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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慢慢过去。”
刚刚长时间没有动弹,夏初雪腿部有些酸麻,天后见状,递过手去,将夏初雪扶了起来。
这些天过得离奇诡谲,满眼见到的,无论仙鬼,皆是男子,今天难得能见到身为女子的天后,而这位天后又出现救了堂耀,夏初雪对她不由得多了三分亲切。
一路上天后不过问起夏初雪一些人世趣闻,夏初雪想起诸多人世年节间的往事,一直绷着的神经,也舒缓了许多。
又回到了墨训仙府,夏初雪恍如再度隔世,本是以为这次死定,没成想又是奇妙的活了下来。
刚到府门前,墨训就迎了出来,微微躬身,行了个喏。
天后轻启皓齿,笑得明眸绚烂:“有段时候没见,恒君还是如此丰神毓秀。”
如此褒奖,显然令墨训很是受用,口中虽然谦辞,但脸上笑得无比光辉,再亮一点,就能普照众生了。
进了仙府,墨训陪着天后喝过两盏清茶,医仙这才前来禀告,堂耀已无大碍,虽然现在尚未清醒,往后的时日,也就是需要细心调养而已。
既然堂耀基本安然无恙,天后也就辞别墨训,带着仙童离去。
折腾了一圈,夏初雪仍在墨训府中继续待着,只不过是结束了圈养生活。
堂耀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夏初雪也没在堂耀身边陪着,只是在厨房里和洛涯临时抱佛脚,学着一些养血补身的羹汤。
第八天的时候,堂耀终于转醒,睁开眼睛时候,夏初雪正在床边瞪眼看他。
“你终于醒了,医仙果然很厉害,说你今日辰时必须会醒,医仙就是医仙,连时辰都能算准,太厉害了,”见堂耀醒来,夏初雪舒了好一口气。
“你担心我?”堂耀不顾自己身体虚乏,见夏初雪如此担心,觉得甜蜜。
这声问话情意缠绵,夏初雪虽然是真的担心,但没有堂耀想得那么意味深长,为了转移话题,夏初雪赶忙拿过桌上的一碗莲子羹:“这是我和洛涯学了好久的,他说你身体只适合喝些粥水,我自己尝了,味道还过得去。”
这几天夏初雪学得实在刻苦,是一等一的好学生,只是洛涯的厨艺博大精深,虽然夏初雪用功十足,但却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
16初吻和深吻()
本来夏初雪是想将洛涯做的莲子羹端给堂耀来吃,但是想想他们好像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于是决定还是自己做的比较保险。
夏初雪猜的果然不错,只听堂耀说道:“幸亏是你做的,要是他做的,我才不吃。”
堂耀不方便动弹,夏初雪也就一勺勺的喂给堂耀吃,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吃着吃着,堂耀倒是乐了起来,夏初雪不明所以,问堂耀道:“你笑什么?”
“真是风水轮流转,又轮到你来照顾我,前些日子,我还喂你吃过药呢。”
“那你一定很辛苦,那个时候我还昏迷呢,一定吐出来好多吧?”举起一勺粥,送到堂耀嘴边。
吞下勺子里的粥,堂耀笑道:“不会啊,你都喝了,因为我是用嘴友上传”
因为我是用嘴喂的……
用嘴喂的…………
嘴喂的…………
喂的…………
见夏初雪倏然石化,堂耀好笑的推推她:“那又不是我第一次亲你。”
想起第一次那个深吻,夏初雪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一直红到了脖子。
把粥碗放到堂耀手里,夏初雪开门就走。
堂耀没什么力气拦他,只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摇头好笑。
从房中出来之后,夏初雪便是全无目的的直往前走,想离着那房里的堂耀越远越好,好能不去想那种让她脸红心跳的事情。
直到把自己走得气喘汗流,夏初雪才止住脚步,环顾四周,却是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眼前正中所见,好似一座书阁,夏初雪正在思量,听到那边有脚步声响,她此刻脸上红得如同煮熟的大虾,说什么也不好被谁看见,想也没多想,打开书阁走了进去。
藏身到书阁之内,夏初雪从窗格的缝隙中往外张望,果然见两个梳着发髻的童子,正从书阁前面走过。
在人世时候,夏初雪很少有时间和同龄的孩子玩耍,后来稍微年岁长些,每日母亲都逼迫她苦读诗书,刚开始她觉得有些厌烦,但是后来,诗书绘画,反倒是成了她的乐趣。
刚才在外面时候夏初雪着急,并没有细细看这书阁,现在仰头望去,似乎这书阁有四层高矮,不知有多少本书。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夏初雪直指墨训附庸风雅,倒是真不知道,原来墨训藏书如此浩渺。
爱书成性,再加上墨训一向随和,夏初雪也就不打算去问墨训同意,自个儿在书阁当中找书来看。
寻寻觅觅找了好久,夏初雪竟是没发现一本自己没看过的书,沿着楼阁中的楼梯走到顶层,夏初雪这才略觉有趣。
顶层中摆设的并非是书,而是满层的画卷,夏初雪虽然懒于作画,但还是颇为喜欢看别家的画,因为这样轻松。
一卷一卷看来看去,夏初雪觉得稍有些累,便随意在一堆画卷中拿起幅画,坐到那画的位置上去。
坐下的一瞬间,夏初雪觉得坐着的位置有些不太结实,便用手拍了两下,却惊觉其下中空。
熟悉的名字()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夏初雪仔细观察那处地面,发现地面上有一条纹缝,用手轻轻向旁边推去,竟然露出一道暗格。
暗格中有一幅画卷,夏初雪谨慎的从暗格中取出画卷,缓缓的展在手中。
画卷剥啄古香笔墨酣畅,但画卷表面却是有些凹凸不平,微微的泛着一点暗黄。
夏初雪用手触摸画心,发现此画应是已经揭裱修复多次,但却仍是显出一些古旧痕迹,看样子年代可谓久远。
这么私自看墨训资深收藏,夏初雪略觉不妥,把画卷轻轻放下,欲要合上画卷,再稳妥的放回暗格之中。
卷到一半,夏初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急忙再次展开画卷,却是万分惊讶。
画中女子容貌婉约,眉目含笑,眼眸亮泽墨黑,流溢浓浓幸福。
天后!
画中的女子,竟然是夏初雪前些日子见过的天后。
只是在活着的天后眼中,夏初雪却看不到丁点幸福。
墨训是天帝的六弟,天后是天帝的妻子,墨训的暗格之中,竟然有天后的一幅画卷。
此时夏初雪脑海闪过六字箴言:此地不宜久留。
心念及此,夏初雪连忙卷上画卷,按照原样放回暗格之中,匆匆离开书阁。
按原路返回,夏初雪竟在小花园偶遇墨训,因为画卷一事,夏初雪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墨训刚刚去看过堂耀,听堂耀说夏初雪被他气走,还当夏初雪是心里不怎么痛快,也就没当回事,只是笑着招呼夏初雪:“散步呢?”
“恩,”夏初雪心中存着疑惑,答的也是心不在焉。
“一起到凉亭坐坐?”墨训走时堂耀已经睡下休息,反正他也闲得慌,就打算陪着夏初雪聊聊。
昨天洛涯回了亲族,夏初雪也不想去堂耀那里,凉亭里和风徐徐,花香婉婉,夏初雪点头应允,和墨训到凉亭中坐下。
既已坐定,夏初雪从一浅粉色荷包里拿出镇龙珠,递到墨训眼前:“这个还给上仙。”
摆摆手,墨训没有伸手去接:“我送的东西,从来不要回来,你拿着就好。”
想了一想,夏初雪说得直接:“但是听说,上仙从来都是只取不送,珠子这么平白无故的给我,这样不好吧。”
“说得也是,”墨训呵呵一笑,好像这话是在表扬他。
看了看凉亭外土壤中盛开的各色牡丹,墨训开始求回报:“不如帮我画幅牡丹,正好天后喜欢,我对人物还较擅长,山水花草却不太精擅。”
提起天后,夏初雪心中一动,开口说道:“上仙要是不嫌弃,我就试着画画,看起来上仙和天后很熟悉啊。”
“也还好,我大哥娶了两个妻子,我都挺熟的,”墨训悠悠的看着亭外牡丹,神色悠闲。
“两个?”想起那天天后说起堂耀生母,夏初雪这才恍悟。
“是啊,是姐妹两个,姐姐叫荆衣,妹妹叫荆可,荆衣生堂耀的时候死了,后来大哥就迎娶了荆可。”
突然夏初雪想起那暗格中画卷的女子身旁,有个小小的‘衣’字,脱口说道:“荆衣?”
“你很在意这个名字?”
“没有,只是很好奇,天帝很了不起的样子,难道救不得自己妻子?”
各种无奈()
“没有,只是很好奇,天帝很了不起的样子,难道救不得自己妻子?”
“就算是神是天,也总有不能办到的事情,逆天而行,难免报应。”
将眼神从牡丹丛中移回,墨训温和笑笑:“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你也别多坐,这儿还是有点风,你要是吹出病来,我那侄儿弄不好要找我拼命。”
听了这话,夏初雪脸上一红,低头无言。
紫色衣衫闪过,墨训已是出了小花园月形边门,悠然而去。
既然堂耀是因为自己受伤,夏初雪便是实在不好坐视不理,虽然那日红着脸跑出房中,可仍旧是每日送汤送药,照顾得周全。
多日以来,堂耀发现,夏初雪脾气实在难测,也就不敢再和她言语调笑,免得又惹得她丢下自己跑掉。
这样又过了几天,堂耀的伤势已经大好,便和夏初雪商量着同回幽冥。
前些天洛涯曾和夏初雪说过,她死去家人的魂魄,目前都在等待进入幽冥司的洗怨池中,夏初雪虽然和家人感情不深,也难免有些惦念,便答应下来,同堂耀辞别墨训,一起回到幽冥司中。
天界中没有黑夜,他们回到幽冥时分,却是幽冥司的傍晚,一路上经过有些地方,夕阳暖暖的撒在夏初雪身上,让她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这次回幽冥司中,夏初雪清醒得很,一路上经过十一处大殿,最终他们停在第十二座大殿门首。
门首高悬蓝色匾额,额上鎏金蓝字,上书‘雪兰殿’。
一同走进大殿,堂耀问夏初雪:“又回到这里,有没有觉得亲切?”
“要听实话?”
想了一想,堂耀笑问:“晚上想吃什么?”
饭桌上两菜一汤,凉拌土豆丝、凉拌豆芽、鸡蛋紫菜汤。
咬着筷尖,堂耀有些犯愁:“只吃这些?”
“有什么问题么?我觉得挺好啊,你不喜欢?”
“没有,我喜欢,”这话里明显的言不由衷,夏初雪全当听不出来,反正是堂耀一定要问她的意见,该装糊涂的时候,坚决不能清醒。
已经吃饱,夏初雪放下碗筷,盯着空碗发呆。
堂耀吃的本来就不专心,不一会儿就注意到夏初雪表情:“有心事?”
“啊?”
“在想你家人?”
“你怎么知道?”
“要么你怎么那么痛快和我回来?”
“啊……那是因为,我有些怀念幽冥司。”
“这样啊……”
虽然夏初雪颇为体察世态,要比同龄人更多揣摩心机,但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在堂耀面前刻意圆谎,还是羞红了脸。
白皙的脸上片片云霞,屋内灯火如豆,烛火下夏初雪娇面羞涩,更添了几分可爱,堂耀凑到夏初雪身旁,柔声执起她手:“夏初雪……”
夏初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拿起堂耀竹箸,拉开彼此距离:“吃饭,浪费粮食不好。”
磨牙拿过夏初雪手中竹箸,堂耀笑得邪魅:“是么?”
“必须的,粒粒皆辛苦,先人的话,我们是要听的。”
一顿素食吃完,堂耀如同没吃一样,夏初雪近在身边,却又处处对他小心提防,搅得他心火燥热。
饭后落棋收拾了碗筷,夏初雪便也打算抬脚出门,堂耀把她拉到怀里:“去哪里?”
“每次说话都要这么动手动脚?”夏初雪摇摇头,深深无奈。
沉睡()
屋内暖热,他们穿得都不算多,靠在堂耀胸膛,夏初雪感觉不妙。
温热双唇轻轻啃噬夏初雪脖颈,黑格白纱,映出对影成双。
夏初雪身子微颤,如秋雨浸湿的落叶一般,瑟缩哀伤。
“弄痛你了?”扳过夏初雪肩膀,四目相视,夏初雪眼中,几许惆怅疏离。
“这是帮我家人的回礼?”声音苦涩绵绵,犹如叹息。
“对不起,你别误会,我是真心想好好待你,”将夏初雪轻拥于怀,堂耀稍觉愧疚。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手到擒来,不错差池,可对夏初雪,却是狠不下心来。
夜露深重,堂耀和夏初雪辞过,搬到东厢暖阁去住,将自己房间让给夏初雪。
貔貅香炉,紫烟飘忽,炉中燃香‘醉眠’,深眠如醉。
心思万千,夏初雪抱腿坐于床上,想着两月来诸般芜杂,却是难以入眠。
家人几乎全部身死,洛涯大闹法场,她或许已被当成妖魔鬼怪,人世必然不能回去,何况那个堂耀也不会许。
不过是长得和他曾经心爱的女子一般容貌,为什么就要如此相待?
既已成仙,便是长生不死,难道日后,就要每日观日出日落,长长久久被困在这幽冥司中?碌碌无为?
年幼稚齿,夏初雪便熟读诗书,母亲恨她没有生得男儿身,不能加官晋爵鲜衣怒马,深闺弱质,纵然夏初雪才学骄人,也不过以色容冠群芳。
不可否认,怀王当初求婚,除为了夏初雪家世,或许对她真有那么一点动心,但是剥离权势、美貌,没谁知晓,怀王是否真正在意夏初雪。
满盘皆算,也不过一招失策,夏初雪听堂耀提起,怀王和他的三皇弟,命中皆无帝王命相,繁华转瞬,十三年间,身首异处,不过先后而已。
‘醉眠’燃到浓重,香雾倾洒满室,夏初雪渐渐困乏,眼皮不支,沉沉睡去。
一觉无梦好眠,已是日照三杆。
起身穿好衣衫,夏初雪不知可于何处提水洗漱,推开房门欲出外找寻,却不想看到落棋正垂手恭候。
“夏初雪姑娘请在房中稍候片刻,”话音方落,落棋即转身而去。
不知落棋意欲何为,夏初雪一向随和,也就回房等落棋回来。
不多时候,落棋端着净水进得房内,又将一应用具摆在梳洗台上。
“这些事我自己来做就好,你是从哪里打来的水?”
低眉顺目,落棋不敢和夏初雪平视,声音平正:“回夏初雪姑娘,水是在后园净池当中,主上吩咐,不得让夏初雪姑娘动手。”
水波碧澄,清澈涟漪,夏初雪看着波流圆晕,没有说话。
“如果夏初雪姑娘没什么别的吩咐,落棋这就去为姑娘准备早食。”
“多有麻烦,”夏初雪浅笑,柳眉簇簇。
见此落棋略微惊讶,宠而不骄,在堂耀身边无数多年,落棋还真是难得一见。
躬身退出,落棋去厨房拿早已备下的细点粥菜。
两色细点,甜酥香脆,碧荷粳粥,清香莹翠,三色时令小菜,澄鲜色明。
致谢()
周全如此,夏初雪笑言致谢:“都是你做的?都好漂亮,辛苦你了。”
落棋面上惶恐,似乎消受不起夏初雪赞誉一般。
“如果夏初雪姑娘没什么事情,那落棋就此告退,”落棋说着,又和夏初雪拉开尺许距离。
回身对镜自照,夏初雪没有发现何处有异,遂不解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