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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么一张符篥;就使无名山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军心;再次动摇;士气更为低迷。
不过庄无道;却也不是自己的错处。对方处心积虑;这张符便连云儿都未能察觉;又更何况是他?
换成姬奇武与窦龙来主持;结果怕也同样如此。
此刻已是有一些埋怨之声;从四面八方印入到了他的灵识之内。其就有不少激愤之言。
庄无道摇了摇头;于脆的把自己神念收回。他不用听都知这些人在说什么;无非是‘果然挡许维不住;;又或这庄无道太无能;居然出了这样的疏忽;;‘远不如窦龙师兄;;再或者就是‘一个练气境弟;凭什么主持枢?自己不行;那就退位让贤。;等等。
他懒得去听;也不愿与之计较。来日方长;是否能够守住这无名山;不是靠嘴说的。
且他此时的诸般布置已经完成;这些同门对他到底是样什么看法;庄无道根本就不在乎;也已无关紧要。
※※※※
数千里外;丰河之上的一艘不起眼的乌木小船之上。定海公许维一身明黄王袍;负手傲立于船头处。那碧蓝色眼;正略透惊异之色。
“主持那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者;似乎已换了一位;很是不错神念不如方才那人;然而灵元转换聚集之速;却更在前者之上近倍。火法稍有逊色;不过御使的都天神雷;却是强了数筹。”
“可终究还是拦不住你”
说话之人;此刻正稳稳当当的坐在许维的身后的木椅之上;三旬年纪;面如冠玉;同样是龙纹绣衣;一身王袍;神态闲自若。
“一张信符;足可使那些离尘修士信心全失;慌张失措了。许兄的这一手水遁之术;越发是出神入化了。”
“可若非是那控阵之人确有几分本领;我也不会出手。”
许维微微摇头;毫无得意色:“那一式‘雷火朝凰;之术;确实是令人刮目相看。这还是在二千五百里外;便已差点让车玄道友受创。若是进入无名山三百里内;只怕更难应对。据说如今的无名山;只有八名筑基;练气境修士甚至不到一百之数;却能将一座‘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发挥到如此程度。离尘宗的底蕴;果真是深不可测。”
“我也听说过;此时那吴国境内上;都是离尘宗宣灵山一脉最精华的一群弟。无名山下;许兄你也早已有布置。这一战;想必可使离尘宗重创;元气重伤。”
那王袍青年轻声一笑;依旧是不咸不淡的神色:“若真如此;我这里怕是要提前恭贺许兄了;辛苦经营一百四十年;总算是成功立国。有太平道与移山宗照拂;定可国祚永存。”
“姜羽;你不用阴阳怪气”
许维眼;终闪过了一丝不耐之色;霍然回身:“你既知我布置;便该知晓;那无名山我唾手可得那边的离尘弟;在我眼里;不过是疥癣之患;翻掌就可灭杀。你们东离姜家;并无与我讨价还价的本钱立国之后;我会让回三州之地;同不同意;一言可决”
“呵你许维真是有十足把握;为何还在此间与我纠缠墨迹?”
姜羽眼;闪过了一丝讥嘲之色;毫不掩饰:“十州国土;你们许家;至少需归还一半”
“三州;这是底线”
许维一字一句;似斩钉截铁;眼神阴翳:“此事没有商量余地;你们东离同不同意都是如此。如今时间已不多;若是因你我之故耽误了大事;引致移山宗降罪;你姜羽担戴不起。真闹到老祖那里;你我颜面都不太好看”
姜羽默然不答;只冷冷笑着;继续闭目养神。许维的面上;立时间满布红潮;眸满是戾气怒念。
随即就目光移转;望向一旁另一人:“王修;你的意思;莫非也是欲与他一同进退;不愿出手?”
那人一身青衫;身负长剑;仙风道骨;长须及胸;闻言笑道:“我与羽兄乃是至交;自然一切都依他之意。”
许维的神色;更为阴沉;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忽的心一动;看向了不远处。只见一道红影;正往这边飞速穿梭而至;带起了一连串的残影。
许维探手一抓;将之握在手;确是一枚令牌一般的事物。许维的眸光一亮;透出了几分喜意;而后信手就把令牌抛在了姜离的身前。
“这是移山掌教令谕;不知姜兄;还有何说法?”
第二五七章 离君之意()
姜羽依然是沉默不言;怔怔看着身前那插在那船板内的红色令牌;眼眸除不甘之外;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色。
“四州之地”
许维负手身后;唇含冷笑:“这是我的底线;你不同意;那也没必要再谈
“四州?”
姜羽抬起头望着天色;此刻未时已过;已至申时之初;空那轮烈日;已然西斜。
“许兄可否再给我两个时辰;再考虑一二?”
那许维蹙了蹙眉;更是不耐。不过当望见姜羽眼里;那冰冷寒漠之色;终还是强忍着怒气道:“也罢;一个时辰之后;本王再来听你的答复只望姜兄;莫让我失望。”
话音落时;许维的整个人就赫然开始‘溶解;;化为了水液;从船头之上溢流而下;汇入到了丰河水。
“本王?定海王么?国还未定;便已称王——”
姜羽足足静坐了半刻时光;这才再次出言;微一拂袖;身后的舱门忽然打开;现出了一个女的身影。
“你可以出来了”
那女一身湖绿色衣裳;小心翼翼的从内走了出来。身上捆着一根细细的银色锁链;禁制真元;面色则苍白无比;满眼都是惊疑不定之色。
而姜羽也探手一招;便把那条锁链;收回到了手。
“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庄姑娘勿怪。事不得已;姜某也是无奈。”
庄小湖闻言;不禁气得一笑;满心都是不屑之意。忖道若是没有移山掌教催迫;那许维再大方一些;肯多让回几州国土;只怕她庄小湖;当场就被这位献出来;用来结讨移山宗与许维欢欣;以明心志。
不过她却仍有忌惮;有些担忧的;看向舟船两侧的河水;不敢说话。
“放心有我二人在此;哪怕元神境界;也休想在十里之外;听到此处一言半语。他为人太过自信;此时立国在即;日理万机;也必定不会太关注此间
姜离摇头;神情复杂:“刚才我与许维说的话;想必你已尽数听闻?”
“是”庄小湖目光闪动;谨慎答道:“前辈方才说;再等两个时辰给他答复。”
此刻已至申时之初;只要再有一个多时辰;就是傍晚月初时分。
“有你这个见证就好”
姜离微微颔首;语声道:“方才我在想;原来我姜羽终究还是不甘的;离国三十四州祖业;在我手丢失近半;以后泉之下愧见祖宗也不甘我姜氏一族;为移山宗辛苦效力数千载;最后却落到这般的下场。我只想问;那节法真人真是那般承诺?你们离尘既已知无名山下潜伏水猿;又到底有何等样的布置?”
“节法真人他是怎么承诺;难道很紧要?前辈若能携东离一国;倒向离尘。绝不愁离尘宗上下;不对你们东离王室青眼相看;厚遇有加。”
庄小湖唇角微弯;笑的有些心虚;不过却也料定了;姜离此时不可能以搜魂之类的法术;查她过往记忆;所以语气十足。
“至于真人他到底是如何布置;我一个奴婢;又如何能够知晓?只因非是离尘弟;无人知我身份;才被遣来给前辈传信。这一次;也不用前辈冒险;只需在关键之时做出选择便可。”
姜离剑眉一挑;陷入了沉吟;面色忽阴忽晴的变化;最后化为决然之意。而此时一旁;那王修忽然出言:“你真的决定了;从此之后;倒向离尘宗门下?东离一国;从此易帜?”
“我若不欲裂土分疆;让那许维得逞;就别无选择”
姜离抬起了头;目光犀利;精芒熠熠:“老友;你又是如何想的?”
“若真如此女所言;离尘宗早有防备。那么太平道与移山宗所谋;断难得逞。即便许维侥幸成功;这吴离二国;也免不了战火纷飞。移山宗固然靠上了太平道;然而离尘宗之后;也有赤阴城为援。”
那王修洒然一笑;长身站起道;“既是如此;你我这次有机会从这条破船之上跳出来;结果也还算不错”
“这个答复;果然还是你的性格”
姜羽‘嘿;了一声;而后又眼含深意;望向了北面:“我却还是要看看;那一位到底会有何等样的手段;要重挫移山?”
庄小湖听着二人交谈;知趣的闭上了口。忖道还真是让庄无道说了;这为东离国的太上国君;果然是未必甘心。
只是她此刻心;却更是不安;心内高悬。此处已经敲定;却不知庄无道那边;会有何等样的布置;在绝境之逆转乾坤?
※※※※
同一时间;在东离国境内;一处不知名的小湖岸旁。苏秋的意念内;已是阴云满布。面上却不显;只略透沉凝之色。
“看来宗门几位真人之意;是让我等分头撤离”
说话之人;正是翠云山的真道人;手执着一张来自离尘本山的符诏;神情颇为意外。显然也是不解;离尘本山的几位元神真人;为何会如此决断。
“分成四路;各走一方。即便移山宗筹谋已久;也不敢能将四路全数拦截
无法同时拦截四路;然而必有一路;要被留在东离国的境内。不是断后;却更似断后;一旦被截住;就绝无生机。
也只有宣灵山苏秋这一路;最为凶险。
“几位真人明见;此法还算妥当”
魏枫轻轻颔首;又环视诸人:“那么诸位以为如何?”
“我却觉有些不妥”
赤灵眉头紧凝:“分头逃离;只怕最后牺牲更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等还是要要想个更妥的办法才是。”
“我却以为;几位真人之言;确有道理”
苏秋却出人意料的说完;而后就冷冷哂笑着;看向了前方湖泊深处。
只间云雾缭绕;弥漫于湖面上方。杀机暗藏;似有一只看不见的凶兽隐伏在内;磨砺爪牙。
此刻在这小湖附近;不知畏惧了多少修士。只苏秋能感应到的;就有不下二十位的金丹修者;高达三百人的筑基境;隐隐将诸人都合围在内。
“移山宗在布阵;一旦完成;你我等人即便想走;也走不得。”
“只是——”
真道人张了张唇;似欲再说什么;去见苏秋朝他微微摇头。当下也不再多说;断然道:“那就这么定了准备一番;就一起动手突围。”
“既然我等四人;已有三人同意;那就这么定了;如此甚好”
魏枫说完之后;又声线沉凝道:“突围之后;还请诸位各自小心此战你我皆尽力而为;被堵截之后;也莫要有什么怨言。只望这次返回之后;我等诸人还有再见之期。”
说完之后;却是意含怜悯讥诮的;瞥了一眼苏秋;而后大笑着扬长离去。
赤灵面色苍白;最后是微一拂袖;阴沉着脸负手离去;而真道人也是无奈的抱了抱拳;紧随其后;亦从这湖畔走开。
翠云山一向与宣灵山交好;金丹不多;只有十位;这数百年都是以节法真人马首是瞻。
然而翠云山之所以跟从宣灵;却是因宣灵一脉这几千年来;能够照料维护住翠云山弟的利益。
然而今日;却也断没有让他们翠云山一脉;代替宣灵山妄送弟性命的道理;最多也只是与苏秋一起;据理力争。
可既然苏秋自己放弃;那么他真;也不好再多置喙。
三人皆已远离;只有苏秋手按长剑;眼神淡漠;继续望那湖光水色。
“真人他这是何意?为何会答应如此荒唐之事;哪怕让我们三人断后;也好过分头撤离。留些弟;至少能保全宣灵山一脉复兴之望。”
苏秋不用回头;便知此刻身后说话者;乃是他的师兄韩海。也是这次;一同随他前来的宣灵山两大金丹长老之一。
“我只知师尊他;断不会负了我等”
苏秋眼神渐凝;透着几分期待冀望:“师尊他既然同意了我等分头撤离;必有深意两百年来;节法师尊他又有哪一次;让你我失望过?”
“可——”
韩海欲言又止;想说人力亦有穷尽之时;形势已至如此;即便是节法真人也未必能扭转。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改了主意:“师弟说得有理节法真人他;还从未让你我失望过”
即便失望了有如何?真人待他恩重如山;即便真送上了这条性命;那也是无怨无悔
话语落后;韩海边已默默的看向北方。这一战;他们能否成功退走的关键;就在于无名山;那座‘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是否能够及时接应。
然而听说那姬奇武;已经提前脱身;玄机不在。此时在无名山主持大局的;只有一个庄无道。
然而此年不过二十;年轻识浅。修为也只练气境界;在宣灵山内声名毁誉参半;真能够当此重任?
一股绝望之意;弥漫心头。韩海目视了苏秋的背影一眼;想到自己这苏师弟;大约也是不抱希望;只欲听从师命;决死一搏而已。
第二五八章 南明无量()
就在距离湖畔数百里外处;穆萱也在望着苏秋;脸如寒霜;开始整理着自己携带的丹药灵符。尤其是恢复伤势的灵丹;放在最容易拿取的位置。
“薇儿;准备好受死吧分头逃遁;我们这次真是死定了;一点生机都没
莘薇也是跟随玄机南下东离的练气境弟子之一;闻得此言;那好看的柳眉顿时微微蹙起;而后眼神恬静淡然的问:“萱儿姐你怎就知道;我们就没机会
“这还用说?”
穆萱冷笑:“节法真人不愿让苏师叔他们独自断后;这才同意分头逃遁之策。师祖期冀的;无非就是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避开围杀。然而移山宗筹谋日久;我们这一路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易围杀;岂会放过?东离定海国谋图越城已久;对无名山势在必得。就不信他们没有准备;破去那里的‘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
说到此处时;穆萱的面容又恢复僵冷;眸中微透死灰之色:“还有此时;坐镇无名山的;是庄小师叔——”
她并非是不认可庄无道的实力;那日望见庄无道与身据颖才榜四百六十七位的羽云琴正面硬撼;历经半个时辰而平手终局。她就已知道;这位庄小师叔的深藏不露;前程之远大;甚至可能还超越门内拥有‘超品灵根;的莫问与李昱二人之上。
然而她那小师叔哪怕天资再高;悟性再强;在移山宗十数位金丹面前;却依然渺小。
今日这一战;既需守住无名山不失;又需远隔数千里;接应他们数百人退回东吴境内。对他而言;分明已是不可承受之重。
环望四周;包括玄机子之内;都是神色默默的整理着自己所携之物。无一说话;面色俱都苍白;对能否生还;已不报希望。
“庄小师叔?”
莘薇茫然;想起那日在东南林海;她们二人濒临绝境;在最危险的时候;庄无道出现在了面前。
理智上她也认可穆萱之言;然而却也不知为何;却又对那人;仍旧心存期冀。下意识的便以为;小师叔他定然不会让人失望;也定然能助她们逃脱合围
只是这些话;却不能诉之于口;莘薇摇了摇头;对穆萱的言语并不认同“虽是如此;却也不可就此绝望。性命宝贵;你我当珍惜有加才是“
“说的也是”
穆萱那死灰的眼中;依然有一丝神光未泯:“大不了;就是拼上这条命;哪怕是死;也要拉下几个垫背的。真的是不甘;我穆萱还有大好年华;就这么死在这里。”
※※※※
同一时间;庄无道坐在无名山巅;直觉鼻尖发痒;有种要打喷嚏的冲动。
“怎么感觉今日情形有些不对?”
摸了摸鼻子;庄无道满眼都是奇怪之色:“神念散开;要比往日要沉重许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