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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亭内,北堂琴则又是惶急,又是愕然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雕影。最后无奈地对北堂苍绝开口:“苍绝先生,小姐她伤势未愈。那古月家又是心怀叵测。孤身一人贸然赶去,万一有什么凶险之事,该当如何是好?”
那白雕乃是北堂婉儿的师尊所赐,乃是一头灵兽。平时除了北堂婉儿之外,谁都不准靠近,自然也无法乘骑。速度极快,只需十息的功夫,估计就可至东船巷。然而那里,却正是杀伐之地
“无妨,随她去好了。只需我还在这越城之内,敢伤婉儿她毫毛之人,大约都是不想活了!哪怕古月家,也不例外。那古月天方,当知晓分寸。”
北堂苍绝目中锐光闪现,而后又渐渐淡去,坐回到石凳上,继续品着茶,不经意道地:“倒是你家小姐,待那庄无道到底如何?几次几面,可有异常处?”
北堂琴先是一怔,而后醒悟,顿时有种冷笑出声的冲动。北堂婉儿,会看上那庄无道?别开玩笑了。
“普通而已,视之为棋子。是苍绝先生您多虑了!”
北堂苍绝顿时一声失笑,他也希望是自己想的太多。
然而他是看着婉儿长大,却从未见过北堂婉儿,对一人如此上心。
北堂婉儿性情一向高傲,对于能击败自己的男子,会不会特别在意?
※※※※
就在同一时间,北堂家的翠园竹亭对面,一座环境颇是秀雅三层小楼内。古月天方的琴音稍顿,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那一闪而逝的雕影。
“是北堂家的北堂婉儿!”
此时说话的,却是端坐在琴案一侧的四旬中年,浓眉大眼,面如丹朱。
“看模样是欲赶往东城,孤身一人,此女真好大的胆量。”
“北堂苍绝他是笃定这越城城北,现在无人敢动她。”
古月天方微摇了摇头:“此女无论是伤了碰了,不止是往死里得罪北堂,更会勾动离尘宗那位金丹老祖的怒火。那时的越城,怕就不是一两个家族覆灭,就可了结。”
那浓眉中年微微皱眉:“不一定就死在我古月家之人手里。”
“有何区别?”
古月天方目光森冷,更含着几分遗荣:“庆容,北堂家若定要与我家一战,可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证据。此时我古月一族,大半人手皆在北城也是事实。”
几十年前,全盛时期的古月家,也曾做几件类似之事,肆无忌惮。
“换而言之,这北堂婉儿去了城北。我们家非但不能动什么手脚,反而还要回护有加。”
这名为古月庆荣的男子,总算从古月天方言中,回味出了几分真意,而后一声冷哼:“当真是有恃无恐!”
古月天方则暗暗一叹,忖道这货还不算太蠢。他这儿子极擅经营之道,接手古月家没几年,家业就又蒸蒸日上。财富渐足,家里的练气境供奉,也不断增加,恢复了七八成实力。难得的是修行天资也还算不错,至今已是练气境八重楼,一步就可入练气后期。
就只唯一一个缺点,谋略上太过迟钝,往往被人算计了都不自知。
好在古月庆荣,还有一个能支撑古月家百年家业的好儿子。
“这次幸亏是叔父,否则若明儿他真被那庄无道阻扰,拦在前三之外,后果真不堪设想!”
古月庆荣越说越是面色难看:“北堂家亡我之心不死,这已是不择手段了。要将我古月家,彻底踩入泥尘,永不得翻身,可恼,可恨!”
古月天方却无什么表情,神情平淡,就连那琴音也无多少变化。反而嫌古月庆荣在这里有些碍事,不能尽展琴兴。
自己做了初一,别人就能做十五。当年北堂家被古月家死死压制的时候,也是处心积虑,要将北堂家压落下去。
然而这一代,北堂家出了两个雄杰。而古月则偏不巧,摊上了一个刚愎自用的家主。才有了几年前,几乎全族覆灭之灾。
“这却不是我的功劳,是明儿他定要族内全力以赴,诛除此子。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察觉这北堂苍绝暗中的布置。”
说起古月明,古月庆容面上就堆满了笑意,颇是自豪。
“明儿也确实不错,昨日已突破了练气境。其实以我看来。以明儿他的本事,何需在意这一个庄无道?即便有北堂家力捧,古月明也可堂堂正正,将之击败。”
古月天方不禁扶额,眼里满是无奈。如此家主,自己若是有一天逝去,这古月家该如何是好?
能得北堂苍绝那般的看重,这庄无道的本事,岂同小可?否则这东吴国内有本事的少年英雄,多如过江之鲫。为何北堂苍绝不选他人,偏偏只寄望于此人,在****时狙击明儿?
要么就是实力过人,要么就是武道上,能克制明儿、
思及此,他随即又想起了半月前,古月明寻到自己时,说的那番话。
第四十七章 无敌摔碑()
“孙儿行事,不动则已,动则必如雷霆千均,大山压顶!我不知那北堂婉儿到底有着什么念头,也不知北堂家,在庄无道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布置。然而只需将此人诛除,无论北堂家欲使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无从发力了。”
当时的古月明,就是这般在他面前侃侃而言。意态闲雅,小小的年纪,就已有了过人的气度。
“孙儿人小力单,族中之人皆视我为小儿,尊而不敬。若那北堂家并无什么想法也就罢了,可如是北堂婉儿,真欲在这庄无道身上做什么文章。那么我遣身边之人动手,只会是打草惊蛇。孙儿也并非畏战,只知离尘****,对于我古月家而言,不能有半分闪失,也不可有半点意气用事!”
正是这短短几句,将他惊动。之后才知这庄无道幕后之人,并非是北堂婉儿,而是才回归越城的北堂苍绝。
古月天方不禁欣慰一笑,古月明的天资与北堂婉儿相当,甚至可能超出半筹。只因无名师指点,这才有所逊色。是几年前族内大变,连累了他。
然而若论智计,论及见识,明儿却已超越北堂婉儿太多。
“堂堂正正?那你可想过,若是沈泉那边失败了又该如何?要知这庄无道的实力究竟怎样,你我都是不知。”
所以如古月明所言,既然只能知己而不能知彼,那就全力以赴好了。然而事至此时,双方的胜负依然未知。
“失败?”
古月庆荣楞了楞,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沈泉行事素来周到,否则父亲你也不会将北城那么大的地盘交给他。我听说这次雷龙帮已经是精英尽出,派过去的练气境,就有两位。除此之外,还有那位莫大先生。”
古月天方默然,此时只盼着古月明快点成长,以接手家族。
他也不认为沈泉会辜负他的期冀。然而他又岂能不忧?既然能够得北堂苍绝看重,那么这庄无道,至少也有着与古月明相当的实力。练气境之前,能将一套拳法修之入门境界之人,又岂同小可?
然而此时古月家,实力确实衰退的厉害。能摆脱对手的牵制,投入在此子身上的人手,也只寥寥五位练气。
看似实力雄厚,却依然不能万全。
这也是不得不然,能够控制整个越城命脉的,不是矿脉,不是兵器锻造,不是东吴朝廷,而是松江河道。
有了这条江,越城出产的矿石兵刃才能从林海中运出,才有米盐财货从外运入。数百万人,总价值亿万贯的生意,都依靠着这条河道。
北堂古月两家,从越城初建开始,就为了松江霸权争夺了百年之久。此时恰逢大变在即,就连北堂家的家主,都需坐镇于私军船队。他们古月家,又怎敢轻易将力量抽回?
就在古月天方与古月庆荣二人谈论沈泉的时候,沈泉正是意态懒散,施施然的走入到望云阁的一间雅室之内,
望云阁是玉熊街临街的一间酒楼,三楼临街雅室,可以眺望街景。然而沈泉却偏偏预定了靠后侧的一间。
本来这种档次的酒楼,自从开始掌控雷龙帮开始,就不会踏足。
然而今日他却破了例,只因这酒楼的后侧的一间,正是面朝东船巷方向。
可以将那边的一应情景,都尽览无遗。
虽是都已安排妥当,自忖万无一失。然而难得是久不问事的古月天方出面亲自交代,所以沈泉依然放心不下。所以亲至此间,准备看看这一战的究竟。这位宿老过问的事情,自己定需办得妥妥当当才是。
只是当他踏入房门,却见这雅室之内,早已经有了数日。其中一位穿着月白袍服的少年公子,独自坐在中央桌旁,饮酒自酌。
沈泉先是挑眉,这间雅室他三日之前,就已包下。然而当看清之后,心中却更觉惊诧。
“公子?你怎会在这?”
语气不敬,然而沈泉再蠢,也知今次之事不同寻常。只怕不止是涉及到离尘宗的名额之争。
以往越城世家子弟,都以拜入移山宗,东泉宫为荣,然而这次,越城最大的两个世家,却在为离尘宗的内门弟子名额,而手段尽出。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跟你一样,要亲眼看着才能放心。听说你在这里预订了一间雅室,所以就鸠占鹊巢了。”
古月明笑了笑,伸手往旁边的座位一指:“坐吧!你事情办得不错,已经尽力全力,我很开心。”
虽只是十六岁,然而言谈举止,却都仿如古月天方一般的气度,使人心折。
沈泉颦了颦眉,就知以前多半是小视了这位。心中敬重,也不敢违抗,沈泉施了一礼之后,就依言坐下。然后第一时间,就是望向了窗外。
“公子先来一步,不知那边情形如何了?”
入眼的情景,却让他吃了一惊。只见那庄无道,此时是身着铁甲,独自一人行于长街之上。身后是面色灰败,匆匆急追的数十甲士。
周围弓手,则是四面八方的散开。箭矢不绝,然而却不能伤庄无道分毫,也不能使其停顿半步。
竟是直奔铁刀社的酆三而去,身临三百持刀武士,而全无惧色、
“略有些棘手,此人的武道,极擅战场杀伐。横练霸体,力可敌象扛鼎,颇有万人敌的气概。”
古月明说着,眼中现出了莫名之色:“我从不知那套形意六合拳,竟是这般的适合战阵。由此人使出来,练气境之下,简直莫可匹敌。寻常的练髓,只怕都撑不过一合。”
沈泉一惊,也庆幸自己事前的小心谨慎,不曾有过轻视。仔细看着那边街道,不过片刻,沈泉就已知大概。
“酆三与胡礼,这是准备先耗庄无道的力气?”
古月明目光流转,又投落在数百铁刀社帮众之前,特别高壮魁梧的甲士身上。
“大约是了,这人名唤蒋原,据说是酆三麾下。除了两位练气修士之外最强之人。把象力拳练到了一重天,力量还胜过练气修士。”
“蒋原?我听说过这位。”
沈泉笑了起来,透着几分幸灾乐祸。“据说是北城练气境之下第一人,酆三不错,用对了人。这庄无道怕是有难了。”
只需庄无道不能将此人击退,被压住了气势。那么有再高明的拳法,也施展不开。会一点点被蒋原磨尽力气,即便是横练霸体,当力不足杀鸡之时,也只会是任人宰割。
而下一刻,就见庄无道不避不闪,正面一掌,印在了那巨盾之上。
轰!
声如炸雷,就连远在一里之外的望云阁,也隐隐能听见。
可当那散开的烟尘,渐渐散尽时。雅室中的二人,眼瞳都一阵定格。而周围的几人仆人,更是现出目瞪口呆之色。
东船巷内,当掌盾交击。那几十斤的钢铁大盾,就如破纸一般的破碎开来。
庄无道的掌势却依然未尽,击碎大盾之后,跟随着那往后炸开的铁盾碎片,打在了蒋原的胸口处,
超过三十牛,巨大无比的力量。使这八尺五,肩宽可抵二人的大汉,就如被巨象撞击。往后飞退,一连撞倒了数人,使铁刀社的这堵人墙,一时间人仰马翻。
不止是蒋原彻底没了声息,就连他身后的二人,也同样是五窍溢血,看来是不活了。
周围所有人都是愣在了原地,眼神骇然不可思议,
蒋原号称是北城练气境之下第一人,至少有着十七牛的力量。如此人物,居然抵不住这庄无道肉掌一击!
这庄无道又到底是修的什么功法,如此的强横霸道?
庄无道的呼吸却稍稍急促了些许,大摔碑手最高可发力八倍,然而对气力的消耗,也非同小可。
所以今日战起时,庄无道只用六合形意。知晓以一敌百,最需担心的,不是战不过对手,而是打到最后,自己却没了力气。不似单人搏战,自然是要用尽全力。
要保持气力悠长,就需看人下药。力量不多用一分,尽量节省力气。
然而此时长街血战,以一敌众,气势也是可涨不可泄。第一眼望,庄无道就知这蒋原的危险。所以才刚教授,就已不管不顾,第一时间就用上大摔碑最强的发力之法。
而结果也使他心惊,此人之力,已几可与他相当!稍稍大意,只怕就要被此人拦住,泄了气势。
这些杂念只是一闪而过,庄无道依然保持着无思无想,继续踏步前行。
那蒋原旁边一人,这时也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似是与蒋原交情颇深,眼中泛着血红色泽。直接就是手起一刀,猛悍无比的横斩而至。
庄无道也不去望,击出的右掌,顺势一收,再猛地发力,斜斜拍往一旁。直来直去,毫无变化。
大摔碑手,破石!
此人也是练髓境后期,正可以之立威!
掌印在那大盾上,就如纸糊,直接凹陷了进去。这人的刀砍在庄无道的脖颈,却寸伤也无,整个人反而被生生击飞,撞在侧旁石墙。使一大片的墙壁,都为之轰然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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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斩锋破锐()
把这人击杀,周围数十铁刀社的甲士,都是目眦欲裂。然而一些人的面上,却亦是隐现惧意。
庄无道的声势太过骇人,社内战力稳居前五人宝座的两大练髓境,却连挡住眼前这人一掌的资格都没有。那么他们,只怕更是不堪。
“好霸道——”
在人墙的后方,酆三是怔怔失语,脸上呆滞。他身材较高,虽未看清楚二人交手,却知那蒋原还有他另一个左膀右臂张奉,已经被庄无道一掌打死。
然而猛地撞入到那铁刀社众的人墙之内,如虎入羊群。变掌为拳,恢复了之前的路数。庄无道依旧是一步一拳,一拳则必中一人。中者必抛飞而起,落下之时则定是砸倒一片,五窍溢血,再战不起来。势如奔雷山电,无人可当。
而庄无道身周虽刀影不断,更不乏抽冷子打来的暗器,然而却绝透不入他的内甲,伤不到半分毫毛。
短短十数个呼吸,就又有二十几人接连命殒。只需是挡在庄无道身前,必定是中拳之后,五脏震裂而死。
疯虎么?酆三头一次感觉,这庄无道人如其号。
“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礼身材较矮,惦着脚也无法看清前面的情形。却依然能看见,那人群中一一个人影,抛飞了起来,到丈许之外跌落。且越来越近,距离已不到十丈。
庄无道若是被蒋原拦住,断不至于如此。
“还能怎样?蒋原一掌都没撑过,被当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