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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有条不紊。除了内容流露出无限的绝望以外,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他口气,好像还是被部队关押的?算了,不乱想,看下去再说。
……
4月1日晴
天气晴好,不知我能否再清醒的记下这一切。
脑子开始混乱,思维常常短路。感觉整张脸在无限扩大。这屋子没有镜子,看不清自己的模样。
老秦他们嚎叫得像鬼一样,成天成夜的叫。
我只能依靠经书来寻找一丝安宁。
字迹开始浮躁,下笔犹豫无力。显然,王伟澄心态也如此。不过从22号到4月1号的日志,他始终都没有说清楚他们为什么被关押。从这些日志来看,他们不像是犯人,更像是被隔离的瘟疫病人一样。
4月5日
我想冲出去杀人!
杀死老秦他们那些鬼叫鬼叫的人!
不对,这几天他们嚎得为什么没那么厉害了?
哈哈,肯定是死了……死了好啊!
这篇日志没记天气,字迹已经完全潦草难认,就这么两句话就占满了整页纸。看来王伟澄精神已经崩溃。
4月7日晴
白水很难喝,所以随便找了屋子里不知哪来的枯草泡水。没想到今天居然感觉好了很多。狂躁的感觉消失了很多,思维也还稍有恢复。
感觉眼睛好像完全肿了,只剩一条线,看东西十分费力。鼻子好像也肿了,肿得没法出气,只能完全用嘴巴呼吸。
老秦他们已经不再发出一点声响。他们要么是完全康复,被人接走了,要么是已经没有机会和力气再发出半点声音。不过,我猜是后者。
生死由命。趁现在能有意识看书,我还是看我的经书去吧。
又记上了天气,字迹也稍微工整一点,只是,很明显的底气不足。不过比起5号的日志来说已经好了很多。这表明王伟澄状态有所恢复。这有点奇怪了。我看他之前仿佛全面崩溃的样子,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呢?一直出现在他文章中的老秦他们,应该是和他一起被关押的,只是各人分布在不同的房间。想到这里,再一对比之前我们上楼时,看到的那些封闭紧锁的大门,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4月8日晴
今天仍然胡乱的用那枯草泡水喝,精神状态还不错。是不是回光返照?
这几天已经完全没了老秦他们或者任何一点活的生物的生息,难道整个这茫茫雪山,只剩我这样一个明知必死的活物?
身体继续在恶化,眼睛已经睁不开了,鼻子也不顶用,只能用时时张大嘴巴呼吸,涎水把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虽然回光返照的发现还能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像前些天那么狂躁,但是,老秦他们已经走了,不出几天,也许等不到下一秒,也就轮到我了。
看经书去吧……
4月10日
通过这几天的状况来观察,我想我应该是找到解药了……
只是可惜我已恶化至晚期,能保持一点微弱的思想不至狂躁糊涂死就已经不错了……
现在,我写出救人的方子。我希望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也希望要是真发生了,有缘人看到这本我拼死记下来的东西能自救救人……
正看到这里,一个黑影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笔记本就往嘴巴里塞,笔记本瞬间碎成了粉末。
“草——”我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抬眼看见刘干事正不停的往嘴巴塞已经完全粉碎的笔记本残骸。我急红了眼,一把上去卡住他的脖子,“草你妈,你给老子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好像我掐的是别人的脖子的一样,刘干事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一边往嘴巴里塞碎纸末,一边还抬起头“呵呵”的直着眼睛对我笑。
我当时真是连直接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要知道我从王伟澄的日记了已经看出他是中无面的招,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找到一些可以克制无面发作的方法了,还是他自己亲生体验得来的。就在那个紧要关头,刘干事好死不死的居然把它弄成了碎末末,就算再高超的工匠都不能复原的那种碎末。哪怕他晚抢一两秒钟也行,我也看到了药方!
“草!”我一边使劲的掐住刘干事的脖子,一面回过头劈头盖脸的骂小舟他们,“你们他。妈。的。死人啊?都当了那么多年的兵,连这么个玩意都看不住,你们一个个都死球了算了……”
小舟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愤怒,在被我骂得一头雾水后,趁着我喘气的空隙。他们才回过神来,然后开始有人意识到刘干事已经被我掐得出不来气,有人连忙过来拉架。
“滚,不准拉……老子要掐死他!”有人来拉架,更激起了我的怒火,我死命的掐住刘干事的脖子,他手脚乱舞,没有一点人色。
“罗技师!出人命了!”有人往旁边拖刘干事,有人从背后一把抱住我,然后有人用力掰开了我的手。
我不甘心,我是真想掐死他,“死他一个算什么,草!我差点就找到办法了!”我一边说一边又要冲过去。
小舟他们连忙死死拉住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罗技师。”
“好说?好说个球!”我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他。妈。的。晚抢一步,你们他。妈。的。多注意他两眼,看他他不对劲,稍微把他拉到一两秒,我就看到药方了!”
“药方?”小舟他们面面相觑,不懂我在说什么。“什么药方?”
“救命的药方!说不定可以救王科长的药方……就差那么一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一放弃挣扎,一屁股坐到地上,绝望的说。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们先沉默了一下,紧接着小舟大吼了一声:“打死他个龟儿子!”
……没有人手下留情,刘干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句话都不想说,他们有什么资格去打刘干事?刚才明明刘干事是被我们捆住的,他们只要稍微拿半个眼睛看住他,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说不定我们大家现在一团和气的准备出门下山回去。
打完刘干事过后,整个屋子里都是喘气的声音,毕竟这么高的海拔,打人也是件非常消耗体力的活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前这状况,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了,怎么个死法,才是最重要的。
王伟澄日志里的记录让我彻骨透心的害怕。我怕在外面窗户上不停爬来爬去的王科长突然给我一下,那我就完了,我也肯定要像日志里的老秦他们那样成天成夜鬼哭狼嚎,不停自残撞墙,然后慢慢被折磨至死,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用,说不定就算等到骨头都烂了都没人知道我们死在这里……
第十六章 击杀无面
头上戴着的探照灯光亮稍微有点减弱,我躲着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状态,这屋子给我的感觉愈发危险。wwW、
我有种强烈的恐慌,要是刘干事的脸继续肿下去,他不是变得和王科长背上的无面一样了吗?万一与他一起的那两个同伙也和他一样的话,我岂不是彻底完蛋了……
我哆嗦着站起来,走到半死不活的刘干事身边,一看他的发肿的脸,那种恐慌更强烈的向我袭来:机关单位的人本来脸都是细致白净的,他脸上的皮肤忽然间粗糙黢黑了许多。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脸上的毛孔在不断扩大……这样下去,他真的极有可能变成下一个王科长或者无面。那样,我们就全完了。
这时候,鼻子闻到一股刚才一进门就闻见的**油脂味,我猛然一惊。只见刘干事莜地的睁开眼,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眼睛完全没有眼白。这状况和王科长那晚一模一样,我大骇,生怕刘干事攻击我,连忙跳开。
岂料刘干事对我并没有一点兴趣,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直挺挺的站起来,但又立定不动,仿佛在等什么指令一样。
我看得又惊又怕,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想找跟绳子再次把他绑结实,脚下却一步也移动不了。鼻子里闻到的**油脂味道愈来愈浓,我恶心得胃里直翻腾。再看刘干事,这油脂味一浓,他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十分兴奋的,不停的摇摆着身子,而且慢慢的移动脚步向窗户边走去。
不好,这好像是王科长利用这味道在召唤刘干事!
容不得多想,我一把扑倒刘干事,手肘紧压着他的脖子,要是平常人这样肯定动弹不了了,哪知刘干事力气突然间增大,不停的挣扎试图翻身过来。我一手压着刘干事的脖子,一手使劲将他身上现有的绳子拉紧,不过这不顶用,还需要两根绳子才能完全捆住他。
“拿绳子来!”我顾不得还在和小舟他们赌气,连忙大声喊他们过来帮忙。直到那时,他们三人才醒悟过来,七手八脚的把绳子扔到我脚边,就迅速的捂着鼻子厌恶的闪开。
那种状况下,已经没心思和力气去骂他们,绳子乱糟糟的绞成一团散在脚边,我默默的扯过一根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刘干事捆了个结实。
捆好刘干事,我直起身来,想抽根烟,这浓烈的臭味让人实在受不了。不料摸遍了真个身上的荷包都没找到烟,反倒在腰间摸到了差点没被遗忘的手枪。
还有手枪,我顿时镇静了下来。有手枪我就不怕了,要真是逃不掉,那就赏自己一枪也免去不少折磨。
刘干事那一折腾,让我筋疲力尽。摸到手枪,有了壮胆的东西,不管那么多,我顺势就地一屁股挨着刘干事坐下,大口的喘气……
喘着喘着,忽然感觉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个温热的东西贴在腰上,而且还在慢慢蠕动着把我往前推。我大吃一惊扭头一看,居然是刘干事:他被捆得粽子一样,身子如虫子一般一曲一伸的蠕动,眼睛直直的瞪着窗户。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王科长背着无面也定定的盯着他。
我立马跳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刘干事。我跳走,他一点反应都没,仍旧费力的一曲一伸着身子……
当时的情况就是:只要王科长在外面,不管我们怎么样捆他绑他,他都会想法设法和王科长接触。而王科长又被无面控制,要解决问题,只能干掉他背上的无面。
要想干掉无面,那谈何容易……但没有别的选择。我迅速稳定心神,扫视屋里是否有能利用的东西。看了一圈以后,我发现除了那三个还在不停喘气的人以及脚边一堆绞成一团的绳子外,屋子没什么其他东西可以利用了。那些人,我是不能抱什么希望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绳子。
很早的时候,我看见过藏族猎户用绳子结过一种网套,只要这种网套的任何一根绳子绊住了猎物,其他绳子马上立即收紧将其捆死。闲极无聊,我也学过这种绳套的打法,……“也许可以冒险一试。”我迅速打定主意。
我捡起他们扔给我的背包绳,走到一边,不太熟练的开始结绳套。绳套结好后,东翻翻西翻翻的,我又在墙角里找到跟刷了漆的铁棍,正好可以用来做绳柄。
绳套做好了,我紧握着绳柄,走过去用脚把刘干事往窗户边踢近一点,抬眼看了看王科长,他仍背着无面紧盯着刘干事,而且,见刘干事近一些了,他有些蠢蠢欲动。
我的心狂跳得厉害。
稳住,稳住!
我猛地冲过去把窗栓一拉,窗户往外一推,紧跟着往旁边一跳,将绳套柄紧紧抓在手里,等着王科长伸头进来。
猛然开窗,王科长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正着。不过,他只稍一停顿了下,接着,又飞速的在窗上爬来爬去,根本不管屋子里的刘干事。我本以为他会伸头进来,那样可以直接套住他的脑袋,他那么爬来爬去,速度之快,我根本没有机会套住他。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王科长爬上爬上,等待他从窗户中间一闪而过的瞬间,只有在中间,我才能有机会下手。按照他爬行的频率,从窗户中间闪过的次数很多,好几次我猛地扣过去,他都轻易避开,而且之后照爬不误。我疯了一样不停的用力往窗户上扣绳套,只能凭运气……突然我手里一沉,绳索一紧,套住了!定眼一看,套住了王科长的头,他不停的挣扎着,一直护着无面的手也松开来,张牙舞爪的,嘴角嘶嘶的流出更多血色涎水,……我吓得手脚冰凉,又根本不敢放手,连忙喊人过来帮忙。
大概是小舟他们过来更激发了王科长的愤怒,他往里一探身子,手差点抓到我的脸。我大骇,出于本能连忙拔出枪朝他胡乱开去,“砰砰砰……”手打着哆嗦,也不知道几枪打在了什么地方,枪响过后,紧接着,王科长“砰”的一声摔进屋来。
他就摔在我脚边,我手脚直打颤,根本没力气闪开。“这下完了,肯定咬我……”我哆嗦着把枪对准王科长,只要他稍有对我不利,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开枪。
哪知,过了半天,王科长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壮起胆子低头一看:眼前无面仰面向上,脖子被抢打去一半,脑袋破碎状软哒哒的搭在一边,脖子断裂处伸出两三只节肢动物肢体一样的东西,没有流血,一种油脂状的东西从脖子那里慢慢往外淌,散发超级强烈的**油脂味。而王科长,就在他身下。
我脑袋嗡的一声,头皮直发麻,全身汗毛倒竖,不是见到脖子被打掉一半害怕,而是见到无面伤口里冒出来的东西,那是更可怕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人的尸体里会长那种东西!而且,那无面身上的穿着虽然破烂,但还隐约可以看得出是老式军装,也就是说这人生前还是一个军人。
想到军人,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隐约冒出一些线索来。不过,还不能十分肯定。转头看了看其他三人,他们自顾不暇的惊魂未定,根本没注意到我。我小心的蹲下身子,极力忍住那种强烈的恶心和恐惧感,开始搜无面的衣服。
无面的衣服腐朽不堪,手到之处纷纷烂成碎片。他还穿有里衣,我才一拔掉外套碎片,正准备翻里衣,却看见他腰上别着一本书——一本普通的藏传佛教手抄经书。强行压制住内心激动,见他们仍然没注意到我,我小心的取下经书,顾不得许多连忙藏进衣服里。然后尽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一边坐下。
过来半晌,等大家都喘气匀净了,我叫他们去把王科长身上的无面弄下来。
第十七章 王科长背上的动物肢体
我解决了无面,无形中在他们心里树立了威信,再去发号施令也是有资本的。WwW、QunabEN、他们再不情愿,也只得磨磨蹭蹭的过去。
我趁他们去王科长那边,连忙抽出怀里藏着的经书。经书是传统狼毒草纸,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这种纸防虫耐水经久耐用,藏族许多僧人都会用狼毒草纸抄经记事用以传世。
翻开封面,随便一翻,内里果然全是密密麻麻的藏文。立刻头大起来,我一个藏文都不认识,可惜还费尽心机的藏了半天。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手翻着经书。突然,扉页右上角页眉处三个蓝黑墨水的汉字猛地闯入眼帘:王伟澄!
王伟澄?我心头狂喜,房间是他的,笔记本是他的,经书也是他的,那……那他说不定会在经书里留下药方。我连忙仔细的翻看起来,可惜,除了扉页上“王伟澄”这三个字外,全书再也没有半个汉字。
不过也好,虽然没找到实质性有用的东西,但我至少知道眼前的无面就是这屋子的主人王伟澄了。
说到王伟澄,我半天都没听到小舟他们的动静,抬眼一看,他们三人居然捏着鼻子站在王科长身边,上看看下看看,这么大半天了,什么事都没做。
早就不应该指望他们能做事,我把经书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