白这很可能只是星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