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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离心了。你这几天应该也能够体会到一些冷暖世态了。”陈伯庸给自己倒一杯酒,放到嘴边舔了一口,实是苦闷难言。
翁彤没受到刑罚,陈家迅速和其切割关系,夫妻已经签订离婚协议书,但是翁彤还是分割了一房的部分财产,斩获不小。
陈家老老小小都知道她是罪魁祸首。但是怒气都不能往她身上倾泻,谁都知道,她最后倒戈市长一系,自主认罪,有市长一系给她撑腰。
不然,诬陷一个区委书记,不可能不受到刑罚。
这全家老小怒气总要找到宣泄口,矛头就指向了陈伯庸。
“杨子轩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吧?”陈意韵倒抽一凉气,对于自家的困境,她还真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不是倾向于改革吗?我听说。他就是靠大胆改革,才被迅速提拔起来的。戕害民企不会损毁他的政治形象吗?而且他来广陵也快半年了,也没见得打杀民企啊。”
“无关乎这些,只要他觉得要杀鸡儆猴给别人看,就会拿我们下刀!”陈伯庸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女儿政治上,还是太过于幼稚了。
杨子轩如果不想毁损自己“改革”的政治形象,完全可以在打死万冠集团之后,再扶持几家民企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们也不是吃素吧,他难道就能够依着陆有为的案子,拿我们站错队的过错,来惩治查封这么大的一个纳税大户?”陈意韵眉毛一挑。
“万冠总部在江城区,去年纳税将近一亿,占了江城区的财政收入的七成以上,我就不相信江城区那群干部会看着一个大企业随便给那个毛头青年给拿下吧。”
“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可能也听说一些,其实很多民企发展初期都存在着资本的原罪,我们也有原罪,万冠机床厂的前身是集体企业,改制是我推动的,当时我动了些手段,钻了些政策的空子,把整个机床厂的产权拿到手,还有铸造厂,也有类似的操作,真要追究起来,这一关很难过。”陈伯庸叹了口气。
“真要这样算的话,市内很多民企都出身有问题,难道市府能够一网打尽,爸,你就明白法不责众的道理吗?真要拿改制问题来揪小辫子的话,我就不信别的民企没唇亡齿寒的觉悟,杨子轩那是要犯众怒的。”
陈伯庸冷笑一声,“揪着产权这个小辫子,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万冠的家业收归国有,江城区一样没法子闹,他们只管纳税在他们那就行了,说不定看到有利可赚,还会扑上来咬我们一口!”
“法不责众?别头脑太简单了,市府完全可以和其他民企预先沟通好,再对我们下手,那就不存在脣亡齿寒的情况,那些和我们存在竞争的民企,只怕也会扑上来咬一口。”陈伯庸眼神里面更是悲观。
“难道就真的一般法也没有?只能任由他来宰割了吗?”
波光潋滟,江水黑幽幽的,冷风从窗缝钻进,刺骨的冷,父女俩渐渐变得沉默,都意识到前景并不妙。
船外一阵喧哗水声,陈伯庸说了声,到了,急忙起身。
李焕踩着石板,走上了船身,见陈伯庸出来,说道,“夏季这里是凉风袭人,现在冷得让人发抖,失去了韵致。”
黄江广陵段这种私密性很强的船舱小店很多,陈伯庸喜欢山山水水的东西,这江上不少船都是万冠的。
陈伯庸呼啦啦的张罗几个服务员把吃喝的东西弄上来,让服务员都退下去,留下一船员慢慢开船。
他喜欢那种豪华游艇的环境,但是现在实在挥霍不起,只能搞些小船玩玩情调,自娱自乐。
“听说嫂子最近感冒了,明天我让老三给她送几盒补品过去了,上了年纪,这身子骨就要注意保养啊。”陈伯庸让李焕在主位坐下,陈意韵依着陈伯庸身边坐下。
船员把车开到江水中间,四下静谧,两岸灯火隐隐。
“小事而已,劳老弟你挂心了。”李焕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陈伯庸,这个昔日稳若泰山的广陵首富似乎几天之间老了不少,额头上有了皱纹。
“老哥家里无小事啊,我能到今天,也是靠老哥多帮衬,多关照,可不能做忘恩之人。”陈伯庸几乎一上来就打感情牌。
他现在手里的筹码不多,李焕这张牌,他如果抓不好的话,处境就危险了。
“这种话,可不能说啊,万冠发展到今天,那是你的本事,你的能耐,我可没帮忙。”李焕板着脸,语气带了一丝不快。
陈伯庸知道感情牌打得过火了,急忙收拢。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感谢老哥你,这杯我喝了!”端起桌面的一杯白的,就往喉咙里面灌入。
酒急易醉,一杯白的下去,陈伯庸就有些晕了,不过还是定了定神,恢复过来。
“陆有为案子,实情我也知道不多,也不好插手,都是公安和市府出面运作的。”李焕不能把事情说透,虽然他知道翁彤倒戈背后肯定有杨子轩的影子。
“这不能怪老哥,只能说我没能及时和您沟通,站错了队伍。”陈伯庸还是很会做人的。
李焕脸色稍宽,夹起桌面花生往嘴里嚼着,说道,“无论做生意,还是为官做人,这个势的把握是很重要的,杨子轩来广陵,不说镀金前途如何,至少年纪轻轻又是父母官,但是你没给到足够的重视,这是失误之一,这个势,你没把握好。”
“失误之二,你总想着如何占便宜,这个思维很错,你就想着他之前在罗浮那边和泛海几个台资的关系良好,就想着你能够得到他的人脉资源,得不到就和他疏离,这个思维很错,导致的结果就是,你在他通过市府办号召市内的民间资本投资河港,配套广陵港发展的时候,也十分消极,拿捏架子,不听号召,这又是一大失误,是你的第三个失误……”
“失误之四,就是你在有为案中的站队问题,这不能怪你,当时局势谁也看不清楚,但是叠加在你之前的那些失误上面,这就成了大问题!你或许给他的印象,就是桀骜不驯,这是很危险的。”
陈伯庸汗涔涔,风吹过来,后背脊梁凉飕飕的,打了个冷颤。
这些失误,他这几天也反思了,但是被李焕这么直接的点出来,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老弟,你自称对政治体悟深,你也是体制内出来的,怎么就犯了这么多错误呢?你应该是觉得他年纪轻,实在无须给予足够的重视是不是?大错!”李焕长吁一口气。
这番话也算推心置腹了。
氛围一阵沉默肃静,过了半响,陈伯庸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大意啊,实在是大意!”
“伯伯,那还有补救之法吗?”陈意韵实在按捺不住了。
不过这话,现在也就她问合适。
李焕沉默了一会,放下筷子,说道,“两条路!”
“怎么说?”
“一是,备一份好礼投奔周书记”李焕平静说道。
陈伯庸摇了摇头,“没这个胆量,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入周家深似海啊。”
“既然走不通,就老老实实争取修复和市长的关系。”李焕说道,“你现在肯定找不到他,但是可以从他身边人找起,另外,你要修复的话,恐怕要多加点砝码,痛下点本钱,别吝惜!真要得到他的认可,你的生意也好做。”(未完待续。。)
。。。
第九百六十二章,抱团!()
又过几日,十一月底,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簌簌飘雪,乌云低垂。
广陵市府大院里的法国梧桐,都已经秃了枝桠,树干奇崛,假石嶙峋,一片萧瑟,人心却是喜乐,又是一年春节时,人人都感觉到了喜庆的气氛。
一纸文书,从金京飘然而来,落到大院里。
却是,金京方面表示初步同意杨子轩提出的那些投资建议,即刻运作广陵港到金京的铁路段,和高速公路段,争取年底落实规划。
杨子轩拿到函件之后,立刻安排副市长周泰桃前往金京交换细节,临行前,到杨子轩办公室,等待面授机宜。
等了十分钟之后,周泰桃便被引了进来办公室。
“来了,坐!”杨子轩心情大好,放下手中的《南苏日报》。
周泰桃瞥了一眼南苏日报副刊上面的报道《建立市长联席会议机制,促进梁苏深度合作》。
省内经济体量最大的两座城市,梁溪和姑苏近日交换了意见,举行了市长联席会议,加强经济合作和交流。
李义东给周泰桃倒了杯茶,就把门虚掩上,留下杨子轩和周泰桃。
“金京效率很快啊,出乎我的意料。”
杨子轩前几天和卢康生交换了意见之后,迅速回到市里,找到周泰桃等人谈话,讨论即将成立的港务局集团的股权招商问题,表露了意见,同时让周泰桃全面牵头协调这件事。
杨子轩笑了笑,“你看看这个新闻就知道了。为什么金京肯这么快低头了。现在南边的两头老虎强强联合。金京要是再没有危机感,我猜卢康生同志这个年就不好过了,年底的各项指标一出来,恐怕要被梁溪,姑苏拉下一截,他这脸还往哪搁啊?”
周泰桃默默点了点头,这个市长拿捏人心还是很到位了,换作他当时去谈判。没理清这里面的关系,恐怕就要被卢康生气势压制住,肯定谈不下对广陵这么有利的条件。
“其实,就算卢康生同志不找我,我也得去找他,对面镇河市也要建港了,他们地理条件甚至比我们还要优越一点,背靠南边三大先发展起来的城市,交通网络密布,唯一的缺憾就是缺乏一条黄江大桥。不然可以直接打通江南,江北的交通。我们江北和南苏北部的城市货物,原材料都可以在那里登陆。”
杨子轩叹了口气,“形势其实很凶险啊,留给我们的时间窗口不多了,必须要在镇河建港,形成优势之前,迅速形成我们的自有优势,补足交通网络缺乏的短板,才能够应对镇河来势汹汹的竞争。”
周泰桃没想到杨子轩想得这么深远,仔细一想,又确实是这么回事,后背脊梁生冷汗,暗呼:好险!
“所以,引入金京投资,以此为起点,全方位深化和金京的合作,这是现阶段的最好选择,广陵港只是合作的开始,并不是结束,你必须要明确这一点。”杨子轩叮咛嘱咐,“你此次去金京的谈判要点有几个,一是,确定金京市府的占股比例,二是,确定铁路和高速公路规划审批的时间表,铁路需要等到审批之后再开建,但是高速公路,现在立刻就要动工,不能等到审批下来,审批权在省府高速公路办,以金京市府的影响力和活动能力,通过审批只是时间问题。”
“是!”周泰桃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点,广陵港要申报国家55个重点港口枢纽,让金京方面也多出出力,在京城活动的时候,给我们港口多美言几句,签了合同,就是自家的港口,为自家港口做点贡献,也亏不了他们……”
周泰桃差点没笑喷,谁摊上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市长,都是被气得吐血吧。
金京派出和周泰桃接洽的是和杨子轩素有嫌隙的副市长蔡震源。
当听到周泰桃提到一大堆“非分”要求的时候,他气得跳脚,直到秘书提醒他要争取谈好这次会议,才冷静下来。
回到市府大院给卢康生转述的时候,蔡震源开始大吐苦水,“这也太欺负人了!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好捏?”
卢康生等蔡震源发了一阵牢骚,才拿出报纸给他看,指了指那篇《建立市长联席会议机制,促进梁苏深度合作》,“你是愿意被捏软柿子,还是愿意被打脸一次呢?我们今年发展很不乐观,现在梁溪和姑苏又加强合作,我怕年末数据很不好看,所以啊,至少到过年之后,要有一个较大幅度的增长,领先于全省的增长率,才能够让省委省府,甚至中央满意。”
“那就必须和广陵抱团合作?”
“你明白就好!”卢康生有些无奈,“杨子轩同志是聪明人,很能干,这种人,能做朋友,就不要做敌人,我也希望你能够抛掉自己的一些个人情绪,把这次谈判谈好,你明白吗?”
蔡震源点了点头,心头怒火稍稍熄灭,但是一想到要被杨子轩牵着鼻子走,又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我们和广陵也可以建立类似的,市长议事机制,加强两市之间的互信,抱团取暖才是。”
傍晚时分,杨子轩给温友亮去了个电话,嘘寒问暖,关系,关系,有关心,才有联系。
“梁溪和姑苏突然抱团,这给金京压力很大,你估计要成为这次的渔翁了。”温友亮笑着调侃。
“这抱团有点突然,有高人在背后运作?”杨子轩试探性的问一句。
温友亮对他,亦师亦友,虽着,站在省委组织部长的位置上,但对于省内诸多政治经济变动的蛛丝马迹,也多有关心和留意。
“你的老东家前不久不是在南部几个城市调研了一圈吗?昨天又往镇河跑,很热情,不知道充当一个什么角色?”温友亮若有所指。
在雷厉风行的展示了手腕之后,陈志温沉寂了一个多月,就开始到处出击,和地方诸侯缓和关系,首先选择在南部城市调研,也许是要表明省府全力支持南部的态度?
“不过,梁溪和姑苏的突然抱团,我感觉也没必要过多的解读,目前只是看到两市市长层面的交流,两市市委书记都没表态和发声,估计抱团也仅限于经济层面,不会有政治联合,不然省委高层也要警惕了。”
“经济的抱团,也能够给我们这些江北小城造成巨大的影响了。”杨子轩摸摸鼻子,自嘲一声。
“牵头的,据说是姑苏那位女市长,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吶,目光长远,和梁溪合作,实在是一步好棋,增加了她在省内的话语权和政治分量。”温友亮感慨道,“省府层面,我感觉应该是支持和默认这种抱团的,从省一级的层面而言,梁溪和姑苏抱团更能产生经济增长,对省府只是好事,不是坏事。”
杨子轩有些意外,没想到是杨嗣音牵头搞的,挂了电话后,坐在窗边,静静点燃一根烟,陷入了深思。
夏凯和白杨,白璧三人在金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告别了省会,奔向了广陵。
“夏凯哥,你说子轩哥在广陵是干什么的?”白璧像是小鸟一样兴奋得看着窗外的风景,但是大片裸露的黄土地和农田,让她有些意兴阑珊。
“当官!”夏凯毫不犹豫说道,心情也有点失落。
在杨子轩引导他思维走上正轨之后,夏凯就开始搜集关于广陵的一些信息,比如经济发展状况,it产业的相关发展情况,不过看到介绍上说,广陵是今年才开始通高速的,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虽然手里拿到广陵市出台的那份支持留学生回国创业的资料,上面几乎有他想要的一切:贷款,政策,税收优惠,工作场地,唯独缺乏配套的人才资源和创业氛围环境。
开始,他兴奋的打电话给京城几个创业的老同学,说自己有着落了,当人家问起在哪里创业,他提起广陵的时候,都让他别被骗了还帮人家数钱,像广陵这种三四线小城市的创业环境恐怕极其恶劣。
“我当然是知道是当官,但是多大的官儿啊?能说得上话吗?那文件里面的那些承诺,能够兑现吗?”白璧忍不住有些担忧。
白杨比较单纯,倒没想到那么多,笑着说,“我倒是觉得他挺靠谱的,就冲着他给我说的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