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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家都是自己人嘛,而这些孩子又是咱们未來的希望之星,以后老哥有空,肯定來看看这些孩子?”
“呵呵,铁老哥你就算不來,我也会领着他们上你府上去。不只会领到你府上去,还会领到军营去,咱们培养的是文武兼备内外齐修的治世良才,可不是只会吟诗作画的文人。”
“好,说得好,文武兼备,内外齐修,这些治民良才的老师,算上我一个。”铁铉哈哈一笑,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才是保持长盛不衰之道,也明白万磊要干什么。
其实,自从春秋战国时代以來,尊师重教就成了国人的传统。特别是在政坛上,师生关系往往比父子关系还重要。如果有谁对教过自己、提携过自己的老师不敬,那就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这样的人是不容于官场的。
而政坛之上,臣子与君主之间从來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你帮我打工,我给你俸禄,算是雇佣关系。但是师生关系不同了,简直就是纯粹的利益共同体。所以一直以來,无数“正义人士”敢骂皇帝、甚至于敢造反,却鲜有人敢舀自己老师开刀。
也正是因为有一种纯粹的利益共同体关系,明朝开科取士才十多年,文官集团就发展壮大。朝廷上下,进士党以师生、同乡和同年等形式结成一个个强大而且隐秘的政治同盟。
在这些政治同盟中,同乡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千里为官不容易,同一个地方出來的当然要互相照顾了。同年就好比是同学,一起中进士,一起进官场,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礼尚往來啦。
而关系最紧密的无过于师生,老师利用手上的权势來提携学生,助其进步,学生被人欺负了要罩着;学生充为走卒,为老师摇旗呐喊,老师倒霉了要主动出來背锅。至于忠君爱国,也就嘴上喊喊,只有某个二愣子才当真,大家忠的还是利益。
北平行省的建制中,虽然洠в谢实壅庖恢拔唬还俪∩系哪且惶子朊鞒潜咭彩遣畈涣硕嗌俚模蛭骼芎Ρ揪褪侨酥拘浴M蚶谒淙蛔孕拍芨谋淅罚且膊换嶙源蟮厝衔约耗芨谋淅饭媛桑鹚蹈谋淙俗运降奶煨粤恕
其实现在的北平行省中,已经有了好几个小集团,可以分为以军官为主的军官集团和以文官为主的文官集团,还有以顺天府为主的“旧势力”和以保定河间來府“新势力”。这些小集团在万磊的协调下,暂时还能安定团结,不过之间的竞争已经日益激化,以后如果万磊退居二线,说不定党争时代就要开启。
党争的危害,万磊是知道的,不过他不会用强力手段來摧毁那些小集团,因为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建立属于自己的小集团,來融合或者制衡其他小集团,让各个小集团长期维持竞争与合作的关系。
而万磊搞的小集团的方法就是收学生,不论官二代军二代民二代还是学二代,只要是能让他看上的“精英”,他都收。作为这些“精英”的座师,万磊对学生一视同仁,给学生传授知识的同时,也会给他们指明金光大道,同时还要求学生们团结互助,这样才能在官场上和商场上走得更远。
而这,也是万磊给自己身后辅的一条后路,因为学生的名位越高,他这个老师的声望与地位就越高。铁铉也是人老成精,早就看穿了万磊这个小算盘,所以,他也想跟着沾一光,有后路大家一起走。
同样是十月初五,金陵城却是愁云惨淡,不过金陵城外十几里的一座凉亭边,一个头戴七梁冠身着蟒袍的亲王立在那里,焦急地西望,像是在等什么人。而这位亲王的后还跟着几十个穿着大红官袍的文武官员,也都是一脸肃然地站着。
这些人在此是奉建文皇帝之命,特來迎接得胜回朝的魏国公徐辉祖。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苦战,徐辉祖带领所部人马打垮了叛军,并且一路追击到了湖广,陆续收复了宁国、安庆、武昌等府,大有风卷残云之势。
然而,徐辉祖也在进攻武昌一役中不幸中了流箭,他受伤不下火线,拼着指挥将士猛攻武昌,最后一举攻克了叛军的这个最后据,并生擒了何妙顺等逆首,不过徐辉祖也因伤病加重而卧床不起,建文帝下旨,马上让他回朝养伤。
这不,午时刚过,一支锦衣卫千人队由远及近,一抬暖轿在众锦衣卫的护送下出现。
“末将参见谷王殿下,魏国公身受重伤卧床静养,无法起來见礼,还请殿下见谅。”暖轿外,徐辉祖的一员亲信代为过來见礼。
“无妨无妨,魏国公平定叛乱,有大功于国,现又身受重伤,圣上忧心不已,快请进京见驾,好让圣上宽心。”那被封为谷王的亲王嘴上这么说着,不过眼中还是有一丝不满之情,一闪而过。
“不就是平叛立功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哼!迟早让他明白,外人终究是外人,哪怕立再多的功劳,也是咱们朱家的鹰犬而已!”(,..,“ ”,)
第297章 辅路四
第297章 辅路四
十月初七,北风呼呼,寒冬将至,魏国公府内,数十下人正在來回奔波着,个个都是满脸焦急,因为他们的家主…………徐辉祖的病情加重,眼看就要不行了。而皇帝早已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如果徐辉祖死了,所有参与医治的人员尽皆重罚。
其实,徐辉祖受的箭伤并不算重,只是因为处理不及时,所以伤口感染发炎了,整个人高烧昏迷,药石针灸,却也不见好转,就连御医都來了好几位,都是束手无策。
“戴太医呢?怎么还洠雭怼!毙烨占腋覆∏槿罩兀彩羌被鸸バ摹6谥械拇魈剑写魉脊В呤嗨甑睦嫌剑用魈孀婺昃腿牍始艺锊。还痪们案胬匣瓜缌耍烨张扇说秸憬フ胰耍チ思柑於紱'有回音。
“义乌知县报称,戴太医并不在义乌,疑是回归故里,刘千户急赶到戴太医故乡,却发现戴家老小尽皆离乡,去向不明,当地人说,好像是取海道北上了。”一个亲信低声道。
“取海道北上?”徐钦不由得一皱眉,他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北平方面把人给弄走了,因为就在这段战乱的时间内,良匠名医“人间蒸发”的事件已经不是个案了,但凡是有名声的都不见人影了。
“昆山的王伯承呢?现是否还在?”徐钦又问道,王伯承也是名震金陵的名医之一,很多疑难杂症都能治,只是战乱一起,他就回乡下了。
“属下已经派人去昆山问过了,王大夫早在两个月前就举家搬走了,去向不明。”那亲信苦着脸。
“去向不明?只怕又是乘舟北上了吧。怎么有名气的人才都走了,堂堂大明,还剩下什么?”徐钦真心怒了,因为他现在想给自己老爹找一个医生都难,而那些皇帝派來的御医,一个个都是胆小怕事的庸医,一用都洠в小
“少爷,那找大夫的事?”那亲信低声问道。
“派人出去,遍访名医,贴出布告,谁能治好魏国公箭创,就重赏白银一百两。”徐钦真急了,只能寄希望于重赏之下有名医了。
而就在徐钦心焦如焚而又无计可施之际,一名家丁來报,说有一名道姑自称有疗伤奇药,请求拜见。
“疗伤奇药?快,快请进來。”徐钦也是宁信其有了,说得难听一,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很快,一位头发发白,满脸雀斑的女道被带了进來,从她身上的服饰來看,像要饭的花子多过像个道姑。徐钦见之也只是一皱眉,就直奔主睿匚实溃骸笆ス煤畏饺耸浚靠烧嬗辛粕似嬉俊
“咳咳。”那道姑还未开口,就剧烈地咳嗽起來,徐钦忙示意一旁的丫鬟送上清茶,那道姑猛灌了一口,才缓过气了,瓮声道:“奇药洠в校从幸┓剑忝侨∩K草、老鹳草、苦良姜、白牛胆、穿山龙、淮山药、田七这几味药材來。”
那道姑报出一连串的中药名,徐钦一旁的侍从忙用笑记下,最后不忘问道:“各取多少?”
“按斤称,尽管多取來就是了,配比之法不可能告之与你。”那道姑白了那侍从一眼,又道:“给老身备下个药房,老身配药之时,不想有外人在场。”
“那是自然,來人啊,马上去收拾一间雅间。”徐钦一挥手,下令侍女赶紧去办,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只是不知,这奇药是否真能”
“单凭那几味中药,当然起不了奇效,那些不过是药引,真正的奇药在这里。”那道姑轻轻地摇了摇系在腰间的小瓷瓶,又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人先试用,保证切实有效了,再给公爷用也不迟。”
“哦,圣姑如此自信,这奇药定是有效的,不试也罢。”徐钦忙道,不过他嘴上说不试而已,实际上在洠в惺杂霉洌刹桓液腋约旱睦系脕砹俨幻鞯囊
那道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那犀利的眼神似乎早已看穿了徐钦心底那些小道道,淡然问道:“不知公爷伤到了何处?重还是不重?”
“手臂,箭伤,并不太重,只是一直昏迷不醒。太医说因为失血过多,外染邪气内起虚热所致,冲虚镇邪之药开了不少,却是不见好转。”徐钦忙道,他真是对那帮御医彻底地失望了,不然也不会四处派人去找名医。
“什么外染邪气内起虚热,明明是伤口感染发炎,若是不及时救治,性命难保,能否让老身进去一观?”
“这个”徐钦开始犹豫了,因为这位道姑实在是來历不明,他可不敢舀自己老爹的性命來开玩笑。
“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一丈之外,这总行了吧。你不让老身看过,怎么知道病情轻重,怎么能配出好药。”
“好吧,來人啊,领圣姑进去为老爷诊视。”徐钦只得妥协,当然,他还是不放心的,一挥手,十几个侍卫就围拢过來。那道姑依旧是耸耸肩,无所谓地扫了围在自己四周的那些“侍卫”一眼,抬腿就跟着徐钦后面。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徐辉祖所在的暖阁,那道姑站在床前几米之外,看了一会,就皱眉道:“去,把伤口上的纱布撕开。”
“撕开纱布?为何要撕开纱布?”徐钦不明所以。
“纱布上满是脓毒,您如果还想要令尊活命,最后按老身说的办,不然老身也洠О旆ā!
徐钦看了看那道姑,又看了看围在病床边低头不发一言的太医,最后一咬牙,道:“去,把纱布撕开。”
“备下烧酒五斤,记住,是烧酒。”那道姑一边下令,一边从脏衣中取出两个瓷瓶,从中倒出一些黑色的粉末在纸片上,而这时烧酒已经取來,她取起來掂量了一下,就把纸片上的粉末倒进烧酒中。
“圣姑,这,这又有何用?”徐钦还是不明所以。
“消毒,您洠Э吹剑钭鹕丝谏弦丫⒀灼鹋Я耍磕切┚褪嵌荆话讯鞠ィ硕ㄊ遣换岷谩!蹦堑拦冒焉站埔×思赶拢壤锩娴姆勰┒枷诹耍偷溃骸坝谜庵稚站迫ハ瓷丝冢刻熳钌傥宕巍!
“这个?”徐钦再次犹豫了,他对那些黑色粉末实在是不放心,生怕是借机下毒。
“真是胆小,外用的再毒也毒不死人。叫个下人來试用下,割破手指涂上一,不就明白了。”
“哦,不用了,信过得圣姑。”徐钦一想也是,所以也不再多说,让丫鬟马上照办了。昏迷不醒的徐辉祖被这辛辣的烧酒一刺激,手臂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爹,您觉得如何?”徐钦见老爹醒了,忙奔到床边。四周的太医也好,那个道姑也罢,所有外人都被侍卫清了出去。
“水”徐辉祖的嘴唇动了下。
“快,快把参汤端來。”
一碗参汤很快就被端到,徐钦亲自喂徐辉祖。
“今个是什么时候了?”喝了几品参汤,徐辉祖有了些力气。
“今个是初七,前天圣上來看您,不过您睡着,圣上坐了一会就回宫了。”徐钦道。
“哦,圣上來过?”徐辉祖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动不了,“那,那前方的战事如何?”
“父亲不必担心,耿将军已经前往湖广督战,不日就可剿灭残匪。”
“这就好,这几天朝廷洠Х⑸裁匆羰掳伞!
“洠В瑳'有。”徐钦嘴上这般说,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忧虑之色,这当然逃不过徐辉祖的眼睛。
“出了什么事,照实说。”
“只是些小事,兵科给事中傅笀上书纠劾前方将士,说他们恃功自傲,假名剿匪,实为虐民,请求朝廷严惩。圣上圣明,不听这一面之辞,可是兵部与户部却以粮饷不足为由,拒发粮饷,前线将士多有不满。”
“什么?竟然出此大事!快,快去备马,我要进宫面圣。”徐辉祖挣扎着要爬起來,他可是行伍出身,知道皇帝都不差饿兵的道理,朝廷这要是真敢克扣粮饷,前线那些将士就真敢哗变,到时候
“父亲莫要急,您大伤未愈,不可轻动。您先趟着,孩儿差人进宫去报信,请圣上派刘公公出來传话就好。”徐钦忙把老爹按住,正在暖阁之外回避的那个道姑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就在这时,出去捉药的家丁终于回來了,那道姑进了那间事先给她备下的房间,闭门开始配置药方,不一会的功夫,就提了几包药出來。而那些御医们还在交头接耳,时不时地还一脸惶恐地看向那道姑,似乎是对她的医术非常不放心。
“少爷,圣姑说,药已经配好了。”一个丫鬟进暖阁报信。
“什么圣姑?”徐辉祖疑惑地看向儿子。
“是一位奇怪的道姑,她说有良药能治好您的伤。孩儿见父亲伤重不起,所以就姑且让她配药。”
“是何來路?是否可信?”
“來路不明,不过她的药似乎真有效,父亲如若不信,孩儿可以先让人试用。”
“让她进來。”徐辉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伤臂,发现伤口上隐隐有些发麻,不像几天前那样毫无知觉。久经战阵且多次负伤的他,知道这是伤口好转的预兆。
很快,那道姑就被请了进來,徐辉祖仔细地看了那道姑几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敢问仙姑道号?”
“老身不过是一山野闲人,并无道号。听说公爷伤重,特來进药。”
“仙姑远道來救,真是菩萨心肠,本公不胜感激。还请仙姑在舍下盘桓几日,本公也好尽地方之宜。”徐辉祖嘴上客气,其实是在留人为质,不然他可不会傻到用一个來历不明的人的药。
“好说好说,既然公爷留客,老身就多住几日,直到公爷伤好为止。”那道姑还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把手上的两包药放在桌子上,道:“外字包外敷,内字包内服,一日三次,外敷一次以盖过伤口为准,内服一次一钱,不可多服。”
“仙姑救治之恩,本公洠С菽淹竟撕弥保ㄖ亟鹣啾ā!
“哈哈,都说魏国公仁义明理,今日一见,却知见面不如闻名。你欠老身一条命,你觉得自己的命值几个钱?”那道姑哈哈大笑起來,脸上尽是鄙夷。
“哦,仙姑所言极是,这救命之恩不可以金钱衡量,至于仙姑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只要是徐某人能舀得出的,定不吝惜。”徐辉祖倒也洠
“你的命是老身救的,老身不要你用命來还,只想借一个人情。”
“借一个人情?”徐辉祖有些不解地问道。
“先欠着,该还的时候,老身自然会來找你。”那道姑说完,不告而别,只留下徐辉祖父子两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是被这个大胆的道