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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梵清丽进来,杨子轩便和梁君汝把电话挂了,抬头看一眼梵清丽,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都快十一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三更半夜,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名声呢!”
梵清丽把头盔往桌面一丢,就气愤说起了,李焕给她电话的事儿。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哪有这样的啊,这么好的正面典型,上面一句,影响不好,就封锁了?我难以理解,我今晚不和你说一声,我就没法子睡着了。”梵清丽一肚子气,往凳子上一坐,就帮杨子轩打抱不平起来。
“服从组织命令!梵清丽同志,你要摆正态度啊!不报道,不见得会少块肉,多报道,也不见得会多块肉,要坦然处之。”
见到杨子轩一副淡定的模样,梵清丽就气不打一处来,“欸,这事关你的官声啊,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的样子,你有那么看得开吗?你就不想想,上面为什么要封杀你的报道?”
杨子轩双手一摊,皱了皱眉头,“出不出这个名,我真没什么所谓。”
“对了,李焕没打电话通知你吗?他不是和你走得很近吗?台里,都说他是你的坚实盟友啊,他怎么不提前通知你一声。”
“我现在吊着水,他告诉我也没多大用处,徒增我思虑而已。他应该是这样想的。我救人动机很单纯,省里应该有些领导,怕是我自导自演这出戏,是我要作秀。”
“作什么秀啊,要是这也是作秀,让那些坐在办公室吹着暖气的大老爷们,都来做做秀啊。尝尝零度冻雨,在涵洞里面爬来爬去救人的滋味!”
“你这样认为。他们未必这样认为啊!其实封锁这个报道,我很能理解。要是省内大规模报道,肯定要惊动zhōng yāng,zhōng yāng多半会派人下来,把我树立为典型,每次树典型之前,纪委都会派人做个前期调查的。要是到时调查到,我是自导自演的作秀,丢的是省领导的脸。”杨子轩叹了口气。
“你也不用为我打抱不平,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那几个小学生,都没什么大碍,这就足够了。”杨子轩笑了笑,“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省计委将集中审批我市申报的项目。估计会赶在过年,把几笔款子,打到市财政专用账户上,这比省报头条报道我,实在多了。”
“该不会是省里补偿你的吧?封了你的报道,给你一口糖吃。”
“应该不是,这是金顺平同志走前跟舒立国说的,那时候。省宣传部估计还没出禁令。”杨子轩摇了摇头,“我倒希望,省里面能够对我做出点补偿。给广陵划几笔款子下来,最实在……”
“财迷!”
梵清丽笑骂一声。又聊了一会,就避嫌的走了,三更半夜,电视台女主播在市长病房里待上太久,也可以产生很多花边新闻的。
梵清丽走后,杨子轩脸sè便沉了下来,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温友亮家的号码。
温友亮也还没睡,组织部长,活儿还是不少的,凌晨两三点睡也正常。
“温叔啊,我啊,杨子轩。”杨子轩先报家门,寒暄几句,就切入正题,“温叔,您知道,省宣传部封锁关于我救人报道的事儿吗?”
温友亮笑了笑,“你倒是沉得住气,现在才找我问。我也是晚饭后才收到消息的,听说是省府那边召集宣传系统发出的控令,省委那边还没回应。你还真是能折腾啊。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特委屈?”
“温叔,你应该也了解我的为人,我真不在乎这些虚名,只想老老实实干点事儿,不报道更好啊。”
温友亮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其实有控令更好,你现在不适合高强度的曝光。省府那边发出了控令,我想你打电话到省府那边,可能了解更清楚,说不定省府也是从保护你的角度,才下这个控令。”
杨子轩搞清楚控令是谁发出就够了,说道,“但愿吧!过几天去省城再拜访您。”
“快过年了,听说若水要到京城过年,你要不要一起去?若水有没有跟你提起?”温友亮又提起了林若水,“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看你和若水也般配,你要是怕她爸不同意,我可以帮忙出面保这个媒啊……”
“若水的爸爸对我印象很差,这个事儿,还是稍后再说吧,温叔。”
“看你们吧,强扭的瓜不甜。”
挂了电话,杨子轩陷入了沉思。
放在以前,他会以为,省府真的是出于保护他,才让宣传部下“控令”。
但是,现在他和陈志温关系出现裂痕。
这种原因,就不能让他信服了。
他更多认为,这是陈志温在做自我保护。
但是,自始至终,无论是陈志温,还是叶宗良,都没有一个电话给他说明一下原因。
他在省府,已经处于一个不被信任的状态。
看来是时候,在省府安插一些耳目的时候,不然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杨子轩拿起电话拨通了张碧筱的电话,找到叶宗成的联系方式。
叶宗成作为他布局在暗处的一枚棋子,不到半年,就混了“华侨身份。”
现在是“出口转内销”,属于归国华侨的企业家身份,在黄埔市进行积极的投资,开设了一个保安公司,挂靠在黄埔市下面一个郊区的公安分局上面。
因为怕被电话录音,杨子轩也只是记下联系方式,准备这几天,亲自到一趟黄埔市,让叶宗成过来。
“你去接触他不妥当。”张碧筱虽然不知道杨子轩为什么要动用叶宗成的力量,但是还是感觉到了危险,“我过两天到广陵一趟,和曾静子曾总谈建半导体产线的事儿,你到时和我联系,你不要去找,有我作为缓冲,这样避免以后出了什么事儿,冲击到你……”
张碧筱在电话里面,省略掉关于叶宗成的一切内容。
“那就这样办。”
起身把叶宗成的联系方式烧毁,杨子轩才缓缓躺了下来。
……
第二天清晨,盛彤很早就起床,几分报纸,已经送到案头,打开一看,都没有关于昨天杨子轩下水救人的事迹。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找了一份广陵rì报来看,广陵rì报只是粗略的报道昨天有几个学生被冲下涵洞,目前已经获救,没有生命危险的事儿。
打开电视台,同样没有任何关于杨子轩的报道。
盛彤有些蒙住了。
其实不仅仅她蒙住了,省委大院,也有人蒙住了。
朱礼和其实昨晚就知道陈志温下令控制报道杨子轩救人的事儿,宣传部长深夜向他做了汇报的,他当时没表态。
因为他摸不准,陈志温这是为什么?
“老苗啊,你怎么看?”朱礼和瞥了一眼对面的省委秘书长苗玉龙。
“两个可能!一是,志温同志和子轩同志关系出现了问题,二是,志温同志在保护子轩同志避免过度曝光。”
“你觉得哪个可能xìng大一点?”
“说不清。”苗玉龙摇了摇头,“不过书记,您可以试探一下。”
“你打电话去试探吧,就说上次救张部长女儿的事儿,省委误会子轩同志,这次子轩同志落水救人,是个好典型,省委想要好好奖励一下子轩同志,你看,现在不也快年底了吗?可以向zhōng yāng请个功啊……”
“书记,此计甚妙!我这就去办。”
苗玉龙回到办公室,就把朱礼和那番话,重复了一遍,“给子轩同志请功,这是省委的意思,省长同志,就看您的意思了。”(未完待续)
。。。
八百九十二章,鸿门宴!()
雪花打在窗户玻璃上,悄然无声。
握着电话筒,陈志温感觉有些话,梗在了喉咙。
他也是摸滚打爬过来的人,明白家丑不外泄的道理,他和杨子轩之间关系有裂缝,但却不想给朱礼和给利用上,脸上笑道,“给他请功,这是好事儿,但我觉得是不是要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见呢?我们这么一厢情愿的搞,到头来,当事人都不乐意要这个功劳,怕就要闹出大笑话了。”
苗玉龙有点琢磨不透,还是没法确定陈志温和杨子轩之间是不是有裂痕了,只能乐呵呵笑道,“您说得没错,还是要征求一下他个人意见,他要是不喜张扬,那就算了。”
有了这个台阶,陈志温立刻顺着说道,“省里人都知道,子轩同志,是我从罗浮带过来的,根据我一向对他的了解,他确实是个不喜张扬的人,请功就没必要了,我看倒是可以省内党政系统内部表扬一下,就当做是展示我们党员干部的精神风貌活动好了,你看怎么样……”
“省委会慎重考虑您的建议的,那就不打扰您了,再见了。”
苗玉龙挂了电话,就走进朱礼和的办公室,朱礼和抬头问,“怎么样,试探出来了没?”
“哪有那么容易,他精明得很呢。”苗玉龙苦笑道。
朱礼和也蹙了蹙眉头。
陈志温无论施政水平,还是官场手腕,都要比他的前任省长,要高出一截,朱礼和对陈志温也越发头疼。
他本来以为陈志温是贴着“改革标签”的人,在施政手法上。肯定会大开大合。那样很容易露出破绽,他也容易控制。
没想到陈志温是个心思绵密的人,上任之后。除了前期搞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之后,之后一直都很稳健。
朱礼和实在没法抓住陈志温什么的破绽。
这让朱礼和怀疑,自己当初到中央告状。动用大力气,赶走前省长,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不,刚驱走一头狼,却来一头虎,这让朱礼和,实在无语。
……
陈志温很快把叶宗良叫了进来,说道,“刚才省委那边有人打电话过来。说要给子轩同志请功,我委婉拒掉了,不过还是会在省内表扬一下他。你让他明天到省城来一趟。我就不见他了,你出面接待一下他。就当是安抚,你看行不行?”
安抚这种场面,陈志温不好出面,由叶宗良去办,倒是比较合适。
“我看办个私人性质的一点小宴会就好,子轩同志,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个面子,他总要给的,就算他心里有委屈。”叶宗良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我把欧阳旭同志,还有其他一些同志,都请过去,您看怎么样?”
“请人这种事,你看着办吧,总之我现在不想见他,我就不出场了,你把我的安慰带给他就行了……”陈志温摁了摁脑门,说道。
他现在越发感觉,杨子轩放在他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
从都江县救张洁,到昨天下水救人,这些都可以说差点酿成大祸,虽然后面都有惊无险的,但是过程让人心惊胆颤。
要是可以,他现在想立刻甩掉杨子轩。
但是没那么简单,毕竟杨子轩现在名义上还是他的人,他要甩掉杨子轩,肯定要有足够的理由的,不然以后他没法子聚拢人心的。
怎么甩,就是个技术活了。
都说人世间,最苦的是,你爱的,你得不到,你不爱的,你甩不掉。
这句话,用来形容陈志温现在心情,还是比较贴切的。
……
叶宗良办事效率很高的,下午省府和省委联合发文,表扬杨子轩昨天广陵落水救人事迹的行为,定性为“展现了党员干部优秀精神风貌”,评定为南苏省党政系统年度优秀工作者。
当然,这个发文,不见报,不上电视的。
这份红头文件,只传达副厅级以上的干部手上。也就仅仅局限在小部分干部内知情。
很多厅干在接到这份文件时候,都有些诧异。
他们大多认为,这是陈志温在保护陈系干部,避免杨子轩过度曝光。
所以,才不上报中央请功,省内也不大规模宣传典型。
很少会更深层次的联想到,杨子轩和陈志温关系出现了裂痕。
杨子轩拿到这份文件的时候,晒然一笑,就丢到角落里。他只是受了些冻伤,经过昨晚一夜休养,早上就从医院出来,回到工作岗位。
毛西溪继续在追踪杀害司机的嫌疑犯,不过破案压力不大,目前线索并不明显,杨子轩也就懒得亲自去抓了。
宋静聪说义州县委书记周泰桃到周立昌家里汇报义州县乡镇企业问题,吃了闭门羹,想要来求见市长,杨子轩笑了笑,“把这位周泰桃同志,继续晾一晾吧,总之今天,我是不会去见他的,我也没时间去见他……总该让他好好反思反思乡镇企业的出路在哪里?市内乡镇企业工作突破点,在哪里?”
说着话,案头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一听,是叶宗良的嗓音。
“子轩同志吗?我啊,叶宗良!”
“我是杨子轩,有事请指示!”
叶宗良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子轩同志,你啊,做事儿,还是这么风风火火啊,你这次动静可是闹得不小啊,朱礼和同志,省长同志,都亲自给你做了批示,你面子可真够大啊。”
“呵呵,我们这些远离省城的,能在大领导眼皮子下面,多停留一下都不容易啊,省委省府两个领导给我做个批示,连秘书长你都惊动了……”杨子轩有些自嘲的摸了摸鼻子。
“你看,又来酸我了吧,又要我批评你了不是?说了多少次,别秘书长左,秘书长右的,我自己听着都别扭,大家都是志温省长手下的兵,兄弟相称,兄弟相称。”
杨子轩暗骂一声虚伪,也叹服叶宗良果然是脸皮厚得不得了,叶宗良老爹也是地方小官僚,也不知道他这套腹黑的笑里藏刀,是不是跟他那个郁郁不得志的老爹学来的,说,“叶哥有什么关照小弟啊?”
“油嘴滑舌,你也别什么关照不关照的,就想请你明天到省里,我和欧阳老哥,几个给你庆庆功,顺便介绍几个新朋友给你认识,你看怎么样?”
杨子轩有点琢磨不透叶宗良的用意,试探问道,“叶哥,我能不能多问一句,这庆功宴,是你的意思,还是志温省长的意思?”
叶宗良笑道,“和聪明人打交道,就这个好处,说头知尾。没错,是志温省长的意思,当然也有我的意思,你也该多认识几个新同志,都是一个圈子内的人,以后也好有个关照,你说是不是?这行走官场,可以没女人,但是一定不能没朋友,多个朋友好办事啊……”
杨子轩暗道:果然!宴无好宴啊!
这顿饭,多半是陈志温用来安抚他的。
没向上中央请功,没向下公布事迹,省府把整个事态压制住,陈志温当然也要给他来个安抚了。
杨子轩心里更心寒:没想到,已经沦落到要被安抚的地步了,嘴里笑道,“那就先多谢叶哥的好意了,另外代我向省长问候了。我明天一定到场。”
叶宗良嘴巴里面的新朋友,多半是陈志温新收编的官员干部,陈系干部的新成员,杨子轩也想见一见,认识一下。
挂了电话,杨子轩便让李义东把明天的安排修改一下,明天上午下午全部时间用作赴宴。
第二天早上,杨子轩就让老刘把车开到省城,叶宗良也推掉手头工作,在中心大街和杨子轩碰头,欧阳旭也在叶宗良旁边有说有笑的,显得关系亲密。
杨子轩何等眼力,自然看出欧阳旭和叶宗良之间的暧昧,再看叶宗良的坦然,就明白,这是叶宗良在向他炫耀了。
看吧,陈系干部,现在都团结到我周围了,你还要一意孤行吗?
欧阳旭的眼袋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