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小胖妞已经被这味道熏的小眉头直皱了起来,小胖手毫不客气的按到了她亲爹的脸上,使劲往外推。许清嘉感受着脸上那绵软肉乎的小爪子的拒绝之意,大笑着去亲许小胖妞,“就这么嫌弃爹爹?”
许小胖妞可不认识面前这位臭气熏天的人是不是她亲爹,眼见得推不开,又被熏的受不了,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房里的丫环乳娘们都出来一瞧,顿时恨不得还是进去干活的好。
许小宝与武小贝瞧不出来,可丫环婆子们瞧出来了,大人借着抱姐儿之便,两只大手可是牢牢搂在夫人腰间的,二人中间夹着个孩子,他还非要去亲许小胖妞,腊月不小心瞧见大人亲完了姐儿,顺便在夫人面上也蹭了过去,瞧着是无意,天知道是不是故意?!
她一个出闺阁的女子,立刻便拉着其余的丫头进房里去了。
——大人与夫人堵着正房门口,她们也不好出去啊。
胡娇听得许清嘉充满笑意的声音在她耳畔想起:“阿娇,为夫可想死你了!”
“哪里来的脏汉,再满嘴里胡沁,我可让丫环打出去了啊!”胡娇强忍着笑意瞪他。
许清嘉将自己更往前凑凑:“你闻闻,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洗过澡了。说起来真是佩服有些夷人,他们一辈子可只洗三回澡,我这离脏还远着呢!”
遭妻儿嫌弃的许大人被以最快的速度拖进了浴间,速度扒光,给送进了浴桶里。
许夫人亲自舀水,替他洗头发,放了洗发的皂荚水,换了两遍水还没把头发洗干净,浴桶里的水都浑浊了,许夫人始信他这是真的好几个月没洗澡了,又想起一事,惊道:“你不会……不会生虱子了吧?可别传给孩子们啊!”
同知大人:……
他这到底是被嫌弃成了什么样儿啊?
换下来的衣服,直接被夫人吩咐,让丫环拿走处理掉了,等换了三遍水,终于将他那一身黑泥搓干净了,头发也清洗过了,舒舒服服的泡了小半个时辰,才被拖起来擦干净,然后……捧上来的从里到外的细棉布衣裤,同知大人又推翻了刚刚的结论。
——其实他家老婆还不算十分嫌弃!
瞧瞧这准备的衣袍,都是全新的。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他这奔波了数月,又不曾好好饮食,人倒是瘦了一大圈,按着原来的尺寸裁好的衣衫,生生宽大了一圈,倒似竹竿上挂着衣袍,倒平添了几分飘逸的味道。
就只是脸太黑了,破坏整体美感。
等他穿戴好了,又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软底拖鞋让他拖着。许清嘉拖着这拖鞋,只觉十分舒服,低头看看,笑道:“这怪模怪样的帛屐倒让你做的很是舒服。”
其实帛屐是从木屐改良而来,两齿木底鞋,鞋面用帛做成,便称做帛屐,也有用牛皮做的,称做牛皮屐,适合在雨中或者泥地行走。只不过胡娇这鞋底却是云靴底,非木底,入脚自然很是舒服,完全是现代室内软拖。
她做出来这东西有段时间了,方才给许清嘉搓澡的时候发现,他脚上好多淤血水泡,有的破了有的没破,想来这一路十分辛苦。听说灾区有的地方连路都没有,能骑马的地方还好,不能骑马的要徒步走过去。而且最开始他还不会骑马,这一路跟着差役兵勇,便渐渐学会了骑马,算是吃了许多苦。
等将他脚掌之处的淤血水泡给收拾好了,洒了药,又拿干净的布帛给包扎起来,便洗手摆饭。
许清嘉在外面对凑惯了,忽然之间吃到家常汤饼,只觉再世为人。等他吃完了,胡娇才提起他那位表兄郑乐生。
“大哥将他带了来,原本是准备候着你来了认过亲之后再走,结果你一直不曾回来,我便作主让大哥先带着商队走了。他那商队停留太久也耽误事儿。就将郑乐生安排在了前院客房住了下来,只每日家常饭食供着。他还闹腾起来,说同知府里,竟然连肥鹅大鸭子也不供应,忒也寒酸。还调戏前去送饭的腊月……”
许清嘉没想到郑家的人还真能寻摸到这地方来,反正也不可能真正一辈子不相见,他们寻上门来便寻上来罢,只是正好他不在家,心里便十分歉疚:“我不在,让你受委屈了!”一听郑乐生这名字,他就知道这人正是自家表兄,再听他的行动作派,就更确定了。
“他没有……没有对你不恭敬吧?”
胡娇笑的十分温婉,“其实……他也不敢对我不恭敬!他调戏腊月,还说要将腊月纳小,被我揍了一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许大哥你不怪我吧?”
“该!”许清嘉恨声道:“往日仗着舅舅宠他,便为所欲为,还想着到我府上也横行霸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这会儿才想起来问:“你将他揍的很重?”
胡娇堆起个笑,“哪里哪里!其实……你那表兄十分的不禁打,我也……我也没怎么着他,他就断了两根肋骨,可能是……缺钙吧,有点骨质疏松?”很久没松筋骨了,她原来还准备好生动动拳头的,老跟人动嘴皮子也十分的憋屈。好不容易逮着动手的机会……结果对手不堪一击,胡娇十分遗憾!
“缺钙?骨质疏松?那是什么”
胡娇努力解释:“就是……就是外面的大夫说过的,大约就是身子不好,骨头比较脆吧。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多喝些骨头汤就好了。不是……以形补形嘛。”骨头断了就要喝骨头汤。
“你在郑家吃的野菜窝头,你家表兄来咱们家了,我可是日日让灶上熬了上好的胴骨给你表兄,我真是太热情好客了!”见许清嘉隐带笑意,似乎并没有责备她过份的迹像,她便忍不住夸奖了一下自己。
许清嘉原本还绷着,听到这话再也撑不住笑了,在她额头点了一指:“你个淘气的丫头!郑乐飞……再没找你麻烦吧?”
胡娇觉得还是要为近段时间的郑乐飞洗白一番:“你那表兄原来是有点不知礼数,自从被我教导过之后,就对我甚是恭敬了,大约是……觉得同知夫人的地位也不低,再不能轻视我了罢?!”
“对啊对啊!他定然是害怕了同知夫人的威严,这才恭敬了!”许清嘉笑的倚在塌上,将她一把揽了在怀里,胡娇枕在他胸膛之上,能听得到从胸膛里传出来的闷闷的笑声,心里不由想到,他大约是真的开心罢,不再记得过往旧事,所以才能笑的这般开怀。
这样她就放心了。
装傻卖蠢逗他在公事繁忙的间隙能够抽空笑一笑,这样就好了。
她何尝不知道郑乐飞被自己给吓住了?!那日揍完之后,她还特别凶残的警告郑乐飞:“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你调戏府里的丫环,小心我在云南郡寻个最好的掌刀师傅来,好给你净净身,也省得你这么多烦恼!”
彼时郑乐飞被她揍倒在地,万没料到表弟媳妇竟然不是凛然大义上来就讲道理派的,也不是哭哭啼啼六神无主派,竟然……是个武力派,实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听到这话,他吓的双手捂裆,缩成了一团虾米,生怕下一刻自己真的成了宫里的公公。
一旁泪痕未干的腊月狠狠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他都没敢再瞧那婢女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再补。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比起胡娇的望眼欲穿;日盼夜盼着许清嘉回来;许府里养伤的郑乐生的心境与她竟然奇妙的有了重合,也是每日望眼欲穿的盼着许清嘉回来。
——等表弟回来了;让他好生收拾收拾这个泼妇!
侍候他的小厮名唤永喜,是后来入府的;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生的颇为喜庆;这日进房来就向他报喜:“郑郎君;我家大人回府了!”大人颇为公正严明;您的“好日子”可算是来了!
郑乐生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小心牵动了肋骨处的伤;顿时疼的叫了起来;永喜上前去扶他,被郑乐生催促:“快去!快去给我拿靴子!我今儿就跟表弟好生说道说道;让他休了那婆娘!”
永喜去拿靴子;低头翻了个白眼,心道:大人的这位表兄也真是个缺心眼的,大人跟夫人……那是你能拆的开的吗?
他们这些新进的小厮是许府买下来之后陆续新添的,对早先许清嘉与胡娇身边跟着的老人都特别恭敬。比如永寿腊月等人。况且腊月虽然是夫人房里第一等的大丫环,对府里的仆妇小厮们却很是客气,从来不曾恃宠而娇。小厮们又都是长身子的时候,府里每日的饭菜是管饱,而不是定例。
只此一点,便让府里这帮半大小子们感激不已。
他们卖身为奴,图的不过就是衣暖饭饱,许府不止给了他们这些,许清嘉与胡娇都从不苛待下人,待家中仆从十分的和气宽厚,因此许府的仆从们都很是卖力,听到腊月被郑乐生调戏,府里的仆从们当时都在观望,想着如果夫人碍于亲戚情面,如果真的要将腊月送了给郑乐生,那他们就私底下给这位郑郎君使些绊子。
哪知道……夫人比他们想象的还吓人!
胡娇揍郑乐生的时候是敞着门的,拳脚落在肉上沉闷的声音,外加郑乐生的惨叫,直让许府的一众新进仆人从内心里都打起了哆嗦。原来夫人不是全无脾气,那只是没惹到她的底线而已。
不过,郑乐生被揍之事,府里的下人们暗底里都是拍手称快的!
灶上婆子们议论起来,都会提起哪家大户人家的老爷少爷们奸…污了丫环,有的了不起给收到房里当个通房丫头,有的……就那么没名没份的侍候着,又反抗不得。也有家中来客看上了丫环,走的时候跟主人家讨要,这丫环就被随手送了人,谁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不过是个丫环。
唯独夫人一顿老拳下去,当日腊月就放了假,还被赏了十两压惊银子,让她好生散诞散诞。她坐在厨下的小杌子上,喝了厨娘递过来的一碗鲜鸡汤,一抹嘴便要继续回主院去侍候。
灶上婆子奉了胡娇的命令,用食物安慰她受惊的小心灵,不曾想她倒是早不惊了,还笑的十分得意:“他以为……夫人的拳头是吃素的啊?!”真应该把这位送到南华县去,让他听听夫人的那些传说。
腊月跟着这位主子也有好几年了,对这位的脾性也了解了不少,心里笃定胡娇会为她作主,这才敢向她告状。不过许大人回来之后,提起要见郑乐生,腊月的脸色就白了。
夫人能为她作主,那是因为她向来拿丫环们平等相待,腊月是早就看清楚了的,可是大人……那到底是男人,又是当官的,腊月见过的这些夫人们身边跟着的丫环们议论起来,平日外面的大老爷们随手赠送个女人给别人,似乎是极为自然的事儿。
彼时许清嘉吃完了饭没多久,外院的永喜前来禀报,说是郑郎君想见大人,而同知大人也提起要见这位表兄,腊月就觉得惴惴不安。被胡娇瞧见了,她朝腊月招招手,等这丫头到她身边了,她就握住了腊月的手,小声安慰:“别怕别怕!他若还提什么过份的要求,我就揍他!看他还敢不敢生出非份之想!”
腊月这才觉得安心多了。
许清嘉是在主院的花厅里见了郑乐生的,胡娇就坐在他旁边,腊月则站在胡娇身后。
郑乐生被永喜扶着进来的时候,见到许清嘉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扯了嗓子喊:“表弟啊,你怎么才回来?!”若不是胡娇虎视忱忱在旁瞧着,恐怕他一个大男人都要流下几滴泪来,以示得救的激动心情。
相比他的激动,许清嘉倒很是淡定,“表兄有伤在身,坐下说话罢。”
郑乐生这会儿腰杆也硬了,底气也足了,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指着胡娇道:“弟妹还没跟我见礼呢?!”从来的那日被胡家兄妹当面议论,他就憋了一口气。后来调戏腊月,也是听说那是胡娇身边第一得意的贴心丫头,也是为了下胡娇的面子,他的设想很好,只不过……结果出乎意料。
偷鸡不成蚀把米。
胡娇稳坐在许清嘉身边,皱眉喝一句:“我家夫君是官员,我身上也有诰封,咱们先见了国礼再见家礼,你还不跪下与我磕头?!”
郑乐生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立刻向许清嘉告状:“表弟你瞧你娶的这妇人!”将胡娇如何对他拳打脚踢,残无人道的经过讲了一遍,就指望着许清嘉能够替他作主。
“表弟啊,咱俩也算是自小一同长大,表哥不远千里来瞧你,却被这般对待,说出去可真让人心寒。”
胡娇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把掷到了郑乐生脚下,跳起来就耍起泼来,直逼到他面前去,冷笑道:“莫不是我整日肉骨头都喂了狗了?竟养出一只白眼狼来!这是跑到我家后院里来咬我了?照我说,唤人一顿棒子打出去,大家清静,省得我费油费肉的养着!”
郑乐生被这突生的变故吓了一跳,半个鞋面已然被茶水淋湿,还颇有几分愕然,似乎没想到,这位弟媳妇背着表弟撒泼就算了,当着表弟的面居然也敢公然撒泼。
他娘脾气就不好,刻薄难侍候,可那也是背着他爹,当着他爹的面就很好说话了。
许清嘉立郎起身去拉自家老婆,语带懦弱:“夫人……夫人莫气,且坐下说话!夫人莫气!”又不住向郑乐生使眼色。
腊月只看了一眼大人与夫人这般作派,就低下了头去,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情的小寒还当她又想起了被郑乐生欺负的伤心事,忙扳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姐姐莫哭!夫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腊月顺势将脸埋在小寒肩头,搂着她抖的更厉害了。
郑乐生没想到许清嘉这般懦弱,老婆在厅里撒泼,他居然只敢在旁边小声劝说,连个高声大气都不敢,顿时气的鼻子都冒烟了,指着许清嘉直喊:“你……表弟你怎么懦弱至此?这样一个泼妇,就算休了也不为过。难道凭你如今的地位,还怕娶不来好的?”
这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胡娇捞起茶壶就朝着郑乐生砸了过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教唆着他休我?想当初我们家花了银子供他吃喝,供他去读书,后来金榜题名,不说他这官位,就说他一身一体,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我的,你竟然敢教唆着他起外心,这是嫌我这些日子饭食供应的太好了吗?!”
茶壶贴着郑乐生的额角飞了过去,轰然一声撞上了墙角,成了一摊碎瓷。郑乐生的额角立时就起了个大包,他捂着额头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表弟!”内心愤慨不言而喻。
——表弟没回府,被弟媳妇揍就算了,如今当着表弟的面儿,弟媳妇也敢捞起茶壶砸他,这状可没法告了!
许清嘉十分抱歉的看着他,“表兄,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就是脾气火爆了些,其实心很好的。你相处的时日久了就知道了!”
好你个头!
郑乐生都恨不得揍这懦弱惧内的表弟一顿,好让他醒醒。他捂着额头跳脚:“见了亲戚的面儿就喊打喊杀,这叫心很好?!哪里没规矩的泼妇!表弟你这日子过的……”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许清嘉似乎生怕郑乐生这话惹怒了自家夫人,不住的拉着胡娇说软话,又求她:“夫人别气!夫人千万别生气!表哥就是有口无心了,他人真的很好的!他心真的很好,我当年在舅家,他都不曾欺负我!”不曾欺负也不曾亲近,只不过是完完全全的漠视罢了。
腊月抖的更厉害了,小寒也傻了眼,忘了安慰她。
这……这还是她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