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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巷给夏初雪的感觉有些不好,她遂加快脚步,想尽快出了这个巷子,走到前面的大道之中,可突然间传来重重的脚步声音,夏初雪一愣,只见前方巷口出现了三个膀阔腰圆的大汉,夏初雪微微侧身顾目望去,果然不出其料,身后也有三个大汉一同出现,都是流里流气的叉腰斜晃,分别杵在巷口巷尾。
见此情景,任凭夏初雪如何冷静,也便是有些害怕,她缓缓将双手四指蜷缩,将指甲陷入肉中,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平静的对前后欲要上前的大汉说道:“如果我说我就是司书殿中司书,你们会不会信?你们可要知道,冒犯司书,该当何罪?”
见到六个大汉脸上丝毫不褪的垂涎之色,夏初雪知道,他们是断然不肯相信自己方才的话,一个从后而来的虬鬓大汉色迷迷的笑道:“小娘子,不要说我们哥几个不信你是司书,你便真是司书,长得如此漂亮,哥几个的骨头都已经酥了,哪里还管那些。”
夏初雪就职的事情十分低调,她不仅身份特殊,兼之并未熟悉幽冥司内所有关节,堂耀当初也就顺着夏初雪意思,压下了她就任司书的消息,因此除了十位殿王知道之外,就连各殿判官,也都并非全部知道,更何况离得颇远的幽冥鬼城,便更是没有多少鬼众能够知道。
“小娘子,让爷受用受用,哥几个也认识不少的鬼差,要是侍候好了爷们,说不定可以让小娘子去偷偷见见司书,你们说是吧,”那汉子一声问话,端的是问向其余的五个汉子,那五个汉子早就迫不及待,话也不回,只是都点头色笑,其中一个已经开始宽衣解带,步步逼近夏初雪。
夏初雪将身子靠在小巷内的一面墙上,向上望去,墙壁平滑高直,要是想从墙壁上面找路脱险,那是万万不可做到,此时她恨不得自己能够推倒墙壁,或是会些穿墙越壁的法术,好能从小巷中倏然离去,逃过眼前危机。
六个汉子见夏初雪已无去路,被他们逼到墙壁绝境,心中倒是不太着急,去了几分急切的心情,打算慢慢来过夏初雪身边,看着她挣扎惊恐。
即使是要咬舌自尽,夏初雪也不能肯定自己身子不被侮辱,这六个汉子色切馋涎,眼中皆是欲火,生生的要将夏初雪的衣衫炙尽,令夏初雪心中十分焦急。
方才小摊旁那木桩断裂的事情刚刚发生,她便和洛涯被分两边,找不到彼此何在,本是想要寻个大路而走,穿过这唯一小巷时候,竟然又出现危险,夏初雪在这紧急关头,脑中仍是将诸般古怪事情在心中过了一遍,惊觉此事颇为奇怪。
纵然她思绪万千,智慧卓绝,可此事当头,也万般无奈,正当她沉思之间,六个汉子已经包围在她身旁,以她所靠的墙壁为准,将她团团围住,成了一个半圆。
那已经解下衣带的汉子脸上淫笑不断,冲着夏初雪笑着说道:“小娘子,哥几个来疼你了,可别太泼辣,哥几个手粗,弄疼了你的细皮嫩肉,可就不好了,”说着右手伸出,要向夏初雪手臂抓去。
V27()
砰的一声巨响,那伸出手臂探到夏初雪身旁的汉子,即被弹到了另一侧墙壁之上,又是一声震地之声,那汉子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面,登时便有些迷瞪不清,神智惘然。
这样一来,那五个刚欲伸手的汉子,便如被毒蛇猛兽阻拦一般,都不敢再次探出手去,但眼前这事情来得突然,他们一时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也便都没将手缩回,只是悬在半空之中,呈现吃傻呆愣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方才他们五个都是看得明明白白,那个摔出去的汉子并未碰到夏初雪的手臂,便好似是被一股大力裹挟而飞,如被一阵疾风扫过,飘乎乎的就被甩了出去,撞到墙上,接着又是滚落到了地面之上,真实十分的诡异奇怪。
他们几个在幽冥鬼城之中已经待了足有将近百年,能者异士多少还是见过那么一些,但是如先前发生的那种情况,他们倒还是真的从未亲眼见过,因此便都是开始有些惧怕,暗自怀疑起眼前这女子的身份,不知道她是何种来历。
自打夏初雪来到这幽冥司后,其实悠悠众口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但是堂耀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事情传到这鬼城当中,因此即使有谁大着胆子暗地之中说些八卦,也就未必能够是个鬼魂便会知晓,何况即使夏初雪面前的这六个汉子知道有那一事,也是未必能够知道便是夏初雪,便就还是难以退避三舍,明哲保身。
他们之所以来这小巷当中堵截夏初雪,欲要非礼亵渎,尽是因为得了一些银钱的好处,既有女子可供狎弄,又有银钱可以拿到手中,真是实打实的何乐而不为,刚刚夏初雪自言是司书殿司书一说,他们并未有分毫相信,毕竟因为殿王从来只有男子能够担任,可是如今亲自见到眼前发生的这稀奇古怪的事情,却又是不得不开始相信她的说辞,脑中便就有些怀疑起来,觉得她的身份透着奇特。
过了片刻,他们已是少了初见变故的惊慌失措,这五个大汉立即反映过来,连忙将手从夏初雪身边撤回,,紧忙着和夏初雪拉开距离,想要慌张的逃离开去,跌跌撞撞的转过身去,就要往巷外逃去,其中两个大汉,在经过那摔在地下的汉子身旁的时候,一头一脚,将那汉子抬了起来,跟着其余三名汉子的脚步,一同往小巷之外友上传
那五个汉子脚步沉重紊乱,咚咚咚咚的敲在空旷的小巷之中,如同五座大山在同时移动,震得夏初雪心脏起伏不定,也是跟着跳个不停,直到那些汉子逃到了巷口,夏初雪仍旧独自兀然发愣,心中也是有些困惑,不知究竟是何原因,那些汉子竟然不能碰到她一丝半毫,即被弹了出去。
刚才惊吓过大,夏初雪几乎以为自己要羊入虎口,没能想到突然生此变化,于她而言,实实在在的是难以想象,她眼见那五个汉子抬着另一个同来的汉子奔了出去,她竟然不能说出半句一字,身子有些发软,向后靠了一些,紧紧的贴在墙壁上面,眼睛却还望着那六个汉子离去的方向。
‘啊’的一声惊叫,那六个汉子待要离去的小巷巷口,突然有一嗓女子的尖叫响起,夏初雪凝目望去,只见正有一女子恰巧路经巷口,被那些急冲出去的汉子撞倒在地,突逢如此变故,那个女子重心不稳,便是跌在了地面之上,隔得距离不近,那个女子又是正在低头,夏初雪看不清她的面上神色,只是能够看到,她将一只左手,紧紧的捂在肚子上面,眼眸垂得很低,望着自己的肚子,轻轻的拍了数下,口中说着‘不怕’、‘不怕’,好像是在安慰什么似的。
缓了一会儿,夏初雪渐渐平静下来,这才将右手放到左臂之上,狠下心来紧紧一握,试图让自己彻底定下心来,她几步走到巷口的那个女子身旁,俯身伸出手去,笑着说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来,我拽你起来。”
地上坐着的那个女子仍是惊魂不定,只是听到夏初雪口气和善,这才不再惊惧,将手放到夏初雪伸出的单手之中,借着夏初雪的劲力从地上缓缓起来,一手仍是放在肚子上面,另一只手伸到周身,拍了怕身上的尘土,又是舒了舒心口,这才晏晏的笑着说道:“多谢姑娘,这些粗汉都是哪里来的,险些将我吓死,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我没有事,一切都好,”想起方才那事,夏初雪仍是有些惧怕,但是毕竟只是与这女子初逢,夏初雪并不想将事情说了出来,既然已经没了事情,便就暂且抛在脑后,不去理会。
刚才那女子一直低头揉着脚踝,就连伸手令夏初雪拽起之时,也是半边侧脸对着夏初雪,如今站立在夏初雪面前,她方才看清这女子面庞。
女子脸上笑意尚且并未褪去,阵阵夏风袭来,夏初雪看着这种笑颜,只是想到‘花枝招展’四字,女子面色雪白,五官分明,眉心一点朱色妆饰如雪临天,托起梅花初蕊,但却少了一分素洁清波,多了几分的妩媚入骨,水蛇身段,狐媚妖娆,姿态风流,虽然只是一身荆钗布裙的打扮,但在顾盼之间,却是有些妖冶娉婷的风情。
这个时候,夏初雪竟然想起那时转轮殿外,和那个小鬼差的一席对话,那个狐狸与蛇的混合说法,与其说是放在自己身上,不如说是放到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上更为贴切,夏初雪越看越是觉得很是相配,颇为恰当。
那女子谢过夏初雪,待要走开离去,却突然一声嘤咛,左手顺势扶在墙上,不再继续前行,夏初雪走上两步,问向那女子说道:“你是哪里受伤了么?不如我送你回家。”
初次相逢,那女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夏初雪,但是方才跌倒时候,脚踝扭到,不能独自回去,也只有让夏初雪帮忙,遂给夏初雪指了一条路线,任由夏初雪扶着她往家中走去。
穿过了数条街市,她们终于进入了幽冥鬼城的地界,这幽冥鬼城颇为特例,并非是鬼市在鬼城之内,而是鬼城在鬼市之内,若要进城,必须先穿过鬼市,方才可以,故而她们一路上走走行行,虽然是从未停下驻足,夏初雪也是走遍了整个鬼市。
女子一路上和夏初雪说些鬼城中的典故小事,却并未问起夏初雪来自何方住在哪里,夏初雪也便没有说明,只是与女子互通了名姓,那女子因说夏初雪有助她之恩,便要以姐姐相称,夏初雪见辞不过,也就不再推却,一路上小心的扶着女子,过了鬼城城门,又走过了弯弯曲曲的几条小路,终于到了女子家中。
清溪环绕,绿树遍栽,红花掩映,居中有着一处屋舍,极是简朴雅致。
夏初雪默然不语,只搀扶着女子走了进去,屋院中间有一处汲水的水井,屋舍由三间瓦房毗连而成,女子指着东边屋子对夏初雪说道:“麻烦夏姐姐,将我扶到那间屋子里面。”
推门入内,夏初雪对四周稍作环顾,屋子里面陈设简单,无论是睡床、妆台亦或房中唯一的一个圆桌,皆是普通的木材雕制而成,手工也不见如何精巧,只是屋内收拾的干净利索,不染一丝纤尘。
将女子扶到床上坐下,夏初雪便想辞去,毕竟她和洛涯意外分散,隔了许久,夏初雪便也有些担心洛涯,临要开口辞去,她却心下思虑,方才她觉察整个屋舍甚是安静,好似除了女子之外,无谁居住一般,这女子脚上有伤,夏初雪心中便不太放心留她一个独处,遂开口问道:“姑娘是独自居住?可有谁能照顾姑娘?”
那女子笑着说道:“可别这么见外,叫我思天就好,我家中还有一个姐姐,今日我们姐妹一起去鬼市采办东西,姐姐因为有事先离开了,我便独个逛逛,谁想竟然遭了这等倒霉事情。”
听思天说她还有个姐姐一同居住,夏初雪便稍微放心,接着问道:“那你姐姐要何时回来?”
“姐姐的好姐妹数日后便要出嫁,姐姐去帮忙准备东西,大概明早就会回来,姐姐本来是要我随她同去的,可是我不放心家里,便说回来看家,等姐姐的姐妹出嫁时候,再去看看热闹,早知这样,还不如和姐姐一同去呢,”说这话时,思天娇颜上现出懊恼神色,脸上尽是写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说起造饭弄菜,夏初雪并不是个中能手,但是蒸饭煮粥,做个简单菜式,还并不能难她若何,听说思天的姐姐明早才会到家,想到思天的伤脚,夏初雪决定帮思天做些东西留待她吃,免得她会饿到。
听说夏初雪要帮她烧饭,思天掩嘴笑道:“哪里就要这么麻烦夏姐姐了,我平日晚间都是只吃些糕饼水果,好能保持身材,饭菜什么,晚饭时候我一向都不吃的。”
V28()
想要少食而保持身材,夏初雪一向是听得过多,但是真正见到女孩子坚持去做,倒是少了一些,打量着思天窈窕婀娜的身姿,夏初雪觉得,这位思天姑娘,才是真正的言出必行。
思天见夏初雪并不说话,只当夏初雪是担心自己假意推辞,怕是麻烦于她,故而笑着从床旁拿过一个不小的食盒,打开盖子,推到夏初雪视线之内,让夏初雪去看。
食盒虽然外观毫不起眼,但内中所盛,却是琳琅满目,其中放着大致二十几种点心,都是些易于保存的种类,规整有致的堆叠在食盒当中,竟然也显得很是别致美观。
思天从食盒中拿出一快方形小点,递给夏初雪:“夏姐姐尝尝这个,是用牛奶做的,很浓的奶香味道,但却一点都不甜腻,据说味道非常不错。”
接过饼干,夏初雪放入口中品尝,笑着点头说道:“味道还真是不错,”忽然想到思天方才所说,便接着问她:“据说?难道你竟然从没吃过?”
“我没吃过,”思天扭捏的涨红了一张娇俏的小脸:“一向都是为他做的,我不太喜欢牛奶做的东西,因为他十分喜欢,我才总是亲手做了好些存着,这样每次他来,便都可以吃到。”
看到思天那种羞涩的少女情怀,夏初雪恍然悟到,思天口中的那个‘他’,大概就是心中的情郎,想到这里,便和思天开起了玩笑:“那思天是要什么时候出嫁呀?”
“夏姐姐,你可真是……,”话未说完,思天一张脸涨得透红,低头嗫嗫说道:“他说很快便就娶我,我已经、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未婚有孕,这在人世可是礼教之大防,夏初雪虽然从小被教习克己崇德,但却生性有些特立独行,并不太过专注所谓迂腐礼法,也不会认为思天的行为不端,却是好心的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如果我那时有空,一定来参加你的大婚。”
听到夏初雪问她婚期,思天眼眸色泽有些黯然,轻轻的说道:“自从听说我怀了身孕,他已经好久没有来看过我了,一晃已经快有两月,妹妹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思天话中的意思,便是疑那男子弃他而去,已经不要她和她肚子中的孩子,男子薄幸,世间已是太多,夏初雪背着父母看了无数小说,纵然无需稗官野史道听途说,她自己生前家中,便有鲜活例子,夏初雪当下心中叹息,问向思天:“你可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要是能够知道,也好去寻他。”
“我、我不知道,他每次都来得匆忙,走的也急,我问过他,他却没有告诉过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着急离开,便落下了这个东西,我本来以为这下可算能打听到他,可是竟然没谁认得,”说这话的时候,思天将一个黑色物件放到夏初雪手中,却是一枚指环。
手心中传过一片凉冷,夏初雪将墨黑的指环拿在手中,指环正中是一个若隐若现的‘冥’字,在晚夕之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泽。
“夏姐姐,你怎么了?”见夏初雪正凝神思索,思天巧笑问向夏初雪。
听得思天召唤,夏初雪抬起头来,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既然你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改日如若有空,我再来看你。”
听说夏初雪要走,思天有些舍不得,拉住夏初雪的手,惋惜的说道:“难得和夏姐姐这么聊得来,夏姐姐这就要走了。”
笑着将指环放回到思天手中,夏初雪说道:“好好注意身体,别再出了别的岔子,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夏姐姐,你知道么,虽然他不再过来,但是我一点都不怨他,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我正在劈柴,他怜惜我太过辛苦,还总是来帮我做活,我在心里,还是盼着等着他的,我也总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